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也沒什麼東西要收拾的,跟兩個舍友打過招呼,徐靈渠就出了宿舍樓。
徐熙溱算是和金犟上了,偌大的訓練場,徐靈渠找到他們兩個的時候,這兩個人比拼起來了引體向上。
「你們不累嗎?一會還要訓練。」徐靈渠很難理解這兩個人,一金一紅兩發色熠熠生輝,特殊發色難道是對體力有什麼加成嗎?
「沒事!我今天要跟他一決高下讓他知道什麼是實力!」徐熙溱邊做邊說。
「就你?你覺得我會輸給你?」金完全不甘示弱。
兩個就這麼一邊做一邊吵起來。
徐靈渠就地一坐,看兩個人鬥嘴就當看相聲了。
風拂過地面上的草坪,看著草在風中微微舞動,徐靈渠又一次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地球末日來臨前在大學時候的日子。
「徐同學。」一聲輕喚,打斷了徐靈渠發散的思緒,她抬起頭,是唐慕文,他手上提了一個盒子站在她身邊。
她看過實時更新的排行榜,這次救援行動,唐慕文也成功加到了分數,目前是10分,排名也算靠前,在目前不怎麼占優勢的分析師中,算是名列前茅。
他打開盒子,裡面居然是從食堂打包來的飯菜,下面一層裝了軍部特工的營養劑。
「你應該還沒吃東西吧。」唐慕文垂著眼睛把盒子遞給徐靈渠,「聽到你從醫務室里出來了我才去打的。」
徐靈渠還是伸手接了過來:「我出沒出醫務室現在還能聽說?」
現在很多人盯著徐靈渠呢,一部分仰慕,特別是指揮方向的學生們,現在已經吹起了徐靈渠是莫邪軍校這一屆指揮系之光了。
還有一部分看她很不爽,看著她穩穩排在第一的積分,虎視眈眈,這裡面就屬孫聊跳的最歡。其他人喜歡把他推出來當靶子,畢竟當時睡著了被沖走的也有孫聊,他的積分很是慘澹,多數人認為他最後也是要淘汰不如先拿出來當攻擊徐靈渠的武器。
別說,莫邪學校蒸的饅頭還挺好吃,徐靈渠咬了一口,吃起來跟徐公館裡專門聘請的廚師做的差不多,沒有星際食品普遍的純機器預製料理的感覺。
看見她吃了,唐慕文鬆了一口氣,他在她旁邊坐了下來:「我以為你會拒絕我。」
徐靈渠嚼饅頭:「為什麼?」
「之前,我以為我的一些做法被你討厭了。」唐慕文解釋道,「我們兩個可能有點誤會。」
饅頭解決了,徐靈渠站起身來拍拍手:「現在依然有。」
吃對方給的食物,是人類之間一個默契的潛在的和好信號,但徐靈渠並不這麼認為,她就是剛好餓了,又有人遞到嘴邊,在完全安全的情況下,不吃白不吃。
就算唐慕文往裡面下毒了,這裡距離醫務室也就一分鐘的事。
「什麼?」唐慕文跟著站了起來,眼中滿是迷茫。
「我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強,沒有辦法向你保證能拖著你過試訓期不被淘汰。」徐靈渠直接了當,「討好我除了白白浪費之外,沒有任何作用。」
智腦彈窗跳出,正式訓練開始,所有人向著集合地點靠攏,徐熙溱和金的勝負還沒分出來呢,就被徐靈渠拉著趕緊走,像拉小狗回家的主人。
凱昂教官沒有出現,陳教官來主持大局,河水突襲這個訓練從程序上其實也算是先斬後奏,凱昂被抓回本校要開會研討這件事。
陳教官依然是笑眯眯的,但是沒有人能再從中感受到如沐春風的感覺了。
大家只覺得這個笑容陰惻惻的,不知道背後藏著什麼壞水呢,就像那天他笑著跟所有人說睡個好覺。
「大家休息過後都挺精神的。」陳教官看著人都到齊了,有了第一次集合當中抽人的教訓,這一次集合速度很快,沒有人敢拖拖拉拉的,他滿意地點點頭,讓其他教官把今天要用的訓練器材拿上來。
幾百個普通的負重物被拿了上來,學生們把物品背起來,這重量在20公斤左右,陳教官開口道:「負重跑5公里現在開始。」
作戰方向的軍校生們對這個可太熟悉了,當即背起來就開始跑,非作戰方向的學生們叫苦不迭,但是也無可奈何,背起來跟著跑起來。
徐靈渠就是怕這個。
這具身體負重就夠嗆了,還要負重跑,這只是今天第一個訓練項目,徐靈渠有預感,今天說不定得再去一次醫務室。
每個人背的包里都有記錄公里數的感應器實時同步在智腦中,第一名第二名,金和徐熙溱的戰鬥還在持續著,兩個人為了一決高下,跑的也是一騎絕塵,把大部隊遠遠甩在後面。
大部隊領跑的人是柳箏。
她黑色的長髮綁了個高馬尾弄起來,馬尾在空中一盪一盪,領跑著眾人,看起來英姿颯爽。
徐靈渠不緊不慢地跟在大部隊的後面基本是吊車尾的位置,她儘量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能夠省力就省力,給自己選了在前面配速偏慢的人作為自己的參照點,她覺得自己的能跑完就謝天謝地了。
只是跑著跑著,身旁突然出現一個熟人,沈守禮跟她基本在一個水平線跑著,徐靈渠扭頭看他,他就默默看回來。
「怎麼了?」
「我現在就被套圈了嗎?」徐靈渠冷靜分析問題所在。
「不是。」沈守禮皺起眉頭,「跑太快會出太多汗,今天洗了三次澡了,不想再洗了。」
再洗估計皮都要磨破了,徐靈渠覺得有點好笑,這個人的潔癖居然能嚴重到這個地步。
徐靈渠的腳步越來越沉,逐漸與前面的人漸漸拉開了差距,相對應的,她察覺身邊的沈守禮的速度也跟著一起變慢。
「你……」徐靈渠轉頭又看向沈守禮。
沈守禮有點緊張地微微抿著嘴。
「你就這麼怕出汗嗎?」徐靈渠不敢相信這人居然因為怕出汗都能直接做到這一步,上一次看到這麼誇張的還是豌豆公主。
「……」沈守禮不說話了,但徐靈渠能感受到他身上冒出來的小小的怒氣。
「怕出汗該不會是你給自己找的藉口吧,你不會就是跟我一樣單純體虛吧?」徐靈渠故意這麼說給這麼點小小怒氣添上一把柴。
如果心情也能可視化,此刻沈守禮的怒氣就從一根火柴點燃起來的大小升騰到天邊炸開的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