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萊伯特公爵抵在衣柜上,還要聽對方面不改色地說著這種話的沈茵茵,捏著衣服的手指緊繃著,臉頰都快燒起來了。
她粉潤的唇瓣紅/腫不堪,覆著晶瑩的水漬,讓人移不開眼。
她瑟縮著雪白肩膀,從膚/肉里沁出的綿綿香氣,勾得萊伯特公爵眸色暗了暗。
他呼吸粗重,捧起她的臉,還想再吻,驟然響起的敲門聲卻打破了旖/旎的氛圍。
被迫停下的萊伯特公爵沒有一絲褶皺的黑色西褲下,是掩不住的欲/望。
這樣的他,自然沒辦法去開門。
沈茵茵則是抓著這個機會,趕緊推開了萊伯特公爵,背對著他,胡亂套上衣服,藉口逃了。
「我、我去開門……」
少女走後,萊伯特公爵垂眸,看著失控的自己,深深吐出一口滾/燙濁氣。
單手撐著門框,薄唇微勾的道爾頓,在看到沈茵茵明顯被照顧過的唇瓣時,唇邊的笑容凝固了。
房間裡沒開燈,他的小妻主心虛地半掩著門,眼尾綴著點點水汽,嬌軟的聲音有些啞。
「道爾頓,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只怕你這嘴巴都要被親破了吧?」
「告訴我,誰親的!」
現在這個莊園裡的男人多的兩隻手都不夠數,他可不想看到哪個野男人趁機爬床的畫面。
道爾頓問完,也不等沈茵茵回答,直接一腳踹開了房門——
勉強平復好下/半/身的萊伯特轉過來時,除了薄唇太過嫣紅之外,依舊是那副禁慾端方的模樣。
道爾頓冷笑了聲,上前一步,扣住沈茵茵的後腰,冰涼的指腹摩挲著她的唇瓣,將那上面的水漬一點點用力擦掉。
「真是不公平啊,明明都是雄夫,憑什麼我在辛苦工作的時候,他卻可以這樣親你呢……」
「我的小妻主,把尤里斷臂修復好的我,是不是可以得到你的獎勵呢?」
聽到尤里的手好了,沈茵茵的眸子頓時亮了起來。
她甚至激動地一把抱住了對方,「道爾頓!你太棒了!」
少女溫軟撲了自己滿懷,因為高興,甚至主動親了親自己的側臉,這讓道爾頓十分受用。
他銳利長眉微挑,松灰色的蛇瞳看向萊伯特公爵時,帶著明顯的挑釁。
「那我親愛的小妻主,作為獎勵,你可以答應我一個請求嗎?」
沈茵茵眉眼彎彎地點頭:「當然可以!」
「那就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吧,現在,要不要去看看我幫尤里修復的手臂?」
沈茵茵自然不會拒絕。
於是,道爾頓牽著他小妻主的手,以勝利者的姿態,將少女的目光,完全從萊伯特身上搶了過來。
沈茵茵走到尤里房門口的時候,這才發現所有人都到了。
站在門口的特洛伊,靠在窗邊的格雷森,端坐在沙發上的諾頓諾爾,以及正在詢問尤里情況做記錄的艾文和薩利。
還有,與她在門口相遇的溫特……
他們或站或坐,所有人的視線,包括病床上的尤里,卻無一例外的,全都落在了沈茵茵的身上。
十幾個身材挺拔高大,優越到堪稱絕色的容貌,氣質卓然的不同類型的雄性,全都緊盯著他們愛慕的少女。
原本寬敞的臥室,在這一瞬間,因為這十幾道過分炙/熱的視線,似乎都變得逼仄/燥/熱起來。
而嬌弱漂亮的少女,猶如掉進狼窩的獵物,被覬覦、被垂涎著。
沈茵茵被盯得有些不自在,長睫抖了抖,細白小手微蜷,硬著頭皮走到了尤里身邊。
「尤里,你感覺怎麼樣?」
靠坐在床頭的尤里看著眼裡只有自己的少女,陰鬱冷酷的俊臉擠出一絲溫和的淺淡笑容,可墨綠色的眼瞳里,還是閃過一絲落寞。
「目前還有點不太習慣,不過,時間長了或許就好了……」
他說著,抬起機械左臂,在少女面前翻轉了下手。
沈茵茵是看過尤里的手的。
骨節分明,修長白皙,覆著青筋,如玉雕一般完美。
他的手,牽過她、抱過她、甚至強勢而荒唐地觸碰過她……
他的手握著冷硬槍械的時候,打拳擊的時候……都很漂亮。
可是,哪怕他現在的左臂逼真得和以前幾乎沒有區別,終究也是假的。
想到這裡,沈茵茵心頭一痛,輕輕握住了尤里的手:「疼嗎?」
尤里笑容溫和地搖了搖頭。
他沉默寡言慣了,看到少女眼裡的心疼,想要開口安慰,薄唇張了張,卻又喉嚨窒澀。
沈茵茵沒有錯過尤里眼底的自卑,她主動牽著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
「你能感覺到我的皮膚和溫度嗎?」
沈茵茵不知道的是,道爾頓的醫術極為高超,尤里的左臂修復得極好,雖是機械手臂,不止是靈敏度比他以前的左手還要更敏感一些,就連力量也更強大了。
也因此,尤里感受著少女柔/嫩/溫軟的肌膚,心跳有些失衡。
而他的沉默,讓沈茵茵緊張得眉尖微蹙,「怎麼了,感覺不到嗎?是不是修復出了什麼問題?」
沈茵茵慌忙回頭看向道爾頓。
無辜躺槍的道爾頓:?
冷冷掃了眼尤里,他提醒道:「尤里,你是手出了問題,不是嘴巴出了問題。」
尤里被點名後,周圍人也是目光不善地盯著他,一副看他要作什麼妖的黑沉臉色。
尤里並不在乎,長睫抖了下,他抿著唇,聲音有些低啞:「不,我能感覺到你,只是、我怕你會嫌棄這樣殘缺的我……」
窗邊的格雷森聽到這話,煩躁地抓了抓紅色頭髮。
尤里這傢伙明知道茵茵不會嫌棄他的,雖然他確實很慘,但他這副眼巴巴裝可憐的樣子,還真是礙眼極了!
果然,尤里一流露出脆弱卑微的模樣,沈茵茵立刻溫柔地強調道:「當然不會!我怎麼會嫌棄你?」
說著,沈茵茵像是為了證明和安慰尤里一般,鬆開他的手,低垂下頭,親了親他的指尖和掌心。
看到這一幕,格雷森氣得薅掉了一把頭髮。
其他人雖然沒動,但緊攥著的手卻青筋暴起。
而剛才還笑著邀功的道爾頓,已經笑不出來一點了。
他帶他的小妻主來看尤里,是為了展示他的辛勞和厲害的成果的,可不是來看尤里茶里茶氣,怎麼勾引他的小妻主的!
在場的人,能笑的出來的,也只有尤里了。
指尖和掌心溫軟的吻,讓他半邊身子都有些酥麻。
這和他以前對她的那些過分親吻都不同,因為,這次親吻,是她主動的……
他目光深深地看著她,到底沒能克制住,一把將她擁進懷中。
見狀,剛才還坐著的諾頓和諾爾坐不住,已經站起來了。
尤里可以清楚地看到所有人的表情,在少女看不見的地方,他們危險的眼神是毫不掩飾的敵意。
「茵茵,我不會逼你,我也不敢奢求能有任何名分,我只想知道,當時在戰場上你說過的要我的話,是真的嗎……」
「是真的。」沈茵茵語氣溫和而堅定。
「尤里,從今以後,你不再是被放逐的人,只要你願意,你可以永遠留在我身邊。」
「沒有人會趕你走,沒有人可以羞辱你,也沒有人可以嫌棄你。」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少女這樣鄭重而真誠的承諾,是他們都沒有得到的過。
從今以後,即便尤里因為星際法案永遠不能上位,可他在少女心中的地位,只怕是他們作為雄夫都不能再輕易貶低撼動的了……
不是雄夫,卻勝似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