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仁到處救火,仿佛在某一刻他化身成了朱雀城城頭一束耀眼的光芒,讓朱雀城城頭的守軍暫時忘記了他們仍然身處險境,仍然隨時都有可能被大炎王朝那可怕的怨靈奪走生命。
這些守城軍士再看徐仁的時候,眼裡也充斥著崇拜的光芒,因為徐仁總能在朱雀城最危急的時候帶給他無限的意外,當然是意外的驚喜了。
朱雀城城頭的守軍多數都非常激動,可是大炎王朝的司徒血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徐仁的表現越好,他的損失就越大。
眼見著一個個怨靈消失與天地之間,司徒血的心裡都在滴血。那可都是他的心血,每一個怨靈都是他耗費了巨大的代價才得來的,如今卻被徐仁幾道符籙給毀掉了,怎麼能讓他不心疼。
雖然怨靈的攻擊對大寧王朝朱雀城也造成了不小的傷害,擊殺了不少朱雀城的守軍以及隨軍修士,可那些依舊無法與他的損失相比。
更何況,怨靈所擊殺的多數還都是普通的守軍和修士,對於那幾個有分量的人物,卻沒有造成一丁點的傷害,這讓司徒血覺得不可思議,非常不可思議。
司徒血已經恨透了徐仁,如果不是徐仁總是在朱雀城上躥下跳,現在的朱雀城已經屬於大炎王朝了。
徐仁其實也不好受,銘刻符籙需要消耗不少精神力,以咒訣催動符籙同樣需要消耗不少精神力。
若是換做一般人,就算能夠銘刻出純陽符籙和破邪符籙來,此刻恐怕也早就累趴下了。
徐仁就算有神魂液墊底,依舊覺得非常疲憊。他甚至覺得自己以後在沒事的時候,應該對銘刻一些不同的符籙,這樣在應對各種危機的時候也不用臨時抱佛腳,弄得這麼倉促狼狽。
當然,那些都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即便徐仁感覺再累他也得努力堅持著,因為除了他的符籙和小囡兒、朱雀的火焰,便再去其他東西能對怨靈有克制能力了。
其實徐仁除了覺得特別累,更多的還是擔心。
現在朱雀城出現的這些怨靈已經非常難纏了,可那司徒血所打開的黑色箱子的總數卻也僅有五分之一而已。如果司徒血繼續打開其他的箱子,等到怨靈的數量達到一個巨大數字的時候,那麼大寧王朝的朱雀城可就不好守住了。
當然了,徐仁雖然心存顧慮,可眼下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對付司徒血,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希望那司徒血還不至於太瘋狂,一下子將所有黑箱子裡的怨靈都釋放出來。
在徐仁看來,那些沒打開的黑箱子裡所裝的應該也是怨靈,只是那些怨靈有多強徐仁就不清楚了。
不過有一點徐仁可以肯定,那就是再那些黑箱子裡面,肯定不會有鬼將軍,因為鬼將軍根本就不是司徒血能能夠掌控的。
再退一步說,以鬼將軍的實力,就算那司徒血有本事煉製出來,也不可能驅使。
徐仁又相繼擊殺了幾個怨靈,小囡兒和蕭近山也配合著擊殺了幾個。
可那怨靈的數量依舊不少,起碼大寧王朝的隨軍修士與之作戰絲毫也沒占到上風。
就在徐仁和大寧王朝隨軍修士那些怨靈交鋒的時候,噬靈蟲已經又取得了一個成果,那便是將第二個大黑箱子給啃食乾淨了。
或許是這一次有了經驗,也或許是因為之前噬靈蟲已經破壞了一個黑箱子,影響了司徒血的力量發揮,總之這次噬靈蟲吞噬第二個黑箱子的用時少了不少。
接下來徐仁又讓噬靈蟲撲向了其他的黑箱子,因為他知道噬靈蟲是根本不知道飽,沒有時間限制的話,它們甚至可以吞噬掉整個大炎王朝的極是完大軍。
司徒血越來越著急,他已經將目標放在朱雀城守將常生身上了,奈何常生雖然實力並不算強,可是身邊卻總有實力不弱的人在保護著。
徐仁自然是最難纏的,司徒血伸向常生的屠刀多半都是被徐仁化解的。
司徒血身上的氣息越來越不穩定,也不知道是被眼下局勢氣的,還是因為兩個黑箱子相繼被毀之後受到了創傷。
徐仁當然也管不了那麼多,對於他來說,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得將那些箱子都毀掉,最好在司徒血還未將所有怨靈都放出來之前全部毀掉。
當然了,徐仁也知道那根本就不可能辦到,現在的司徒血明顯還沒有傷筋動骨,等真到了傷筋動骨的時候,這傢伙肯定會拼死一搏,到那時才是朱雀城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所以,現在徐仁也是一邊四處救火,一邊拖延時間。
他所銘刻的符籙,一直是做得多出得少,總會有一部分盈餘留著。
除了這些,徐仁還以精神力向小囡兒、蕭近山和蘇清山傳授了符籙的咒訣以及使用的方法。
當然,這一切都是徐仁在暗地裡進行的,除了那幾個傳授咒訣之人,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
符籙銘刻不易,徐仁自然不會輕易交給信不過的人,所謂的信不過並不是說有外心,純粹是能力上的問題。
一張符籙能發揮出什麼樣的威力,不光在符籙本身,還得看使用者的使用時機,畢竟符籙是死的,人是活的。
目前徐仁只覺得身邊經常跟著自己的幾個人有這個能力,蘇清山已經是洞府境,小囡兒柳筋境巔峰,蕭近山也是柳筋境,雖然他們幾個的修為不是最高的,但是要說天賦,卻絕對都不差。最主要的還是他們願意聽徐仁的話,徐仁交給他們什麼他們會無條件去執行,這就能避免很多麻煩。
有很多時候,最可怕的並不是你的敵人,而是你的同伴自作聰明。
徐仁不想出現任何的意外,所以他要用能絕對信任的人。
接下來噬靈蟲又攻破了一個黑箱子,司徒血的狀態自然也又一次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響。
只不過這樣的影響,即便再多幾次,也無法威脅到司徒血的生命。
而司徒血卻並不相信朱雀城城頭的守軍能夠堅持到噬靈蟲毀掉足夠多的黑箱子。
實際上,朱雀城城頭的損失還是非常慘重的。
除了徐仁、小囡兒和蕭近山這裡能占到一些便宜,其他地方都是吃虧,死傷了不少的人。
那些死傷之人不光是普通的守城軍士,還有修士。
司徒血相信,面對如此巨大的損失,朱雀城肯定也堅持不了多久,他完全沒有必要繼續冒險行事。
如此以來,便給徐仁留下了足夠多的時間。
徐仁所指望的其實也並不是只有噬靈蟲,還有時間。大戰從白天打到了夜晚,而到了夜晚,司徒血的顧慮明顯比在白天少,這說明夜晚對司徒血是有利的,所以徐仁等的時間就是太陽再度升起來的時候。
眼見天光放亮,司徒血也有些著急了。
就像徐仁所猜測的,他的力量的確更適合在夜晚使用,而到了白天的時候,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克制。
如今天光已經開始放亮,他這邊卻還沒有明顯的優勢,接下來的戰局會對他非常不利。
砰砰砰——
司徒血不想在白天的時候處境不利,所以他要趁著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來爭取更大的優勢。所以他又接連打開了好幾口大黑箱子,如今他打開黑箱子的數量已經達到了所有黑箱子的三分之一,怨靈的數量也增加了許多。
當然了,其中損耗也不能忽視,畢竟徐仁的符籙、小囡兒和蕭近山的火焰可都不是吃素的。
怨靈的數量增加了,朱雀城城頭守軍的壓力就更大了。死傷也變得越來越多,連一些資質不太好的洞府境修士也開始隕落。
常生急得在城頭來回踱步,這是他第一次遇到然他如此感覺無力的戰鬥,好像那司徒血所掌握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人能夠抗拒的。
徐仁其實也著急,但是他必須提醒常生得穩住,常生可是朱雀城的主心骨兒,如果連常生都自亂陣腳了,那麼朱雀城還如何守得住。
常生也知道自己是急過了頭了,忙收斂心神,哪怕心裡再著急也不能在面上表現出來。
徐仁微微鬆了一口氣,只要常生不像熱鍋上的螞蟻,哪怕他什麼都不做,也一樣是朱雀城的定海神針。
徐仁悄悄將自己銘刻的符籙分別分給了蕭近山、小囡兒和蘇清山,雖然現在還沒到最緊急的時刻,可朱雀城城頭的守軍明顯已經等不下去了。
接下來便是符籙漫天飛舞的時刻了,一道道符籙從徐仁、小囡兒、蕭近山和蘇清山的手中飛出,分別落在了不同的怨靈身上。
那些被符籙擊中的怨靈立刻掙扎了起來。
只可惜怨靈的掙扎註定是徒勞的,徐仁在符籙這一道已經越來越嫻熟,銘刻出來的符籙自然也就越來越穩定,即便不是由徐仁親自使用,也能發揮出不俗的威力。
眼見著一個個怨靈消失,司徒血的身體顫抖得越來越厲害了。
不光是因為心疼,也因為那些怨靈都與他有莫大的聯繫,如今怨靈被擊殺,他這裡也跟著受到了傷害。
不過司徒血卻仍然沒有放棄,因為他還有三分之二的黑箱子沒有打開,他還有數十萬大軍沒有拼殺光。
而隨著司徒血心念一動,大炎王朝那些軍卒也開始瘋狂向城頭攻擊。
司徒血其實也有自己的打算,在白天的時候他那些怨靈的確會受到壓制,可是他帶來的幾十萬大軍卻不會,那些還是活生生的人,只不過他用了些小手段,讓他們更聽話而已。
大炎王朝的大軍其實也一直在配合著怨靈攻城,只不過一開始沒有盡數出動而已,如今司徒血感覺處境對自己越來越不利了,所以才讓那些大軍傾巢而動。
朱雀城的城頭,經過徐仁、小囡兒、蕭近山和蘇強山的一陣符籙洗禮,怨靈的數量已經急劇減少,所以普通的守城兵將和隨軍修士有可以多一些活動的空間了。
他們當然不能任由大炎王朝的大軍攻上城頭,於是便紛紛拿起了武器,對那些試圖爬上朱雀城頭的大炎王朝大軍展開了猛烈的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