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

  尤里開門的手驟然攥緊,臉色陰沉得可怖。

  他手臂上青筋暴起,轉頭看著出言不遜的中年雄性,就要化為狼形時,一隻溫熱的小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尤里,別理他們。」

  可尤里是沒動了,一旁的格雷森卻不打算這樣放過他們。

  「格雷森!」

  要不是沈茵茵手腳並用,趕緊抱住了格雷森,性格暴戾的格雷森已經衝上去了。

  那群嘴髒的雄性顯然沒想到紅頭髮,暴脾氣的格雷森竟然也是個A級雄性。

  尤里一個,他們加起來還能應付。

  再來一個,他們就不是對手了……

  而且兩人還未二次覺醒,之後的等級,只怕會更高。

  格雷森此刻渾身僵硬,大腦都宕機了。

  抱住她的少女身軀嬌軟,豐盈的胸脯不小心碰到了他,他紅色碎發下的白皙耳尖,紅得快要滴血了。

  就連進房的時候,格雷森都是同手同腳的。

  尤里的家雖然很小,卻十分乾淨整潔。

  沈茵茵走進狹小的臥室,一眼就看到了乾淨小床上屬於自己的東西。

  她沒管那疊得整齊的衣服,而是小跑著,迫不及待地爬上床,去拿被放在靠牆床頭的藥劑盒。

  只是,急切的她並沒有注意到床頭邊,還放著一個小小的播放器。

  尤里看到那個播放器的時候,心頭一跳,慌忙大步上前,想要搶在沈茵茵之前拿到。

  窄小的床,各懷心事、著急忙慌的兩人,就這樣撞到了一起。

  身材高大的尤里,不小心將沈茵茵壓在身下的時候,失去平衡的沈茵茵,細白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播放器。

  安靜的房間裡,沈茵茵看到播放器亮起來的屏幕上,播放的……赫然是尤里親自己的視頻!

  格雷森看到這一幕,也愣住了。

  這下,拍視頻的人,主演視頻的人,都到齊了。

  而沈茵茵被尤里從背後壓住的畫面,也格外的曖昧……

  偏偏這時候,隔音極差的隔壁,傳來了露骨的聲音。

  隔壁的床頭似乎就靠著尤里臥室的牆,吱呀作響的木床聲,和不堪入耳的其他聲音,讓氛圍尷尬到了極點!

  沈茵茵腦袋轟的一下,雪白小臉瞬間爆紅。

  「你、你還不快起來?!」

  她羞恥得腦袋都快冒煙了,掙扎著,磕磕巴巴地趕著尤里。

  身下的少女溫軟得不可思議,對方白皙後頸溢出的甜膩香氣,勾得他呼吸不穩。

  咚咚作響,強有力的心跳聲,尤里自己都聽到了。

  線條分明的喉結滾了滾,尤里起來之前,滾燙的指尖到底還是先關閉了播放器。

  格雷森見尤里在沈茵茵身上磨磨蹭蹭的,氣得眼睛都紅了。

  「草!」

  他罵了聲,衝上去,一把揪住尤里,粗暴地將人拽了起來,給了對方一拳。

  尤里被揍偏了腦袋,踉蹌著撞到了身後的書桌,叮鈴哐啷的小東西掉了一地。

  格雷森一把揪住尤里的衣領,怒罵道:「你他媽是不是覺得她壓起來又軟又香,恨不得死在她身上,才不願起來的?!」

  「我就知道你找她沒安好心!」

  「你還騙她來你家?」

  「如果剛才我不在,你是不是已經開始按著她在床上,親她香軟的嘴巴……做更過分的事了?!」

  沈茵茵呆呆地看著打起來的兩人,人都傻了。

  隔壁還在激戰,他們這裡也在激戰。

  還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救命!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展開?!

  沈茵茵抱著藥劑盒,一時都不知道是該先溜,還是先勸架了。

  偏偏這時候,她的光腦亮了——

  看到道爾頓的瞬間,沈茵茵嚇得心跳都停止了。

  她趕緊上前,一把捂住還想亂說話的格雷森的嘴,儘量將光腦的視角錯開尤里和格雷森。

  「道爾頓……怎、怎麼了?」

  道爾頓抱著手臂,姿態慵懶地斜靠在軍校門口,薄唇勾著,端得是一副斯文英俊的模樣。

  看著面紅耳赤的小傢伙,他問:「小傢伙,我原本是想來軍校接你的,可你並不在這裡,你現在在哪裡,臉怎麼這麼紅?」

  沈茵茵緊張得聲音都是抖的:「我、我回家了,在收拾東西,有些熱……」

  道爾頓並沒有去過沈茵茵家裡,加上尤里的臥室光線昏暗,道爾頓看不太清。

  但確實能看出來小傢伙確實是在房間裡。

  沈茵茵怕道爾頓來找自己,見對方挑了下眉,連忙道:「我馬上就回來!二十分鐘之內可以嗎?」

  見小傢伙這麼乖,道爾頓倒是沒再多說什麼。

  光腦關閉後,沈茵茵這才鬆了口氣。

  而被捂住嘴的格雷森,只覺得鼻尖都香得離譜。

  試探性的,格雷森張開嘴,輕輕舔了下。

  掌心突然泛起的濕熱癢意,讓沈茵茵猛地回過神來。

  她嚇得鬆開手,後退了兩步,那種被舔過的酥麻感覺,讓她頭皮發麻。

  「你是狗嗎?」

  怎麼還興舔人的?

  沈茵茵趕緊擦了擦濕漉漉的掌心。

  擦完手,沈茵茵也顧不得氣氛尷不尷尬了。

  她裝好藥劑盒道:「我必須得回去了,尤里,不管怎麼樣,謝謝你!」

  沈茵茵匆忙告了別,便往外走去。

  尤里抬起的手,沒能留住對方。

  格雷森瞥了眼尤里後,也跟著追了上去。

  很快,剛才還熱鬧的房間安靜了下來。

  尤里坐在剛才沈茵茵碰過的床上,摸了摸被對方弄皺的床單,似乎上面還殘留著對方身上的餘溫。

  而被少女落下的衣服,和被落下的他一樣,都還在這張床上。

  尤里有時候覺得,生活就是在戲耍他。

  他從沒想過匹配雌性,卻被父親逼著,被迫有了一個完全不喜歡的雌性妻主。

  偏偏是在成為有妻主的雄夫後,他遇到了心動的人。

  可星際法案規定了,正式匹配了雌性妻主的雄夫,終身都不得脫離雄夫的身份。

  所以,不管是雄性遭受了雌性妻主的虐待,或是彼此間只剩下了怨恨,直到死亡,雄性都只能是屬於妻主的雄夫身份……

  如果是以前,他尚且還能忍受,苟延殘喘地、行屍走肉地繼續忍受著。

  可現在,他一刻都忍受不了了。

  憑什麼雌性就可以高高在上,主導一切?

  尤里的眼底,冰冷暗色翻湧。

  如果雄性千百年的逆來順受都不能讓這個世界變好,反而讓一切變得更加錯誤癲狂的話。

  要怎麼做、才能改變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