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仿佛有意賣關子似的,緩緩的打開了這口木箱,露出了一張柔軟的羊皮,羊皮層層疊疊,裹挾著明顯一件兵器。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李憾不知如何,不但呼吸,連心跳都加快了。
他似乎有了奇怪的感應,一股仿佛來自遠古的靈魂要脫體而出,飛速的抓向,並且撫摸羊皮里的兵器。
就仿佛一位異族的妖艷女子,躺在征服者的腳下。
就在李憾要伸手觸碰羊皮的時候,腦袋裡不可遏制的出現了這個畫面。
于闐老人終於攤開了嶄新的羊皮卷,一柄漆黑的長刀映入眼帘。
但是又非常的古怪,不是太規則的扁細長條形,不是太規則的刀面,甚至連刀護都是隨形突出一塊。也不是尋常的銀白天鐵緞面色,而是黑,異常的黑!
于闐老人深邃的眼光看著李憾注視著刀的過程,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不時灌了口青稞的酒。
李憾乍一看時,神識突然感覺到了一陣顫慄,似乎很多模糊的畫面映入識海。看不清,抓不住,仿佛一個個光團在穿越幽暗的隧道而來,影影綽綽,有股暖洋洋的感覺。但是沒有任何聲音,一股遠遠的遠。
李憾回過神來,感覺到這件兵器更像是一塊原生態的天鐵,穿過無盡的時空歲月而來。
李憾終於伸手抓向了看起來像刀柄的位置。一提,吃了一驚。比預計的重量多了數倍。橫在眼前細看,並沒常規天鐵的水流痕,也沒有晶簇體。
就是那樣的沉默,凹凸,坑窪,甚至有點醜陋。
李憾心念一動,挽了個刀花。又挽了一個,再挽了幾個。
若有所思,大巧不工啊。
「不錯!」李憾給出了一個不是很有誠意的評價,等著于闐老人的價碼。
于闐老人沒有多說話,又從癩毛駱駝的囊袋中慢慢掏出了一塊石頭。
李憾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一塊標準的天鐵原石,尺寸不算很大。
于闐老人示意李憾砍上一刀。李憾自然明白,手起刀落,如切瓜一般一分為二。
李憾表面平靜卻是心有狂濤。
因為在刀行進的過程中,他已經感覺到了強烈的不可一世,如混沌初開,如千軍盡破。
結果,那不過是預料中的而已。
開個價吧,李憾覺得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所以單刀直入,簡單粗暴。
于闐老人的皺紋瞬間舒展開了,露出了與年紀不相應的粲然微笑,終於到愉快的環節了。他伸出一個手指頭,另一個手也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百兩黃金!」
李憾習慣性的砍價,「六十!」
于闐老人笑得更燦爛了,「不可能,「閣下知道扶桑的一刀流嗎?只要這把刀給他,價格他肯定接受。」
嗯?李憾驟然警覺,裝作不在意的問道,「那些島國浪里人能有什麼錢?」
于闐老人頓時顯出倨傲的神情,「錯,他們在三十年已經在大量購買了。錢,根本不是問題!」
李憾突然回想起淺昭信的那柄刀就是北海天金打造。北海,西疆...難道真是在有組織的收藏天鐵嗎,居然好幾十年了。
那麼,問題來了,扶桑一族真的只是為了搜集珍貴材料嗎?
為何情報組織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提過?
李憾沒有多問,表示也同意了。
于闐老人的一隻手於是收了回去,還留著一根手指頭。
「還有一個條件?」李憾皺了皺眉。
「還有長安城西市附近西園的一座宅子。」
「你想要一個長期居住身份?」李憾清楚的知道西市作為長安城乃至帝國來說,這個最大的交流貿易市場,各國各地域商賈雲集,為了持續刺激繁榮,天朝頒布了著名的宅地令。
一戶一宅一長居身份綁定。只要有能力在西園買得起宅子,就自動獲得長安城長期居住權,直到身死。
雖然不能繼承,但對於異族巨賈來說,這根本就不是問題,繼續出錢不就得了。
這也使得長安城成了黑眼珠,棕眼珠,綠眼珠,藍眼珠,甚至還有灰眼珠,紅眼珠等各國各族人混居的大雜燴城市。
「長安城啊,我夢想的長居之所,我最終的落腳歸宿!」于闐老人突然散發著激情的光芒,撫在羊皮上的手微微有些激動。
李憾冷靜的看著他,有點意外但並不是不可理解。
西市的宅子起步就是一千兩黃金,相對而言,剛才的一百兩更像是一個添頭。
于闐老人其實並不指望李憾真會答應這件事情,他只不過是一個談判的手段而已,無非是多加十兩或者幾十兩而已。
畢竟這幾十年的走私,也基本湊夠這筆錢,只不過想要餘生更舒服一點而已。
不過,他卻得到了一個意外的結果,因為李憾開心的說道。「宅子我給不了你,但是我可以給你一個長期穩定居住的合法身份,甚至可延三代。」
于闐老人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合法的身份並且延續三代,意味著他可以在長安城的皇城以外的任何地方買宅子,完全不用局限在西市西園這塊地方。
要知道,即使是同一幢宅子,在西園要一千兩黃金,而在別處只要一百兩左右,而且環境清淨,根本不用忍受各種嘰里呱啦的語言,也不用看那些花花綠綠五顏六色的瞳孔,甚至都不用聞到那些稀奇古怪的各種體味。
這本來就是天朝的陽謀而已。
于闐老人本來還不敢相信,直到看到李憾就著皮箱快速的修書一封,並蓋上了自己的私印。
于闐老人自然認識這官方文件的真實性和有效性,畢竟這幾十年一直替軍方賣命。
「不過這刀我又只想出六十了。」李憾腦子一熱,忍不住又賤賤的說道,甚至自己都鄙視了自己一下。唉,習慣成自然。
畢竟李憾在軍官府邸外的商鋪最喜歡講價。
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觀察人心,為了博弈。
「這刀送你了!」于闐老人熟練的用羊皮一卷,繩子一紮,箱子一合,直接一推給了李憾,朝駝隊主隊人合併了過去。
動作迅捷的完全與年齡不相符合。
于闐老人怕李憾更大的反悔。
這種天鐵對中原天朝是奇物,對他就沒有那麼珍貴了,畢竟苦心經營了幾十年的收購網絡,讓他第一時間就能知道哪兒有剛發現的,新鮮地坑底下的天鐵。
這一柄刀,如果切實要硬叫刀的話,甚至都沒有請人鍛造過。
怎麼看,這也是一筆極其划算的生意,于闐老人內心笑開了花。
只是,李憾也是這麼想的。
他離開的速度,甚至比于闐老人還要快!
快到馬都不要了!
快到直接用上了剛學會的飛行能力!
就在魂力快要耗盡的時刻,已經出了沙漠的邊緣。
在飛行中,魂力如沙漏般流逝,但思維卻越來越集中到一個名字。
無痕。
這就是這柄原生天鐵刀的名字。
不是他起的名,是刀自己給自己起的名字。
仿佛只是通知了李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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