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開始
在和靈能部長結束了通信後的第二天。
陳明就已經開始了之後的大項目的準備。
就從他自己擁有的和軍團擁有的兩個可以與帝國任何一片星域的星門接通的星門開始。
帝國境內的絕大部分星門每天都有在啟動，所以被陳明的靈能所影響的事物也就可以通過星門在非常短的時間內擴散到整個帝國所有星域的首府。
而每一個星域首府本身星際航行的交通樞紐，再通過抵達首府的被他控制的事物分出一部分金屬液體搭乘其他飛船分別前往不同的星域的集散貿易中心。
控制貿易中心的空間站或是殖民地，並利用這裡的設施讓不斷分裂的金屬液體不斷地控制越來越多的飛船，讓擴散效率進一步的提高。
陳明都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他只需要藉助這些原本就在帝國境內到處跑的飛船將他的金屬液體像是蒲公英一樣飛散就可以。
如果只是將金屬液體擴散到帝國的每一個角落的話，陳明說的一個星期甚至都有些保守了。
不過他要準備的顯然不只是這些。
由於無論是陳明還是帝國內的任何人都無法確定帝國到底多少人被洗腦靈能者影響。
所以出於保密的考慮。
陳明所提議的這件事放眼帝國知道的人也一共只有三個。
三個絕對不可能被洗腦靈能者影響的人。
其他任何人都完全不知情。
哪怕說是要在人員大量損失之後接手不同星域星系管理工作的餘輝核心也是這樣。
它們都需要等到陳明開始動手之後才會緊急調用。
正因如此靈能部長才主動提起了他們準備的接管工作的餘輝同樣也有被洗腦靈能者影響的可能性。
並希望陳明這個專業控制各種機械生命的來解決這個問題。
所以他得做些額外的準備。
陳明手上的餘輝數量不多，最多就是幫他穩定一下他的殖民地。
但他一直以來都是有一些後備勞動力存在某個地方，也是時候去把它們帶走了。
在給每一個順著帝國交通網絡出去的金屬液體設置好了各自的行為邏輯之後。
陳明用靈能從始源星系直接跑回了他的老家，海盜空間站。
跟有段時間不見的老闆、老吳、廠長都見過聊了聊近況，順便給幾個他們加強了一下安保設施，避免之後事情波及到他們之後。
陳明開著他的至高點去往了伽洛星域之外的餘輝星域。
他沒有再用靈能，也沒有直接躍遷。
而是從海盜空間站這邊進入了超空間航道，沒有任何遮掩地正大光明地把飛船開向了餘輝星域。
中途陳明還順帶和一些帝國處理機械族散落在外的零散個體的艦隊碰到過。
不過這沒什麼影響，陳明還是很順利地進入了餘輝的星域之內。
繼續毫不遮掩地闖入了進去。
明明在餘輝的星域中，一些關鍵的航道節點附近會有餘輝飛船巡邏，甚至不同的地方也經常會有餘輝個體到處亂跑。
但所有的餘輝都統一地把陳明當做不存在一樣，任由陳明一路從餘輝星域邊境抵達了餘輝星域的核心。
這裡陳明見過也來過。
曾經是以囚犯的身份，而如今……
陳明的飛船很快便抵達了餘輝星域星系保護圈最內部的那個星球的軌道上。
即便來到了這裡，餘輝也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
陳明倒是主動衝著星球上發了一個申請降落的通信，很快就得到了可以降落的回應和後續的信號引導。
信號引導著他的飛船進入了星球的大氣層。
緊接著陳明第一時間看到的是一個純粹的機械化的殖民地。
從天空看下去整個殖民地幾乎看不到任何額外的空隙，每一處地方都只有複雜的運轉中的機械。
而在殖民地中央的位置上有一個巨型機械建築。
如果陳明沒猜錯的話，在這建築之內的就是克萊特卡模擬器。
陳明將至高點降落在了殖民地的附近。
他走下飛船，迎面就開來了一輛餘輝製造的地面車輛。
載著他進入了殖民地，通過一條明顯是剛剛才拆出來的小路，抵達了巨型建築的腳下。
自動駕駛的小車很快就宕機在了一旁。
陳明沒有在意。徑直走入了建築之內。
建築並非是實心的，除了外層的保護性結構之外，內部還有大片冗餘的空間。
以及一座看起來幾乎是由各種線路構築起來的高塔，從底部到頂部都散發著能源持續供應的流光。
陳明抬頭看了一會兒高塔，問道：「這就是克萊特卡的複製品？」
「是的，我們誕生於此。」
高塔內部傳出了餘輝的聲音。
陳明還是一如既往地對於餘輝保持著十分友好的態度問道：「現在說話的是誰？能直接做主嗎？」
「我們一共有十四個核心都安裝在克萊特卡複製品上，我們的思維是互通的。」
「挺好。」
陳明微微點頭問道：「那你們應該知道我是來幹嘛的，也應該知道你們繼續什麼都不做還待在這裡的最終結局。」
「……」
沉默。
見這裡的餘輝核心似乎不怎麼想回應他的話，陳明繼續說道：「你們在這裡只能充當餘輝大部隊的炮灰，但是跟我走，我會把你們當做我的力量。」
「怕你們不知道，你們餘輝的大部隊已經準備撤退了，撤退到帝國短時間內絕對找不到的地方去，它們怕了。」
「我們知道。」
餘輝們終於開口回應道：「不光是你說的，還有帝國和機械族的戰爭，和你阻止我們在戰爭中插手的這件事。」
陳明反問道：「你們應該知道你們過去單純地只是單純地送命吧？」
「帝國和機械族打仗就是一邊倒，你們是真怕帝國有些艦隊沒有機械族打給他們送戰功是吧？」
「好了，也別廢話了，接下來這星期我還是有點忙的，選吧，告訴我你們到底是怎麼樣的想法？」
餘輝們又一次沉默了許久才開口：「我們沒有選擇。」
「實際上我還是給了的。」
陳明指了指腳下說道：「雖然說除了這個星系其他所有地方的餘輝已經在最近幾年被我滲透乾淨了。」
「但我可從來沒有控制過克萊特卡這裡的任何餘輝個體，只要你們想，你就可以直接操控著克萊特卡這裡的安保機器人摧毀克萊特卡，也摧毀你們自己。」
「你看，這就是我留給你們的選擇。」
餘輝似乎有些不服地說道：「這根本不算選擇。」
「不算嗎？如果不是我給了你們這個選擇，你們的最終結局是什麼你們清楚。」
「你們應該不會認為沒有我出現的話事情會像現在這樣發展吧？」
「帝國已經摧毀了機械族的那片星域，和餘輝大部隊的正面戰場也取得了優勢，沒有我，帝國的下一步會做什麼？」
餘輝們再次試圖反駁道：「沒有你，帝國也不會有這樣的進展，我們也不可能淪落到這樣的地步。」
「我就當這是你在恭維我了。」
陳明也懶得繼續廢話了。
他之前一直沒有徹底控制這裡的餘輝是為了讓他顯露出來的力量弱一些，不至於被太多人惦記。
他現在已經不怕被任何人惦記了，還肯過來親自處理這件事就是因為他對餘輝本身是有一定的尊重的。
因為餘輝是有智慧的機械生命，並且是由人類所創造的生命。
它們沒有屬於自己的文化，它是是帝國文明的一部分。
所以陳明才在很多時候都願意把餘輝當做平等的生命看待。
但如果他都給面子了這裡的餘輝還不識好歹的話那陳明也是不介意用點強制手段的。
「儘快考慮吧，就算我在，帝國也有很多人對你們抱有想法。」
「不用考慮了，我們沒有意見。」
看樣子餘輝還是有腦子的。
陳明點了點頭：「很好，那就從這裡開始吧。」
他伸手從掌心放出了些許金屬液體，並讓金屬液體順著面前的高塔流入了它的內部。
將這條克萊特卡模擬器的複製品也納入了自己的控制之下。
陳明讀取了克萊特卡的資料庫，徹底地將整片星域的餘輝控制在了他的手中。
圓滿了他曾經就有的一個執行起來無比漫長的想法。
「好了，這片星域到時候就放棄吧，下達命令收拾所有的星域資源，到之後我們只帶走資源跟核心，我給你們準備了一個新的地方。」
「整個星域？」
「整個星域。還是說你們非要堵在帝國往外走的路上，等以後被帝國圍在裡面？」
「我們會遵守你的命令。」
「嗯。」
陳明回應一聲，又接著說道：「整理星域的資源應該不用多少餘輝吧？其他暫時沒任務的餘輝我需要讓他們隨時待命，我隨時可能會用上它們。」
他需要他們去做之後的那件會影響整個帝國的事情。
陳明本以為餘輝會很快答應，結果它們卻問道：「這種事情你自己不就可以做嗎？沒有必要經過我們同意。」
「不是。」
陳明有些沒繃住：「我給你們面子讓你們繼續管理整個餘輝星域，幫我做事，你們還不樂意了。」
「我們只是不太理解為什麼你要這麼做，你完全有能力依靠靈能集權把消息通知到每一個個體，根本不需要我們。」
「這只是個人習慣，事事都我來做雖然可行，但這要消耗的精力可太多了。」
「你們看著辦吧，如果做不好我也完全可以換其他的餘輝來做事。」
「明白了，我們會做好的。」
整片星域早已被陳明徹底控制，唯一的希望大部隊也準備撤離，它們還能怎麼做？
七天後。
陳明和靈能部長約定的時間到了。
他給靈能部長打了個電話道：「準備好了。」
靈能部長看樣子也是等待已久，幾乎在陳明打過去的瞬間就接起了電話問道：「每一個人都確定了？」
「確定了。」
「開始吧，關注一下帝國的各個角落，六千萬人，做得好的話是有希望把這件事徹底地壓下去的。」
畢竟帝國每一個存在殖民地的星球的平均人口數量是五千萬到一億。
六千萬人放到整個帝國真的什麼都算不上。
之前雲落星這個繁華星域的星球被猩紅感染數億人口的死亡。
也僅僅只是在半年之後就已經被很多人忘記了。
這麼多人，真的不算什麼。
「怎麼感覺這話應該我說才對。」
就在靈能部長那邊同樣給出了他們準備好了的回應的瞬間。
那被陳明鎖定的六千萬人的每一個。
無論他們在哪，是在殖民地還是空間站，無論他們是正在行走還是駕駛著飛船。
只要他們在名單上，都在這一刻被憑空出現於腳下的金屬液體捲入了其中。
被陳明的靈能送往了他和靈能部長說過的一個指定地點。
那是一個處於帝國之外的剛剛被發現的，尚未有過任何開發痕跡的宜居星球。
當然，一切不可能都那麼順利。
就在陳明動手的那一刻。
在伽洛星域的首府星系隔壁的一個星系的某個普通殖民地上。
陳明之前一起共事過的光頭現在就定居在這裡。
自從之前光頭幫他提前預告了有些人在調查他的身份，而陳明為了回報給了他一筆相當客觀的錢後不久。
光頭就主動從維修廠跑路了。
他買了套房子結了婚，準備後半輩子就這麼躺下去了。
但就在今天，正在院子裡曬日光浴的光頭突然聽到了外面傳來了尖叫聲。
在海盜空間站待過好多年的他立刻就感覺到了部隊，爬到了院牆上朝外看去。
而就在院子外的馬路上，有幾個人正被旋渦般金屬液體捲入了其中
那幾個人正是他最近一直有見到過的隔壁鄰居。
在光頭剛剛探出圍牆的時候。
那邊被捲住的幾個人突然間好像發現了目標，叫聲更加慘烈。
他們強行撕斷自己的肢體脫離了金屬液體的包裹，甩著斷肢衝著光頭飛奔而來。
「臥槽！」
光頭大吼一聲，翻下牆頭想回屋找槍。
還沒來得及跑兩步，就被一股沉重的力量撲倒，一股寒意從光頭的尾椎升上了天靈蓋。
他還沒來得及有動作，手上抓著的終端突然溢出了大量的金屬液體，將他護在了其中，又將飛撲進院子的鄰居捲入了其中，轉眼消失在了地面上。
如果不是地上鄰居撕斷自己肢體的血跡和光頭身上的擦傷，他甚至都懷疑他剛剛是不是在做夢。
光頭原地呆立著思考了半天，突然間感到了後怕。
但想了想，他突然又覺得那金屬液體似乎有些眼熟。
於是他在通信錄里翻了翻，找了個號碼打了過去。
與此同時。
彩墨星域首府。
正在政府大樓的一個會議室里開會的彩墨星域長坐在會議室主位上。
就這麼看到了參會的人中有大概三分之一的人的腳下憑空生出了大量的金屬液體將他們捲入其中。
他能夠聽到金屬液體裡傳出來的咒罵和兇殘的吼叫，能看到政府大樓自帶的反靈能裝置提醒著有靈能波動被壓制。
他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靜靜地等待著事情結束。
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知道這金屬液體的源頭。
突然他的終端收到了一條消息。
他看了一眼終端，又看了一眼會議室里慌亂的眾人，淡定地喝了口茶：「繼續開會，重新把我們星域的多彩星雲當旅遊熱點宣傳的議題先停一停，我們先來聊聊缺失的崗位該怎麼處理。」
還是現在的這個時間點。
在第五軍團的本部駐地的一個會議廳。
第五軍團正在做著對內的公開報告。
他們的軍團長正在因為今年的軍費並沒有增加多少而愁眉苦臉。
明明第五軍團在半年多前的彩墨事件中損失重大。
但今年給的軍費反而並沒有增加多少，甚至連去年的損失都沒能補回來。
顯然這其中有著某些特殊的緣由。
而最大的緣由，就在於……
第五軍團長看向了李生。
他就是在彩墨事件中，指揮第五軍團艦隊的那個人。
同時也是下令提早開始對雲落星進行軌道轟炸洗地，導致安無平差點死在那裡的那個人。
陳明的能力整個帝國上下有點身份地位的都知道，而陳明和安無平的關係同樣也是。
第五軍團的軍費資源減少這個問題的出現的原因只有他了。
第五軍團長也沒什麼辦法，李生做的事在當時看來是沒什麼問題的。
問題就在於沒能把安無平徹底處理掉。
他在內心嘆了口氣、
突然看到在面前的會議廳里至少有一半人的腳下出現了席捲而起的金屬液體。
在將那些人全部包裹起來之後消失在了會議廳內。
這突發情況讓會議廳的場面頓時混亂了起來。
第五軍團也是有不少靈能者的，當即追蹤著靈能的來源想要離開會議廳。
軍團長的臉色也瞬間發生的劇變，內心忍不住暗道：「這時候才來打擊報復？」
他剛想發作，看到混亂的場面立刻吼道：「安靜！」
他費了好一番功夫菜勉強壓制了會議廳內混亂的局面。
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麼，他，和戰場的一些人的終端上就來了一條緊急消息。
第五軍團長在看完之後久久不語，臉色陰晴不定。
而在十四軍團研究所這裡，類似的情況也同樣在發生。
至高點設計者，邵楊，也是跟陳明一同算是從靈能結社出來的靈能者。
他看到了他的研究所里有好幾個人被金屬液體直接拖走，什麼都沒剩下。
並且他也看到了隔壁也有類似的情況，甚至還有靈能者也被拖入了其中，他們釋放靈能的掙扎沒有半點意義。
在看到金屬液體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件事是誰幹的，只是他不清楚具體的情況。
只能約束住自己手下的人，全部都躲實驗室里，不要外出。
好在他有陳明的聯繫方式。
很快就從陳明那邊得到了一些額外的情報。
他什麼都沒說，只是進一步地約束好自己的人，該幹嘛幹嘛。
遠在帝國的核心星域的梵超研究所的做學術交流的何谷也和任何跟陳明稍微有些關係的人一樣，看到了類似的一幕。
他在看到了金屬液體的時候就感覺到了無比眼熟，也是立刻就退到實驗室角落。
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一部分人被金屬液體限制，帶走。
梵超研究所的相當一部分人本來還在困惑著。
但只是看了一眼終端，他們就冷靜了下來，反而開始安撫剩下來的人。
何谷左右看了看似乎沒人在意他，立刻拿出終端找到了陳明的聯繫方式。
而在始源星系蓋亞星。
陳明的辦公室里。
他剛剛才回復完了一堆認識他的人過來問的問題，就聽到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
陳明話語落下，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進來的是他手下的一個研究員，不熟，最多就見過一兩次。
一般情況下有人過來陳明肯定會先問問怎麼了，但現在這種時候過來。
並且身上還帶著那陳明無比熟悉的靈能波動。
陳明的反應只有一個：「喲，你終於捨得出來了？」
「你以為你做的很好嗎？」
洗腦靈能者語氣冰冷地對陳明說道，走到了陳明辦公室的一邊，打開了牆上的電視。
電視剛打開，就在播放一條緊急新聞。
新聞的內容，是帝國確認了左徑首腦洗腦靈能者的身份。
當然是陳明看到過很多次的那張臉的身份，已經查出來了。
雖然這並不一定是洗腦靈能者真正的身份，但作為洗腦靈能者最常用的身份，甚至陳明看到的兩具用來感染和入侵的被猩紅感染的屍體都是這樣的身份。
把這個身份公開拉出來是絕對沒問題的。
洗腦靈能者繼續切換了幾個頻道。
在切掉了好幾個播放這條新聞的頻道之後終於切到了另一個播放其他新聞的頻道。
這個新聞在報導另一件事情。
「帝國各地出現不明金屬液體『食人』事件，疑似靈能者作案。」
陳明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著他說道：「看樣子還是有些地方是被你占著的，所以？」
洗腦靈能者回頭看了一眼陳明，打了一個響指。
畫面上正在直播中的主持人的腦袋立刻炸裂開來，尖叫聲不絕於耳，直播被緊急切斷。
他立刻又調到了下一個頻道。
這一次新聞在播放著的，是帝國境內突然出現了大量人口突然死亡的新聞。
同一時間，同一時刻，不同地點，死法統一，全部都是頭顱爆炸。
目前統計的傷亡人數已經有數十萬，數字還在瘋狂上漲。
「這些可都是你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