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完全無法解釋的詭異事件,捉摸不透的天道規則,每晚都要死一個人……
眾人在心裡嘀咕這些關鍵詞時,臉色都難看到了極致。
天道不可對抗,如果找不到正確的解謎方法,那任你有萬千神通,也要死在那冰冷的密室中。
這是此間星門的核心規則,是不可逆的……
一時間,恐懼不安,彷徨忐忑的負面情緒,瞬間填滿了每一位玩家的心頭。
過了一小會,小帥陰著臉,率先開口道:「第一天,大家都拿到的是初始線索,連主要人物還沒弄清,晚上就有這麼詭異的殺人事件發生。這……這星門就踏馬的很離譜。天道弄出這樣一個機制來,那誰能過得了?完全無解啊!起碼第一天是這樣的……。」
「是啊,這個規則太硬了,完全不給人喘息的時間。」宏哥表示贊同。
「大家先不要慌。」譚胖開口安撫道:「我覺得,大家還是各抒己見,共同想想辦法。」
「現在已經六點半了,距離晚上六點回家的時間,還有不到十二個小時。也就是說,今晚六點後,我們七個人里必有一人會死。」小帥明顯是個惜命的人,略有些焦躁道:「這麼短的時間內,現在又一點方向都沒有,這能想出個屁的辦法。」
「你不要慌。」寅虎冷冷道:「這沒有用。」
「我沒慌,我是在闡述事實,估算時間,懂嗎?」小帥懟了一句。
「你們先不要吵。我覺得,還是要找出詭異的殺人機制,才有可能破掉此局。」就在這時,老幹部冷靜地開口道:「現在不是藏私的時候了,這每天晚上都死一個人,關乎到所有人的生命利益。所以,大家還是要相互共享線索,找找細節。」
「是啊。」
女人插話道:「也找找我為什麼會昏迷,這事兒可能也與詭異的殺人機制有關。」
任也目光平靜地看了她一眼,卻並沒有說話。
「嗯,我同意站長的話。」譚胖眉頭輕皺道:「如果不破掉這個詭異的殺人機制,那誰都有可能會死,手裡握著再多的線索,也沒有任何意義。所以,我們要先確定破局的方向。」
「你有想法?」宏哥問。
譚胖緩緩抬頭:「要確定破局的方向,那就必須要盤出這個密室的基本邏輯。比如,這是誰的密室,誰在殺人等等。所以,我想問一下,咱們這些人中,誰追的是宋明哲這條線?」
眾人聞言,紛紛對視了一眼,全都表情古怪,無人接話。
譚胖情緒非常穩定地補充道:「我問這個,並沒有惡意哈。你們看,昨天小元曾說過,這宋家有四口人,分別是,父親宋明哲,母親潘蓮蓉,大兒子宋安,小兒子宋義。我個人覺得,能滿足建立密室,且具備一切殺人條件的,應該就是宋明哲。所以,只要順著他的線索深挖,那應該就能找到破解詭異殺人事件的辦法。」
小帥聽到這話,瞬間眼神一亮:「這個思路靠譜啊,而且,宋明哲確實嫌疑最大。咱倆不是查到了嗎,宋明哲每晚回家的時間都很固定,都是11點過後,而潘蓮蓉的回家時間則是不固定的,什麼時候都有。那按照這個密室的八點半機制來看,宋明哲可能是唯一一個具備作案時間的角色。」
他一說完,女人立馬補充了一句:「我和站長的線,是查大兒子宋安。」
宏哥看了他們一眼,卻沒有開口說話,因為他心裡知道任也拿的是宋明哲的線索,但卻不可能在這種場合把懷王捅出去。
「我和小帥的線,是查母親潘蓮蓉。」譚胖開口道:「小元的線索,應該也是查這條線。」
他一說完,小帥、老幹部站長、還有那女人,全都看向了寅虎、任也、還有宏哥。
「你們拿的是宋明哲的線索?」小帥皺眉問:「那為什麼不說呢?」
寅虎目光清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回話。
「兄弟,人命關天啊!找不到破局的辦法,今晚是要死人的。」老幹部有些急地看向了任也。
任也坐在椅子上,低頭搓著手掌道:「是,我是追宋明哲這條線的。昨天查了一下,這個密室的主人,應該是他。」
「那也就是說,昨夜在這個密室中殺人的,百分之九十九就是宋明哲,是他的陰魂?!」老幹部問。
「嗯。」任也點頭。
「那你都有什麼線索啊?快說啊,大家一塊分析分析。」小帥催促了一句。
「是啊,說出來,大家一起聊聊。」女人也跟著催促了一句。
任也沉默地看向眾人,目光銳利,卻沒有回應。
他剛剛不主動暴露自己追誰的線索,就是怕形成這個局面。每天晚上死人,這固然是很恐怖的,也涉及到所有人的安危,但問題是……不能因為這事涉及到大家的利益,那就一定要把自己的線索拿出來,給全體成員分析啊。
這等於是把所有底牌都給別人看了,萬一有誰噁心人,暗中斷線索,那踏馬的就不用玩了,乾脆點了算了。
目前這個屋子裡剩下的六人一虎,心裡都裝著八百個心眼,哪一個也不是白給的角色啊。
寅虎也是發現了這一點,所以從始至終都選擇沉默。
「說話啊!」小帥見三人都不吭聲,立馬又催了一句:「你們都不說,那大家怎麼分析啊?」
「老子欠你的嗎?」寅虎的雙眸變得幽暗:「我長這麼大一顆虎頭,難倒看著還不夠聰明嗎?!老子用得著你分析嗎?」
「可你不說,大家都要卡在這兒等死啊。」女人也插了一句。
「是啊,宋明哲的線索,還是要共享的,不然沒有頭緒啊。」老幹部皺眉補充了一句。
宏哥開口道:「都踏馬別道德綁架。線索在人家手裡,共享給你是恩情,不共享是本分,這有什麼可吵的。」
小帥低頭看了他一眼:「你手裡有宋明哲的線索,你當然這麼說了。可我們現在兩眼一抹黑……。」
宏哥抬頭:「我沒有宋明哲的線索,我拿的是宋安的。就事論事,懂嗎?」
小帥聞言愣了一下:「那這……!」
「都別吵了!」
譚隊長突然打斷了一聲,皺眉道:「這時候不要吵架。既要照顧到大家的利益,又必須照顧個人利益,我覺得老宏說得沒錯,誰也不要綁架誰。」
他這個便宜隊長,先前是沒有任何領導力的,大家對他也談不上尊重。但因為譚胖一直情商很高,對大家的照顧也無微不至,所以他的人緣肯定是最好的。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人緣的作用就凸顯了。
譚胖喊了一聲,大家竟然都沒有再亂叨叨,或是出言反駁。
他很滿意地掃了一眼四周,扭頭又看向了寅虎和任也:「既然宋明哲是這個密室的主人,那破局方向就可以定了。深挖宋明哲的線索,就有極大概率,找到破除詭異殺人事件的方法,因為星門不會真的給你一個無法解開的死局。」
「但是呢,你們手裡的線索都是私人的,共享出來肯定是不合適的。所以,我提議,你們兩位今天肯定是不能再分開走了,要全力追查宋明哲的線索,爭取快速推進,找到破局的方式。」
「說白了,今天還會不會死人,其實就看你倆查得快慢了,」
他說完後,便禮貌地等待著任也和寅虎的回應。
「我同意。」老幹部點頭:「這樣既能保證大家的利益,也能保證個人利益。」
「我也同意。」女人表示贊同。
就在這時,小帥皺眉道:「我多說一句哈,也沒有針對誰的意思。只不過,這事兒關乎到大家的生死,所以還是嚴謹一點好。」
「你想說什麼?」譚胖問。
「如果他倆找到了破局的辦法,但是回來又不講,那該怎麼辦呢?」小帥開口道:「我沒有說他倆是小人,但確實存在這種可能,不是嗎?」
任也看向他,冷冷地回道:「我就不給你找,你能怎麼辦?」
小帥這一次沒有硬剛,只無奈道:「那確實沒辦法,東西在你手裡,你說怎樣就怎樣。但我也確實沒有針對你們的意思,我只是……不想當那個七分之一啊,我最近賭運差得一批……!」
他一這麼說,任也便沒有了針鋒相對的意思。
其實大家心裡都很慌,也包括懷王。他再牛逼,至寶再多,只要觸發強制死亡機制,那一樣也要嘎。
「這樣吧。」
譚胖思考了一下:「我的人品,大家信不信?今天我不查自己的線索,只跟著他倆一塊走,這樣他倆找到破局的辦法,那我也就知道了,不存在暗箱操作的可能。」
「隊長,我沒有針對你的意思哈。我是說,萬一你也跟他倆穿一條褲子了,怎麼辦?」小帥抻著脖子問道。
「那能怎麼辦?那你就去死唄。」譚胖實在忍不住地噴了一句:「說什麼你都不信,那乾脆別玩咯。大家今天什麼都別幹了,就等晚上吹嗩吶就完了唄。」
小帥被接連懟了幾句後,頓時老實了:「我也沒有針對你的意思……。」
「把你的小破針收起來,收起來!」譚胖瞪眼回了一句。
「如若大家都跟著他們兩個跑任務,那確實就跟共享線索沒什麼區別了。」老幹部舉手:「隊長給出的計劃,是最合理的,我同意。」
「我也同意。」宏哥舉手。
「+1!」女人回應。
「你不用加1,你的事情還沒弄清楚呢。」宏哥看著她說道:「我個人覺得,你沒有投票的權利。」
「你有病吧,幹嘛針對我?!」女人有些炸毛:「我都說了,我比你還好奇真相呢。」
「呵。」宏哥冷笑。
「可以。要是能找到破局的辦法,大家自然就知道怎麼回事兒了。」女人很聰明地扔下一句,便不再多言。
「那就這樣。」
譚胖起身道:「今天,我,沙包,還有這位虎哥,一塊去追宋明哲的線索。不過,其他人最好也是團體行動,不要跑單幫。第一,這樣可以洗脫一些大家的猜疑;第二,這樣效率也更高一點。萬一在其它線索里,也找到了有關於密室的信息,搞不好,不用宋明哲這條線,就能破局。」
任也緩緩起身,點頭道:「隊長給伴手禮,那就聽隊長的。」
「沒問題。」寅虎應了一聲。
「那就準備出發。」譚胖拍板。
「等一下。」
就在這時,小帥擺手,弱弱地嘀咕了一句:「……我有一個尖銳的問題。那就是,小元死了之後,留下了自述書碎片,還有金幣……這東西,咱們怎麼分?」
眾人聞言呆愣。
寅虎憋了半天:「踏馬的……刀都架脖子上了,你還想著分那幾個逼金幣。你真是既貪財,又怕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