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這裡,有個什麼東西很快就過去了。」
「確定嗎?有什麼野生動物是很正常的,不用大驚小怪。」
鄒沫抬手指著不遠處叢林,眉頭緊皺,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那東西是兩隻腳走路的,像是人的身影。
白天的酷哥士兵嘴裡叼著一根草,很是不以為然。
鄒沫:你別這樣,顯得自己像電視劇里的炮灰
遠處,一雙透著暗紅色幽光的眼睛正注視著這邊,熟知的桐昆倒影著兩道相對而立的身影。
酷哥士兵陸仁似乎察覺到什麼,轉頭往林中看去,只有一片猶如實質的黑暗。
「別緊張,女士,好好休息,明天好好比賽。」
他的態度吊兒郎當,顯然,是認為鄒沫是太緊張所致。
鄒沫:「好吧,我還是覺得我們的位置太邊緣了,不太安全。能不能讓我們搬到裡面一點的地方。」
「沒辦法,這塊開出來的地也就這麼大,」陸仁攤手,配上他不在意的表情,顯得有些欠欠的。
「再見,女士,有事找我。」
求援失敗的鄒沫只好回去找王宇,通知他一聲,讓他小心。
王宇也正背著身,蹲在帳篷內不知道在幹嘛,避開她的目光,只嗯嗯兩聲。
鄒沫只好按下心中疑惑,先回帳篷休息。
她思量著,第二天勢必要去海邊或湖邊,看下是否能嘗試著獲取一些海鮮之類。
鄒沫猜到這趟可能會生意外,但是從來沒想過自己一覺睡醒會出現在荒郊野外。
帳……帳篷呢?
一陣風吹過,涼涼的,周圍樹影搖晃,仿若有看不見的影子在活動。
「醒了 ,交代你的事,做的怎麼樣了?」
這是一道嘶啞的聲音,發聲很奇怪,好像很用力才把聲音發出來。
鄒沫:……
——鬼!?
鄒沫身前三五步遠的地方,是一個身披斗篷的人,ta大概也就一米那麼高, 發出的聲音卻是成年人,排除成年人的可能,那就是小矮人?
鄒沫腦子開始恢復思考。
——答應的事?什麼事?我本人怎麼不知道答應了你什麼事?
「呃,這件事……」她艱難開口。
「別找藉口,儘快進入中心,不然你會死的很慘。」
那人聲音辨不出男女,說著拗口的話,這話聽起來也有些好笑,但是語氣卻令人不寒而慄。
鄒沫心中一零,不敢多言,只答:好。
不管了,先答應了?
見她應下,那人開始向遠處走動,不過十多秒,已然消失在林間。
不是,那我怎麼辦?
鄒沫:……
鄒沫壯著膽子在爬起來,在林中摸索,光腦還上交著。不能停留在原地,不然野獸可不會嘴下留情。
本來白天的森林就樹木茂密,職業隨處十一聖戰,到了晚上,那些到處生長的樹枝,仿佛是要將人送入口中的鬼影。
鄒沫臉色發白,行走之間腿部時不時被樹枝草葉刮過,十分艱難。
好在前方漸漸出現了一些光源,應當是營地里的光線。
她壓抑著激動的心情,腳下踩的更加穩。
成功之前最容易出錯,不過眨眼見,鄒沫就發現那些光源在往自己的方向靠近。
鄒沫:……
她連忙閃身,小心地藏到一棵大樹後,屏住呼吸。
對面的生物逐漸靠近,鄒沫瞪大眼睛看著。
那些生物頭上頂著一個圓溜溜的腦袋,圓的像個籃球,但是是發著光的籃球,大約有十多個。
它們整體呈褐色或黑色,有光澤,身體的部分有著蟲子的足肢,足肢上有粗短的毛。它們時不時就要整個趴下來,付在地上,用四肢走動。
真是讓人不寒而慄,身上起雞皮疙瘩。
它們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十幾隻分散開,不斷在旁邊的草叢中掃蕩著。
鄒沫慢慢放鬆身體,減緩呼吸,祈禱不會被發現。
刷刷!
有人來了!
極短的時間內,半空中有什麼降落,掃過樹枝的聲音。
抬眼望去,鄒沫依稀薄的燈光辨認出,這,這是有錢人常用的短途交通工具,飛盤。
她有幸見過,這物圓扁像盤子,可容納一人站立。有點像她穿越前年輕人喜歡玩的平衡車,不同的是,這飛盤是真的能進行短途飛行的。
鄒沫:!!!
隱約可見,飛盤上站了一人,那人身量就極高。
地上的奇怪生物似乎有些智慧,有幾隻在悄悄後退,藏身於大樹後。奇特的是,它們頭上的燈也隨之熄滅了。
還有十隻左右人立起來,大量著上空。
輕微的轟鳴聲越來越響,飛盤上的人也隨之落下。
鄒沫將身體做的更小,大氣不敢喘。老天,這位不知名人士,是敵是友。
飛盤上的人一下子身形敏捷,落下的瞬間,手中出現光劍,站在飛盤上幾個起落揮劈,就把幾隻怪物的頭砍下,那圓溜溜的頭在草叢中閃爍了幾下,徹底不亮了。
空氣中開始瀰漫血腥味,濃濃的草木氣息都蓋不住。
鄒沫不著邊際的想:地上應該也有很多血吧,還好這裡是草地,血不會到處流。
他嘴角勾起:「就你們這幾個小玩意,也好意思被拍出來。」
話音剛落,剩下幾個怪物一起蜂擁而上,那幾個藏身樹後的怪物也伺機而動。
它們將肢體舉起,閃著寒光的肢體上面有螃蟹一樣的大鉗子,手臂是節肢,齊齊向那人攻去。
這不行,偷襲可恥。
「小心後面,有幾隻怪物要偷襲你!」
她大喊道。
這人,說不定是鄒沫逃出生天的最大希望。
「哼!」
那人輕哼一聲,幾個呼吸之間就將所有怪物解決了。
鄒沫尷尬的放下手中準備投出去的石頭, 厲害厲害。
那人打開一個特殊的裝置,光球自他手裡緩緩飛起,照亮了周圍。
最先照出來的是他健毅的下巴,嘴畔勾著一抹笑意,半長的頭髮隨著夜風飄起。
這是一個長得極為英俊的男人,一身黑色薄風衣,笑起來讓人如沐春風,背景似乎能看到朵朵鮮花盛開的艷麗。
鄒沫:「恩人,你真是我的救世主。不知恩人姓名?我是參加中級廚師比賽的選手,能不能將我送回營地?感激不盡!」
鄒沫幾乎眼眶含淚,真誠地望著他,眼神清澈純潔。
於天:……
真是不懂欣賞,一番打扮餵了狗。
他收斂了笑容,仔細端詳,發現眼前的女人眼中只有對活著的渴望,沒有半分被驚艷的跡象。
他雙手環胸:「我叫於天,是本次比賽的安保,來救你。你知道你現在在哪嗎?」
哎,跟之前幫助自己的人一個名字,是巧合還是同一個人。
「是哪裡?我們能在天亮之前回去嗎?「
不管了,回去再說吧,這地方真讓人受不了。
「不能,我的飛盤已經沒有能量了,這是利用太陽作為能量的,要在太陽下放個十幾二十個小時吧。這裡離營地已經有幾百公里,我相信,憑你我的腳力,一晚上回不去。」
「這樣,其實不回去也行,這裡距離海邊有多遠?」
「也很遠。」
他冷淡地說完,手上繼續從空間戒里拿了不知什麼東西。
眼見這東西一番操作,草叢逐漸被清空。一個箱子類型的東西被他放在地上,開始自行打開,幾分鐘之內就攤開了十多個平方的距離,這東西緩緩升起,竟變成了一個帳篷!
鄒沫看呆了。
做完這些,他不慌不忙坐在帳篷自帶的椅子上,還從空間紐里拿出了一壺茶。他問道:「你應該有很多疑問,比如地上這些蟲子,我的身份,以及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不問呢?」
他語氣惑人,仿佛是晚上專門狩獵人心的妖魔。
總有一種他要攤牌了,撕開人類外衣的錯覺。
鄒沫演了摳扣手機,嗓音乾澀:「我這個人沒什麼好奇心,來到這裡也只是參加比賽,沒有什麼目的,也不太想知道除了比賽之外的事情。」
影視劇和前人的經驗已經告訴人們:好奇心害死貓,知道得越多,死的越快。
「呵,」於天起了興致,又倒了一杯茶,示意鄒沫在另一邊坐下喝茶。
「我倒是還有一個辦法,可以幫你在天亮之前回去,但是這個辦法需要我花很多錢。」
他興味盎然,眼神深邃,桃花眼顯得極為深情,前一秒還興致缺缺,下一秒就變了副面孔。
鄒沫掐了掐手心,總覺得像是看到了一株樹立的食人花,張開花瓣,引誘旁人投入其中。
她注視著他的眼睛,這是在展示自己的無害和願意傾聽的意思。
如大提琴般優雅的聲音響起。
「聽說這些蟲子的味道鮮美,但我還未嘗過,如果你能用它們,做一頓讓我滿意的菜。那也不是不能為你花錢。」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