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接到一個可靠消息,在我們的斗宴場裡居然藏著暗寒族和依陽族的暗探奸細,企圖破壞我們比賽的公正性!」紅彤漣說著話視線已經移到了幾名副裁判身上了,「他們的目的就是想要破壞我們人類族在整個星域的形象,我作為會長自然是不能放任不管的,」
紅彤漣說完話後又將視線轉移到了貴賓席上的幾名高官,對著他們禮敬地開口,「在做各位都是我們人類族的中流砥柱,我一個會長畢竟能力有限,還要請各位出手捉拿奸細,」
紅彤漣說到最後一句話時,手指已經指向了下面那幾個剛才幫荊妍說話的副裁判。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整個會場因為紅彤漣的話而變得寂靜無聲。
就在這靜默的時刻,亓珩的通訊號突然震動了一下,收到了一條信息。
亓珩低頭看了一眼信息,又抬頭望向貴賓席上的某個人,像是在思考什麼,又像是在和他對視。
幾秒鐘後,亓珩才低下頭,發了一個簡短的回覆。
「又有人給你發消息了?」路唯好奇這個時候會是什麼人給亓珩發消息。
「嗯,紅彤漣抖出這麼大的一個消息,某人總得向我證實一下,」亓珩自然是樂得讓這幫人相互爭鬥,那樣的話,他就可以置身事外了。
「你是說你的那個上線?」路唯壓低著嗓子,幾乎是用唇語在跟亓珩說話。
「對,他也在現場,也是來找那個內奸的,」亓珩說著話,視線又轉回到了看台那一邊,「就不知道他那邊查得怎麼樣了,是不是跟我查到的結果是一樣的,」
「不是讓你查嗎?怎麼他自己也在查啊?難道他不信任你?」路唯微微蹙眉。
「我畢竟只是一個星際獵人,跟他也只是合作關係,他為什麼要信任我?」亓珩嘴角微勾,「最重要的是,我也從來沒有信任過他,我們之間心照不宣而已,」
「明白了,」路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剛才那個人給你發消息是不是就是為了確認你有沒有查到內奸啊?」
「聰明,我自然是把我能查到的都給他了,至於他信不信,那也就是他的問題了,」亓珩心裡清楚自己給他的那些名字里有一個是他的頂頭上司,所以這次他會怎麼處理還真的說不準。
「那荊妍的事你也跟你的上線說了?」路唯追問。
「荊妍的事跟他沒有關係,」亓珩搖頭,「荊妍說到底也只是那些人的工具而已,他們只是相互利用,如果使用工具的人沒有了,那麼工具再厲害也就沒有了用武之地了,不是嗎?」
「有道理,」路唯點點頭,「荊妍也只是想要借著那些人爬得更高而已,」
「所以,那個人只要知道在這個場地里有哪些是他必須要除掉的人就夠了,」亓珩也不想做任何多餘的動作,畢竟荊妍也是獵人圈裡數一數二的,自己也得小心應付。
路唯還想要問什麼的時候,就聽到看台一側一個中年男人突然高聲開口,「鑑於紅會長的信息,現在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得離開,我已經派人將這裡的出口都警戒了起來,沒有查清楚大家的身份前,所有人都不得離開!」
「這個人就是你的上線?」路唯對著亓珩耳語。
亓珩點頭,視線卻是盯著紅彤漣的,「我覺得她快要堅持不到那個人把內奸抓出來了,」
「那我們要不要去幫她一把?」路唯又有些不忍心了。
「你要以什麼樣的身份去幫她?你又要給自己惹麻煩了,」亓珩卻是不許路唯去惹什麼麻煩,「她自己就是一個解毒高手,如果她執意要讓毒性發作,那麼就算是你要幫她,她也未必會接受,」
「她這是要跟自己過不去啊?」路唯完全不明白紅彤漣的心思。
「她就是要用自己的命去賭,如果贏了,她的這個會長的位子就會更加牢靠,如果失敗了,她會寧願死了,也不會願意像一條喪家犬似的,從會長的位子上灰溜溜地離開,」亓珩很清楚他們這些人的心理,這也正是他可以利用的一個方面。
「完全不能理解他們這些人,活著不是比什麼都重要嗎?」路唯覺得自己根本不能理解這些人的想法,寧願死也要保著自己的地位,實在太荒謬。
「每一個人的三觀都不同,也沒有什麼對錯,這也是他們要為他們自己的執著需要付出的代價,」亓珩說著話,眼神里也透出了一絲冷冽。
他亓珩自己又何嘗不是一個執著的人呢。自己一直追求更高更強大,向所有人證明自己的無所不能,目的其實和紅彤漣沒有任何本質的區別。
亓珩側頭看向路唯。她才是一個真正沒有執念的人,或者正是她的這份隨遇而安的性情吸引到了自己,讓自己也不自覺地想要靠近她,想要分享她的那份安寧和淡然。
以前自己覺得無比重要的東西,在這個女孩眼裡竟然分文不值。亓珩嘴角勾起淡淡的自嘲,自己是不是也該放下一些執著了?
正當亓珩的思緒有些飄散的時候,斗宴場的四周一下子湧進了百八十個士兵,將所有人,包括那幾名副裁判都圍在了其中。
剛才那個發布命令的人從貴賓席走了下來。那個人雖然沒有穿制服,但是舉手投足間盡顯軍人的氣質。
路唯也終於看清了那個人的樣貌。這個男人整齊的板刷頭,黝黑的皮膚,剛毅粗獷的面相,筆直的身板,雖然年近中年,但兩眼依舊炯炯有神,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獅子一般狠厲。
「這氣場真是十足啊,」路唯輕聲感嘆。
「軍人出身嘛,現在又是軍隊副司令,怎麼可能沒有一點氣場?」亓珩對於這個人的身份早就猜出了一二了,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不去說破而已。
「人類族的軍隊的副司令?」路唯有些驚愕,「這麼一個大人物來這裡看斗宴啊?」
「他可不是來看斗宴的,他是來看人的,」亓珩語氣冷肅,望著那個人的眼神也是銳利而冰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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