這一場戰鬥是漫長的。
不是說每一把進行的有多膠灼,而是每一把都結束的太快了。
青雀以及另外兩個牌友,此時都是滿頭大汗,面部表情就像漫畫人物一樣,僵硬的變成了黑白人。
鍾離玩牌就像是受到了某種眷顧一樣,手氣好到讓青雀懷疑,對方是不是出了老千。
舉個例子,青雀他們打牌,一般都會「吃」、「碰」、「槓」、「聽」.
而鍾離呢?就是一直「胡」、「胡」、「胡」、「胡」.
不能接受的青雀,不停纏著鍾離開新局,但每次都是慘敗,到最後,甚至她的另外兩名牌友都堅持不住了,差點吐血身亡。
「青、青雀.我們不玩了.打不過.我們走了.」
「哎哎哎,你們就這樣丟下我一個人!?」
原本站在統一戰線的牌友,瞬間溜得沒影了,只留下青雀獨自一人面對鍾離。
鍾離看了看自己桌面上的信用點,牌局自然是有賭注的,但一般都是小打小鬧,不會下很多注。
他自己也搞不懂,為什麼自己摸得牌每次都那麼好,都將這些小年輕「胡」的懷疑人生了。
青雀此時湧現出了一股畏懼感,明明這只是一個娛樂項目,但她還是有些畏懼鍾離。
「可以了嗎?」鍾離開口了。
「噫!?」青雀身子抖了抖。
「.」
鍾離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他有做什麼讓姑娘害怕的事嗎?
「工、工作!」青雀聲音有些顫抖,她小聲道,「我這就回去工作!」
「嗯.如此甚好。」
為了以防萬一,鍾離選擇這一路上護送青雀,畢竟對方有著摸魚的前科,萬一對方又跑了,那麼自己去逛古玩的時間又會減少。
況且這是一場契約,既然答應了景元,那麼他也會好好完成,不容許出現任何閃失。
這種事是絕對不能發生的。
青雀不知為何老實了很多,她不停偷瞄身後高大的鐘離。
「哼.這、這次只是我運氣不好,下次我肯定能打贏你!」
「隨時奉陪。」
鍾離倒是覺得對方還是有機會的,畢竟只是今天他運氣太好了,後面說不定手就臭了。
大概吧.
又盯著鍾離看了一會兒,青雀放慢了腳步,與鍾離並肩走著:「鍾離先生,你是不是也是摸魚的慣犯?不要否認,我能感覺出來我們是一類人!」
鍾離頓了頓,開口道:「我和你不一樣。」
如果有工作的話,鍾離會好好完成的,只是偶爾胡堂主自己拉不到客,讓他拉客的時候,就會稍微表現得懶散一點。
畢竟,他可沒有向別人推銷葬禮的興趣。
除此之外的工作,鍾離都會很好的完成。
往生堂內,送別仙人的諸般儀式,都是交由鍾離打理。
凡是鍾離安排的儀式,從服飾合規,儀式舉行的吉時、地點、用具,乃至當天天氣,儀式時長、允許觀禮人數、觀禮者身份職業年齡…哪怕將以上所有全都納入計量範疇,也無一不合禮節。
畢竟工作也是契約的一種,可容不得半點含糊。
「哎.這樣啊。話說,鍾離先生,你真的是第一次打「帝垣瓊玉」嗎?」
「確實是初次體驗。」
「初次體驗就把我虐的這麼慘.好不甘心。」
青雀頓時顯得有些無精打采起來,剛剛真的是被虐的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自己手上都是臭牌,別人都是好牌,這怎麼打?
「待會兒還要工作.太卜大人估計還要囉嗦我一頓.啊啊,真是人生無常,大腸包小腸啊.」
「你似乎很懼怕太卜司?」
「懼怕?那當然啊.雖然她老人家身高不濟,但能耐卻是頂天的。而且,就她天天盯著我摸魚。」
青雀把弄著自己的頭髮,有些不滿地發泄,有好幾次,她才剛打開玉兆,就被太卜給逮住了。
真是嚇死個人了。
也許是因為這個話題沒樂子,青雀轉變了話題:「鍾離先生,你覺得帝垣瓊玉牌好玩嗎?」
「還算有趣。」
「嗨呀,先生說話真是耐心又體貼,也很有眼光,手氣也好的不行!怎麼樣?要不然與我成為牌友?之後我們天天打牌!」
「不必了。」
鍾離也只是客套一下而已,畢竟一邊倒的遊戲,再怎麼好玩,也會變得枯燥無味起來。
「哼,你肯定在想帝垣瓊玉很簡單對吧!?先生我和你說,這次只是我手臭了點,下次我肯定能打贏你!」青雀頓時不樂意了,開始囔囔起來。
青雀也是決定了,這次工作結束,她就要去燒燒香,讓自己的運氣好一點,等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後,就要一雪前恥!
兩人一路上隨意的聊著,很快便來到了神策府。
鍾離也算是這裡的常客了,看守大門的雲騎軍也沒有阻攔,甚至很恭敬地將鍾離請了進去。
而青雀則是被盤問了一番,當雲騎軍得知青雀是太卜欽點的幫手後,這才勉強將對方放了進去。
這區別待遇,讓一旁的青雀傻眼了。
進入神策府,符玄正坐在台上,認真的處理著文件,眼睛裡似乎有火焰燃燒。
很快,她便注意到了青雀,然後皮笑肉不笑地道:「青雀,你還知道回來啊?」
青雀有些尷尬,她淡定道:「太卜大人,我此次離開,只是前往聖地,進行提升智慧的儀式了而已。」
「頭一次遇見將「偷懶」說的那麼清新脫俗的.好了,別廢話了,來搭把手,我已經忙死了。」
「好好好。」
青雀趕忙上前,這位大佬現在可是很惱怒的,再惹她生氣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符玄揉了揉太陽穴,看向鍾離,微笑道:「多謝鍾離先生將這傢伙找了回來。」
「舉手之勞,不必言謝。如沒有其它要事,那我就先離開了。」
「哎哎,鍾離先生等等,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符玄連忙出聲叫住了鍾離,將工作暫時丟給了一臉苦逼的青雀,隨後來到了鍾離的身前。
她咳嗽了一聲,抬起頭仰視著鍾離,聲音有些微弱道:「將軍.他身體應該沒有大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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