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人間星火06 讓我流了汗,就要對我負……

  尋淨逾把主場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他到清吧來:「搞了半天,那張台是你訂的?」

  無論是親生朋友,還是合作夥伴,別漾認為,都要明算帳。閱讀她特意給栗則凜留位置,事先沒和尋淨逾打招呼,而是走的正常拍賣流程。

  別漾挑了下一側的秀眉:「給你創收,不樂意呀?」

  「樂意,你把全年分紅都消費了,我才樂呢。」尋淨逾打量栗則凜兩眼,遞出手:「尋淨逾,隨她叫我聲三哥,虧不到你。」

  尋淨逾濃眉大眼,頭上頂著個時髦的短捲髮,帥里帥氣。

  栗則凜伸手與他一握,自報家門:「栗則凜。承蒙三哥關照。」

  尋淨逾拍拍他肩膀:「從五年前夜遇第一天營業她出現在這,來搭訕請喝酒的男人前仆後繼,沒一個約到她的。你可以啊小伙子,前途無量。」

  他們明明是相仿的年紀,一句小伙子,讓栗則凜失笑,他難得矜持:「是我的運氣。」

  「別謙虛,拿下她,沒點本事不行。」尋淨逾說著輕敲了下別漾腦門:「開場即收山,三哥准了。」

  收山的說法讓栗則凜身心愉悅。別漾愛跳舞,舞姿妖嬈,他看得心動,她愛玩,玩得放縱且收斂,他願意陪。但自己喜歡的女人的美和媚,他不希望被別的男人欣賞和覬覦。

  占有欲在作祟。

  等尋淨逾去忙了,別漾才有機會告訴栗則凜:「第一次去夜店玩就是跟著三哥,後來想著有個自己放心玩的地方,鼓動他開了這裡,沒事的時候我就來串個場。」

  在夜遇重新開業的這天邀他來,是為了讓他了解全部的她。上次在他面前吸菸也是。別漾本身菸癮不大,大可以不讓他看見,卻沒瞞他。她想讓栗則凜知道,她不是那種溫柔聽話的乖乖女。即便她願意為他改變單身的狀態,不代表她要以男朋友的標準為準則,她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圈子。

  別漾提醒他:「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免得以後傷和氣。」

  「來不及了。」栗則凜拉起她的手抵在胸口:「你把這裡撩動了,它跳得停不下來。」

  對他而言,這是實話。

  對別漾,卻是情話。

  她心裡受用,手上輕懟了他下,嗔道:「停下來你還能在這浪?」

  栗則凜笑了:「以後技癢的時候,依舊可以來串場,我在就行。」

  別漾嘴角含著淡淡的笑:「管我啊?」

  栗則凜斂笑,帶著幾分認真的說:「怕你被搶走行不行?」

  別漾看他的眼眸又黑又亮:「那麼容易被搶走,還能有你的事?」

  她若是那麼容易被追上的話,確實輪不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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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栗則凜損友群的朋友就在樓上包間,聽聞「樣姐」被人從DJ台上抱了下來,過來看熱鬧。

  先前甩夜遇地址,極力勸說栗則凜過來的那位,見栗則凜坐在吧檯前,把玩稀世珍寶似地捏著「樣姐」的手,訝然:「栗少?不是說不來嗎?」

  栗則凜回頭,見是他們,鬆開了別漾的手:「來赴約,你有意見?」

  大家都是一起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對於栗則凜損友們還是很了解的,上軍校以前他是校霸學渣的人設,讀完軍校,再經過海軍陸戰隊四年的錘鍊,他大換血似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戒菸戒酒戒玩,有原則規矩,克制自持。

  損友們從小的時候像小弟似的追隨他,到現在,因為他從軍保過家國,還是星火救援隊的隊長,而敬他。即便平時栗則凜很少和他們一起玩,有任何的場合,他們從不會落下栗少。而這個感情經歷如同一張白張的男人,居然悄無聲息地把所有男人夢寐以求的「樣姐」追到手了。

  小時候被栗則凜修理最多的邵家公子邵儉修拍了拍自己的臉,像是要證明不是做夢似的,「拍賣台C位,是樣姐給你留的?」

  栗則凜歪頭:「羨慕還是嫉妒?」

  邵儉修人精似的,馬上說:「恭喜栗少。」

  都是他的朋友,不介紹一下說不過去,栗則凜也不管別漾能否記得住,確切地說,記不記得住都無所謂,以後總會慢慢認識,他把幾位損友的名字報給別漾,至於別漾,他在被她公開認領後,終於可以說:「我女朋友,別漾。不是模樣的樣,是碧波蕩漾的漾。叫漾姐就行。」

  大哥的女人不一定非得叫大嫂。

  大家雖尚未從驚訝和意外中回神,還是很規矩很有禮貌地喊了聲:「漾姐。」

  沒想到一天之內既見了他發小,還在自己的主場見了他一眾朋友,別漾給足了栗則凜面子:「謝謝各位的捧場,今天的單,算我的。」之後她一一叫出了他們的名字,最後說:「歡迎大家以後常來玩,你們來,和他來一樣,都是夜遇的貴賓。」

  栗則凜這個圈子的人個個都是貴公子,沒一個家世背景差的,平時攢局聚會,都是買慣了單的主兒,鮮少被一個女人請客,還是夜遇的頭牌漾姐。尤其別漾居然在栗則凜只說一遍的情況下,就記住了他們七八個人的名字,讓他們覺得,面前的女人的確不簡單。

  有點明白為什麼從不沾染女人的栗則凜被收服了。

  他們道過謝,決定捧場到底,什麼會員卡儲值卡的辦起來,成了夜遇名副其實的貴賓。

  別漾既答應了栗則凜要送他,就沒喝酒的道理,栗則凜替她和損友們喝了一杯。而這一杯酒,又被調侃。沒辦法,誰讓栗少平時都拿水糊弄他們呢。

  等那幾位吃夠了瓜回樓上包間打牌去了,栗則凜解釋了句:「他們話是多點,人品都沒問題。」

  他一起玩的人,別漾沒什麼質疑,嘴上卻說:「他們不重要,你好就行了。」

  栗則凜被哄高興了,看著她眼睛問:「什麼時候送我回家?」

  像是一種暗示。

  別漾都有點心猿意馬:「就現在啊。」說完就去後面拿外套了。

  栗則凜幾乎被她的效率驚到。

  別漾和尋淨逾打過招呼,就和栗則凜先走了。兩人到門口時,側面拐角處走來個戴口罩的男人,對方低著頭,腳步忽忙。

  栗則凜只當是來夜遇的客人,他展手把別漾攬到身側,避免她被來人撞到。

  別漾停步,回頭看著那人,覺得背影有點眼熟。

  栗則凜循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怎麼了?」

  別漾皺眉想了想:「沒什麼,可能看錯了。」

  栗則凜並沒往心裡去。

  兩人到了酒吧外的停車場,別漾看到一輛車門被改成對開,車身做了防護改裝的大G,注意力被轉移:「我的那輛?」

  栗則凜特意給她開過來的,他把鑰匙給她:「喜歡嗎?」

  「有點酷。」別漾欣賞了下勞斯萊斯才擁有的「馬車門」:「怎麼實現的?」

  「通過改變後門鉸鏈和門把手布局。」栗則凜眼底帶了幾分得意:「沒什麼難度。」

  在他擅長的領域,他有得意的資本。

  「等我試試操控性。」別漾打開駕駛室車門,發現踏板變成了電動展開式的:「怕我上不去車啊?」

  栗則凜掐著她腰託了一把:「沒質疑你的大長腿,只是這樣上下車會更方便。」

  等他從副駕一側上來,別漾把改過的內飾欣賞了一番:「還改了什麼我看不見的地方嗎?」

  「前後懸架,底盤,減震器,橫向推力杆……」栗則凜看著她:「等,都做了升級。」

  別漾忍不住笑,她拍了拍方向盤:「這傢伙本來就挺『硬漢』,還充滿了科技感,再被你一改,實打實的豪華版。」

  「漾姐的裝備,必須是頂配,包括男朋友。」栗則凜傾身,捏著她後頸,把人送到自己面前,做了從一見面,就想對她做的事。

  別漾微抬下巴,配合。

  栗則凜吻得溫柔而深入,他追尋著她的舌,吮咬著,完全占據主導。情動時,他手臂勾住她腰。別漾順勢抬腿,從駕駛位移到副駕,跨坐到他身上,與此同時,栗則凜空著的右手將座椅向後調。

  直吻到兩人輕喘,栗則凜從她唇上移開,把人按在懷裡摟住。

  別漾臉貼在他胸口,聽著他心跳:「有點快。」

  「以往我多少還能控制它,現在,」栗則凜以手指攏了擾她的長髮:「被你撩一下就激動。」

  別漾輕笑,「真巧,和我一樣。」

  明知道她的嘴,騙人的鬼,栗則凜還是笑了,見有人往這個方向來,他扶她坐回駕駛位。

  別漾系好安全帶,啟車:「你家我家?」

  雖說她性子就是這樣,可表達的還是有些直接赤·裸了,栗則凜反倒愣了下,他覺得自己腦子有點不夠用,「別漾,你能別給我挖坑嗎?」

  從沙漠看星空那晚表白,他確實一直為與她建立戀愛關係而努力,爭取著男朋友的名分,但僅僅是基於喜歡她的前提,不是為上床。

  栗則凜是真的沒想這麼快。

  別漾借著向右打方向盤的機會瞥他:「我不是陪你一起跳嗎?」

  栗則凜沒好氣:「你的口吻,無情地跟約炮似的。」

  別漾失笑:「栗隊的腦迴路真是清奇,別人家的男朋友都想盡辦法把女朋友往床上拐,怎麼到我這,主動還被拒絕。」

  「我談的是正兒八經的戀愛。」栗則凜見她單手打方向盤,握住她搭在中控上的右手,用力捏了下:「你敢以玩玩的態度對待,我輕饒不了你。」顯然是以為她在逗自己。

  他認真中伴著威脅,很man很爺們。

  別漾是喜歡的。她沒有挖坑試探的意思,只是因為確定是他,才不拒絕這份親密。她在這方面沒經驗,以為,他那麼渴望她送自己回家,是想要的。今晚是她起的頭,不能撩過就算。

  偏還故意氣他:「又不是只許周官放火,你也可以玩啊,我們各玩各的,各取所需,自由又快樂,多好。」

  栗則凜盯著她側臉半秒:「停車!」

  「錯了錯了。」別漾招惹完又認慫,回握住他的手:「兩三個小時還沒好上呢,生什麼氣啊。」

  「我看有必要先給你立立規矩。」栗則凜把她手按到方向盤上:「好好開車。」訓誡的口吻。

  別漾嘶了聲,「感覺自己被拿捏了。」

  栗則凜氣笑:「只要你走心,在我頭上作威作福都行。

  說得她好像只想走腎似的。別漾嘴硬:「心太大,怕迷路。」

  栗則凜沒接她這句話,他看著車窗外倒退的街景片刻,說:「去你家。」

  原本只是想先送她回公寓而已,總不能真讓她送他。尤其這一天,別漾先是趕飛機,又是跑醫院工作室,晚上還來串場,沒一刻閒著,肯定累了,栗則凜才以送他之名催她早走。

  結果,她刷門禁卡時,還邀請他:「時間還早,上去認認門?」

  這一認,便沒出來。

  電梯裡,別漾把自己的手握成小拳頭,塞到他手裡。

  她的小情趣,層出不窮。

  栗則凜有點招架不住,心沒來由地顫了下。

  進門後,別漾按開了玄關的燈,脫了鞋就去掀他外套。

  栗則凜正躬身去鞋櫃裡找拖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等他反應過來,別漾已經把他的衣服下擺卷了上去,微涼的手指沿著他的腰線撫上來:「還沒完全好是吧?不能運動?」

  怎麼聽都像是在質疑他不行!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栗則凜不管她是真的在關心自己的傷,還是故意挑戰他的自制力,他壓抑了整晚的戰意被調動起來,按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身前背摟進懷裡。

  原本占據主動的別漾根本來不及轉身,他的氣息已擁上來,鼻尖先觸到她耳垂,接著是唇,吻在她耳後最敏感的位置。

  她膽子再大,終究欠缺實戰經驗,哪扛得住他這樣。別漾瞬間屏住呼吸,連身體都下意識繃直了。

  栗則凜感覺到了,他憑藉自己身高和手長的優勢,低下頭,慢條斯理地從她下巴吻到頸側,打轉,吮咬:「我只問一遍,真想要嗎?」

  他嗓音暗啞低沉,透出幾分危險。

  別漾受到蠱惑似的,渾身戰慄,只想貼近他,靠緊他,得到更多。

  栗則凜像讀懂了她的心似的,不輕不重地以腰腹撞她一下:「嗯?」

  別漾心跳一窒,腿都酥麻的軟了,她閉上眼緩了幾秒,在他懷裡轉身,踮腳輕吻他上下滾動的喉結,瓮聲答:「不想,幹嘛哄你喝酒。」

  小峰山纜車事故那晚,要不是顧及他傷得不輕,她就要把他留在房裡的。

  她確認過喜歡的,想要的,就要得到,包括他,沒什麼遲疑和遮掩。

  懷裡的人柔若無骨,身上的暗香縈繞在鼻端,栗則凜捨不得離開半分,任由她吮著,「誰說我喝了酒才想要你?」

  「那還顧慮什麼?」她的吻漸漸向上,一下一下蹭著他的唇,「我都親自上門提貨了,還不快點把自己拆包奉上,我的初戀男朋友。」

  別說她刻意用這種半嬌半媚的語氣誘他,這種情況下,她就是看他一眼,都讓他心動。

  心底最隱秘的渴望被勾起,栗則凜抬高她下巴,不容她躲閃地印上她的唇,狂風暴雨似地吻她,另一隻手的掌心探索著她的曲線和柔軟。

  月光透過客廳的窗紗照進來,融著玄關溫暖的燈光,氣氛正好。

  吻很快變了味,欲色漸濃。

  當他們扯掉到了彼此的外套,別漾勾住他皮帶,三兩下解開,抽出來扔到地板上。

  僅剩的那點自制力終於崩潰,栗則凜掐著她腰身兩側抱起她,別漾順勢雙腿盤住他頸瘦又結實的腰。

  當別漾被抱躺到床上,栗則凜壓下來,像標誌領地一樣,用嘴唇,用掌心,極盡耐心地撩撥她的興致,根據她或躲或迎合的反應,尋找她的敏感點。直到她被撩得不耐,主動提起腰身纏住他,他才微喘著沉下身,與她嚴絲合縫地相嵌在一起。

  別漾受不住似的深喘了聲,齒尖咬住他肩膀。

  栗則凜聽得喉嚨發緊,趁浪潮來臨之前,他以指腹摩挲她頸側,把聲音壓得極低:「讓我流了汗,就要對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