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懷疑
孩子被送到唐哲寧手裡的時候，已經睡著了，女醫生笑道：「按照記錄，薩爾約本姓舒，您可以想想給她起個什麼名字。」
唐哲寧卻是如遭雷劈，「你說她姓什麼？」
「姓舒。」女醫生看著唐哲寧懷裡的女嬰道：「這個姓比較少見，不過很適合女孩子。」
唐哲寧垂眸笑了笑道：「起名字這事就交給孩子的養父母吧，我就不參與了。」
「對了，這孩子交給誰撫養？」女醫生問道。
唐哲寧回頭，一群靈獸趕忙從走廊里退散，又忍不住鬼鬼祟祟地探出腦袋來看。她的目光落到狐狸靈獸身上，招了招手道：「你過來。」
狐狸靈獸頓時苦了臉。
唐哲寧將懷中的女嬰遞給他，然後道：「剛剛我們的對話想來你是聽到了，記得給孩子起個名。照顧孩子們的保姆我已經找好了，你自己先去挑一個。還有孩子吃的奶粉，需要用到的衣服和各種用品我也都買了，記得去倉庫那邊領一下。等孩子大一點，你是要留在藍星也好，還是跟著我去九神宗也好，都隨意。」
「我肯定是要去九神宗的。」狐狸靈獸想也不想就道。
他聰明著呢，這藍星雖然以後就也是他們的故鄉了，但在整個曌真星際，其實就是窮鄉僻壤，向來有野心有抱負的他自是想要去更廣闊的天地看一看。
唐哲寧根本不管他的想法，聞言也只是點頭道：「成，隨你。」
夜裡，唐哲寧靠在褚機危懷裡，卻是久久沒有睡著。
褚機危開始不知道，還是起夜的時候發現她睜著眼睛，一副出神的模樣。
「怎麼沒睡？」他起身喝了點水，然後將她攬入懷裡，開口問道。
唐哲寧便跟他說起了薩爾約的提醒。
「薩爾約不但沒有嘗試奪舍，反而還提醒你小心宇宙意志？」褚機危的神色凝重了起來。
唐哲寧點了點頭，「我這段時間一直在思考這事，隱隱能摸到點關竅了。」
「你跟我說說。」褚機危正色。
「我在想……」她看向褚機危道：「在宇宙意志看來，我跟薩爾約是不是一樣的？」
「你的意思是……」褚機危有點明白了，「宇宙意志會忌憚你『獨攬大權』？」
「你覺得呢？」唐哲寧也不是很確定。
「……很有可能。」褚機危很想說不會，但最終還是說服不了自己，點了點頭道：「但是很顯然，宇宙意志對你的忌憚絕對比不上對薩爾約，畢竟如今曌真星際有很多強者。」
「我其實懷疑一件事。」唐哲寧道。
「什麼？」
唐哲寧看著他道：「我懷疑我的轉世並不是偶然，我會在曌真星際轉世，有很大可能是宇宙意志導致的。」
「什麼意思？」褚機危一時沒能明白。
唐哲寧深吸一口氣道：「我跟其他神異不一樣，我跟他們不是一個時代的人。我記憶中的地球，雖然只是一個並不是很先進的科技文明，沒有星力，沒有魂鑰這樣的力量，但是也沒有戰亂，我是生在和平社會的。」
褚機危已經瞪大了眼睛。
唐哲寧繼續道：「如果沒猜錯，我生活的時代，是早於薩爾約生活的時代的。不但如此……」
「今天那個女醫生說，薩爾約姓舒。」
「姓舒怎麼了？」褚機危不解，「難不成上輩子你身邊有人姓舒？」
唐哲寧點頭，「我前夫和我兒子姓舒。」
褚機危微微愣住。
他其實並不意外唐唐上輩子有丈夫和兒子，他對此其實早有預料。最初認識的時候，唐唐對異性的防備恐怕也是源於此。
但是猜到是一回事，真正被告知又是另一回事。
他心裡有些失落，為那些自己不曾參與的過去。
但是很快理智就回歸，領會到唐唐話里的意思，他震驚道：「你的意思是……薩爾約是你的後人？」
唐哲寧點頭，「我們假設，因為那些神異遲遲沒法進入永恆大秘境，眼看鬱氣的影響越來越惡劣，宇宙意志不得不採取了措施——從過去的地球中拉來一個完整的，強大的靈魂。為了確保這個靈魂不被薩爾約的殘魂拒之門外，宇宙意志選擇了和薩爾約有血緣關係的我。」
「這樣說得通嗎？」
褚機危艱難地點頭，這太說得通了。
「之前吞併永恆大秘境的時候，我曾以為薩爾約會奪取我的身體，而宇宙意志會幫我。一定程度上，我的想法是對的，但又不是完全對。」唐哲寧繼續分析。
褚機危也明白了，「對，宇宙意志不會讓薩爾約奪舍你，但是在不影響解開詛咒的情況下，祂並不介意你受到一些損傷，不管是靈魂上的，還是修為停滯不前這種。或者這種情況，是祂樂見其成的。」
唐哲寧舒出長長一口氣，「現在的問題是……我解決莫奇因，讓鬱氣成為歷史之後，宇宙意志會對我下手嗎？」
「要是這樣，我寧願放過莫奇因，任由鬱氣繼續存在。」
「我就是個自私的人。我不介意當英雄，但前提是自己不會犧牲。」
褚機危微微一滯，然後看著唐哲寧道：「好，那我們就不管莫奇因的事了。」
【不行——】
突然之間，冥冥中有一個尖銳急促的聲音出現在兩人腦中。
【你們不能這樣做！】
唐哲寧抬頭和褚機危對視一眼，然後兩人同時笑了。
果然，把宇宙意志逼出來了。
——事實上，剛剛褚機危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唐唐的目的，並且跟她打好了配合。
【憑什麼？】唐哲寧懶洋洋道：【既然知道你會卸磨殺驢，那我幹什麼還傻乎乎為你賣命。】
不怕別的，就怕自己跟莫奇因打生打死的時候這崽種在背地裡下黑手。
雖然也能理解宇宙意志出於自身立場的考慮，但祂將薩爾約等一眾地球強者逼得自戕，唐哲寧心裡就不爽。
當年薩爾約是有求於人，所以才不得不妥協。
但是自己不一樣，她可沒有什麼要求這個宇宙意志。
既然如此，不狠狠咬下一塊肉來，豈不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