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哽咽著,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眸中滿是悔恨。
若知道結果會這樣,她又怎會在回到都城後那般對待自家女兒呢。
她…她只不過是想女兒們調教的更好,想讓她們能夠成為大家閨秀成為一個合格的官員之後罷了。
只是她沒想到,非但沒有辦到反而事與願違,女兒們一個個的與她斷絕了關係。
「唉。」
千言萬語化作一聲嘆息,身體踉蹌的後退幾步跌坐在了地上,整個人好似被抽走了靈魂似得撐著桌子,低著頭滿目蕭然。
「罷了。」
擺擺手,戚戚然道:「或許你們說的是對的,依依或許這門不想看到我吧。」
「既如此,那你們去吧,相信比起我來,她寧願看到你們。」
抬頭看向一旁的丈夫,輕聲道:「將程府準備的賀禮帶上,雖然依依不願意看到我們,但禮數不能少。」
「明白,早就準備好了。」
看著自家妻子,程始滿心滿眼皆是心疼之色。
「既然你們阿母都這麼說了,那便就這般決定吧。」看著自家孩子們,自嘲道:「我們就不去給依依添堵了,你們將東西帶過去順便看一看依依的女兒吧。」
「是,阿父。」
程頌幾人相視一眼,儘管內心不忍但卻沒有辦法,所謂有因必有果,必然種下了因,自然要得其果。
程詠抬頭對上位二人拱手道:「既如此,那我與弟弟們便去了。」
「去吧去吧。」
程始擺擺手繼續道:「到了之後看依依還或些什麼不,若是…」
話音微微一頓,想到對方的身份隨之苦笑搖頭,「秦王妃都沒有的東西,我程家自然就更沒有了。」
「行了,趕緊去吧,莫要遲了。」
如此,在拜別程始夫婦二人後,程詠便帶著程頌,程少宮與程姎離開了程府乘坐馬車朝著秦王府而去。
皇宮之中,今天本該有早朝的,可就因為秦王府辦滿月宴便硬生生將其砍去。
不光是他自己不願意,就連文武百官同在如此。
好不容易能夠有一個結交霍元吉的,他們又怎麼可能放過呢。
後宮,文帝坐在上位看著皇后坐在梳妝檯前描眉畫眼,不由苦笑道:「皇后,就辦一個滿月宴沒必要這般大動干戈吧。」
然,話音一落,原本正在佩戴髮簪的手微微一頓沒好氣道:「陛下嘴上說的輕巧,也不知道是誰一大早上便拉著予為其看裝扮。」
「一會兒這件衣服好不好,一會兒那件衣服精不精神之類的。」
「嘶,是誰來著?」說著還不忘伸手輕輕拍著額頭,一副努力回想的表情讓一旁的文帝面色尬住了。
回頭,面帶笑意的看向文帝,好奇道:「陛下可知予口中之人是何人?」
文帝:…………
自閉了。
他發現自家這位皇后好像自從認識霍元吉夫妻二人後,這性格越發的不像從前了。
以前可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的,如今這是怎麼了。
這怎麼說著說著就陰陽起來了呢。
這讓他怎麼回答,難不成回答「對對對,說的就是我自己。」這怎麼可能呢。
看著對方臉上的笑容,文帝無奈搖頭閉嘴不再言語。
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無異於閉嘴了,只有這樣才能夠讓現在的情況度過。
「哈哈哈…」
曾幾何時,她未曾看到文帝這般吃癟了。
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隨之回頭重新正對梳妝檯休整起來。
凡事都要適可而止,過猶不及的道理她還是懂得的。
「哦,對了。」
忽的,似乎想到了什麼,側頭看向對方開口道:「越妃那裡可有通知。」
「通知了。」文帝點點頭笑道:「之前秦王特意派人通知了越妃那裡,想來對方應該…」
踏踏踏…
腳步聲忽的響起,常侍從外面走了進來對上位與皇后拱手行禮道:「奴才拜見陛下,拜見皇后。」
「陛下,越妃娘娘在外求見。」
此話一出,二人微微一怔,這才剛剛提起對方便出現了。
「讓越妃進來吧。」文帝回神對其吩咐道。
「是,陛下。」
常侍點頭應聲,隨即躬身後退到門後才轉身離去,沒過多久,越妃的身影便出現在了二人視線之中。
「妾身見過陛下,皇后。」
「免了。」文帝擺手,隨即招手道:「先坐一會兒吧,待皇后收拾妥當之後在出宮前往秦王府。」
「是,陛下。」
越妃十分乖巧的來到文帝一側坐了下來。
而因為越妃的到來以至於讓文帝沒那麼無聊了,兩人開始有說有笑,談天說地,皇后也安靜的坐在梳妝檯前繼續忙碌著。
一刻後,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皇后滿意的點點頭,「還不錯。」
「對了。」
伸手從一個梳妝盒裡拿出一個用金做的長命鎖,其上鳳鳥刻圖,栩栩如生,其上還有平安喜樂,長命百歲八個字。
這是在得知對方要在都城舉辦滿月宴的時候特意命人打造的,做工精細令人讚嘆。
尤其是上面鳳鳥刻圖,鳳鳥可是皇后尊位才能夠刻畫的圖案,如今出現在長命鎖上,雖說有些不合規矩但誰讓她是皇后呢。
她送出去的東西有鳳鳥刻圖又能如何,誰敢用這個在朝堂之上大做文章。
更何況,在將長命鎖拿在手中的那一刻,為以防萬一,她可是專門與文帝說過的,並且也經過了對方的同意。
不是她自己沒有這個權力,只不過不想因為這點小事而讓一些人在背地裡耍陰招罷了。
將長命鎖揣進懷中,隨之起身來到文帝二人面前開口道:「陛下,予以收拾妥當,該出發了。」
「啊?哦對,對對對。」
回過神,隨之伸手將越妃扶起,伸手整理了一下褶皺的衣衫,面帶笑意道:「走,咱們為小亦寧過滿月宴去。」
言罷,文帝居中,皇后與越妃一左一右邁步走出寢宮朝著外面走去。
待至贏武場,三人登上早已備好的馬車,向著宮外秦王府的方向徐徐駛去。
與此同時,除文帝外,都城的各級官員,皆在籌備賀禮,或已在前往秦王府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