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起。」
程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減輕這些年對女兒們的愧疚。
看著自家阿父這般，程少商一滴淚從眼眶湧出，自臉頰滑落滴在書桌上。
「若是早些時候該有多好啊，可惜…」內心說著，可眼已閉上。
見此，程始自然也不再多留，看了眼程少商便轉身離開了。
另一邊，蕭元漪已經離開程家朝著霍家宅院走去。
在程少商入住霍家宅院的時候，她便已派人打探清楚。
對於蕭元漪的舉動，霍元吉自然是不知曉的。
都城城東，一處鐵匠鋪門口，霍元吉帶著賈詡等人此刻已將鐵匠鋪團團圍住。
「王爺，之前探子給的消息，許盡忠便是在這座鐵匠鋪之中。」
「只不過這幾天除了有人給他送吃的之外，幾乎沒見過許盡忠出門。」
霍元吉看著眼前這座宅院，眉頭一皺，殺意蜂擁而出。
「呵。」
「進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說著，抬手一揮，身後的燕雲十八騎瞬間衝出。
砰…
鐵匠鋪大門瞬間破碎，隨之燕雲十八騎站成兩排。
霍元吉邁步走了進去，看著空無一人且有些荒涼的院子，心中冷笑起來。
「老東西，以為這樣便能逃過去嗎？」知道劇情的霍元吉自然知道這些都是假象，許盡忠便就在這座鐵匠鋪之中。
穿過前堂，眾人來到正廳，只不過此刻正廳房門緊閉，且門上有落灰，好似許久無人居住一般。
吱呀…
賈詡上前一步，伸手推開房門，入目便看到那桌子上的飯菜以及酒水，且飯菜還冒著熱氣。
「果然，許盡忠真的在，且剛離開不久。」
霍元吉搖搖頭，走了進來，來到餐桌前看著有酒有肉的模樣，冷笑道：「倒是挺會享受，就是不知道一會兒還能不能有這般閒情雅致。」
起身，目光掃視四周，最終落在了供奉神像之上。
嘴角微揚，邁步走了過去，看著神像之上留下的手印，心中更加確定。
若是之前還有一份疑慮，畢竟他的到來可能會讓之後的劇情走向發生變化。
如今，看到這些便以徹底確定，許盡忠就在這面上的後面。
抬手握住神像，輕輕轉動後，一聲聲機關啟動的聲音響起。
轟隆隆……
原本安靜的上面瞬間裂開，隨即一道門戶漸漸地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賈詡看到此處，連忙揮手，燕雲十八騎出現在了霍元吉的周身。
咚…
門戶洞開，許盡忠坐在狹窄的空間，正好與霍元吉面對面對視在一起。
唉……
看到霍元吉，許盡忠長嘆一聲，搖搖頭，遺憾道：「沒想到，沒想到這麼快便被你們發現了。」
「既如此，那便…」
鏘…
一抹寒光閃過，許盡忠突然起身，一柄長劍瞬間抽出朝著霍元吉衝去。
「保護王爺。」
賈詡見許盡忠爆起刺殺，面色一變的大喊一聲，燕雲十八騎剛有動作，便看到一道人影快速衝出，瞬間來到許盡忠面前。
「不知死活，」
只見霍元吉手中流雲劍瞬間出現在許盡忠拿劍的那隻手腕上，輕輕一划…
啪嗒…
血液湧出，手一軟，長劍脫手而出掉落在地上。
「你…」
許盡忠面色一變，剛想反應便感覺四肢一痛，身體向前沖的癱倒在地，整張臉與地面來了一個親昵的接觸。
「你以為本王沒有防著你嗎？」說著，轉身來到許盡忠面前，甩了甩流雲劍上的血漬，低下頭，伸手捏住了許盡忠的下巴。
嘎嘣…
一聲脆響，隨即一顆牙齒從許盡忠的嘴裡掉了出來。
看著那顆牙被掏空，裡面塞著一枚黑色小藥丸兒，眾人面色微變。
「你…你怎麼會…」
「我怎麼會知道你嘴裡藏毒？」霍元吉莞爾一笑，繼續道：「難道你覺得所有人都是傻子不成。」
說著便放開了許盡忠的下巴，伸手在其身上摸了一把，好似之前摸過什麼髒東西一樣。
起身，來到一旁的座位上坐了下來，低頭俯視許盡忠。
此刻許盡忠也知道，想死已經是不可能了，可他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比如眼前之人怎麼知道他在嘴裡藏毒，又或者怎麼會這麼快的知道房間裡有機關。
而且，他可以確定，眼前之人他根本不認識，甚至都沒見過。
「你到底是誰？」
最終，許盡忠還是問出了心裡的疑惑，「咱們之間有何仇怨？」
「又或者我做了什麼事，竟然讓您這般出動對付我。」
霍元吉看了他一眼，隨即抬手將流雲劍遞給賈詡，拍了拍手，「你我不認識。」
「那為何…」
「但卻有仇。」
此話一出，許盡忠一愣，腦海中浮現這些年的仇家，可卻從不記得有這樣一個仇家的。
「在死之前，能讓我做一個明白鬼嗎。」
見許盡忠如此，霍元吉冷笑起來，「果然，壞事做多了，竟然都不記得自己的仇家是誰了。」
說著，面色猙獰起來，腦海中浮現出當年孤城被屠城的畫面，面色開始變得漲紅。
額頭青筋暴起，好似擇人而噬的猛獸，令人心生恐懼。
「孤城，兵器。」
轟…
原本還在想的許盡忠，在聽到這兩個詞之後，腦海直接炸響。
一段存封已久的記憶慢慢湧現出來，身體也隨之顫抖起來。
「怎麼，記起來了？」
許盡忠面色蒼白，扭頭目光看向霍元吉的面容。
「這…」
看著眼前這張有些熟悉的面孔，許盡忠想到了一種不可能的可能。
「你是…霍…霍翀將軍的什麼人？」
起身，來到許盡忠面前，蹲下身子，伸手按在許盡忠的腦袋上，雙目充血低頭凝視。
「我名…霍-無-風。」
轟……
「霍…霍無風。」
這個名字，許盡忠很熟悉，當年在孤城的時候便聽過。
霍翀兩個孩子中的小兒子，霍無風，可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是霍翀將軍的小兒子，他…他已經死了，你不可能…」
「你到底是誰？」
「呵呵……哈哈哈……」
見許盡忠的恐慌，霍元吉笑了，只不過這笑聲令人恐懼。
「我是霍無風，一個已經被人遺忘的人，又或者可以這樣說，現在我的名字乃是霍元吉，大漢剛冊封的逍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