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老身當時家境也不好,更何況家裡還養了孩子,是真的沒有多餘的…」
「是,沒有多餘的。」
程玄依直接打斷對方,厲聲呵斥道:「沒有多餘到連一碗正常的飯都沒有是吧。」
「那些都過去了,暫且不提,咱們就說一說陛下開國之後。」
「陛下建國到現在已經十來年了吧,這十來年的時間裡,你汝陽王府沒少得到陛下的照撫,生活過得比曾經好了千百倍不止吧。」
「這些難道都是你汝陽王府應得的嘛?」
「這些因為你們是陛下的叔父,是陛下的親族,所以你們才會有現在這等好時光。」
說著,緩緩起身,邁步來到對方面前,「十幾年的富貴,十幾年的權勢,就算你汝陽王府曾經給過陛下恩惠。」
「這麼多年應該也足以抵消了吧,更何況你曾經沒有給過陛下恩惠。」
………
秦王府內,燕二面色急切,腳下生風的衝進內院之中,看到躺椅上的霍元吉,連忙上前拱手道:「陛下,王菲在汝陽王府受欺負了。」
「見…見血了。」
「什麼?」
原本閉眼享受的他,眼睛猛的一睜,一抹殺意自眸中閃現。
起身,看向燕二,「你剛才說見血了,是怎麼回事?」
「事情是這樣的。」隨後,燕二將汝陽王府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只不過,霍元吉的面色在燕二訴說途中越發難看,越發冰冷。
目光更是寒芒吞吐,一副擇人而噬的讓燕二內心恐慌。
「就是這樣。」
聽完後,霍元吉雙手握住躺椅兩邊的把手,低吼道:「好好好,汝陽王妃是吧,」
「以為自己是皇親國戚,本王便不敢拿你怎樣是嗎?」
「備馬。」
說著,起身邁步朝著外面走去,「去,命令玄武軍將汝陽王府給本王圍了。」
「敢給本王王妃甩臉子,真當本王是吃乾飯的是吧。」
「這…」跟隨霍元吉的燕二,聽到這番話的瞬間,略有遲疑道:「王爺,是九…剩下所有的玄武軍嗎?」
前方正在行走的霍元吉微微一頓,「廢話,當然是所有的玄武軍。」
「汝陽王妃那個老東西不是覺得她的身份好貴嗎?」
「她不是想要刁難本王王妃,想要在那些官員家眷面前長面子嗎?」
「那本王今天就讓她讓全都城的所有人都知道,本王的王妃,是這天下最尊貴之人。」
「本王在外面是老幾,王妃在外面就必須得是老幾。」
「是,王爺,屬下這就去傳令。」內外廢話,拱手後,快速衝出王府,騎馬朝著城外軍營而去。
了解霍元吉的都很清楚,這一刻他怒了,而且是非常憤怒的那種。
要知道,龍之逆鱗觸之即死,而王妃正好就是霍元吉的逆鱗。
只能說,惹到程玄依算是踢到鐵板了。
秦王府外,走出大門,翻身上馬,「駕…」
拽緊韁繩,駕馬朝著汝陽王府所在之處衝去。
城外一處道觀之中,一名下人來到一名留著白色鬍鬚的老者面前,急切道:「王爺,王府出事了。」
「秦王王妃在王府殺了十幾名守衛,如今正在為難老王妃呢。」
原本正在喝酒吃肉的他,在聽到這話的瞬間,手中雞腿直接掉落在地上,「你說王妃惹了誰?」
「額……」
「這個是…」
「是不就得了。」汝陽王面色難看到了極致,隨即起身,酒也不喝了。
「快,備馬,本王要回府。」
「哦,對了。」
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對剛才那名下人道:「快,快進宮將此事告知陛下,讓陛下快些到汝陽王府。」
「若是晚了,怕整個汝陽王府都得遭殃啊。」
說罷,也不管那名下人有沒有聽到,身影已然來到道觀門前,騎馬朝著都城所在之處衝去。
這是一場與時間賽跑的事情,他怕去晚了,王府里所有人都得遭殃。
他可是見過霍元吉的,當初看到對方後,他便感覺對方渾身煞氣,甚至隱約還能聞到絲絲血腥。
沒想到,自家那個蠢婦竟然惹到了讓霍元吉珍惜的程玄依。
這與找死無異啊。
皇宮內,文帝同樣得到了汝陽王府所發生的事情,
同時他也知道這件事的嚴重中,若是不能好好的解決這件事,恐怕就算是他,都保不住汝陽王府。
「父皇,您知道了嗎?」太子走進議政大殿開口詢問道。
「廢話。」
白了自家大兒一眼,起身邁步朝著外面走去,「快,隨朕前往汝陽王府,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吧。」
「是。」
太子應聲,伸手抹去額頭溢出的冷汗,內心焦急起來。
作為曾經與霍元吉一起上過戰場的他可是非常清楚這件事情的嚴重。
甚至,他清楚,汝陽王府這個皇親國戚在對方面前,連個屁都不是。
就算他這個大漢太子,曾經都差點兒讓對方斬殺掉。
汝陽王府內,汝陽王妃被程玄依說的啞口無言,低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見此,程玄依搖搖頭,側頭看向遠處的裕昌郡主,嘴角微撇,眸中滿是不屑。
「你…你…」
察覺到程玄依的目光,裕昌郡主面色一變,身體朝著後方開始慢慢挪動。
作為一個被保護的非常好的她,從未見過血的她,在看到程玄依殺人如屠狗的場面,她如何能夠不害怕對方。
「呵,現在知道怕了。」
嗤笑聲響起,邁步朝著對方一步步走去,「本來今天這場宴會是你汝陽王府給秦王府遞的請帖。」
「可本侯到了之後,你們竟然這般對待,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我…我…」
看著程玄依越發的近,裕昌郡主面色變了在變,身體更是一退再退。
她完全沒有想到這件事會這般嚴重,而且之前她也是這樣對待那些其他人的,可也沒發生過現在這種情況啊。
「本王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哪個不要命的竟然好為難我家王妃。」一個充滿威嚴與冰冷的聲音在眾人耳畔響起。
隨之,眾人皆愣,腦海之中不約而同想到了那位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