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兒在綠蔭下鳴叫,蟬鳴絲毫不示弱地宣告自己的地位。接著鳥兒翅膀撲騰一聲飛起,蟬鳴似乎被截斷般陷入了寂靜。
賈婷看著窗外,微微笑了起來。這平常的風景突然變得有趣了起來,說起來也挺奇怪,賈婷並不是個高冷性子,或許童年時在舅舅家的生活讓她留下來陰影,可這陰影也不過是短暫壓住生長的石頭,早在很久前,頑強的嫩芽就頂翻了頑石,堅韌地成長了起來。
可周圍的同學對她的評價都是清一色的可怕,陰冷。然而,她並不是個清冷的性子,或許外表有些許的冰冷,但只要稍微接觸一下就能發現她是一個十分隨和的女孩。
但卻沒有一個相熟的好友,甚至連一個關係親近的朋友都沒有,連賈婷自己都感到古怪,可能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人也有些疲累,回憶也變得模糊,竟也不知道為何過去沒有一個朋友。
「她在笑嗎?」透過書本瞥見那張冰冷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可怕的弧度,距離賈婷不遠處的一位男同學突然打了個寒顫。
一天後,賈婷笑的消息瞬間席捲了學校,謠言亂飛,倒霉不幸和笑容扯上了關係,沒有人覺得她笑的正常。所有人都覺得這是女巫的微笑,這一天學生見到賈婷就繞路而行。
「賈儀,我很奇怪嗎?」賈婷有些疑惑地問向賈儀,覺醒之後,觀察能力也變得非凡,賈婷發現了許多人看向她時不自覺地緊張和好奇。
「姐,你一直都很奇怪。」賈儀絲毫不意外地欠揍回答。
「別逼我在學校里揍你,我可不想丟臉。」賈婷幾乎是從牙縫裡冒出來這句話。
賈儀擺了擺手說:「姐,你之前也沒關心過其他人目光啊,最近怎麼了。」
賈婷搖了搖頭說:「自從哥發生了意外後,我一直都覺得有些累,腦子也覺得似乎塞了漿糊一般,回想過去的時候,腦子裡的畫面模模糊糊的,最近雖然好了許多,但我實在想不出來為何我不太受人歡迎。」
賈婷皺著眉,遠處的天空之上一朵雲悠悠地飄蕩。
「姐,大概是因為你當時壓力太大了,最近哥哥也康復了,你自然而然身體也漸漸放鬆起來,不過你說你腦子似乎塞了漿糊一樣,恭喜你,終於知道我平常怎麼看你了。」
賈儀有些欠揍地說,果不其然,一條黑影悄摸地掐了他小腿一下,把他痛的齜牙咧嘴的。
「姐。。。姐。。姐。我錯了,咱們不受歡迎還不好嗎,起碼沒人來敢煩我們。」
「我。。。」賈婷一時間被這句話給噎的說不出話來。
「你小子,算了,謠言止於智者,我不信了,憑藉著我的個人魅力,遲早有人會發現的。」賈婷信心滿滿。
遠處一雙眼睛看著賈婷,謠言如斷腿的鴉雀在學校內無法停落的飛竄。
「你看到她笑了?」
「千真萬確,我不敢想像,簡直嚇死我了。」
「我的天啊,我怎麼說我今天早上被鳥屎攻擊了,不詳啊。」
「我記得有人說過,上次有人提到她笑的時候,學校的教學樓就發生了一場大火。你說這次她笑會發生什麼?」
「誰說上次是大火?我明明聽到的是說半夜裡看到她在學校後山里一堆骨頭圍繞的時候,她在陰惻惻地笑的。」
「這個我聽過,是後山埋骨事件。學校里的七大怪談。說是後山曾是墳場,有個女學生半夜裡到後山時,看到一群人骨從地里鑽出來,再後來學校就把後山給封了。」
「對對對,不過你聽的不全,那個看到人骨的女生是兩年前的高三學生,她是跟蹤賈婷去的後山,回來後就瘋了一樣,到處說看到賈婷在後山笑著和一群骷髏跳舞。」
「她幹嘛跟蹤賈婷啊?」
「鬼知道,不過她後來退學了,學校也把後山封了,還有許多人作死,想向賈婷問個清楚,都無一例外地轉學了。」
「啊!這麼嚇人的啊。」
「你這小子是不是剛轉來的,連這都不知道。」
「我確實是新來的,你們說的也太邪乎了吧。我覺得不太可能。」
「你不信拉倒,賈婷和賈儀的名聲可不是一天兩天累積的。他倆幹的事情可多了。」
「你們班有沒有請假的,說不定就是他倆搞的。」
「你這沒證據的,我們班確實有人請假,不過人家只是生病了。」
「切~我們確實沒證據,你們班的請假的是不是三天兩頭來一會兒。」
「咦~你怎麼知道的,她確實是這樣的。這學期剛開學,她就已經請了好幾次假了。」
「那准沒錯,她馬上要成為下一個轉學的人了。當初和賈婷他倆走的近的,還有作對的,都是這樣,三天兩頭的請假,然後突然就轉學離開了。」
「啊!」
謠言並沒有像賈婷料想的止於智者,反而三人成虎,愈演愈烈,她的一些事跡,或許連本人都不知道的,也被扒了出來反覆傳唱,這導致了她的名聲越來越離譜,甚至於一些老師之間都開始談論。
……
謠言四處亂飛,只有其中的角色不知情。
李紅果最近有些心煩,剛返校的她被人們用奇怪的眼光盯得心煩。
她只不過只是請假了幾天而已,學校就似乎變成了另一副模樣,往日和她親近的朋友現如今也用怪異且可憐的目光看她。
「我應該沒什麼奇怪的地方啊!」李紅果對著鏡子喃喃自語道。
嘆了口氣,李紅果躺在家裡舒服的床上,回憶起自己上學期半夜送醫院的經歷。
她的人生軌道從那一刻就被徹底改變了。
鏡子從牆壁上飛到面前,李紅果雙手輕輕點觸。
平整的鏡面就如同水般盪起波紋。
這是她第一次進蜃境遇到的大姐姐送給她的禮物,一面可以藏匿自身和傳信功能的魔鏡。
鏡面波紋開始平靜,一道人影在鏡中浮現。
「鏡巫,怎麼了?前幾天剛在你的第二次蜃境中見面,又想我了?」
鏡中一位優雅的銀髮女郎,戴著尖頂巫師帽,手中端著一杯紅茶,小指微翹。
「千舞姐姐,不是的,」李紅果臉上一紅,像一顆成熟的蘋果。「是正事。」
優雅銀髮女巫輕拂帽沿,對著面前光屏中的李紅果說:「小紅果,說過多少次了,要用代號,如果被一些有心之人的人知道了你的名字,後果很嚴重的。」
「對不起嘛,銀巫姐姐。」
「好了,鏡巫小紅果,原諒你,但在外面可不要隨便暴露真名哦。對了,什么正事?」
李紅果從床上挺直身子,面色有些凝重地說:「我懷疑我的身份被暴露了!」
優雅的銀巫聽後,放下手中的茶杯說:「怎麼可能?,你的第一次蜃境中只有我和你,第二次蜃境我也全程陪同,其他參與者也根本不會知曉你的現實身份,你有私下和他們交友嗎?」
李紅果搖了搖頭說:「沒有。我一直都很小心的,每次參加任務都不會去和其他人進行額外的交流。」
「那可真是古怪,你是怎麼會懷疑你身份暴露的?」銀髮女巫眉頭一皺,難道是巫組織內部檔案泄露了?
李紅果把自己在學校里同學用古怪目光看她的事情如實告訴了銀髮女巫。
女巫聽完後,緊鎖的眉頭鬆開,輕輕捏起茶杯,優雅地捂住嘴:「哈哈哈,小紅果 你可把我嚇得一跳。」
「你的身份要是被這麼多普通人知道,那佑互人早就參與進來調查了。放輕鬆啦,或許只是你多想了,也有可能是什麼謠傳了,畢竟你隔三差五請假。」
銀髮女巫輕抿一口紅茶,優雅地說:「這種情況,當小三了,被包養啦,家中出事了,有什麼傳染病啦,對於女巫而言各種謠言很常見的。」
千舞語氣平淡,但話語中的內容讓李紅果原本懸著的心終於是死了。
「姐姐,你的話沒有一點安慰。」李紅果臉色一陣紅一陣青。
「安了,安了。放心吧,小紅果。女巫,本就是被誤解的存在。」銀髮女巫笑眯眯地揮了揮手,「bye~小紅果,遇到什麼問題了,及時和姐姐我溝通哦!」
李紅果嘆了口氣,也揮了揮手。
「我該不會真的被造謠了。」
「什麼呀!離譜!」紅果四肢在床上亂舞,錘的床板吱吱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