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意思。」徐靈渠站起身來,一槍了結了躺在地上一副不可思議表情的迦向藍。
她才沒有什麼虐殺癖好,只是來幫他圓一下他的演員夢,沒想到迦向藍這就堅持不住了。
聯邦賽事場館內,迦向藍退出連接的時候頭上還在冒冷汗,他顧不上去擦拭冷汗,顫抖著去摸自己的手指,確認它們還好好的存在著。
徐靈渠是惡魔。
最後一刻,他意識到了徐靈渠真正的意圖,她就是故意讓他在鏡頭前原形畢露功虧一簣,如果迦向藍能撐著住十根手指被切也不選擇平民,他的形象就真正的樹立起來了。
可惜,他撐不住,徐靈渠也認定了他撐不住才這麼做。
迦向藍的心中頓時燃燒起來一股殺意,他用力捶了兩下繭艙裡面的扶手,他要徐靈渠知道惹到他的代價……
明天的機甲競技場,他要讓徐靈渠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
不過目前他最大的困難還是,他為自己塑造的形象已經坍塌了……但是聯邦的觀眾應該能理解他的吧?
怎麼想都是徐靈渠更過分。
迦向藍從賽用繭艙裡面出來,迎來的是沉默的場館。
靜悄悄的,沒有人說話,他尷尬地環視一周,剛剛成星面對的掌聲淺淺洶湧的場景並沒有在他到身上發生。
所有人只是沉默著看著他。
並沒有人會去批判他,也沒有人會去誇獎他,這就好像家裡出了一個敗類,還沒有辦法第一時間跟他劃清界限,那大家只能都對著這個敗類閉口不談,談了只能添堵和鬧心。
迦向藍尷尬地離開了場館,心裡對於徐靈渠的怒火更盛。
總決賽的最後時刻,時間進入最後的三十分鐘,普通人npc開始投票。
倒計時來到最後一秒,系統統計出來了票數,最後的十四萬人裡面,十二萬人投給了莫邪那一方,最後,莫邪軍校以壓倒性的勝利獲得了總決賽的勝利。
一瞬間,整個帝國賽事場館沸騰了,天網的直播間首次卡頓到彈幕都發不出去,歡呼聲蔓延過帝國的每一個角落,軍部裡面都是一片熱血沸騰的呼喊。
場館內,蘇黎副校長、凱昂教官和陳教官,三人落下淚來,那些年所有的痛苦、掙扎和不安都在這一刻化為泡沫,勝利的喜悅沖刷掉了一切,在黑夜中堅守著的人被曙光籠罩。
vip觀眾席上,參賽的軍校生們,不管是哪一所軍校的,此刻都與莫邪軍校共同分享著這一份喜悅。莫邪軍校打破了長久以來聯邦軍校對於軍校聯賽總冠軍的壟斷,因此,這一次的勝利,帝國的所有軍校與有榮焉。
場館內,絢爛的禮花在莫邪軍校的學生們退出繭艙之後被放出,彩色閃片把莫邪軍校的學生們一起吞沒,就像此刻所有人的愛意具象化降臨在他們的身上。
解說席上到四位解說,除了任大校依然保持沉著冷靜之外,其他三位已經是淚水漣漣,三位都是共情能力強大的解說。
「天吶,我真的沒有想到,我想過今年的帝國軍校會把總冠軍的位置從聯邦軍校手裡搶過來,但我真的沒有想到會是莫邪。」莊教授都有點語無倫次了,「也恰恰是莫邪,所以我此時此刻真的很難平復我的心情,他們拿到這個冠軍真的是具有非同一般的意義的。」
權中尉抹了抹眼睛:「我有個熟悉的戰友,他是盛樹上將擔任校長期間莫邪軍校的畢業生,我記得去年跟他出去喝酒聊到軍校聯賽,他跟我一起看聯賽,看到莫邪輸,他並沒有什麼波動,但看到去年在沙漠賽圖里潰逃的莫邪,他哭了。他哭著對我說,為什麼新一屆的莫邪學生們是這樣的呢?當年盛樹上將跟他們說過,莫邪軍校出來的兵,不一定是最強的,但一定是骨頭最硬的!我此時百感交集不只是因為總冠軍屬於帝國,更是因為莫邪軍校在這決賽上的表現,今年的莫邪軍校,是骨頭最硬的,也是最強的!」
「帝國之刃,所向披靡,今年莫邪軍校在整個軍校聯賽中的表現沒有一場辜負這八個字,特別是徐靈渠。」常老師吸了吸鼻子,「天吶,她真的就像這個世界上最鋒利的劍,直取敵人的要害,她安安靜靜只做指揮的時候,感覺劍在鞘中,沉著安穩,當她開始行動的時候,利刃出鞘,鋒芒畢露,其實今年的最佳總指揮也好,最佳單兵也好,都給她一個人是沒有問題的,反正我的票必然是要投給她的……」
「那最佳分析呢?」權中尉忍不住插嘴。
「最佳分析好像不能投給總指揮,那還是給今方太白吧……」常老師點點頭。
「很感謝今年莫邪軍校,徐靈渠的橫空出世給我們創造的奇蹟一樣的觀賽體驗,說實話,我現在都感覺自己在做夢一樣。」唯一沒哭的任大校開口道,「徐靈渠在這次聯賽里的表現,我只能說,明天的競技場結束,軍部各部門的長官多半要在vip觀眾席上等著她了。在看完資格賽的時候,我心裡已經隱隱感覺,她的對手已經不是聯賽里的學生們了,她註定站在最頂尖的位置,開創自己的傳奇。」
徐靈渠的賽用繭艙又晚一步開啟,不過這一次不是她睡著了,賽用繭艙自己卡了。
第四次開啟,徐靈渠已經考慮暴力破艙了,好在它自己知趣,終於是開啟了。
所有人都在等著她,毫不誇張地說,全星際的目光此刻落在她的身上,歡呼聲停止,大家等著徐靈渠說點什麼。
徐靈渠自認為並不是很擅長處理這種局面,當時優先考慮自己跟母巢先同歸於儘先出來也是想逃避一下這種場面。
但最後還是活到最後出來了,她心裡嘆了口氣,面對著這麼多的期待,選擇了添把火,輕吐四個字。
「競技場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