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大廳內,任也和寅虎用完餐後,就一塊來到了一層。
這一層,大家在早上的時候,也都粗略的檢查過一遍,不過卻沒有發現任何線索,而且所有房門都是打不開的,只有幾條布滿灰塵的走廊,瞧著陰森且幽暗。
二人來到一層後,便走入北側的廢棄走廊,找到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溝通。
陰暗處,任也瞧著寅虎,主動問道:「說吧,想交流什什麼?」
虎哥背著兩隻長滿白毛的大手,人模虎樣的略作沉思,瞧著多少有點睿智:「我覺得,你我二人的線索,應該是在一條線上的,所以,可以共享一下,你覺得呢?」
「你怎麼知道,咱們倆人的線索,是在一條線上?」任也好奇的問。
虎哥話語簡潔:「你早上問過我殘羹剩飯和垃圾袋的事兒。所以,你拿到的是環境線索。而環境線索與誰有關? 那肯定是與囚禁人有關,而我拿到的棒子,也與囚禁人有關,所以,你我二人應該走的是一條線。」
他說的頭頭是道,有理有據,讓任也不由得感嘆,虎哥的智商還是蠻高的,不能被他一絲不苟的小西服和憨憨的外表騙了。
「嗯,有理,我同意交流。」任也點頭。
「我能叫你來,那是瞧得上你;你能跟我來,那也是高看我一眼。」寅虎雙眸冰冷的瞧著任也:「咱有言在先哈,不能說,就說不能說的,這沒關係。但千萬別玩髒的,因為我脾氣不好。」
「這我能感受到。」任也秒懂對方的意思:「坦誠相待。」
「嗯。」寅虎的雙眸瞬間變得柔和,輕道:「那個會動的棒子我查了,是一個叫宋明哲的人買的。」
任也思考一下,直言道:「我查到的人,也叫宋明哲。」
「很好。」寅虎微微點頭:「我查到的線索是,宋明哲可能殺了很多人,而且手段詭異。」
任也的眼神也逐漸變得睿智,忍不住問道:「能有多詭異?!殺人是跟會動的棒子有關?!某種癖好?」
寅虎聽到這話一愣:「不不不,你理解錯了,跟棒子沒關係,人也不是被他捅死的。這棒子……應該只是他業餘的愛好。」
「嗯?!有多業餘?」
「就是遇見對的人,就捅一下唄,這也要問?」寅虎翻了翻白眼:「他殺人應該是有其它目的的,跟癖好沒關係。」
任也思考一下,試探著判斷道:「哦,這樣說來。他囚禁別人是有其他目的,然後其中可能會有一些姿色上佳的女子,所以,他就順手……!」
「對,應該是這樣的。」寅虎表示贊同。
「殺了很多人,怎麼殺的?你怎麼查到的?」任也問。
寅虎瞧著他,虎鬚微微抖動,露出了迷之微笑。
任也秒懂:「宋明哲每天都會買八盒快餐帶回來,風雨無阻。」
「原來如此。」虎哥稍作思考後,輕道:「那這就對上了。他每天都會去兩姓商店,購買一些殺人前的祭祀法寶,且都是陰陽道家的常用之物,數量也都是只對一個人使用的。」
「去兩姓商店買法寶?這他娘的驢唇不對馬嘴啊。」任也一時間有些懵逼。
「那個店表面上是賣棒子的,但背地裡卻是一個流動禁用法寶的小黑市。」虎哥輕聲解釋道:「比如那些陰陽道家的常用法寶,都是沾染不詳和詭異的。執法隊沒有占領這裡之前,正義組織是不允許這些東西進行明面上流通的。」
「哦。」
任也頓時點頭:「那買棒子只是順路?!」
「對,你完全不需要在糾結棒子了,那只是個線索引子,直接指向的點,就是這個小黑市。」寅虎點頭。
任也眨了眨眼睛,再次坦誠道:「我有一張宋明哲的正臉影像,可以看清楚他的面容,也可以給你看。」
寅虎眼神一亮:「這太好了。」
「不是現在,明天我在查一輪,然後可以給你。」任也直爽道。
「嗯,你應該是第一個拿到直接影像的人,這確實很重要。」寅虎權衡了一下利弊:「晚一天在給我看,也很合理。」
話到這裡,二人都陷入了沉默,似在認真思考,但實際上他們能交換的線索也不多了。
任也手裡還有一條,那就是宋明哲最後是被執法隊處死的,並且他生前服務過正義組織的一個特殊部門。但這條線索是他目前最核心的信息,不能傻啦吧唧的直接就給寅虎說。
同樣,寅虎也沒有一次性倒乾淨,他也有核心線索沒講。
二人沉默半天,寅虎道:「這樣看來,咱們一定是走一條線的,後面查到底,可能就要合作併線。」
「沒問題。」任也點頭:「先查查,需要併線,咱們就聯手。」
「嗯,那就這樣,回去吧。」寅虎應了一聲。
「哦,對了。」任也瞧著他高大的背影,善意道:「你查宋明哲的時候要注意一點,他在執法隊那邊可能是個敏感詞。」
虎哥微微一愣:「謝謝。」
「不用客氣,我一見你就有緣。」任也順嘴問道:「哎,你最近有買宅院的意圖嗎……!」
「嗯?」寅虎一愣:「買宅院?」
「我手裡有一個不錯的項目……!」
任也開始發力,一邊做著生意鋪墊,一邊與其邁步向樓上走去。
……
二樓大廳內,譚胖等人也吃完飯了,都在三三兩兩的低聲交流,只有小元一個人坐在椅子上,顯得非常孤獨。
他剛剛已經把殘羹剩飯收拾乾淨了,還整理了一下桌面衛生,個人表現的很熱情,但依舊沒有人理他,依舊是集體默認似的孤立。
小元坐在椅子上,雙眼徐徐掃過眾人,心裡已經意識到,如果不立馬破除這種困境,那他將在接下來的幾天內寸步難行。
雖然他有一定的自信,可以通過自身戰力解決很多麻煩,但那是逼不得已才能走的路。
他進入這個星門之後,就一直不太走運,在密室中拿到的線索也相對邊緣,且早上兵行詭道的計劃也失敗了,所以,他現在必須要重新破冰。
想到這裡,他突然笑著喊道:「我說諸位,這時候也不早了,咱大傢伙要真想聊,那就別試探來試探去的,直接撂點乾貨,提升一下團隊的凝聚力。」
小帥聞言一愣,回頭看向他,調侃道:「什麼算是乾貨啊?!把自己有幾樣法寶,都會什麼神異也說一下唄?」
「這都沒用啊。」
小元搖頭:「現在對大家而言,最感興趣的肯定是線索。戰力什麼的都要往後稍一稍。」
他這麼一說,所有人都扭過了頭,包括剛剛才走上來,且正在跟譚胖交流的任也。
譚胖瞧著他:「兄弟啊,我是隊長,我剛才提議大家交換線索,那都沒人同意呢!!你說你……哪裡來的自信呢?」
「我覺得這種事兒吧,還是要看誠意。」小元見眾人都看向自己,便輕聲開口道:「什麼是誠意,那就是不管你說不說,我都會先說。」
眾人聞言一愣。
小元便毫無徵兆的撂底:「我查到的線索是。刀鞘宋義的母親叫潘蓮蓉,父親叫宋明哲,他們有兩個孩子,大的叫宋安,小的叫宋義,雙方差兩歲。不過,潘蓮蓉對兩個孩子的關愛並不多,在孩子小的時候,她經常把孩子放在自己父親哪裡,幾乎不怎麼管,甚至對兩個孩子的管教也非常嚴苛。還有,潘蓮蓉在工作上的晉升速度很快,也經常出差。」
大家聽到這話,都微微有些發愣,心說,這小元還真是性格捉摸不定哈,這說把線索撂出來,還真就撂出來了。
尤其是任也,剛才小元說要坦誠相待時,他本以為對方這是又要整活,可沒曾想,他說的卻是真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不用懷疑他給出的線索真實性,他也不會蠢到去得罪所有人。
因為宋義一家四口的信息,他也查到了,但卻一直沒有關於家庭細節方面的信息。
小元剛才的話,雖然簡短,可信息量卻是很大的,因為在場有不少人,是不了解宋義家庭情況的,也不知道她們家有四個人,而對於任何和宏哥來講,後面的信息也非常關鍵。
學生檔案資料中,有關於宋安的心裡診斷證明,說他有暴力傾向,性格稍微有些扭曲。那結合上小元給出的信息,那宋安性格形成的原因,很可能與原生家庭有關,與潘蓮蓉的教育有關。
「小元,有關於潘蓮蓉的信息,你還知道多少?」譚胖主動開口問道。
「還知道一些,但有的不確定,要明天才能查。」小元回。
不遠處,老幹部站長,也開口了:「宋義和宋安兄弟,在你的線索里有更多的描述嗎?」
「宋義的沒有,宋安的有一些。」小元邁步走了過去。
一瞬間,原本被邊緣的小元,在主動爆出線索後,立馬被大家集體關注了起來,很多人都主動與他交流,包括之前出言調侃的小帥。
有句老話怎麼說來著?
如何用最快的速度,融入一個陌生且形成一定默契的團體?!答案是……花錢,給所有人花錢,你一定能在短時間內迅速融入,起碼在面上,你會和他們很快的走到一起。
小元用的就是這個辦法,再次讓大家看見了他。並且在目前的環境中,線索也比錢更為重要。
他通過這種方式重新破冰,打開了與大家能一塊交流的大門,雖然一定不是核心人物,但卻比剛才的處境要強上百倍。
成年人的世界,是允許犯錯的,但前提是你要有價值。
……
眾人在二樓大廳內,聊到了八點左右時,已經開始有人放返回密室等待熄燈了。
也有人去了一樓,單獨私聊。
就在時間越來越接近熄燈時,小元突然拍了拍那個女人的肩膀:「嘿嘿,姐姐,聊聊啊!」
女人一直獨自坐在長桌旁邊,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她被小元拍了一下,猛然抬頭道:「嘿,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