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戾氣
可惜羅小鷹和羅小鶴不在，祝冬兒則在忙商會的事，唐哲寧只能找上花雙影和喬小愛。
「你想知道以前的尊者大會筵席的菜單和場地布置圖？」喬小愛皺眉道：「這有點難啊。」
唐哲寧驚訝，難麼？
「當然難了。」花雙影道：「一來尊者大會一百年都不見得開一次，尊者大會邀請的都是尊者，與會的也都是尊者，倒是會安排雜役弟子前去幹活，但一來不會有記載，二來他們大多不在原來的位置了。總不能……去找其他尊者打聽的吧？」
唐哲寧歪頭，「可是你父親不就是尊者嗎？你不能幫我跟你父親打聽打聽嗎？」
她又看向喬小愛，「還有你師父。」
她這三年在九神宗雖然大多數時候足不出戶，但熊貓峰每天都有外峰的弟子過來看熊貓，以她的交際能力，自是跟很多人都交上了朋友，從他們口中獲知了很多消息。
比如，花雙影是弄影峰峰主無蹤尊者的小女兒，而喬小愛的師父是清曜峰峰主長日尊者。
「我倒是能幫你問，但問題是……」花雙影撓了撓臉道：「我父親舉辦尊者大會都是好幾萬年前的事情了，先不說我父親還記不記得，便是記得，那也沒有參考價值了啊。」
唐哲寧：「……」
她看向喬小愛，「你師父總不會也是幾萬年前舉辦的尊者大會吧？」
「那倒不是。」喬小愛撓了撓頭，「但問題是我師父晉升尊者也已經是好幾千年前的事情了，而且我師父是出了名的窮鬼，你確定要參考他的尊者大會？」
唐哲寧蹙眉想了想，確實曾聽人說過長日尊者天生留不住財，之所以收徒少，也是因為身家單薄，實在養不起多的徒弟。
花雙影提議道：「其實我建議你去找常寶樂師叔，寶泰商會就是他的，他應該也承辦過相關的生意。再說了，雖說是褚師叔的尊者大會，但褚師叔是九凌峰一脈的，又一直在外面，沒受過他們的照顧，也該他們表現表現了。」
她說的常寶樂師叔是祝冬兒的師父，是褚機危的五師伯。只是這人常年在外，回來的時候很少，唐哲寧也沒見過幾次。
「五師伯在宗門嗎？」唐哲寧問道。
——她的稱呼是跟著褚機危來的。
「你可以用弟子令牌聯絡他啊。」喬小愛道：「你放心，常寶樂師叔脾氣很好的。」
雖然這麼說，但唐哲寧思忖著自己跟常寶樂師伯沒什麼交情，便先去找雪秋書了。
「怎麼是你過來？」雪秋書萬分訝異。
「褚機危前段時間有了頓悟，正在閉關。我怕他閉關時間太長，耽誤了事情，就過來打聽一下。」唐哲寧回答道。
「這種事哪用得到你來奔波。」雪秋書好笑道：「褚師弟早安排好了，五師伯那裡他也提前打好了招呼，大會開展前一天，寶泰商會便會過來布置場地，需要的人員、器材和食材也都會送過來。」
唐哲寧一怔，合著自己這是白忙活了一場？
「你有這個心就很好了。」雪秋書倒是高興地很，自家師弟那般掏心掏肺對唐唐，好在唐唐也不是沒良心的。
他想起一件事，正色道：「尊者大會那天熊貓峰會有很多外來人，那些人好壞未知，你就亦步亦趨跟著褚師弟，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亂跑，知道嗎？」本來還想說讓唐唐跟著他們的，但想想他們的實力都不及師弟，唐唐自己也都是大能，便沒說這話。
「我知道，褚機危交代了好多遍了。」唐哲寧差點翻白眼。
她又不傻，宗門內的尊者都可能覬覦她，更別說是宗門外的了。
「還有一個事……」雪秋書有些猶豫道：「尊者大會那天，婁家的人應該也會到，你……」
聽了半天沒聽到後話，唐哲寧有些不耐煩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婁家的人，有好人有壞人。你要當心一點。」雪秋書咬了咬牙道。
「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唐哲寧皺眉道：「我要怎麼當心？」
這個……不說清楚也確實不好防備。
這麼想著，雪秋書小聲道：「師弟的母親是婁家嫡系的長房大小姐。以前，婁家的家主都出自長房，長房也一直人才輩出，婁家在長房的統領下，一直如日方升。偏偏師弟的外祖父卸任家主之位，將家主之位傳給二房的侄子之後，婁家便開始有了衰落跡象。因此，婁家內部一直都有種說法，認為師弟才是正統的長房，婁家下一任家主該由師弟的孩子繼承。」畢竟褚機危尊者之身，以大家族的習慣，這等修為是不可能浪費時間去打理俗務的。
唐哲寧都快要笑死了，「褚機危的孩子連影兒都沒有，居然已經被人打上主意了？」
「你還有心情笑。」雪秋書恨鐵不成鋼道：「在外人看來，你和師弟早晚要成一對的，那二房的人可不得對你生出算計嗎？」
唐哲寧眉毛忍不住抖了抖，片刻後才恢復稀疏平常道：「他們能怎麼對付我？勾引我？殺了我？」
前者無關緊要，後者他們不敢。
「他們能對你下絕育藥。」雪秋書瞪她道：「我可提醒你，大家族可有不少外界沒有的無等級星藥的配方的。而絕育藥……絕對是大家族的標配，過去可是有不少靈獸吃過這樣的虧的。」
唐哲寧的心情有些微妙。
她不明白，明明就……怎麼就到要被下絕育藥的地步了？
雖說唐哲寧目前沒想過要生孩子，但是，自己不想生是一回事，不能生又是另一回事。要是天生不孕，她也不在意，但要是被下藥失去了生育能力……
她的臉上浮起一抹戾氣。
雪秋書還在絮叨：「你可不要以為只有入口的東西才能下藥，大家族的手段多著呢，有些藥是通過燃香起作用的，甚至還有通過接觸轉移毒素的。總之，你怎么小心都不會過。」
唐哲寧冷笑，「按你這麼說，褚機危的尊者大會我都不用參加了，我直接從熊貓峰避開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