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樊明說完後,也偷偷瞄了一眼任也。
他心裡有點疑惑,這遷徙地的系列星門暴增,為何兩位大佬的目光,卻全都看向了任也?
任也被三人盯得有些發毛,但有樊明在場,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故作迷茫地回看三人。
趙百城瞧著任也,突然滿意地笑了笑:「這較為稀有的系列星門,突然暴增,那必然是被碰觸了某種契機。呵,你小子還真是個福將啊,屁都不懂,只拿塊板磚,就把遷徙地的大門給砸開了。甚好,甚好……!」
院長用詞大道至簡,甚至透著些許粗鄙,但卻不難聽出,他這話里是有褒獎意味的。
這讓旁聽的樊明,頓時一怔,並在心裡暗道:「難道這遷徙地系列星門的突然暴增,真的與任也有關,所以兩位大佬才會在這裡與他相見?此子最近風頭很盛啊……令人羨慕得咬牙切齒。要知道,以前院長褒獎的話,那可都是沖自己說的……!」
唉,終究是一代新人勝舊人,「牛夫人」也不再是過去的小甜甜了。
一時間,這位華夏第五位稀有,心裡有些酸溜溜的,有一種「父母」老來得子,更疼愛小兒子的趕腳。
看來以後,自己真要跟這位小弟弟搞好關係了,要在「父母」眼中,做一個有擔當,大度且大氣的兄長。
當然,這弟弟還小,小樹不修不直溜,閒著沒事兒打一頓也是應該的。長兄為父嘛,替父母管教管教,這很合理……
「通知六部,一個時辰後,在望月閣八層相聚,商議遷徙地系列星門一事。」林相收回目光,衝著趙百城說道:「此事由你主持,兵部為輔。」
趙百城緩緩點頭。
「任也,給你一日時間,書寫濱海市星門的報告,完成後,交給院長。」林相衝任也說道。
「是。」任也立即點頭。
「這星門報告,即是替守歲人團體積累文獻資料和經驗,也是對自身的一種沉澱。」林相點到為止:「你人在星門中,精神緊繃,情緒忐忑,這導致當下的思考並不一定正確。書寫回憶,就是對自身行為的一種總結,萬不可糊弄。」
「弟子知曉了。」
「……!」
林相與趙百城微微點頭後,便化作清光,消失在了此地。
二人離去,這髒亂的房間內,就只剩下了樊明與任也二人。
大佬一走,兩個小年輕頓時體態放鬆了不少。
樊明背手打量著屋內環境,很善於腦補地說道:「這地方破爛不堪,狗都不住……院長卻欽點你在此地設第六號院,那必然用意頗深啊。苦其心志,練其體魄……唉,林相和院長對你真是呵護有加啊,連這一層都想到了。」
任也聽到這話,翻了翻白眼,尬笑道:「呵呵,領導,您要喜歡,我可以跟你換換。」
「那……大可不必。」樊明立馬擺了擺手:「我已經度過這個起步的階段了。任也,叫領導太生分了。當初,也是院長幫我開的蒙,雖沒有行拜師禮,但卻有師徒之實。這麼算,你我便是師兄弟,以後以兄弟相稱就行。」
誰會拒絕一位稀有大哥呢?
有大腿不抱,大逆不道。任也立即順杆往上爬:「明哥,以後多走動,多親近。我這第六號院剛開張,以後有不懂的,還得麻煩你。」
「好說,好說。」樊明擺了擺手,很絲滑的就改變了稱呼:「老弟,剛才,我聽林相和院長的意思……這遷徙地的系列星門暴增,是跟你有關係嘛?」
任也稍稍沉默了一下,也沒有隱瞞:「我確實剛經歷了一個S級的遷徙地星門任務。或許有點關係吧,也或許是巧合。」
「S級任務?!什麼類型的,方便說說嘛……?」樊明很好奇地問。
任也思考一下,便簡單跟樊明敘述了一下,自己經歷的任務形式,以及部分通關內容。
他沒有全說任務細節,而是隱藏了自己得到輪迴蓮燈一事,以及有關於魔僧的一些重要信息。
任也這麼做,倒不是覺得樊明這個人怎麼樣,而是這輪迴蓮燈和魔僧,涉及到詛咒和不詳,對自己太過重要,甚至算得上是他的致命軟肋,那這自然不可輕易告知別人。
樊明認真地聽完之後,臉色變得凝重不少:「魔僧?一位擁有地藏傳承的神明系玩家?這……這太罕見了!哎,老弟,你仔細回憶一下,在這個任務中,你還有沒有發現,有關於魔僧的更多信息了?比如……他的人際關係,都在哪兒出現過等等?」
「沒有了。」任也心虛地搖頭:「魔僧就像是出現在任務中的一個名字,星門並沒有透露很多有關於他的信息。」
「真是可惜啊……!」樊明有些遺憾地說。
「怎麼個可惜?」任也問。
「你想啊。一個一階星門,以魔僧為背景,演化出了S級任務,並且,在你結束任務後,這遷徙地的系列星門,就出現了暴增的情況。」樊明雙眼明亮地說道:「兩者一聯繫,那有沒有可能,魔僧就是打開神明系地藏傳承的鑰匙?找到他,就可能就會繼承地藏傳承,就像你的清涼府一樣。」
你想多了,絕無這種可能!
任也在心裡嘀咕道:「我能告訴你,那魔僧有可能還活著嘛?並且剛剛在我的意識空間裡,挨了一頓毒打……。」
「明哥,果然聰慧過人啊,一下就抓住了重點。」任也抱拳佩服道。
「唉,真可惜了,你沒有更多的線索了。」樊明嘆息一聲:「不然,我們順著線索尋找,便有可能讓我華夏,再添一位稀有啊。掌控輪迴之力的地藏傳承,如若成長起來,那站在林相身邊,簡直是……!」
說到這裡,樊明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立馬選擇了閉嘴。
不過任也抓住了這個話頭,很好奇地問:「成長起來,站在林相身邊?明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樊明眨了眨眼睛,擺手道:「呃,也沒什麼……。」
任也瞧著他失言的表情,心裡更加覺得好奇,便故意說道:「唉,明哥問老弟,老弟知無不言,把底褲都亮出來了。可老弟問明哥,明哥卻支支吾吾的……唉,還是關係不到位啊。」
樊明思考了一下,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般:「其實,這話我不該說,因為涉及到守歲人的核心機密,搞不好是要被處罰的。但咱們是兄弟,確實應該坦誠相待,赤身而坐……。」
「雞對雞地坐著?算了,算了……有點膩歪。」任也調侃著擺手:「明哥,到底什麼核心機密?」
樊明鬼鬼祟祟地掃了一眼四周,輕聲問道:「你可知道,對於玩家而言,什麼最重要?什麼是最需要被保護的?」
任也思考了一下:「那自然是職業傳承的奧秘了啊。」
「呵呵,對啊。那你知道,我的職業傳承是什麼嘛?」樊明問。
任也搖頭:「不知道啊。」
「那我再問你,你知道老黃的職業傳承是什麼嘛?」樊明又問。
「他是戰士系的玩家啊,階段稱謂是血瞳僧。」任也本能回了一句。
「呵呵。」樊明咧嘴一笑:「你真的確定,他的階段稱謂是血瞳僧嘛?即便真是,那你又了解他的具體能力和職業隱秘嘛?」
任也聽到這話,略微一怔:「黃哥曾跟我說過……。」
「等會!」樊明突然打斷:「跟你說過,這一點很重要。你對他的了解,除了共同戰鬥以外,就只有他和你說過的信息,對嘛?」
任也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玩家和玩家之間,是沒有辦法清晰而又詳盡地了解對方的職業奧秘的。就比如你,我知道你是神明系的人皇傳承,但具體情況是怎麼樣的,只要你不跟我說,那我就不可能知道。」樊明耐心地解釋道:「那如果,我們一旦展開生死戰鬥,我對你了解得越少,就越容易吃虧。咱再把格局放大,放大到秩序和混亂的對抗中,那你職業隱秘暴露得越少,敵人就會越忌憚你。」
「有道理。」
「所以,守歲人最核心的機密是什麼?嘿嘿!」樊明笑著問。
任也思考了一下,瞬間打了個激靈:「剛才說到了林相……。」
「目前,除了極個別的人以外,根本就沒人知道林相擁有的傳承是什麼,也沒有人能逼著他出手。混亂、自由兩大陣營,可以說是對林相一無所知。」樊明傲然道:「而巧了,我就是那個極個別的人!你說,這算不算是守歲人團體中,最核心的機密啊?」
「這當然算啊!」任也激動地點了點頭:「所以,林相的傳承究竟是什麼?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一直對這事兒很好奇,所以趁著院長喝多了的時候,就軟磨硬泡,他才告訴我的。」樊明齜牙:「林相也是神明系傳承……。」
「這還用你說?秩序陣營的稀有,大概率是神明系啊。」任也急迫地催促道:「可具體是什麼呢?」
樊明得意洋洋地看著他,雙眸明亮:「酆都,一位掌管陰間冥司,主宰地獄的神靈!」
任也聽到這話,大腦轟的一聲,表情呆滯。
樊明傲然總結道:「酆都大帝,簡稱陰帝!」
「陰帝?」!
任也幽幽地回過神來,心裡震驚道,我TM懷疑你在侮辱我師父啊……
「這個秘密,僅限於你我知道,千萬不要向外透露,不然……!」
「刷!」
就在這時,一陣清光浮現,正在說話的樊明,突然感覺自己「嘴」沒了,仿佛臉上就沒長過這個器官,聲音也戛然而止。
「不然什麼?後半句呢?」
「喂,喂,樊哥,你幹嘛指著自己的嘴啊?你吞燈泡了?你說話啊?!」任也急迫地連續追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