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姜妙跟田中打招呼。閱讀М
「早。」田中剛端起咖啡,隨意地應了一聲,就要把咖啡杯往嘴邊送。
但他忽然頓住,愕然扭頭,盯著姜妙。
姜妙正要把目鏡往頭上戴,一低頭對上了田中的眼睛。
姜妙莫名:「怎麼了?」
「OH!MY!GOD!」田中喃喃地道,「OH!MY!GOD!」
姜妙:「?」
才想問「你抽什麼瘋」,卻聽田中不可思議地說:「你們倆居然現在才上chu……唔唔!」
姜妙手疾眼快把最後一個「床」字捂在了田中嘴巴里。
她簡直要給田中跪了,壓低聲音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田中「唔唔」幾聲,掙脫了姜妙的手掌,也壓低聲音:「這麼說我沒看錯?你們倆真的剛剛才……唔唔!」
又被姜妙捂住了嘴。
姜妙捂了他幾秒才放開。田中怒道:「不想想你自己多大力氣,我差點窒息!」
姜妙:「瞎說!我手下有分寸。快說,你是怎麼發現的?」抓心抓肺地想知道。
田中嗤笑一聲:「你不照照鏡子?你看你這副一臉春色的樣子,恨不得在腦門上刻著『我昨晚滾床單了』幾個字。」
姜妙摸摸臉,不太相信:「胡說。」
田中噗噗地笑。
「騙你幹嘛?久旱逢甘霖是什麼狀態?要是沒對比也就得了,可是對比太強烈了。你嘛……」田中鄙視地看了姜妙一眼,「也不大可能背著嚴去偷吃,突然變化這麼大,只有一個解釋,就是你倆之前根!本!沒!做!」
「日了!」田中也是不可思議,「這麼長時間了,我還以為你們早就……居然……竟然……」
姜妙罵道:「中間他大肚子,做個屁!我有那麼禽獸嘛!」
田中說:「生完都一個月了!」
姜妙翻個白眼,「他完美主義發作,嫌自己生完身材走形了,一直拖著不肯做。」
好在嚴赫恢復速度也驚人,一個月的時間,身材就恢復得差不多了。
「你們兩個,簡直是……」田中恨鐵不成鋼,「浪費美好的生命!」
姜妙卻嘴角勾起,戴上了目鏡:「我不覺得。」
「喂!」田中趕緊也戴上目鏡,進入共享的虛擬情境,扒拉開眼前的一堆數據模塊問,「什麼意思?」
「意思是,」姜妙說,「我覺得這樣挺好的,比認識三天甚至當天就上床好得多。」
「好在每天欲求不滿?」田中吐槽。
「人不是只有生理需求啊,田中。」姜妙無語,「早在地球的遠古時期,就已經證明了人有更高的更多層次的精神需求。」
「我認識的人里就只有你知道,我其實一直沒跟什麼人交往。」
「說起這個,好吧,嚴的存在已經證明你不是性冷淡了。」
「廢話,我當然不是!」姜妙氣道,「我也不是**就比你們弱,我是需求層次比你們更高而已。」
「田中,你別翻白眼!我說的是真的。」姜妙說,「如果僅僅是性的話,K70足夠滿足我了。但我想要的更多,遺憾的是,我想要的,你們這些見面就想滾床單的傢伙給不了。」
「田中,別說你不懂。你明明經歷過的,你明明以前也對別人說過『永遠』的。」她說。
田中沉默了一秒,笑道:「那時候還年輕,現在我早就……」
「你想說『成熟了」是嗎?不,我不這麼覺得。」姜妙不客氣地說,「你的情感需求並沒有成熟,只是變得冷漠和麻木了。田中,你承認不承認?」
田中無法反駁。
這是姜妙和張雅深刻討論之後得出的結論,大體上已經接近真相。田中自然無法反駁。
他「嘖」了一聲,不服氣地說:「像你和嚴這樣,就好了?」
姜妙說:「你沒有這樣,花這麼長的時間,去深入地了解過一個人吧?」
花一年的時間嗎?田中搖搖頭。一年的時間他不知道已經有過多少段艷遇了。
「不一樣的,田中。」姜妙嘴角勾起,「深入地去了解一個人,習慣一個人,其實並不會影像激情的爆發。」
姜妙想起昨天的一夜**,死去活來,唇邊眼角都泛出笑意。
「兩個人像習慣呼吸一樣地習慣彼此的存在,並不想你想的那樣平淡,相反,這樣經過情感積累後的激情,更長久。至少不會像你那樣三天就膩。田中,這樣真的挺好的。」
田中看著姜妙眉眼間的情意,膽戰心驚。
「姜,你這樣不行的。」他鄭重地警告她,「如果對一個人投入感情太多,依賴太深,太容易受傷害。
姜妙聽不進去,她失笑:「你覺得嚴會怎麼傷害我?不會的,他不是那樣的人。」
「我承認我對他投入的感情比別的人都更多,但也沒有到依賴的程度。我還是我,我有自己的工作事業,我還有自己的孩子——協議里可是簽了,我才是這個孩子的撫養人的。」
「哪怕嚴赫以後還是要離開首都星圈,回前線去,我的生活也還是會好好繼續的。我又不是沒分過手,沒失過戀。」
「但是田中,」姜妙說,「哪怕將來分開,跟他在一起的這些日子他帶給我的快樂……值了。」
田中沉默了一會兒,嘖嘖讚嘆:「腰力那麼棒嗎?一晚上就把你睡服了?他尺寸有多大?16?18?20?」
這個低級趣味的傢伙!白跟他說這麼多了!
姜博士氣得扔出一個數據模塊砸他。模塊在虛擬情境裡,只能穿透田中而過,然後轉個圈又回到自己的位置。
經過了一場與田中的辯論,姜妙內心裡更加安定。
她是不相信嚴赫會傷害她,也不相信嚴赫能傷害得了她。她堅信即便她和嚴赫不能實現「永遠」也能好聲好氣的地分開。
看看張雅和科索,這兩個人在很多年前便一起共同生活過,早就在生活習慣和三觀上都磨合過一回。數年後,因為她的事,張雅又肯敞開心扉,給科索深入了解她的機會,兩個人不是因為激情而是因為彼此更深的了解走到了一起。
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已經超過了以往的歷任伴侶了,明顯比曾經經歷過的人、比曾經談過的戀愛,都要穩定得多。
姜妙帶著這樣的心情下班回到家裡。
才喊完「我回來啦」,嚴赫已經解了圍裙迎了過來。
他把她按在玄關的門上,親了又親。
「食材已經準備好隨時可以下鍋,睿睿剛剛睡著了。所以……」他咬著她的耳朵問,「先吃飯,還是先吃我?」
姜睿小朋友一覺醒來,粑粑麻麻居然還沒有吃晚飯,菜甚至都還沒有下鍋。
這兩個大人不知道在做什麼,聽到他醒了,匆忙過來圍觀他,搶著抱他。
粑粑身上有麻麻的氣味,麻麻身上粑粑的氣味更重。
姜睿被熟悉的氣味包圍,不論是媽媽柔軟的懷抱還是粑粑結實安穩的手臂都讓他滿意。
他被放置在嬰兒躺椅中,安置在桌邊,吧唧吧唧地吃著手,看這兩個人一邊吃飯一邊還眉來眼去,情意綿綿。
姜睿小朋友還小,他還看不懂。
但人類幼崽天生的直覺,讓他對家裡的氣氛很滿意,非常滿意。
又過了幾天,姜妙把工作的事安排好,終於開始正式休產假了。
這同時意味著,嚴赫要回工作崗位上去了。
第一天的分別總是艱難的。
「醒了之後先給他餵水,滋潤喉嚨腸胃。水的溫度不能冷不能熱,讓小娜控制好。」
「等他發出餓的哭聲再給他喝奶。不要太早,要鍛鍊他的覓食本能。嗯,你能分清餓的哭聲和排泄的哭聲和想要陪伴的哭聲的區別吧?」
「上午九點到十一點是去花園散步的時間。你要記住,雖然春秋的溫度體感仿佛差不多,但春天花園是溫度較低,吹暖風,秋天花園則是溫度調得稍高,吹涼風。」
「所以要去秋天花園的話,要給他多穿一件外衣,避免著涼。」
「還有……」
「嚴赫。」姜妙無奈地打斷他,「這些你早就都寫進備忘錄里了,我已經全能背下來了。你要相信我的記憶力。」
嚴赫深深地嘆了口氣,幽怨地看了姜妙一眼。
姜妙假裝沒看見。
把輪換期延長至三個月這件事,是決不可能答應的。她手裡同時有幾個項目,有那麼多工作要完成呢!
嚴赫見她如此無情,更加鬱郁。他抱著姜睿不肯放手,在他的大臉蛋子上蹭了又蹭,親了又親,還在他耳朵邊嘀嘀咕咕。
弄得姜睿因為耳朵癢,發出了咯咯的笑聲。
姜妙看不下去了。
「喂,對孩子說媽媽的壞話,可是很low的行為啊!」
嚴赫堅決不承認:「我教他聽你話。」
就你剛才嘀咕時投過來的幽怨眼神,鬼才信你!
「好啦,你該走啦!要不然趕不上去基地的船了!」姜妙無情地從他懷裡搶過姜睿,放回到嬰兒床里。
轉身又給他緊了緊風紀扣——立領制服的風紀扣是磁力的,一碰上就自動吸住,根本不用人手工去整理。
但姜妙就是喜歡這麼做。
制服這種東西真是神奇,風紀扣一緊,這個在床上像回歸了獸性的男人便仿佛所有的谷欠望都被緊緊包裹束縛了起來。
姜妙食指大動。
「早點回來。我和寶寶在家等你。」她踮起腳,在他唇上啄了啄,輕聲說,「下次,要穿著制服讓我親手脫下來……」
嚴赫失去了一個月的照顧權的受傷的心靈被撫慰了。
他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唇舍放肆了一番,剛剛的鬱郁都一掃而空。
「等我回來。」他說。
姜妙目送他從陽台登車而去。
那黑色車子平日裡一離開平台就直入雲霄,今天卻在樓體外盤旋了一圈,才戀戀不捨地離開。
「嘖,瞧爸爸那沒出息的樣子。」剛剛走馬上任的媽媽鄙視了一會兒。
一轉頭,姜睿小朋友給了她一張「拉屎臉」。
只見他五官都扭起來,隨著一次有效的發力,那五官又舒展開來。
但隨即,一點都不能忍受屁屁不舒服的姜睿,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發出能穿透隔音牆的貫耳魔音:「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姜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