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一看,好傢夥,這大概是綠蘿吧!
嗯,熟悉的枝條,熟悉的葉片,熟悉的……
為什麼這個葉片比我的手掌還大?
枝條似乎也快趕上小拇指的粗細了。
順著聲響發出的位置看去,心中升起了一絲「果然是這樣」的想法。
原本那個裝著綠蘿的塑料花盆,已經四分五裂。花盆裡的土隨著碎裂的花盆被炸得滿客廳都是。
這是植物營養劑的……效果太猛了嗎?
我記得這玩意兒在上一世的時候就是一個普通的營養液,屬於那種類似化肥的東西,換句話說就是你拿它當水去澆花,也不會對花產生什麼太大的肉眼可見的影響。
難道是這個世界的植物比較敏感?
在我發愣思考的時候,腳上的纏繞拉扯感更加突出。
綠蘿的藤蔓順著我的腳踝爬上小腿。
似乎帶出幾分討好的意味。
我俯下身摸了摸它的葉片,它乖巧地順著我的手指纏繞上我的手腕,能感覺到一絲愉悅的情緒,從它的身上溢散開來。
或許這個綠蘿能夠契約了。
哎嘿,我這是有寶貝了?
不過我並沒有輕舉妄動,雖然說我現在確實需要一個能夠幫助我的契約者,可問題是綠蘿,終歸是植物。
雖然前世有很多厲害的契約大師,他們也有植物型契約者。
那前提是他們很厲害呀。
問題我現在這個樣子若真是讓我把契約位給了綠蘿,真的不會弱雞出問題嗎?
似乎看出來我的猶豫,綠蘿變得有些小心翼翼。
我沒有再繼續思考這個問題,而是去衛生間拿了這個家裡唯一的盆把客廳里散落一地的土收集起來就當是個臨時花盆。
綠蘿的大部分本體都被我安置在這個盆里。
只有小小的一節纏繞在我的手腕上。像個手鐲。
以我前世的經驗來講,植物型契約者在化形之前都是被契約師以本體的部分形態戴在身上的。
就比如說有花型的植物,就是摘一朵花,別在口袋中或是插在頭髮上之類的。
在需要的時候,可以通過這一部分本體發揮出這一株植物的絕大部分力量。
植物型契約者不像其他契約者那樣如果在戰鬥中受到致命傷害,可能會造成很嚴重的創傷,甚至是死亡。
植物型契約者想要發揮它的絕大部分力量,只需要他本體的一小部分即可。只有需要發揮全部力量拼死一搏或者以自己的犧牲換得契主的生還時才需要顯露全部本體。
也就是說,如果是部分本體的不完全狀態。在戰鬥中受到致命傷害時,最多是本體的一小部分消亡,對本體造成的傷害並不會太大,也不會影響隨後的戰鬥能力,畢竟植物型契約者的本體很容易被摘下來取用。
一小節就能成為一個生命。
其實很方便,前提是植物型契約者足夠強大。
如果這株植物型契約者很弱雞,
那就算是把它剁成渣,一渣又一渣的拿出來用,那也只能是個渣啊!
而且植物型契約者和其他的契約者差異很大。
雖說不上是嬌生慣養,
但是生長和進階的體系完全是獨立不同的。
需要特殊的營養能量補給品,畢竟大部分植物是不能進食的。需要特殊的培養環境才能提高進階的可能性、甚至是成為進階的必要條件。別的契約者帶去對應地點進階就完了,植物不行,得種在那裡,還得種很久。
如果不是安防很好的私人地域,分分鐘能讓人整株端走。當然本體是肯定有一定的自保能力的,可植物不能跑啊,那不就是活靶子了。
我現在可沒那個能力去給他找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和「擴張領地」。
就先養著吧,當個手鐲也許能有點用。
突然電話鈴聲響起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
「小羊,我到你樓下了。快點下來,不然遲到了。」
「嗯,好。」我隨口答應著。
這個通訊號的主人原主給的備註是牛秀秀。似乎是一個比較說得上話的同事。
關係不錯。
我下了樓,果然見到一個開朗活潑的姑娘,T恤衫加上牛仔褲不長不短的馬尾束在腦後。小麥色的皮膚,壯得像個小牛犢。
她很熱情。
很快就到了工作的地方。
是個貨運碼頭。
我在地圖上看,這片區域似乎是這個半島的邊緣海口。
怎麼說呢,那是和這一片住宅區不一樣的視覺衝擊。
原本剛來到這個世界看到的基本上都是古風田園風格,到了小區住宅區這邊感覺到了一些屬於現代的水泥工業氣息。
現在看著這邊碼頭的甬道,是純金屬包圍的甬道。
這種感覺真的讓人一言難盡,仿佛是那種用鋼鐵切割成的空間碎片。
碼頭雖然在海邊,但是被金屬包圍著的圍牆是幾乎一眼看不到邊的高度。
這個地方的碼頭看不見海……
原主的工作似乎是碼頭的貨物搬運。
換好工作服之後,就和其他員工一起走過了狹長的金屬甬道,進入船艙中。
依舊是全程看不到一絲的海面。
甬道沒有窗戶,貨船的船艙更沒有。
聞著鹹鹹的海水味道看著眼前擺滿的大小差不多的木箱。
這就是我今天的工作。
準確些來說是我今晚的工作。
碼頭搬運工一般都是夜班,因為在白天船有船的工作。
看著眼前的箱子,
我墊步擰腰一伸手,蒼啷啷啷——
搬不動,壓根搬不動……
口中嗶嗶叨叨著中二咒語,沒敢念出聲。
「站在我身後。」
等五秒技能冷卻。
「站在我身後。」
等五秒技能冷卻。
……
重複五遍之後,我終於,用了全身的力氣搬起了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