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萬全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在此處的百姓,原本還算安靜的孤城城外,在這一刻湧現了歡呼聲。
氣氛就這樣被一下子調到了高處,聲音之大以至於讓原本熟睡之中的程玄依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睜開眼,看著營帳頂部,睡眼朦朧的瞳孔逐漸恢復清明。
呼……
長長吐出一口氣,聽著外面的歡呼聲,眉頭微皺,起身整理了下衣裳,隨即走出營帳。
看著面帶笑容且歡呼不斷的百十來號百姓,雖有疑惑,但卻被這種歡快的氣氛感染,臉上露出笑容來。
「夫人,被吵醒了嗎?」
看著營帳門前的程玄依,霍元吉微微一怔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來到對方面前。
「夫君,他們這是…」
「他們啊。」看著對方所指之處,霍元吉連忙將剛才的事情解釋了一番。
嘚吧嘚吧…
嘚吧嘚吧…
「就是這樣,本身我就打算在孤城修建完畢之後,讓燕一遷途一些百姓入駐此地,如今正好,倒是省了些許麻煩。」
「這倒是。」點點頭,也算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你先坐會兒,飯菜馬上就好,今天可是有紅燒肉的哦。」
「嗯,好。」
點頭應聲,來到一旁坐在了燕二準備好的椅子上。
而霍元吉,則來到鐵鍋面前,將木頭蓋子打開,一股濃郁的紅燒肉味瞬間湧出充斥在空間之中。
拿出筷子,夾起一塊放入口中,什麼叫入口即化。
香醇軟糯,沒有絲毫油膩的感覺,瞬間便能讓人食慾大增。
忍不住的,點點頭,在看到鐵鍋之中的水分差不多了,隨之擺手道:「燕二,你過來給百姓們打飯吧。」
說罷,直接盛出兩勺紅燒肉,又弄了兩份粟後,來到程玄依身邊,「快嘗嘗為夫做的紅燒肉如何。」
「好,我這就嘗一嘗。」笑著接過對方遞過來的筷子,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口中。
「嗯…」
一聲滿足的聲音響起,笑著看向對方,重重點頭道:「好吃誒,不愧是我家夫君。」
說著,還不忘夾起一塊紅燒肉遞到對方嘴角,「來,啊…」
霍元吉:………
儘管這種舉動看著有些…但霍元吉還是張開嘴吃了下去。
「你快點兒吃,別涼了。」
「好。」
隨後二人吃了起來,這一幕倒是讓遠處的百姓們看著直流口水,喉嚨不斷蠕動吞咽著口水,一步快要忍不住的樣子。
燕二化身打飯工,現在鐵鍋面前,對著遠處的百姓招招手,「來,大家都過來,排好隊,一個人一個人打飯。」
話落,百姓宛若狼入羊群一般蜂擁而上,不過在來到鐵鍋面前的瞬間,竟然一個接一個的排起了隊。
誰也沒有亂,燕三站在鐵鍋旁將碗筷遞給對方,隨後燕二將肉與粟給對方盛滿,沒有絲毫剋扣或者抖勺的意思。
看著冒尖兒的紅燒肉,百姓們臉上笑容止都止不住的,連忙端著飯走到一邊吃了起來。
「嗯……」
隨後,一個個奇怪的聲音不斷響起,所有吃過紅燒肉的百姓臉上接露出滿足與震驚之色。
這是他們第一次嘗到,但絕對不是最後一次,甚至有的背影在吃飯肉的瞬間,淚水止不住流了下來。
「嗚嗚嗚…」
「這是我第一次這麼痛痛快快的吃肉,真…真好吃。」
「這位大人是個好人,不僅給咱們那麼豐厚的工錢,還給咱們吃這麼好的飯菜。」
「是啊,這位大人出手真闊綽,若是能一直在大人手底下做工那該有多好啊。」
這個想法在所有人腦海之中想起,當然,僅僅只是想起,他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他們之所以有現在這個待遇,無非就是孤城還需要他們做工罷了。
不過如此也好,他們會好好珍惜現在的時光的,哪怕以後不再有這種待遇,那他們也能將此事成為他們這輩子最為牛逼的經歷,然後將這件事說給後後輩們聽。
不一會兒,所有百姓如願吃上了飯菜,隨後燕二幾人才開始吃飯。
不過燕二卻一直守在鐵鍋面前,並不是為了多吃而是害怕一會兒有才行吃第二回,他好第一時間滿足對方。
然,就在霍元吉等一百多人吃飯的時候,不遠處,文縣縣令張中學帶著一眾衙役已經到來。
「嗯?什麼味兒?」
聞著空氣中飄散的香味,張中學等一眾止不住使勁吸吸了口氣。
「肉,大人,是肉的香味。」一名衙役連忙開口,喉嚨不由蠕動兩下。
「肉?」
對於這個答案他有些不敢置信,他是吃過肉的,可這味道跟他曾經吃過的沒有一樣是對的上號的。
「在前方。」
抬頭看向前方,從方向來看,味道就是從前方飄過來的。
而那處正好就是顧城所在…
「快,跟上。」不由得,張中學加快了腳步,沒幾分鐘,孤城的城門徹底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同樣的,對於霍元吉等人他自然也是看到了。
「你們…」看著他們如此,張中學眉頭一皺,面色陰沉下來,「給本官將所有人圍了。」
一聲怒吼,不待霍元吉等人反應,一眾衙役沖了上去,抽出手中長刀對準了霍元吉等一行人。
「大膽,爾等可知這裡是何處,竟然敢在此放肆。」張中學來到衙役身後,目光掃視在場所有人怒喝道。
對於突然出現的眾人,霍元吉眉頭一皺,放下手頭上的碗筷,起身看了過去。
而在張中學衝出的瞬間,燕二等人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瞬間便將霍元吉圍在了中間,那速度不可謂不快。
「你是…?」看著衙役身後的那名青年,霍元吉皺眉道。
「張中學,文縣縣令。」
看著霍元吉,張中學回應一聲,緊接道:「爾等還沒回答本官剛才的問題呢。」
「爾等可知,此處乃是孤城,是當年霍翀將軍及其手下戰死之地,爾等在此地這般亂來,難道就不怕驚動了此地的一眾亡魂嗎?」
「爾等可知,這是對霍翀將軍的不敬,是對戰死在此地全軍將士的不敬,爾等…」
「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