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哦。」
譚胖一聽任也的話,心裡瞬間聯想到很多:「星門的溫馨提示,一般都是帶有暗示和隱喻的。這痰盂和夜壺,那用完就是要扔的……你這麼理解,一點問題都沒有。」
他扭頭看向任也,眼神讚賞的評價了一句:「小老弟,你這智商和反應真的可以啊!看樣子,也就比我差一點點……!」
「那都隊長帶的好。」任也嘴甜的回道:「不過,隊長要是能在給我一點調息療養的丹藥,那就更好了。」
「呵,這算什麼事兒。你叫我一聲隊長,哥哥貸款也疼你。」譚胖非常大方,伸手就要從意識空間內呼喚出幾瓶丹藥。
「你那破丹藥,狗都不吃。」
寅虎突然打斷道:「你倆推測的沒錯,咱們一會怕是要跟那老王八蛋掰掰手腕了。算了吧,丹藥我來出,你倆一會別拖後腿就行。」
譚胖聽到這種嘲諷,竟然也沒有生氣,只欣慰點頭:「這團隊氛圍越來越好了,我很欣慰。來,快拿出來吧……!」
「刷!」
寅虎也不墨跡,伸手一番,掌心便多了三個青色的瓷瓶:「星息丸,補充星源力的三品稀有丹藥。吃一顆,可令一位三品圓滿神通者,恢復三分之一的星源力,不過要用一刻鐘來煉化。」
補充星源力的丹藥,在市場上非常稀少難尋,且價格極為昂貴,因為這東西可以補充戰鬥續航,令玩家在一個擁有拉鋸戰機制的星門中,存活率變得更高,但這種丹藥不是一般的陰陽術士可以煉出來的,都是至少四品以上的陰陽系丹師,才能少量煉化,所以基本一流入市場,就要被買空。
這種品相的丹藥,任也也只在樊明, 李彥,還有守歲人手裡見過,但量太少了,他也不好意思騙。
所以,任也聽到這話,心裡非常驚訝:「我說虎哥,這些丹藥你都是從哪兒弄的啊?!我進門前,找了好多玩家市場,也沒有找到品階這麼高的補元丹啊。」
寅虎掃了他一眼,直言道:「你腦子不錯,剛剛表現出的戰力也尚可。你應該是戰士傳承的開悟這吧?不然,你出門跟我走吧,以後這些東西,都不會缺的。」
任也愣了一下,故作憨厚的笑道:「呵呵,可是我有隊伍了啊,而且還是隊長。」
寅虎不可思議的直爽道:「你這種窮逼,為什麼非要當隊長呢?」
「……!」任也無語:「我是窮,但我有老闆啊。」
「你有老闆?」
「是啊,我老闆叫劉紀善,那是冠絕九天十地的存在,千年難尋的天才。」任也認真回道:「最重要的是他對我也不錯啊,給了我一個二隊隊長的身份,共同遊歷遷徙地。」
寅虎仔細回憶了一下,冷笑道:「呵。劉紀善是那個水泡子裡出來的?我在遷徙地很久了,從未聽過三品秘境中有這號人存在。你跟著他,沒前途的……!」
「你讓我再想想。」任也故作為難道:「虎哥,說實話,我出身很不好,真想天天吃這種丹藥。」
寅虎人狠話不多:「調息吧。」
譚胖聽著二人的對話,不由得發出賤笑聲,偷偷給任也傳音警告:「兄弟,我勸你,最好不要欺騙國家一級保護動物!」
任也抬頭看了他一眼:「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信你個鬼。」譚胖翻了翻白眼,盤腿就坐在了地面上。
話音落,三人都不在廢話,只盤腿坐在地上,一人服下一顆星息丸,開始調整個人狀態。
今天從一大早開始,三人的強度就拉滿了,先是被死人嚇唬了一通,遭受到了心裡上的暴擊;這進了道觀,又是被火烤,又是被逼剁腳,又是被上刑的……
這回來之前,他們三個還遭受到了一場惡戰, 屬實活的都不太容易,一步一個坎,所以,三人調息的都很認真,不敢大意。
約摸著過了一刻鐘左右,三人才一一起身,並流露出渾身舒坦的表情。
「走吧,開干!」
寅虎長長吐息後,便率先邁步衝著門口走去。
譚胖跟在後面吩咐道:「若是開戰,虎兄攻殺正面,沙包同志進攻側面,我伺機而動。」
「心眼都讓你長了?」任也瞧著他問道。
「我是尊貴的法術系傳承,你不會讓我也上去輪大刀吧?這很沒腦子啊。」譚胖無語道:「放心吧,大家風險都是一樣的,關鍵時刻,我會給他致命一雞的。」
「行。」
任也思考了一下點頭。
「吱嘎!」
話音落,寅虎再次推開道觀大門,眾人邁步進入。
不多時,三人一路前行,穿過道觀廣場,已然來到了天君殿門口。
「這位師兄,我想問一下,慧院怎麼走?」
就在任也即將邁步走入正殿時,一位穿著黃色道袍的小道士,手裡拎著一大桶清水,肩膀上扛著一個寬長條形的短杆拖布,邁步而來,輕聲詢問。
任也愣了一下,見水桶上也掛著幾塊乾淨的抹布,心裡有些好奇:「你不是這裡的人?」
「我今日剛來,一位師兄讓我去慧院勞作。」小道士微微點頭。
「去慧院幹什麼?」任也好奇的問。
「我還不知。」小道士搖頭:「師兄只讓我準備了這些東西。」
任也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指著慧院的方向:「往那邊走,向左轉彎,走到最深處就看見了。」
「哦,好。」小道士點頭道:「謝謝師兄。」
說完,他提著水桶,邁步離開。
任也瞧著他的背影,眉頭緊鎖,心裡感覺怪怪的,但具體哪裡怪,又有些說不上來。
「踏。」
就在這時,寅虎率先邁入正殿,三人雙耳之中,同時響起了提醒聲。
【師父盧文天已經等待你們多時了,請速速返回正殿復命。】
【日月輪轉,一天時間又過去了,此刻為晚間戌時,長生觀全境景物,已經最後一次刷新。】
三人聽著星門的提醒,一同走向了正殿。
日落月明,天空之上星光璀璨,整座天君殿蒙著一層白光,香爐裊裊,就好似仙境一般。
一陣清風飄蕩,三人邁步走入正殿之中,見到盧文天穿著道袍,坐在蒲團之上,正在面和祥和的打坐。
「師父,兩樣法寶已經取回。」
三人邁步上前,譚胖將混亂蠱毒和斬傀刀,輕輕放在了桌面上。
盧文天的身軀沐浴在香霧之中,微微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兩樣法寶:「好,很好,東西是對的。」
三人沒有吭聲。
盧文天瞧著他們,面色非常和藹道:「處理乾淨了嗎?」
「一個活口都沒留。」譚胖像個狗腿子一樣,抱拳回道:『阿虎把院裡的鴨子,狗子都殺了,確保沒有一個目擊證人。」
「哈哈,好,好,極好。」
盧文天大笑一聲,抬手指了指身左側的茶桌:「你三人跟隨為師這麼多年,早已情同父子。來,都坐吧,飲茶,飲茶……!」
話音落,三人看向茶桌上,早都準備好的三個茶杯,不由得相互對視了一眼。
任也反應極快,立馬彎腰,伸手拿起一杯茶,直接遞到了師父的嘴邊:「師父教我們武藝神通,對我們恩重如山。這杯茶,自然要您先喝!」
譚胖一聽這話,立馬喊道:「大喜之日,師父當飲三杯!!!」
盧文天微微一愣,笑道:「哈哈,三個混小子,為師賜茶,爾等莫要客氣!」
「這是禮數。」任也已經快要把茶杯杵到對方的臉上了:「師父喝,師父喝!」
「師父不渴……!」
「多喝點茶好哇!!」
「你上一邊去!」
「師父,茶都送到嘴裡了,你為什麼不喝啊?!你很不尊重你的弟子啊!」任也站在他的旁邊,突然呲牙道:「叫你一聲師傅,你還真把自己當唐僧了?!」
「轟!!」
一言出,一把忤逆的黑色大刀,就直奔師父的腦門砍去。
譚胖瞬間抬起雙臂,輕道:「鏡顯!」
「刷!」
話音落,師父腦袋上方,突然浮現出一面古樸的棕色鏡子,它約有椅子面大小,通體散發著詭異的黑色光芒,只照耀師父一人。
「師父,你不喝,我可要灌了?!」
譚胖輕聲呢喃一句,緩緩抬起右臂,筆直的向前伸出。
「刷!」
他的右臂前探不到一掌遠,卻突然被一陣黑光吞噬,手臂消失不見。
同一時間,那幽暗的鏡面中,突然有手臂的影子晃動。
緊跟著,一隻大手從鏡面探出,且從上至下,速度極快的勒住了師父的脖子。
「呃!」
師父被瞬間鎖喉:「三個逆徒……!」
「刷!!」
任也抬臂揮動,右手瞬間抓住人皇劍,開局就是殺招:「劍有神國!!」
「翁!!」
一言出,璀璨至極的萬道霞光,如太陽一般在殿內升起。
正準備動手的虎哥,記憶深刻且驚訝的呼喊道:「臥槽!!那劉紀善是何人?手下二隊的人里,竟有如此勇猛的蘸醬?!」
他驚呼歸驚呼,手上的動作可沒停:「狂風刀!」
「翁!」
一言出,殿內青色刀影繚亂,齊刷刷的砍向了師父乾巴瘦的身軀。
黑暗中,任也一劍吹滅殿內的燭火,雙眼死死盯著師父的身軀,劍快手穩。
「噗!」
一劍過,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飛起。
「噗噗!」
三道刀芒,砍入盧文天的身軀,消失不見。
鮮血噴灑而出,師父的頭顱滾在地上,身體還坐在蒲團上,道袍黃艷,被鮮血浸染出一片殷紅。
譚胖在任也出劍的那一瞬間就收手了,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地上的人頭,驚愕道:「這……這就莽死了?!不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