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趁溫暖散盡前08 我不喜與人爭搶,但……

  沒想到在自己家裡,不僅沒占到便宜,還被搡了下,房門關上時,夏非的火氣就控制不住了:「別漾,你別過分!怎麼,怕我兩個哥哥聽見,不敢當著他們的面說話嗎?」

  聽聽,多強烈的優越感,輕巧地將別漾排除在外,完全忘了,她的所謂哥哥之一栗則凜先生,其實與她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關係,反倒是被她視為外人的別漾,才是人家原配的正牌女友。

  「是給你留臉。」別漾語氣冷淡:「要想被實力寵妹,好歹先把自己刻畫成柔弱需要人呵護的模樣,你現在這樣,除了用『任性作』來形容,只剩可笑。親哥明明是強有力的保·護·傘,偏要硬認個看不上自己的外人當哥,你是貪心不足呢,還是有別的想法?」

  「我的想法不需要向你報備。」夏非回視她,眼神透出狠厲:「女朋友而已,別真拿自己當嫂子了。即便成了嫂子,也像角色一樣,隨時可能被換掉,妹妹卻永遠是妹妹。」

  別漾冷笑,毫不客氣地拆穿道:「真想當妹妹,就不會作著自己親哥給栗則凜打電話,穿戴整齊,化著精緻的妝等他來哄了。」

  都說,當你男朋友帶你進入他的圈子,但凡有一個女人變了臉色,就是對手。別漾算是明白了。只可惜,眼前這位對手段位太低,贏得她沒絲毫成就感。

  身穿長裙的夏非聞言神色明顯尷尬了幾分,嘴上還強行辯解:「我沒有指望他哄我。我被人欺負了,難道連在自己家,自己家人面前發泄情緒都不行嗎?」

  別漾盯著她眼睛:「你想發泄是你的事,你哥給我男朋友打電話就和我有關了。要不我請夏總進來,問問他為什麼自己妹妹鬧絕食,他卻給栗則凜打電話?」

  夏非一噎。確實是她鬧著要見栗則凜,說他不來替別漾道歉就不出來。為了的就是給別漾添堵,讓他們吵架。她無從否認。

  女人才能看出哪個女人不是省油的燈。別漾洞悉了一切:「聽見他來了,馬上就來開門了,怎麼之前你哥在客廳給你站崗,你都沒出去和他聊兩句?至於說你被欺負,那純粹是自找。夏非,人不作不死,你再不適合而止,下次被欺負的就是你哥夏總。」

  她向夏非叫板:「試試嗎?」

  對夏非而言,這樣的別漾最可氣。她憤憤地指責:「別漾,你就是仗勢欺人。別與資本是很了不起,但那是別人的,不是你的,你作為武器的時候,不覺得臉紅嗎?」

  「那不是別人,是我爸。」別漾懶得和她解釋,對付她還不需要動用別與資本的關係,她慢條斯理地靠在梳妝檯上:「你不是也有夏董和你哥撐腰?不服拔刀還擊啊,以絕食脅迫家人,你怎麼不跳樓呢?你栗則凜哥哥是做救援的,你要是鬧跳樓,他怎麼都不會看著你死,估計要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趕來相救,還用你從昨晚等到現在嗎?」

  這樣還不夠,別漾又往痛處戳了她一下:「等的心不心酸,啊?」

  夏非其實就是個被嬌慣大,平時以撒嬌換糖吃的小女孩,哪是別漾的對手,她沒什麼底氣地反駁:「你別自以為懂我,我要怎麼樣是我的事,不用你教。你也不用混淆黑白,沒有你從中作梗,我的代言不會丟,顏清的那部民國戲,沒準也是我的,說到底,就是你為了捧顏清上位,故意把我從先河一姐的位置上拉下來。」

  「你敢摸著良心說,你在意的究竟是先河一姐,還是栗則凜有了我這個女朋友,讓你沒了機會?」別漾眼神陡然轉厲:「如果我沒猜錯,你從小就喜歡他吧?可你還有個明星夢,深怕脫粉,不敢戀愛。只能以兄妹之名霸著他,見不得他戀愛。夏非,你那麼愛自己,還有餘力愛別人嗎?」

  夏非被戳中心事,紅著臉否認:「我沒有!」

  「我不是傻子。」別漾給她分析的透透的:「憑你們夏家,憑你哥夏總,捧你出道,給你開家影視公司玩,不過都是芝麻大的小事,你幹嘛非簽先河不可?別說是家裡反對你入娛樂圈。真那麼反對,還會請栗總關照你?」別漾勾了下唇,諷刺她:「還口口聲聲不靠關係,要憑實力,你其實只是不想離開栗家的視線,等紅的同時,在等栗董夫婦欽定你為兒媳吧?」

  字字誅心。

  夏非終於說:「我不能喜歡他嗎?他是你的專屬嗎?」

  就知道是這樣。

  別漾語氣和臉色一樣冷:「確實誰都可以喜歡他,可鄭一致使他受傷,你首先想到的是隱瞞,是撇清關係,連一句實話都不敢和他說,你不配喜歡他!還藏著掖著打著兄妹的旗號!這種偽兄妹最讓人膈應!難道你不清楚,你栗則凜哥哥的智商都用在助人為樂上了,你不說,他根本不知道?反倒讓我後來者居上,撿了便宜。」

  夏非眼圈泛紅,終於被逼著說了句真話:「我認識他二十多年,怎麼就輪到你撿?!」

  「沒辦法,誰讓栗則凜喜歡我這一掛。不講道理脾氣大,愛仗勢欺人,連他都欺負,還漂亮,動不動給他招個情敵,不讓他省心。你說,他圖什麼?」別漾說得自己都笑了,在夏非憋紅了眼時,她挑眉:「這就是我和你最大的不同,你要費盡心機去討好和強求一個男人,而我只做自己,從不擔心這個男人不愛我。」

  夏非勉強忍住眼淚:「別漾,我就算退圈,都不可能向你低頭。」

  別漾才不在意:「行啊,那我也說話算話,顏清那件高定,你沒有按我說的時間還回去,『寶藏姐姐』的錄製就沒你什麼事了。這兩天我雖然在大台山上給栗則凜做後勤,但正事一件沒耽誤。早上我和節目組通過電話了,導演很樂意由顏清代替你。」

  她用手指點點夏非:「這是我給你上的第二課。」

  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別漾繼續:「你想發光是你的事,但你吹滅我的燈,不行。我不喜與人爭搶,但得到的不會讓。栗則凜現在是我男朋友,我不放手,誰都不能沾染。這沒餘地。」

  夏非當然不是真心要退圈,她本來還不信簽了合同的綜藝會吹,此刻意識到別漾真的不是隨便說說的,她有點承受不了了,加之她心裡明鏡似的,栗則凜能帶別漾來,自己和他之間,是半點希望都沒有了。她失戀般難受,眼中淚意翻湧。

  「把眼淚收一收,有本事的人,都是贏了再哭。」話說得差不多了,別漾往門口走,邊提點她:「第三課是我送你的,下次再想欺負誰,先查底細,確定是自己惹得起,拿捏得住,再動手,免得自食其果。」

  「你不低頭,我不強求。我給栗則凜一次面子,讓他最後給你當一次保·護·傘。以今天為界,之前的事一筆勾銷。但若日後你還朝我和我的人伸手,」別漾打開門,讓外面的兩個男人都聽見:「在此之前,我還沒有動用過別與資本的關係,等我仗我爸的勢,狙擊夏家時,」

  她一字一句:「你哥就得替你跪下。」

  夏文井的臉色瞬間難看至極。

  別漾從房間裡出來,走到他面前:「妹妹不懂事,哥哥就得管教,反倒縱容她,請栗則凜來,這是我來了,若我不來,他以善意的謊言背著我過來,我知道了會怎麼鬧他,我們會怎麼鬧一場,夏總,您考慮過嗎?」

  「您向著妹妹無可厚非,但向著妹妹的同時,拆發小姻緣,就不厚道了。」別漾說完,看著栗則凜:「這個妹妹你認嗎?」

  這是一道送命題。

  栗則凜喉結滾了滾,語氣堅定:「不認。」

  別漾轉頭看向站在臥室門口的夏非:「聽見了?他沒你這個乾妹妹。以後再見到他,他只是你哥的髮小兄弟,該怎麼稱呼他,你要是腦子轉不過來不清楚,讓你哥教教你。」

  夏非砰地一聲關上門。

  別漾說完轉身就走,栗則凜看了夏文井一眼,跟著走了。

  到了樓下,見別漾往駕駛位一側去了,栗則凜上前拉住她:「不是要丟下我不管,讓我腿著回家吧?」深怕自己被遷怒。

  別漾甩開他的手:「累死拉倒。」

  栗則凜笑著擁住她:「你剛剛的假設,不會發生。即便昨晚的電話是我接的,我也不會來。」

  別漾揮起小拳頭捶他,劈頭蓋臉砸下來一車話:「沒你的時候,沒這種麻煩事,更沒人敢招惹我。依仗我爸的關係難道不用還的嗎?他的關係難道是大風颳來的?我依仗了要被人詬病,不依仗就要自己費心費力想辦法,有那個時間,我搞搞自己的事業不好嗎?」

  栗則凜不敢反駁,只能默默扛下所有,順著女朋友說:「是是,都怪我,是我的錯。」

  別漾又打了他兩下。

  栗則凜挨著打,低頭吻她。

  別漾偏頭要躲,他也不允許,捧著她的臉,給了她一記深吻。

  樓上站在窗前的夏非看到這一幕,終於忍不住了,她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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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夏文井給栗則凜打電話,問:「沒害你們吵架吧?」

  栗則凜說:「沒有。」

  「對不住了。」夏文井保證:「我罵了她,我爸……打了她一巴掌,還給她下了通牒,她肯定不敢再招惹別漾。」

  栗則凜屈指蹭了下眉心:「別漾就那個脾氣,說話直了點,你別往心裡去。」

  這是針對那句「你哥就得替你跪下」說的。

  「我自找的。」夏文井自嘲地笑了下,隨後又嘆氣:「本來我這邊有個新項目,正在計劃……」欲言又止。

  栗則凜就懂了:「如果是要尋求與別與資本的合作,你正常推進,別漾不會幹涉。夏非的事,她沒和別董說。」

  夏文井就放心了:「謝了。」

  別漾聽見了栗則凜的話,她從書房出來,自背後摟住他脖子:「誰說我不會幹涉,我就是要搗亂。任性誰不會?」

  栗則凜回頭貼她臉一下:「只要你高興,怎麼都行。」

  別漾看了看他手邊放著的文件,是栗氏的一個併購案。他最近只要在家,就在看公司的項目資料。

  她不解:「你爸媽逼你回家當小栗總了?」

  「沒有,就是學習一下。」栗則凜手搭在她手上:「我現在體能正處於巔峰狀態,等到了四十歲,體能開始下降,就不適合做救援了,至少不適合上一線。那個時候,栗總應該早成了栗董,我不得回家給栗董當牛做馬?」

  和做救援要根據現場情況制定方案一樣,他對自己的人生是有規劃的。

  別漾貼著他臉頰蹭,故意找茬:「也就是說,體能會越來越差嘍?」

  栗則凜聽出她的話外之音,長臂向後一攬,把人從背後直接摟到懷裡來:「再差也能伺候美你。」

  別漾那會聽不出來「飼候」一詞中含有的顏色,她笑的眉眼彎起來,「真的?」

  「我還是喜歡用行動給你答案。」栗則凜說著把人橫抱起來。

  別漾立即表態:「我困了,要睡覺。」

  「那不行。」栗則凜把人放到床上,欺身壓下來:「得趁我體能處於巔峰時,多讓漾姐享受,否則就是男朋友的失職。」

  別漾按住他拉自己衣領的手:「栗隊,我們打個商量,休息一晚。」

  栗則凜用手肘撐住身體,笑睨他:「怕了?」

  「累了。」別漾撒嬌似地說著,朝他仰頭。

  「那還敢索吻?」栗則凜一點點靠近:「不知道我一親你,就停不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