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許是外面的下雨聲太過舒適,沈茵茵醒得比往常晚了些。
畢竟昨晚萊伯特公爵雖然沒越矩,卻拉著她折騰到後半夜,她現在除了嘴巴疼,眼皮也有些腫。
洗漱的時候,困得不行的沈茵茵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後頸有一道明顯的吻/痕。
她皮膚白,身子又嬌貴,那吻痕位置曖/昧,呈現出漂亮的粉色,花瓣一樣吸睛。
沈茵茵收拾好後,打算去一趟雌保會。
現在證人已經有了,可她對於法庭審判和雌性法案的事知之甚少,所以還是親自去問一問艾文會長比較穩妥。
沈茵茵下樓的時候,看到了小男孩忙碌的身影。
她沒打擾對方,而是安靜跟上去,看對方在忙些什麼。
有著一頭棕色碎發的小男孩皮膚白皙,眼睛圓圓,小臉可愛精緻,做事的時候,仿佛個小奶團。
他踩著小矮凳,正有模有樣地在認真做著早餐。
沈茵茵也是吃過苦的人,看著小男孩熟練的動作,她心頭有些酸澀。
「小恩……」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小恩回頭,看到了那個曾經從星際海盜手裡救下自己,又收留自己的漂亮姐姐。
他眼睫撲閃著,抿著小嘴,拘謹不安地從東西上跳了下來,又趕緊用袖子擦了擦凳子。
「對不起,姐姐,我沒經過你的同意就碰了這些東西,我只是想給你做早餐……」
小恩面頰微紅,緊張地解釋著,生怕自己擅作主張的行為被對方討厭。
沈茵茵眉眼溫柔,心都快化了。
她蹲下身,溫柔地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小恩這麼乖,我怎麼可能怪你呢?」
「我也很謝謝你這麼辛苦地為我做早餐,只是,你應該好好休息才是,這些事,機器人管家都會做的,你還太小了,很容易傷到自己的,知道了嗎?」
沈茵茵說著,在小男孩的額頭上落下了一道輕柔的吻。
看到這一幕的幾人,看小男孩的眼神都深了深。
做個飯就能得到一個吻。
那他們要是做一桌滿漢全席,是不是就可以得到小傢伙的以身相許了?
沈茵茵不知道一群大男人連小孩子的醋都吃。
吃早餐的時候,本該坐在沈茵茵旁邊的萊伯特公爵,位置卻被小男孩搶了。
看著自己的小妻主溫聲軟語,細心體貼地照顧著小男孩的模樣,萊伯特公爵只覺得味同嚼蠟,食不下咽。
沈茵茵吃完飯後,說了要去雌保會的事,萊伯特公爵知道她要去辦正事,為她安排了專門的飛行艦。
出門的時候,雨越下越大。
天色陰沉,雨霧瀰漫,沈茵茵看著窗外模糊的景色,突然想到了那個陌生系統。
她試探性地喊了句:【你在嗎?】
冷淡的聲音似乎剛睡醒,帶了點鼻音,慵懶響起:【找我有事?】
【昨晚的事謝謝你啊,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
沈茵茵想,雖然也沒幫上什麼忙,但對方的心意是好的。
【叫我010就行,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我昨晚會出現?】
沈茵茵點了點頭,她確實覺得挺奇怪的。
一般來說,一個宿主只會有一個系統,之前系統出事斷聯,對方頂替一會兒還說得過去,可現在系統沒事了,對方仍然沒離開。
【你這個世界任務比較棘手,我是總部新增的系統,以後你有事除了找371,還可以找我。】
前面的理由自然是010胡扯的,但糊弄沈茵茵卻足夠了。
從飛行艦下去的時候,因為雨太大,沈茵茵的衣發都被淋濕了些。
雌保會的下屬自然都認得沈茵茵。
從對方還是個無性別者的時候,他們那個冷血嚴苛的會長,就多次公然維護她,對她的懲罰各种放水。
現在沈茵茵成了身份尊貴的雌性,他們態度更加恭敬了。
「艾文會長呢?」
被問的雄性,近距離看著穠麗漂亮的少女,臉皮都有些發燙:「會長昨晚通宵工作,現在還在休息室,需要我帶您過去嗎?」
「謝謝你,不過我知道路的,你先忙吧。」
沈茵茵說完,便徑直朝著艾文的休息室走去。
她身後那幾個雄性視線一直黏在她的倩影上。
進雌保會的雌性太多了,可像沈茵茵這樣待人溫和有禮,毫無架子的,卻只有她一個。
一時間,眾人對於成為雄夫的萊伯特公爵說不出的艷羨。
「你們說,會長有可能成為沈小姐的雄夫嗎?」
「還是挺難的吧,雖然沈小姐她性子好,但會長的名聲卻不太好,會長出了名的手段殘忍、不近人情,在此之前,根本就沒有任何雌性肯要會長……」
「可沈小姐不一樣,或許呢?」
「或許吧……」
此時,正被下屬討論著的會長艾文,還不知道自己腦海里幻想著的人,突然來找自己了。
他確實在休息室沒錯,可他並沒有在休息。
暴雨敲打在洗手間玻璃窗上的聲音很大,也掩蓋了房門外靠近的腳步聲和推門聲。
向來衣著作風十分嚴謹的艾文,此時脫下了那身禁慾的黑色制服,只穿著一件修身的黑色襯衣。
襯衣紐扣解到了胸膛前,露出他白皙凸出的鎖骨,和肌肉流暢的胸膛。
他低垂著腦袋,呼吸急促。
被熱汗打濕的霧霾藍色碎發有節律地快速晃動著,挽到手肘處的襯衣袖口,露出他青筋凸起,白皙修長的小臂。
他握著鴉青色腳鐲的手,撐在洗手間的牆上。
沒人知道,她親手寫的檢討書,他整齊壓著放在他的柜子里,她碰過的外套,他一直放在床頭。
她戴在腳踝上的腳鐲,他取下後,便日夜把玩。
就連她那天在鮫人面前碰過的檢測器,他也在昏暗的夜色里拿出來無數次過……
他知道,他一直都不討她的喜歡。
不、應該說,他不討任何雌性的喜歡。
其他雌性,從來只把他當成一條維護雌性法案,保護雌性絕對利益的狗。
在她們眼裡,他這條狗足夠冷血,足夠忠誠,卻也足夠噁心殘暴。
她們一邊嫌惡他雙手沾滿鮮血,一邊高高在上地利用著他,驅使著他。
艾文什麼都知道,也因此,他也不敢奢求她的喜歡,再羨慕萊伯特公爵,他也沒有那個勇氣開口。
他只能像個變態一樣,把自己不該有的想法藏在心底,像現在一樣,幻想著她,做著無恥的事……
沈茵茵看了一圈,發現艾文並不在房間裡。
她走到洗手間門前,似乎聽到了什麼細微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