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序幕開始

  沉眠著的通道宛若深淵巨口,只有安全出口的綠光在黑暗中閃爍。

  「啪嗒,啪嗒。」

  拖鞋在地板上發出聲響,周圍的宿舍如同監獄般安靜嚴密。

  起夜的少年捂著肚子在走廊上漫步,一步步踏向盡頭的廁所。

  「真是的,晚上就不該把那半桶泡麵吃了,不知道放多久了,搞得我現在肚子痛的要命。」少年邊嘀咕著邊向前走去。

  不一會兒,來到了廁所。

  半掩著的月光混雜著燈光從窗外照來。

  少年蹲在廁所,發出難受的哼唧聲。

  「嗯~」

  肚子難受的讓他痙攣,猛地卸下重負讓他渾身輕鬆。

  似是月光被掩,窗外的光芒暗淡三分。

  少年舒坦地站起身,腿部的酸麻讓他在坑前站了一會兒,一陣風從窗外吹來,少年猛地打了個寒顫。

  「夜裡就是有點冷啊。」

  捶腿的少年,酸麻感漸漸散去。

  走出廁所,門口的洗手台上方的鏡子反射著窗外的光。

  「學校真是省錢,還好都是男生,要不然對著鏡子都能看到蹲廁的,多尷尬啊。」男生肚子舒服後開始想些有的沒的,對著鏡子開始自戀。

  裝模作樣地梳了梳頭髮,把自己鼻子上的小泡擠掉,對著鏡子正專心致志時。

  餘光瞥見了鏡子上映著窗外的地方有一團模糊的污漬。

  隱隱約約像是一張人臉,男生背後一涼。

  猛地回頭,慘白的光從窗外照來,鐵質的欄杆外根本什麼都沒有。

  男孩鬆了一口氣,「半夜裡不要自己嚇自己。」

  回頭再看向鏡子,那處污漬也消失了。

  等等!!!污漬消失了,可我根本沒擦它啊!

  一股涼意直衝腦門,心跳加速,血脈噴張。

  扭頭一看。

  一道慘白透明的虛影漂浮在他剛剛蹲在的坑位上。

  下體流出漆黑的血漬。

  再一眨眼。

  女鬼慘白,猙獰的臉緊緊地貼了上來。

  ......

  匆忙的清晨被一聲尖叫打破。

  流動的人群如旋渦般匯聚。

  「他...他死了嗎?」

  廁所里,面容猙獰恐怖的少年,耳朵被殘暴地撕扯下來,紅色的肉夾雜著白色的軟骨軟爛地擺在一側。

  鮮血流淌的滿臉皆是,在地板上匯聚成乾涸的褐色污漬,猙獰噁心地在四周流淌凝固。

  聽到動靜的賈仁二人穿過層層疊疊的人群,面前的一幕讓兩人不由地反胃。

  「哥,你看,這傢伙是不是咱們昨天見到和孫勇一起打遊戲的,那幾個中的一個。」

  賈仁聞言,仔細地瞧了瞧地上不知生死的傢伙。

  「還真是,他怎麼突然就成這樣了。」

  正這樣想的時候,一個男生從人群中竄出來,將周圍人推的七葷八素。

  「四弟,啊啊啊!!你們愣著幹嘛啊!快去報警啊,叫救護車啊!!!」

  孫勇晃著那地上的傢伙,對著周圍吼叫。

  圍觀者這才如夢初醒,急急忙忙把手機找出來,趕忙打起了電話。

  「別晃了,再晃下去不死也要半條命。」

  賈仁好心勸告,走上前去,探了探鼻息,摸了摸心跳。雖尚未證據,但此事絕對和紀愛脫不了干係。

  「沒死。等醫護人員來吧。」

  孫勇這才放下,周圍圍上來三個人,眼神和孫勇不斷交換,焦急,驚恐,悲傷等複雜情緒在周圍瀰漫,血腥的事故正在拉開故事的序幕。

  「大家散開!」中年男人的聲音突兀響起,學生的擁擠引起了值班老師的關注。

  匆忙來到現場,血淋淋的畫面讓他皺起了眉頭。

  「你們快去上課,別堵在這兒。」值班老師對著眾人說。

  「不,我要陪著他。」孫勇此刻面色蒼白,身子還在微微顫抖,如被保齡球擦邊的瓶,搖搖欲墜。

  「對,我們要陪著我兄弟。」突如其來的兄弟義氣,三個傢伙隔在路中間附和出聲。

  「你們在這裡能幹什麼,不要幫倒忙。」老師強硬地撥開三人,面色凝重地檢查起現場情況。

  「快走,快走。」在老師一聲聲催促下,人終於是散開,最後只剩下孫勇,像泄氣的籃球,癱坐在一旁。

  嘆了口氣,老師不再理會。

  .....

  「什麼?是在你們那兒有人被割下耳朵。」李紅果壓抑著聲音。

  賈儀敏銳察覺到了不對勁,問:「你們是不是知道什麼。」

  賈婷從一旁遞過來一張紙條,有些皺巴的紙張靜靜地躺在她的手心。

  血字猙獰可怖。

  「今夜,盲從者割耳!!!」

  果然並非意外,那在廁所里的少年就是這血字指定的盲從者嗎?

  「你們是從哪找到的?」賈仁問,這張紙就像是預告信,又或者說是判決書。

  李紅果回答道:「寢室里,你們敢信,我們竟然和失蹤的紀愛是一個寢室的,這紙條就是昨天從她書桌找到的。」

  「你們呢?昨天有獲得什麼線索嗎?」李紅果反問道,畢竟昨夜被傷的人在男生寢室,照常理,這男生寢室里的秘密肯定也不一般。

  賈儀點了點頭,把昨天得知的紀愛失蹤前時,她的裸體圖片被人瘋傳的事情告訴了她們。

  「真可惡啊。這種侮辱人的事情究竟是誰幹的,真想把這人的頭揪下來。」李紅果呸了一聲,雖說她對紀愛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不甚了解,但面對這種事情,她是絕對不能忍受的。一雙靈動的眼此刻盈滿了憤怒。

  賈婷手捧著書本微微擋住了臉,聲音從書後傳來。

  「昨天被撕下耳朵的,應該和紀愛失蹤有關係。目前看來,紀愛大概率已經死了,變成冤魂來索命了。」這番推斷並非空口無憑,昨夜賈婷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那是怨靈獨有的陰冷。

  賈仁點了點頭,他在看到那斷耳的少年後就已經認定這絕非正常人能辦到的,除了有強大到能輕易撕下一名少年的耳朵外,阻止他掙扎和求救才是最重要的,畢竟身處寢室,一點聲響都有可能驚動他人,看昨夜卻悄無聲息。

  「看樣子是的,現在突破口有三個,第一個我們寢室的孫勇,他是那沒耳朵的老大,他應該會知道些什麼。

  第二個,昨天那個講故事的女孩,雖然她說自此殺狗事件後就沒和紀愛聯繫,但她們之前的關係是在周圍同學看來不錯的情況下,紀愛失蹤前,她不可能完全不知道有什麼異樣。

  最後一個就是老師,聽孫勇說,紀愛失蹤前去見了老師,或許會有一些線索在老師那裡,說不定能知道是誰傳播的那張照片。」

  「對,我也是這樣想的。」李紅果聽完賈仁分析後,立刻附和,其實她只是有些想法但卻並不像賈仁想的那樣完善,但此刻如果不說上一句,她總覺得自己這個覺醒者的身份有些拉胯。

  「還有一件事。」賈婷提醒道,「紀愛的冤魂,我覺得她可能會再次出現。」

  周圍早讀的聲音此起彼伏,如同詭異單調的念咒聲,生生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