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點都沒有尊重老者的品德。」鍛夢大師站起身,「不愧是第一次穿戰甲就敢跟機甲對砍的精神病。」
「尊敬的老不死,請救機甲。」徐靈渠跟在他身後進了實驗室。
鍛夢大師嫌棄地看了她一眼,他的機械助手把那台救生艙抬到了實驗桌上。
他按動一個按鈕,藍色光頓時籠罩在那台救生艙上面,緊接著,外面一層純白色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金屬狀物脫落,它們變成一個又一個零散的機甲零件,鍛夢大師邊嘆氣邊把它們放在一邊。
「你這個帶著流明炸蟲洞的精神病……」鍛夢大師掃了徐靈渠一眼,「當時流明怎麼跟你說的?」
「它說它有百分之六十的機率保護住我。」徐靈渠這一次沒有繼續跟他針鋒相對,安靜地回答問題。
「它說的對,SSS級機甲的救生艙的抗造程度確實是在爆炸中心依然有百分之六十的存活機率的,但是據我所知,在那個蟲洞裡還有其他的機甲星艦碎片飛濺,這個過程里,救生艙沒有被炸壞也會被這些碎片撞到受損。」
鍛夢大師戴上手套將那些零件組裝起來:「但是你的救生艙保護的特別完美,想知道為什麼嗎?」
徐靈渠沒說話。
「SSS級的機甲就算是自爆,也有保存住自己百分之三十本體的能力,流明自爆後這些零件會聚合在一起,它能夠操縱著自己躲開那些碎片的。」鍛夢大師邊組裝邊說,「但是這個笨蛋沒有這麼做。」
「它選擇了緊緊包住了你的救生艙,將你的存活率提升到了百分之九十,哪怕代價是原本能保存下來的百分之三十的本體被損耗到只剩下百分之七。」
徐靈渠是個不太幸運的人,百分之六十的存活率對她來說還是太危險了,流明硬生生把存活率拉到了百分之九十。
「這隻笨狗,傻頭傻腦的,之前就知道臭美的……」鍛夢大師邊說邊打開了在實驗室角落的一個箱子,他從裡面取出了一團看著材質很是特殊的材料,也沒有跟徐靈渠介紹這是什麼的意思,就開始自顧自做起零件來。
徐靈渠在旁邊一直站著,過了好幾個小時,鍛夢大師把那團材料變成了一個純白色巨大的零件和流明其他零零散散的零件拼接起來。
與此同時,徐靈渠手上的戒指發熱,如第一次見到它的時候那樣,一團薩摩耶突然出現在她的腳邊。
流明懵懂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當它看到徐靈渠的時候,非常突然地「哇。」地一下就往她的身上撲去。
「你還活著太好啦,嗚嗚嗚,真是太好啦。」
早上還肉體直接對抗機甲的徐靈渠差點被自己的寵物撲的一踉蹌。
鍛夢大師看著這主僕重逢感天動地的場景還是臭著一張臉:「好了好了,停,現在剛剛把你的本體恢復到百分之十,你每天只有兩個小時恢復自主意識的時間。」
正扒著徐靈渠不放狗爪子的流明聞言轉頭看了鍛夢大師一眼:「誒,你……」
「你不會是臭脾氣吧,你現在怎麼長得這麼難看啊!」流明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毫無尊敬之心,皺起一張狗臉對著徐靈渠介紹道:「這是銀河的另一個朋友,臭臉怪,他總是一副沒有好臉色的樣子……」
鍛夢大師氣得白了它一眼回自己的位置上坐著。
徐靈渠一直安撫著流明,等到鍛夢大師所說的兩個小時的時間到了,它才如同被強制關機一樣趴在地上不動了。
「這就是溺愛孩子的下場,我早就跟銀河說了,對流明不要太慣著了,看它這個樣子,就是銀河慣出來的,找了第二個主人,還是個更溺愛的。」鍛夢大師抬眼看著徐靈渠在自己面前坐下,「讓銀河滾出來,少來不信守承諾就裝死這一套。」
他半蹙著眉:「我不跟他計較了,讓他趕緊過來。」
徐靈渠看了鍛夢大師一眼:「他真的死了,我沒騙你。」
「不可能。」鍛夢大師突然捶了一下桌子,「如果他死了,你怎麼解釋你的出現?」
徐靈渠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你絕對不是星際人類,銀河明明就是最後一個待喚醒的人類,難道說你是被他偷偷藏起來的?」鍛夢大師似乎不太能接受銀河死了這件事,不停地或反駁或逼問著徐靈渠,無意間給了徐靈渠大量的信息。
「你怎麼確定的我絕對不是星際人類?」徐靈渠開口打斷道。
「因為動輒砍太醫的皇帝是地星華國古裝劇的特色角色,星際人類並不知道這個梗,就算知道,也不可能這麼自然地用。」鍛夢大師解釋完繼續追問,「銀河身為駕駛員,難不成當時把你提前藏在了某顆星球上才去冬眠?」
駕駛員?冬眠?
「你看起來真的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鍛夢大師突然泄氣一般倒在自己的椅子上,「看來銀河確實死了,否則你不會不知道這些東西的。」
他聲音嘶啞,此時的模樣像個兒女不回家孤獨到極致的老頭子,眼中是快溢出的惆悵。
「你來告訴我也一樣。」徐靈渠說道。
鍛夢大師聞言,坐直了身子盯著她:「你想知道什麼?」
「聯邦之前的歷史是什麼?星際人類是怎麼樣發源的?以及,你說的駕駛員是指銀河駕駛什麼?」
鍛夢大師一邊聽一邊點頭,等到徐靈渠說完了,他抬起頭。
「在聯邦之前,那段被帝國和聯邦聯手掩埋的歷史,是星際共和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