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個月的游擊當中,秦浩的艦隊不斷的拉扯著三國聯盟的兵力,他憑藉絕對的情報優勢,讓一隻規模過萬的龐大艦隊,打出了小股部隊的靈活性。
而塔里圖夫在多次失敗,甚至損兵折將之後,也變得越發暴躁了起來。
「該死!為什麼我們每次圍剿計劃都會被他們提前窺破?」再一次圍剿失敗之後,塔里圖夫暴怒的拍碎了座椅的扶手。
「大人,您覺得我們內部是不是混入了對方的間諜?」副官在一旁問道。
「嗯……」塔里圖夫沉默了許久,他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但現在可是文明之間的戰爭,那是你死我活的滅族之戰,別說能夠參與到戰爭決策當中的高層軍官了,就算是底層士兵他們也沒有任何叛變或者倒戈的理由啊?
畢竟如果星際聯邦贏了,他們可是會占領所有人的母星,屠殺所有人的親屬的,所以怎麼可能會有人叛變呢?
「將軍,有人叛變這種事兒確實不太可能發生,但這不代表星際聯邦的間諜不會在我們當中啊!」副官進一步提示道。
「你想說什麼?」塔里圖夫一皺眉。
「將軍,您還記得之前赫勒那共和國覆滅的情報嗎?」副官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向塔里圖夫問道。
「嗯!記得!」塔里圖夫點了點頭。
「根據赫勒那文明傳遞出來的消息顯示,星際聯邦似乎有一種手段,可以輕鬆的策反赫勒那的高官或者有影響力的人……」副官繼續提示道。
「你是說……」塔里圖夫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氣,副官的話讓他瞬間毛骨悚然了起來。
「星際聯邦可能有某種不為人知的手段,可以給人洗腦,讓這個人為他們服務!雖然他們是怎麼完成這一點的我們並不清楚,但從目前的狀況來看,我們的高層當中,顯然已經有人被控制了。」副官說道。
「有道理!」塔里圖夫點了點頭,雖然三國聯盟的成員都沒有任何的理由叛逃,但他們要是被控制了呢?這可就難說了!
「那怎麼辦?我們怎麼才能把這個奸細找出來?」塔里圖夫問道。
「將軍,我覺得您以後別跟那些參謀制定作戰計劃了,要做您就自己做,然後也別下發到各級艦隊指揮官的手中的,您就受點累,每個命令都逐步下達,這樣一來,這些奸細在拿到情報的時候,就已經到了執行階段,他們就算傳遞迴去了,時間上也來不及讓對方反應了!」副官建議道。
「嗯!這確實是個辦法!」塔里圖夫點了點頭,就目前來看,誰是被星際聯邦控制的奸細很難被查出來,但有一點塔里圖夫心裡是清楚的,那就是他自己是沒問題的。
正像副官所說的那樣,一旦他把作戰方案制定出來,並且下發下去,那麼奸細就有很大的機率把情報傳遞迴去,而如果這份作戰方案只保留在塔里圖夫的腦袋裡,這就沒人可以竊取了!
點了點頭之後,塔里圖夫一臉不滿的看向了副官:「既然你發現了問題,為什麼不早說?」
「將軍,您這可就冤枉了我,我也是才想到的啊!」副官一臉無奈的說道。
「好了,不說這些沒用的了,我要去休息一下了。」塔里圖夫把艦隊的指揮權交給了次一級的指揮官們,他則獨自回到了房間。
可是在塔里圖夫離開的時候,他卻沒有發現副官的眼底力閃過了一絲狡黠的神色。
十幾個小時之後,塔里圖夫召開了軍事會議,在會議上塔里圖夫正式提出了艦隊高層中存在星際聯邦間諜的事情,並且他把副官之前的推測也說了一遍。
在場的作戰參謀們和通過艦隊視頻連接的各級指揮官們也紛紛表示贊同,最近他們仗打得太窩火了,對方仿佛能夠未卜先知一樣,每次都能伏擊他們,而他們的伏擊計劃,則每次都被對方吃下誘餌,然後再揚長而去。
所以不光是塔里圖夫心中起疑,其他的各級指揮官也紛紛懷疑他們內部出現了間諜。
隨後塔里圖夫順勢提出在接下來的戰役當中,各級作戰參謀下放到每一艘戰艦之上,他們不再參與作戰計劃的制定,而每一步的作戰部署,也將在行動前幾分鐘內下發,好讓間諜沒有時間傳送消息。
所有的作戰參謀和各級指揮官都對塔里圖夫的命令表示理解,最終在爭得了所有將領的同意之後,塔里圖夫通過他的授權碼,更改了艦隊編制,並且把共濟會下屬艦隊中所有艦船的命令傳輸系統直接連結到了旗艦之上。
這樣一來,塔里圖夫的命令就可以直接從旗艦下發到各級艦船,如果有艦船沒有按照他的命令執行,那麼戰艦的艦載系統將自動把艦船的操控權限上交給旗艦,取消當前艦長的指揮權,並且鎖死手動駕駛和操作程序。
塔里圖夫這麼做,主要是為了避免下面的艦長被控制,從而在戰鬥中突然倒戈,給艦隊造成損傷,但卻沒有發現自己已經一步步的走進了別人的圈套。
當然了這個操作也只限於在共濟會下屬的艦隊當中執行,血襲者同盟以及雙子星帝國的戰艦是不可能完全交給塔里圖夫的,否則的話,塔里圖夫要是拿他們的戰艦當炮灰,他們連反悔的資格都沒有。
但就算沒有把命令傳輸系統連結到旗艦上,但血襲者同盟和雙子星帝國的艦隊也都放棄了參與艦隊的決策,他們只需要執行臨時命令就可以了,畢竟間諜的威脅太大了,他們也不得不採取這個下下之策。
在一切都完成了之後,整隻艦隊的指揮權被徹底集中到了旗艦這邊,這除了授權碼的權限之外,也顯示出了其他兩個文明艦隊的指揮官對塔里圖夫的信任。
只可惜的是,不論是血襲者同盟的艦隊指揮官,還是雙子星帝國的艦隊指揮官,甚至是塔里圖夫本人都沒有意識到,他們正一步一步的按照別人的計劃行事,直到把自己玩兒成了鐵索連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