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彤意識已經模糊了,根本就看不到星雲板上飄過的字。🐨🍟 ➅❾ş𝔥Ữⓧ.C𝓞𝕞 🐤🐼更別說她見到唐哲寧的時候她並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因此,她根本就沒有認出她,奄奄一息地靠在樹上,半閉的眼睛因為看到有人出現睜了開來。
「救救我……」她的聲音虛弱極了。
「你認識這人?」褚機危挑眉看向唐哲寧。
唐哲寧看著於彤身上被鮮血染了大半的衣裙,點了點頭道:「她是萬山苑的外門弟子。」
萬山苑的外門弟子?!
褚機危挑了挑眉,這個女人看樣子快要死了,他本來還沒決定要不要救這人,但這會卻做下了決定。
這人一定要救。
見褚機危已經拿了星藥開始往於彤嘴裡灌,唐哲寧有些驚訝。
這人這麼熱心腸的嗎?或者……
她若有所思地看對方,也對,雖然只是外門弟子,但萬山苑到底是大宗門,要是這人死在白琥星,人家宗門怕是不會置之不理,誰知道到時會不會牽連到褚家?
也不知道褚機危給對方吃了什麼,於彤的的氣息很明顯平穩了許多,原來上氣不接下氣的,這會呼吸卻有力起來,原本無力耷拉的雙眼也睜了開來。
「多謝!」於彤面色慘白,幾次想要站起來卻都坐了回去。最後,她索性氣餒道:「失禮了,在下叫於彤,是萬山苑的外門弟子。救命之恩無以回報,還請告知一番名諱,以待日後回報一二。」
褚機危不答反問:「是誰傷了你?」
「啊?」於彤愣住。
褚機危索性直接問道:「是黃雪幼嗎?」
「你怎麼知道?」於彤面露驚愕。
「還真是她。」褚機危輕嘖了一聲,面色瞬間冷了下來。
「你們……」於彤面露驚疑。
褚機危淡淡道:「我是褚機危,跟黃雪幼有些恩怨。」
「咱回去再說成嗎?」山裡的夜風有些大,唐哲寧的毛被風吹得飛揚起來,時不時遮住她的雙眼,可難受了。
星雲板的字都是炫彩的,因此在夜裡非常明顯。於彤這會意識也徹底清醒了,也一下子看到了這行字。
——星際的修者,大多數都戴著翻譯鏡,更別說是於彤這樣從外文明來的修者了,因此她是能看懂唐哲寧敲出來的字。
她愣了下,然後開始打量唐哲寧,半晌才道:「你是……靈獸唐唐!?」
說實話,唐哲寧覺得有些羞恥。
明明在寅州動物園的時候,被那麼多的遊客圍著,她都沒有過這種感覺。
一想到整個重真域的人都知道她這麼一隻靈獸,知道她是怎麼個形象,她就覺得渾身發毛,極為不自在。
看來化成人形的事情要加緊了,否則……她可受不了這種走到哪都能被認出來的日子。
——上輩子上大專那會,她也是遇到過星探的,只是她不喜歡沒有隱私的生活,便拒絕了。
褚機危不知道她這會的想法,蹙了蹙眉問道:「想回去了?」
唐哲寧點了點頭。
褚機危看向於彤道:「我想邀請你到褚家去做客,不知你意下如何。」
於彤這會腦子有些亂,但她並沒有怎麼猶豫就點頭道:「我去。」自己如今重傷,留在外面總是有危險的,去了褚家,人身安全應該是有保障的。
而且,雖然褚機危只說他跟黃雪幼之間有恩怨,她也不明白兩人之間的過往,但是她也不傻。
如果褚機安是站在黃雪幼那邊的,那他根本就不會救她。
他救她這件事本身,就透露出了一個信息:他跟黃雪幼之間是敵非友。
他們是坐著來時坐著的馬車回去的。本來,唐哲寧是想問一問於彤的遭遇的。但她的傷太重了,上了馬車之後沒多久就睡著了。
見唐哲寧又開始在馬車裡轉悠,褚機危瞭然道:「我發現你非常沉不住氣啊。」看這好奇心強得,那是一刻也按捺不住。
「我幹嘛要沉住氣?」唐哲寧翻了個白眼,「又不是事關生死的大事,我為什麼要沉住氣?」
說來不止一個人說她沉不住氣,對此她可不服氣了。她就鬧不明白了,平常一點小事,幹嘛要沉住氣?
真遇上大事了,她自然能沉得住氣。就像……當初體檢檢查出得了霍奇金氏淋巴瘤的時候,全家人都慌了,狗男人一聽這是惡性腫瘤腳都軟了。但她這個當事人卻特別沉得住氣,她一個人去魔都看病,一個人去做化療,一個人去做放療,頭髮掉光的時候她也是一個人網購假髮……
那個時候還不認識溫笑,她什麼事都是自己一個人扛。如今想來,她真覺得自己那會是個女超人。
本以為褚機危會反駁自己,不想他沉吟片刻,卻是點頭贊同道:「你說得對,這點小事,不用沉得住氣。那……」
他瞥了一眼旁邊睡著的於彤,問道:「要我把人弄醒嗎?」
「你認真的?」唐哲寧瞪大眼睛。
褚機危挑眉,「不然呢?」
「你有點道德好不好?人家剛剛死裡逃生,這會還受著重傷,好不容易鬆口氣睡一覺,你好意思把人弄醒?」唐哲寧一臉不可思議。
「你不是急著想知道黃雪幼對她做了什麼嗎?」褚機危問道。
唐哲寧翻了個白眼,「我急也不是折騰人家的理由啊。」
褚機危有些意外,他其實是認識一些靈獸的,還是一些實力比唐唐更強,年齡也更長的靈獸。他們……怎麼說了,都比較自我。畢竟在野獸的觀念里,強者為尊的思想是根深蒂固的。
因此,他們雖然不會刻意為難弱者,但也不會去體諒他們。
但唐唐的行為……明顯不是這樣的。
明明和於彤只是一面之緣,與陌生人無異,但唐哲寧卻是在體諒對方。
褚機危是有些不可思議的,因為,這樣的心態,便是他也是沒有的。或者說,大多數修者都沒有。
畢竟,修者其實也跟野獸一樣,遵從弱肉強食的森林法則。
不過褚機危也沒有多想,他只以為是唐唐是受到照顧她長大的那些飼養員的影響,所以才會養成這般獨特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