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一觸即發!
王超是親衛隊副隊長,是危急時刻要用身體來替秦劍一這個主將擋子彈的親兵死士。
他能夠榮升副隊長,證明他已經用某種方式證明過自己的忠誠和英勇。
唐匪一刀砍了他的腦袋,自然讓秦劍一悲憤不已。
「他們強闖監察院,還用槍指著我的腦袋難道我不應該殺他?」
啪!
秦劍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聲嘶吼:「別人不知道,但是我心裡清楚,以你的實力,在他沒有摸出槍之前就能夠一劍斬了他。」
「你怎麼會讓他摸出槍?你怎麼可能讓他用槍指著你的頭?你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你想殺他。你想為殺他找一個理由。」
「你想光明正大的殺了他,事後還不用承擔任何責任,能夠為自己洗涮罪名的理由。」
這一次,輪到唐匪沉默了。
不得不說,最了解伱的人,永遠是你的情人和對手。
「你明明可以不用做到這一步的。」秦劍一眼睛裡面布滿血絲,顯然,戰友的死讓他很是難受。
「不行。」唐匪搖頭,出聲說道:「想要成大事,怎麼能不流血呢?聞不到血腥味,那些隱藏在海底的大鯊魚就沒辦法興奮起來。」
「所以,你就要犧牲那些無辜者的性命?」
「無辜嗎?」唐匪眯著眼睛打量著秦劍一,出聲反問:「哪一場戰爭裡面,不死幾個無辜者?誰又是天生該死的?」
「你們秦家那麼多族臣家將,一聲令下,他們就得為你們去死,為你們做任何事情他們無不無辜?」
「他既然選擇了沖在最前面,就要有犧牲的覺悟.當然,如果能夠安全的把你接回去,也理應接受屬於他的那份獎賞。」
「那個時候,你一定會重用他吧?為了搏一個好前程,冒點兒風險算什麼?」
頓了頓,又出聲說道:「我們不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情?」
秦劍一沉默了。
良久,他看向唐匪,出聲問道:「是誰?親衛隊裡面有誰是你的人?陳平?還是張近海?或者說,他們都是?」
唐匪說過要來陪他看一場大戲,而自己是這場大戲的男主角。
當時他還不清楚是什麼劇本,現在他知道了。
故事還沒有開始,他怎麼能未卜先知?
這場衝突是他組織的?
可是,他又怎麼能影響到浴火軍?影響到自己的親衛隊?
他一個舊土來的流民少年.
他的背後又站著哪一位大人物?
「你怎麼能這麼想呢?」唐匪否認。「親衛隊是你的心腹嫡系,是可以用自己的胸膛給你擋子彈的爺們.你這麼懷疑他們,傳出去不怕人傷心?」
「唐匪,你當我是白痴嗎?」秦劍一冷笑連連,語帶嘲諷的說道:「你說讓我看一場大戲,然後我的親衛隊就跑來圍堵監察院.如果沒有人在中間蠱惑煽動,他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
「救主心切,做點兒傻事也在所難免。」
「陳平?不對,陳平是家裡培養起來的老人,跟著我一起進入部隊,他們世代為秦家效力,忠心自然毋庸置疑。王超已經死了,他的嫌疑也解除了張近海?張近海是你們的人?」
「死人就可以解除嫌疑嗎?」唐匪出聲問道。
「.」
秦劍一的眼神里閃現一抹迷茫。
不是張近海?難道是王超?
可是,王超已經死了.以身設局?
他是唐匪的死士?
自己的貼身侍衛是唐匪的死士,想到這個就讓秦劍一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唐匪並不是他們看到的唐匪,他遠比他們知道的唐匪更加的深沉可怕。
「先預告,然後再給我展示這些」那抹迷惑一閃而逝,秦劍一的眼神再次變得堅定冷傲起來,看向唐匪說道:「你做這些的真實目的是什麼?炫耀自己的實力?」
「這只是其中之一。」
「還有呢?」
「這是我們接下來要談的事情了。」唐匪並沒有立即拋出自己的答案,出聲說道:「是時候做出你的選擇了。」
「我要見你身後的人。」秦劍一出聲說道:「僅僅是你的話,籌碼不夠。」
「不行。」唐匪搖頭,說道:「你見不了。」
「我身後的人見你身後的人?」
「成交。」唐匪笑著點頭。
他主動向秦劍一伸出手來,說道:「合作愉快。」
秦劍一捧起面前的茶水,低頭喝茶。
「你看你,還挺害羞。」
「.」
——
嗖!
一輛黑色轎車急速駛來,穩穩的停泊在監察院門口。
副駕駛車門率先打開,身穿浴火軍軍服的年輕軍官小跑著過來打開了後車車門。
哐!
一個身材清瘦鬚髮皆白的老人抬腳走了出來,腳上的黑色皮鞋重重的叩擊著堅硬的紅磚地板。
同樣的身穿浴火軍軍裝,但是肩上星光閃耀,屬於軍隊體系裡面最頂級的存在。
老人抬頭打量著面前巍峨高大的黑色大樓,嘴角浮現一抹譏諷的笑意,出聲說道:「都說監察院的大門進來易,出去難,不死也得脫層皮。我倒是想試試,今天能不能從這裡安全的走出來。」
「首長,這樣太冒險了,我們要不要把衛隊叫過來?」陪伴在身邊的副官姜火旺出聲勸阻。
「怎麼?他們還有膽子把我扣下來?他們要是敢這麼幹.我湯生岩還真就敢對嚴文利豎起大拇指喊一個『服』字。」老人板著臉說道。
低頭打量著地面上的紅磚,出聲問道:「那個小隊長就是在這裡被殺的?」
「是的。」姜火旺點頭應道:「聽說衝突就是在監察院門口發生的。」
「嗯,腦袋被砍掉了,得流不少血吧?」
「.」
這個問題副官不好回答,也不敢回答。
「咱們浴火軍的兄弟,只能死在戰場上,不能死在自己人的手裡。那是恥辱。」老人厲聲喝道:「去通知吧,就說我湯生岩來了,要見他們監察院的院長嚴文利。」
「是。」副官應了一聲,大步朝著門前的警衛崗走了過去。
很快的,安保部部長趙真吉和院長秘書鄭健鋒就趕了過來。
鄭健鋒恭敬的向湯生岩行禮,笑著說道:「首長好,我是院長的秘書鄭健鋒。院長聽說首長來了,非常高興,讓我代他來請您去辦公室喝茶。」
「茶就不喝了,辦公室也不去了。」湯生岩板著張臉,出聲說道:「你回去告訴嚴文利,我要見他,就在這裡見他。」
「首長,天氣炎熱,還是去辦公室喝杯茶解解暑吧?」鄭健鋒知道湯生岩是來興師問罪的,所以說話的態度就特別的客氣。
「我們浴火軍的弟兄刀山火海都去得,這點兒溫度算得了什麼?沒你們這些坐辦公室的嬌氣。」
「.」
鄭健鋒就覺得心裡堵得慌。
我們哪裡嬌氣了?我們辦了那麼多案子,還被人罵作『黑皮狗』.
我們也為帝國流過血受過傷的好不好?
當然,這些話也只能憋在心裡。
他要是敢反駁,湯生岩都能一巴掌抽在他臉上。
湯生岩也不想和一個秘書多說些什麼,擺了擺手,出聲說道:「去叫嚴文利吧,就說我在這裡等他。他什麼時候來,我什麼時候走。」
鄭健鋒無奈,只得對趙真吉說道:「趙處長,您在這裡陪著首長,我去向院長匯報。」
「好的好的,你快去吧。」趙真吉笑呵呵的說道。
雖然他級別挺高,而且是在監察院這種強勢部門,但是,在面對湯生岩這種軍方大佬的時候,連張嘴說話的份都沒有。
鄭健鋒推開院長辦公室的房間門,對坐在沙發上喝酒的嚴文利說道:「院長,湯首長不願意上樓,他說要在院子門口等您。」
「呵」嚴文利冷笑出聲說道:「演戲自然要演全套了。」
「演戲?」
「他素有『愛兵如子』的美譽,既然找上門來想要給自己的人討還一個公道,那自然要站在人多的地方,動靜鬧的越大越好,看到的人越多越好。」
嚴文利放下手裡的威士忌酒杯,抓起桌子上的帽子,出聲說道:「走吧,咱們去會一會這位演技精湛的湯軍長。」
「是。」
「對了,和唐匪那邊打聲招呼,畢竟,人家是為了他來的,他這個主角關鍵時刻說不定還得出個場。」
「讓唐匪去見湯首長?」鄭健鋒有些驚訝。
整個鳳凰帝國的人都知道唐匪一劍斬了浴火軍一個小隊長的腦袋,浴火軍上下視其為奇恥大辱,對其恨之入骨。
現在把唐匪拉到湯生岩面前,那不是把小白兔送到大灰狼嘴裡嗎?
想到唐匪的形象.
至少是只狸貓。
「見了比不見好。見到了,有問題當面解決。見不到,以後的麻煩就無窮無盡了。」嚴文利輕輕嘆息。
湯生岩是浴火軍軍團長,浴火軍又是帝國三大王牌軍團之一。
麾下將士數十萬,強人異士無數。
倘若他存心想要報復一個人,那個人怕是插齒難飛。
唐匪今天不出面,那就等於是在火上澆油。
當真激起了湯生岩的怒火,自己也救不了他了。
「我明白了,我這就和唐處長打電話。」鄭健鋒出聲說道。
他對唐匪的印象不錯,覺得這是一個聰明人,心裡是不願意看到唐匪出事的。
嚴文利趕到監察院門口的時候,湯生岩正像是標槍一般的挺立在那裡。
一輛車,一個副官和一個司機。
三個人就闖到了監察院的門口,可是卻逼迫得監察院院長嚴文利親自下來接待。
這就是王牌軍團的威風,是湯生岩這位軍團大佬的底氣。
「哎呦,老大哥,咱們倆有段日子沒有見面了吧?這外面多熱啊?怎麼不上樓去喝杯茶歇歇腳呢?」嚴文利臉上堆滿笑容,主動對著湯生岩伸出手來想要和他握手。
一個人是浴火軍軍長,一個是監察院院長。
一個主內,一個主外。
倆人的級別相當,權柄嘛.
和時監察院大,戰時浴火軍強。
即便面對主動示好的嚴文利,湯生岩的臉上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
「我知道嚴院長好酒,恰好我也好這一口。我怕那小酒一喝啊,冷氣一吹啊,這心裡的火氣就沒了,那些難聽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湯生岩指了指腳下的石板,說道:「我浴火軍兄弟的血就白流了,那腦袋也白白被人砍了去所以啊,還是在這裡見面吧。等到這次事了,我再專門請嚴院長喝酒賠罪。」
「不敢不敢,咱們兄弟一場,說什麼賠罪的話?」嚴文利乾瘦的臉上布滿了笑容,只是那笑容並不和藹,反而給人一種陰森林的感覺。
「就至於那件事情嘛,我有必要給老大哥道個歉,是我沒處理好,發生了原本不應該發生的事情.是我對不住您,對不住浴火軍的兄弟們。」嚴文利想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那樣的話,誰敢來追究他的責任?
因為人的重要性不同,事情的嚴重性也各不相同。
「嚴院長,我老湯今天既然站在那裡了,那就不和你來虛的了。」湯生岩面如鍋灰,沉聲說道:「你讓唐匪下來,這件事情我和他說道說道。」
「老大哥,你這不是讓我為難嗎?唐匪是我們監察院的人,任務是我交代下去的,他秉公執法現在出事了,你們找上門來了,我就把人給交出去。那我嚴文利還有臉做人嗎?」
「老大哥,你是帶兵的行家,你要是這麼對自己手下的兄弟,還有人會給你幹活?你喊衝鋒的時候,還有人願意為你玩命?」
「我也有自己的苦衷,我不能這麼做啊.我是監察院院長,有什麼事情,我來替他們擔了。」
湯生岩眼神犀利的盯著嚴文利,強行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出聲說道:「嚴院長,這就是你們監察院的答覆?你這是欺負我們浴火軍沒人了吧?」
嚴文利苦笑連連,出聲說道:「老大哥,誰不知道你們浴火軍的威風?我們監察院才幾個人?幾桿槍?你們浴火軍有多少人多少槍?」
「你們就是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我們監察院給淹了.我們哪裡敢欺負你們啊?我就是希望您手下留情.」
「那幾個小子想要強行闖進監察院,又拿槍指著唐匪的腦袋,唐匪這才一刀砍了他的腦袋我們已經將現場視頻交給了皇室,我想你們也看到了.」
「是非曲直,早有論斷。你這樣強行跑上門來要人,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了?」
「到底是我欺人太甚,還是你們監察院欺人太甚?我們浴火軍的高級將領你們說抓就抓,我們浴火軍的軍官你們說殺就殺你們把我浴火軍當草雞土狗了?」
「我們監察院依法辦事,你要帶走辦案人員.你又把我們監察院當作什麼地方了?」
「這麼說你是不打算交人了?」
「絕不能交。」
兩位大佬眼神對視,火花四濺。
大戰一觸即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