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北冥皇朝與墨羽皇朝同燕國一樣,皆收到了來自探衛傳回來的消息。
兩國皇帝此時此刻的想法更是與趙銘錦高度一致。
他們是沒想到大漢會如此,畢竟這事若要放在他們身上,恐怕他們做不出這種決定。
至於圍攻玉門關的兵馬,他們現在也有種想要別回來的想法。
就算…就算真的能攻破玉門關將大漢滅了,可身處天慶皇朝的那一支軍隊呢?
他們誰也不敢保證這支軍隊會不會瘋了似得對他們國家進行報復。
而且,那也只是臆想,如今圍攻玉門關這麼長時間,他們並沒有聽到有關於突破玉門關的任何消息。
如此情況下,只要不是太傻的人,都會沉寂下來好好思考一下接下來所行之事是否真的正確。
是否真的還要繼續。
一時間,三國都城的官員開始動了起來,對於這一點,作為幕後推手的金玄命並不知曉。
若是知曉,恐怕會直接站在三國的祖墳上不顧形象的罵街。
而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霍元吉,此刻正帶領兵卒站在宜州最後一座城池下方。
視線之中,城樓之上,一名儒雅裝扮的青壯年此刻正一臉肅穆地俯瞰著下方。
看著戰場之上,為首之人的身影,陸九峰面色難看到了極致。
這段時間,他幾經部署,原本以為大抵能夠拖上幾日,可誰能想到作為計劃中最重要一環的王迅及其部下竟然全部陣亡。
這使得他在周密部署之後,被霍元吉打的節節敗退。
經過這段時間的經歷,他不得不承認霍元吉的實力以及其麾下軍隊的實力。
最讓他接受不了的是,這傢伙的兵力好似無窮盡一般。
最開始只有三十萬,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其麾下兵卒人數不減反增。
入目粗略大概便有個四十多萬的樣子。
唉…
嘆息一聲,目光在四周掃視一眼,他能看得出守城兵眸中的恐懼。
「逍遙王,難道就真的要趕盡殺絕嗎?」
「趕盡殺絕嗎?」
聽到這話,霍元吉抬頭看去,隨之搖搖頭,嗤笑道:「趕盡殺絕倒是不至於。」
「你的名字,本王曾聽馮權說過。」
「你知道馮權是如何跟本王說的嗎?」
「馮權……」對於這個名字,他一時沉默下來。
這麼多天,就算消息再怎麼堵塞也是能夠知道馮權帶領二十萬兵馬投敵的事情。
雙眼一眯,自嘲道:「他是否說本官迂腐,不懂人情世故,認死理啊。」
「並不是。」
「他是這樣說的…」
原本還帶著笑容的面容在這一刻收斂,正色起來。
「他說你是一個真正為國為民的好官,他說你命不該絕。」
「他說若是在戰場上碰到你,讓本王勸解你歸降。」
「他說不想讓一名清官,好官就此葬送,他要讓你餘生接著發光發熱為百姓做事。」
「他…」
「他…竟是這樣說我的嗎?」
瀰漫著,腦海中浮現出當年雙方坐在涼亭之中,高談闊論的場景。
不自主的,嘴角忍不住上揚,一抹笑意自臉上浮現。
見此,霍元吉趁熱打鐵道:「聽他這般說,本王也是起了愛財之心。」
「畢竟若真如馮權所說,像你這樣的官員已經很少見了。」
「所以,本王選擇相信馮權,而你的答案是什麼呢?」
被霍元吉的聲音拉回現實,搖搖頭,苦笑道:「我還有的選嗎?」
「有…」
霍元吉中肯的點點頭,「要麼歸降本王,要麼本王立刻命人攻破你這最後一座城池。」
「當然…」
說到此處,話語微微一頓,繼續道:「戰爭嘛,總是避免不了傷及無辜的。」
「而這個選擇在你不在本王,所以本王給你選擇的權利。」
「但你記住,你只有這麼一次選擇的機會。」
「三分鐘,三分鐘之後,本王要聽到你的答案。」
「過時不候。」
說罷,不再理會陸九峰,閉上雙眼沉靜下來。
看著此刻的霍元吉,陸九峰眉頭微皺隨之鬆弛下來。
嘆息一聲,看向周圍守城兵,自嘲道:「諸位,是本官沒有守護你們的本事。」
「如今戰場便就在眼前,本官雖有心開啟戰爭,奈何卻沒有那個實力…」
「就像逍遙王說的,有戰爭必然就會有傷亡。」
「而作為本地的父母官,本官著實不想看到那慘烈的一幕。」
此些話重重壓在兵卒的心中,一個個低下頭,眸中閃過不忍與不甘。
但更多的也是妥協,畢竟他們知道憑皆現在的實力,在人家面前跟小孩兒玩鬧一般不堪一擊。
「陸大人,不管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
突如其來的聲音響起,眾人微微一怔,眸中閃過一抹亮光。
「大人,我等支持你。」
「是啊,我等支持你…」
就這樣,一傳二,二傳三的,整個城樓上的兵卒皆出聲。
看著他們如此,陸九峰眸中一抹淚花閃現,隨之強行憋了回去。
「呵…你們…」
笑著看著眾人,搖搖頭,原本還猶豫不決的目光在這一刻堅定下來。
「好,既如此,那…」
轉身,凝視下方的霍元吉,沉聲道:「王爺,明城陸九峰率全城守城兵三千名,願向您投誠。」
「我等願意投誠逍遙王。」
刷…
原本還緊閉雙眸的他,在聽到陸九峰以及那些人的喊話之後,立馬睜開。
一抹笑意浮現,隨之點點頭,「不錯,你的這個選擇非常正確。」
「相信本王,未來你會非常慶幸自己現在所做出的決定。」
「但願吧!」
陸九峰呢喃一聲,隨之帶領三千兵卒連忙走下城池。
咔嚓嚓…
一聲響動,明城緊閉的大門在這一刻緩緩打開,隨後,陸九峰帶領三千名守城兵空著手從城內走出。
隨後一字排開站好,等待霍元吉等人的審閱。
踏踏踏…
馬蹄聲響起,霍元吉等人率兵來到陸九峰面前,伸手從懷中掏出一枚丹藥遞到了對方面前。
「什麼意思?」
這一刻,陸九峰面色難看到了極致。
「很正常。」
「雖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那只不過是在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