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身而近的三人高大英俊,滿滿的壓迫感和侵/略/性。
沈茵茵心跳得厲害。
她一邊往後退,一邊強忍著羞恥解釋道:「道爾頓,你誤會了,艾文會長他、他沒說上/床的事……」
「那他說了什麼?」
沈茵茵長睫抖下,不敢看三人:「他說、他只是想當我的雄夫而已……」
話應剛落,她撞到床沿,退無可退。
聽到這個回答的道爾頓冷笑了聲,眼神危險。
一旁的特洛伊摩挲了下觸碰過少女唇瓣的指尖,用一種溫和到詭異的語氣問:「當雄夫和上/床,難道有區別嗎?」
「還是說……小傢伙你天真的以為,雄夫只是你睡覺時當成抱枕一樣,隨便抱抱就行的毛絨玩具?」
「如果剛才不是我發現了,你是不是就乖乖的任由他在衣櫃裡欺負你?是不是他把你弄哭弄疼,你都不會拒絕?」
特洛伊說完,垂下清冷眸子,深深地掃了眼衣裙凌亂的少女。
沈茵茵後知後覺地將滑落的肩帶趕緊往上攏,抿著唇,別開臉,麵皮燙得厲害。
好不容易特洛伊是住嘴了,可道爾頓卻不打算饒過沈茵茵。
哪怕他清楚地知道這並不是她的錯。
錯只錯在她太過吸引人,只是分神片刻,都會被野男人趁虛而入,各種勾/引蠱惑。
「茵茵,看著我,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事嗎?」
沈茵茵被道爾頓捏住下巴,被迫抬起頭。
她眸子濕漉漉的,輕輕點了點頭。
「記得就好,你房間壞了,那就去我的房間吧?」
沈茵茵僵著沒動,小聲道:「可以改天嗎……」
道爾頓正在氣頭上,指不定怎麼懲罰她,她就算要兌現諾言也不是這種危險時候。
眸子一轉,她將目光落在了路易斯身上。
少女烏黑眸子浸染著濕意,破碎又可憐。
路易斯在道爾頓伸手拉走沈茵茵之前,將她摟進自己懷中。
「道爾頓,你嚇到她了。」
道爾頓皺眉,看都不看路易斯,松灰色豎瞳緊緊盯著少女:「你確定不跟我走?」
沈茵茵耷拉著小腦袋,不敢說話。
見道爾頓氣得拂袖離去,沈茵茵慌了,她剛想追出去,路易斯卻拉著她,「你追他做什麼?」
「我把他弄生氣了,得哄他啊……」
「他又不是三歲小孩,還需要你哄?別管他,一晚上看不到你他就老實了。」
「可是……」
「還是說你想過去被他欺負?」
路易斯看著安靜下來的少女,突然問了句:「剛才你在衣櫃的時候……有聽到我們說什麼嗎?」
路易斯眉眼溫和,唇邊帶著淺笑,似乎只是隨口一問。
而一旁的特洛伊,則仔細觀察著沈茵茵的表情。
沈茵茵想到那句溫特喜歡自己的話,心跳漏了一拍。
但她強壓下心頭悸動,搖了搖頭,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櫃門是關著的,我沒聽清你們在說什麼。」
路易斯眼神幽深,沒再追問,「你房間壞了,要不要先去我那裡將就一晚?」
沈茵茵心裡想著事,沒有拒絕。
特洛伊深深看了眼少女後,薄唇緊抿,從路易斯身邊經過的時候,兩人目光對上,特洛伊薄唇無聲張合——她知道了。
路易斯讀懂了特洛伊的唇語。
是啊。
她知道了……
平時單純到連撒謊都格外拙劣的她,這次卻幾乎騙過了他們。
只要事關溫特,她從來都是不一樣的。
特洛伊經過樓梯轉角時,看到了早就離開的道爾頓,對方並沒有回房,反而像是在等什麼人。
原本懶得搭理道爾頓的特洛伊似是想到了什麼,停下腳步,神色冷淡道:「如果你是在等小傢伙來哄你的話,你可能得等到明天早上了。」
聞言,道爾頓眉頭皺得更緊了。
見道爾頓似乎是想回去,特洛伊「善意」提醒道:「她已經被路易斯帶回房了,你現在折回去也晚了。」
道爾頓:……
看著自己的好友不高興了,特洛伊突然就覺得胸口也沒那麼憋悶了。
畢竟,現在有人比他更難受。
道爾頓最後還是折了回去,空蕩蕩的房間果然已經沒了少女的身影,倒是他踹壞的門,還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
本來被放鴿子的道爾頓才是最該生氣的那個。
可他想到路易斯那隻臭狐狸最會蠱惑人,生怕對方會給小傢伙吹耳旁風,疏遠他。
猶豫片刻,只能老老實實地修起了自己踹壞的門。
而此刻,被他們當成心頭刺的溫特,正站在窗邊。
他手裡握著的,是那晚沈茵茵在戰場上吹奏過的口琴。
清冷月色只照亮了溫特的半邊身子,他線條分明的下頜緊繃著,俊美側臉透出幾分頹唐。
溫特不知道他腦海里的一切到底是夢,還是他和茵茵的上一世。
不論是那個黑髮溫倫,還是他自己,都因為同一個人,背負禁/忌,隱忍痛苦。
那個黑髮溫倫的感情,因為一場意外的離世,永遠都沒能說出口。
而對方愛著的那個沈茵茵,也因為再次失去所有親人,被病痛折磨著,永遠的閉上了眼。
現在的他,和黑髮溫倫一樣,站在了相同的選擇路口。
是往前一步,不顧一切抓住自己愛的人;還是停在原地,只是看著她、祝福她就好……
沈茵茵不知道溫特在想什麼,她只知道,從戰場回來後,對方有意在躲著她。
她也不確定特洛伊他們說的,溫特喜歡她是不是真的。
出神之際,沈茵茵餘光忽然瞥見了路易斯牆上的畫像。
她突然想起了那幅被雌後掛在大殿上的阿修斯的畫像。
說起來,那天阿修斯離開後,便再也沒了消息,路易斯雖然和阿修斯是親兄弟,卻從不會主動提起對方。
路易斯剛洗完澡出來,就看到少女正在發呆,他隨口問了句:「在想什麼呢?」
沈茵茵脫口而出一句:「在想阿修斯……」
「路易斯,你說阿修斯還能回到帝國嗎?」
從少女口中聽到阿修斯的名字,路易斯臉上的笑容逐漸淡了下去。
他沒有忘記阿修斯說過的,讓他把茵茵讓給他的話。
他也是第一次,在自己那個驕傲的弟弟臉上,看到卑微和求而不得的神情。
可是,明明是他先遇到的茵茵。
偏偏現實總是後來者居上,他身為皇子,因為身份束縛,總是比不得阿修斯那樣轟轟烈烈。
可他對茵茵的愛,卻不比阿修斯少。
「茵茵,你喜歡阿修斯對嗎?」
少女靠在床頭,薄被蓋到腰間,烏黑長髮披散著,因為自己的問題,眸子微睜,有些怔愣無措。
路易斯單手撐著床頭,坐在她旁邊,耀眼的金色碎發濕漉漉的,眸色微深。
「茵茵,如果讓你在我和他之間選一個,你會選誰……」
沈茵茵沒有回答。
她從路易斯那雙微微上挑,狹長漂亮的紫羅蘭色眼眸里,看到了不該出現的卑微和害怕。
她輕輕牽起他的手,「路易斯,為什麼要問這種話?」
「你是我的雄夫啊……」
路易斯苦笑了下,是雄夫沒錯。
可她身邊的人太多,他能分到的目光和關注實在太少了。
他也知道,她當初也不是因為愛他才收的他,她只是為了救他。
「茵茵,有時候我會恨,恨我分不到你的目光和愛,我總是需要很努力,才能感受到你的一點點喜歡和在乎。」
「茵茵,可不可以,多分一點愛給我?」
「你說的事,你想要的一切,我都會努力——」
路易斯的話還沒說完,少女溫軟的唇,便覆了上來。
路易斯愣住了。
她很少這樣主動親他。
笨拙的少女用親吻安撫好他的情緒後,甚至主動抱住了他。
他聽到她聲音嬌軟地說:「路易斯,你還記得嗎?我被關在星際法庭的監牢里時,看的第一眼,就是你。」
沈茵茵知道。
雖然路易斯有時候像只狐狸一樣,蔫壞蔫壞的,可他更多的時候,是溫柔紳士、儒雅俊美的。
「路易斯,你不用和誰比,因為在我心裡,沒有誰可以取代你。」
路易斯緊緊抱住懷中少女,強有力的心跳,逐漸平靜。
他知道,這一刻,他抱著的,是他的整個世界。
窗外,夜色濃重。
沒人注意到,沈茵茵緊閉著的房間裡,一道孤零零的身影蜷縮在空蕩蕩的床上,感受著她殘留在床上的氣息。
月色灑落在青黑色的碎發上,像是化不開的墨,碎發下的長睫低垂著,紅色眼瞳如同失去光彩的寶石。
洛克其實一直都在沈茵茵周圍。
只是,他不敢上前,也沒有資格上前。
在莊園這兩天,他看到過他的小妻主黯然神傷的難過模樣,也看到過她因為尤里斷掉的左臂心疼落淚的模樣。
尤里是因為蟲族才失去的左手,他不知道,他的小妻主會不會遷怒他。
哪怕這一切並不是他導致的,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蜷縮在黑暗裡,偷偷看著她,不敢出現。
他怕她會推開他,會厭惡他、痛恨他。
畢竟,就連他這個丈夫的身份,也是偷來的……
沈茵茵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時分了。
晚上皇宮要舉行晚宴,她得換身得體點的衣服才行。
也是直到這時,沈茵茵才發現自己床上有根青黑色短髮。
莊園裡沒有誰的發色是這樣的,她認識的人里,卻有一個……
洛克?
難道、他來帝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