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轉化實驗
「這就公布靈能者了？」
白泉面對陳明的問題回答道：「也不能說這就吧，宣傳口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不光是要突出靈能者的貢獻，帝國還會突出那些在戰爭中做出了卓越貢獻的普通人的貢獻。」
「把普通人和靈能者放到一起進行宣傳，把靈能者當做擁有特殊能力的普通人來看待，就和那些擁有著出色指揮能力的軍官一樣。」
「『他們都是普通人，只是有著不同的能力』。」
「這是帝國最近幾十年一直在布置的計劃。」
「靈能者很久以前就有了，從最開始把消息封鎖的密不透風以外，到後面對靈能者消息的管控其實是在逐漸放鬆的。」
「甚至有些靈能者的消息還是帝國主動泄露的，讓靈能者逐漸變成都市傳說一樣的存在，讓帝國的人在潛移默化中逐漸適應靈能者的存在。」
「本身靈能者的能力對於普通人來說太過於超出認知，而超出認知的事物會給人帶來恐懼。」
「通過潛移默化的影響讓人逐漸失去對靈能者的恐懼，然後再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將靈能者的存在公布，這就是完整的計劃。」
「這個合適的時機也就是現在了，這場我們和機械族之間爆發的必勝的戰爭。」
「你到時候也會作為一個專門的宣傳例子，會和我一起放出去。」
「包括這次戰爭里你我會做的事情，上一次我跟你合作襲擊了餘輝的巨型船塢，都會被一起宣傳。」
「帝國還想要再塑造英雄人物，進一步的轉移境內民眾的注意力。」
「把維度感染所帶來的影響降低到最低。」
陳明認真的聽完了白泉說的話，想說的千言萬語最後只能歸結為一句話：「好傢夥。」
靈能者可以說一直以來都是一個麻煩的群體。
帝國的這個布置可以說是徹底地把靈能者的概念融入到了民眾中，融入到了帝國本身的概念之中。
帝國甚至在之後還能有正大光明的理由來尋找那些隱藏在平民之中的靈能者，或是那些擁有著靈能天賦的人。
不再需要在暗中偷偷摸摸的進行，不再需要避免靈能者的影響會導致的負面效果。
這樣的操作雖然看起來是在塑造英雄人物，但實際上關鍵不在於「英雄」而是「人物」。
這會把靈能者這種本身擁有超自然力量的人身上所擁有的「神性」給剝離了出去。
靈能者就是人類。
這件事情有好有壞吧。
但對於陳明來說，應該是總體偏向於好的。
所以他沒意見。
白泉繼續說道：「順帶一提到時候可能會有一些關於你的小道消息傳播出去，就是你跟星海的消息。」
「帝國會通過一些底層的渠道，把你的一些日常生活的大概情況泄露出去，讓更多人知道靈能者其實只是普通人。」
「不止你一個，有很多靈能者的日常都會在宣傳口徑覺得恰當的時候用隱密的方式傳出去。」
「進一步降低民眾對靈能者的警惕和恐懼。」
「當然你要是介意的話我可以跟宣傳口那邊的人提，不放伱的，就是效果可能不會太好，因為只有你才是現在可以宣傳出去的最出色的靈能者了。」
陳明考慮了一下說道：「只要別太隱私的話我倒是無所謂了，反正我平時也不拋頭露面，那星海的意見呢？」
「我問過了，她沒意見。」
「好，那最後消息流出去前給我看看就行。」
「沒問題。」
結束了通信。
陳明當即預想了一下之後的情況。
消息首先會通過白泉之口率先傳播出去。
帝國當然會投入一些資源去調查，最後肯定會調查到和索恩蟲族有著絕對關聯的安無平頭上。
只要陳明到時候在安無平那邊操作的好，那麼最後蟲族就會只和安無平有聯繫，和陳明本身切割開來。
當然如果帝國真的調查到了一些額外的情報讓他和蟲族再扯上關係的話，他也有備用的手段可以去解釋，把關係再扯開。
陳明把終端收起。
將注意力放到了在結束了和白泉通話後剛剛好安裝完畢的機械靈能生物轉化設施上。
接下來，該開始上一次因為破損的設備而沒能完成的實驗進程了。
說起實驗，陳明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最近一直在飛船上的零號樣本。
這傢伙是第一個進行轉化的蟲族個體，也是陳明這幾天進行了那麼多次轉化實驗唯一一個活下來的個體。
相比於前幾天它的狀態又好了很多。
已經不再因為自身體內的機械化結構而不斷地給自己造成傷害。
生存危機已經不再是可能使零號樣本死去的原因。
只是它依然只能算是一個殘廢的個體。
不過它並沒有放棄掙扎。
蟲族天然擁有的環境適應力和進化能力讓它在與自身抗爭的過程中不斷進化，不斷地適應它那具胡亂糅雜了機械和生物的軀體。
至少它現在和它剛剛從轉化設施里爬出來的時候相比，已經可以進行一些簡單的活動了，不像之前只能蠕動。
這也可以說是控制著零號樣本的蟲族個體意識強大，並且擁有很強的求生欲。
所以在被送入了零號樣本的軀體之後，才會有著其他的個體那樣所沒有的變化。
所以陳明也就一直養著零號樣本了，又不會多消耗什麼資源。
或許之後還能給他帶來一些意外驚喜。
看完了零號樣本之後。
陳明還是把目光聚集在了當下，聚集在他面前的那台完整的轉化設施之中。
進行第一次的完整設施使用。
這一次陳明不打算先轉化蟲族，而是選擇轉化一個他的假體。
畢竟之前轉化他的假體的時候情況可比轉化蟲族糟糕的多，不僅平均存活時間比轉化出來的蟲族個體短，甚至連一個存活時間超過一個小時的個體都沒有。
所以這次，他要先從假體這樣的「人」開始。
在把假體送入後，陳明開始了耐心的等待。
轉化的過程和之前如出一轍，就是利用納米機器人將生物組織一點點轉化成機械。
陳明可以看到整個完整的過程。
還是和之前一樣，從體內的器官開始轉化。
所有的維生用器官全部都被移除，只有基礎的保持人體活動能力的器官在被轉化成機械後保留了下來。
並且一些體內的腔也在轉化的時候沒有保留。
這讓整個假體在被轉化到了一半的時候顯得無比單薄，比起機械化的人，更像是機械化的骷髏。
人體就只是單純地被轉化成了一個近似於人形的機械個體，看起來隨時可以改裝各種裝置設備上去，其他的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不過這還沒完。
當絕大部分器官和軀體轉化完成後，轉化設施終於運作到了最後一步，也就是和陳明上次猜測一樣的大腦部位。
就在設施轉化大腦的時候出現了一些意外情況。
當然不是真的意外，而是轉化設施中出現了超過了陳明所想的意外情況。
假體已經機械化的頭顱在轉化的過程中突然被打開，那還保持著完好的生物狀態下的大腦，被納米機器人單獨提取了出來。
那些納米機器人聚集在了大腦上，深入了大腦，逐漸地將大腦改造成了一樣陳明見過的東西。
一種他在煉獄魔王身上發現過的名為人格次生核心的東西。
人格次生核心這東西和械後那樣的人格核心不同。
它的外觀上並非是人格核心的那種球體搭配數個延伸出來的柱狀結構。
而是在勉強保持著大腦的基礎外形上，有著更多的各式各樣的密集線路布置。
所以它主要是次生核心的一種類型，和人格核心沒什麼關係。
而次生核心擁有不同的等級，被安裝在不同等級的機械族單位之中，最高級的就是人格次生核心。
陳明之前其實就覺得形狀有點奇怪，但他當時沒有多想。
不僅因為他確實沒把人格次生核心和大腦聯繫在一起，也是因為無論當時和現在他都沒辦法生產次生人格核心。
他從機械族那裡獲取到的所有相關機械族次生核心的信息。
就只有次生核心從基礎次生核心到高級次生核心的製造方案。
而高級次生核心剛好能夠安裝進蜈蚣這種機械族的中流砥柱的作戰單位上，更高級的就沒有了。
當然械後應該知道人格次生核心的製造方案，但陳明沒去問。
因為他手頭上的煉獄核心並不算多，而且在地面作戰上蟲族也比機械族更合適，他也就沒有製造機械族的高級地面單位的想法。
就算弄到了更高級的次生核心也無處使用。
所以他沒去研究，也沒急著去問械後。
畢竟械後就在那，有需要了再問就行。
沒需要就去問的話，反而可能會多出一堆暫時用不到，但還得花時間去整理的資料。
因此陳明完全沒想到人格次生核心的製造流程居然真的和人有關聯。
甚至是相當直接的通過人的大腦來進行轉化。
他之前還奇怪為什麼最高級的次生核心會是人格次生核心，現在也算是得到了一部分解釋。
而這也更加說明了閃耀文明這個已經消亡的存在，和人類絕對有著十分緊密地聯繫。
另外還有一點很值得注意的地方。
那就是這個人格次生核心是損壞的，是破損的人格次生核心。
它沒有在運轉。
明明這台設備是陳明新獲取的完整的設備，甚至還修復過，也沒有毀滅靈能波動作用的痕跡。
照理來說是不應該出現轉化出破損的裝置的問題的。
但偏偏就弄出來了一個損壞的人格次生核心。
這又是為什麼？
就在陳明思考的時候，蟲後突然傳遞來了一個讓他明白了怎麼回事的消息。
那就是當轉化設施轉化到了大腦的時候。
蟲後寄宿於假體上的意識有一種被抽離感。
蟲後沒有允許意識被抽離，又因為轉化的過程導致意識自動脫離，然後就變成了這樣。
那陳明明白了。
應該是在轉化的時候，大腦的一部分意識會被納米機器人所保存，並在大腦徹底轉化為人格次生核心後，將那部分保存的意識塞進去。
而假體身上的意識是蟲後暫時填充進去的，沒有一個可以被單獨分割的意識，就導致了這樣的情況。
陳明當即再次進行了復刻實驗，驗證他的這個猜想。
而這一次，假體裡填充了一個普通蟲族單位的意識。
這個蟲族個體表示它並沒有意見。
而就在設備的轉化流程的又一次進行中，假體被轉化成了機械狀態，而假體內部的蟲族個體意識，也被徹底轉化成了人格核心內部的意識。
這一次次生核心沒有損壞，它開始了正常的運行。
而假體內部的意識也依舊存在，甚至存在的不是陳明所擁有的機械族的蜂巢思維網絡，而是它原本屬於的蟲族蜂巢思維網絡。
就很離譜。
這種情況也就意味著只要陳明把這個次生核心安裝在任何魔王身上，這台魔王也就相當於寄托在了蟲族蜂巢思維網絡之中，而非機械族蜂巢思維網絡。
這樣的情況讓陳明下意識的又多了幾個想法。
而他也立刻去嘗試了一下。
用靈能調諧這個次生核心中的意識，利用機械族蜂巢思維網絡的特殊性，將這個個體與機械網絡的思維波動配平。
嘗試著讓這個本屬於蟲族的個體連接上機械族的蜂巢思維網絡。
結果……居然還真行。
甚至這個個體還能同時共享兩個網絡中的意識交流，並且從蜂巢思維網絡中收益。
不過陳明立刻就中止了這種聯繫。
因為他擔心會有一些不好的事情發生。
當然指的不是兩個蜂巢網絡會有衝突什麼的，有衝突的風險他第一時間就會感應到。
他指的是其他方面。
機械族蜂巢思維網絡是機械族本身就擁有的，並且在陳明捕獲了機械族之後也能夠有合理的理由展現出去的能力。
之前就已經有好幾個人跟陳明提供這方面的靈能方面發展的想法了，只是陳明一直沒有展現出來。
他想把這個能力當做是一張可以掀開給別人看的底牌。
而蟲族是另一張底牌，並且是需要通過安無平掀開的底牌，它總不能把這兩個聯繫到一起去。
不然他費盡心思弄出來的安無平就失去了很大一部分存在意義了。
而且，機械族和蟲族混合到一起的話，目前兩個蜂巢思維網絡的控制者的權限分配和互相之間職能的干預會比較麻煩。
雖然說陳明需要有一個有足夠自主性同時又對他忠心耿耿的個體來幫幫管理機械族蜂巢思維網絡，不是械後那樣純粹的沒有自己思想的機械，而蟲後有剛好滿足條件。
但蟲後對於機械化可以說是沒什麼了解的。
蟲後只是明白機械的運行原理，知道該用什麼方式去復現，但是想要在機械的方面有創新或是對純粹的機械化區域殖民地進行管理，絕對做不到。
所以，這個機械和生物互相轉化，甚至還能連結兩個蜂巢思維網絡的狀況陳明暫時不打算去深入研究。
以後說不定會有機會。
不過得等到他手上的機械族徹底發展起來了，並且真正地把半生物半機械的個體存在給研究清楚了再說。
他至少也算是明白了人格次生核心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就是這個結果稍微有點嚇人。
現在的人格次生核心可以說是機械族利用垂死的人類進行轉化，那過去呢？閃耀文明呢？
閃耀文明到底是怎麼個情況？他們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果然閃耀文明研究所回頭也得去一趟啊。
陳明這麼想著。
不過現在這種暫時不影響他做事的情況還是先放一放吧。
至於這個蟲族意識轉化的人格……不對，是蟲格次生核心。
在能力上貌似比人格差一些。
但總比真用人去轉化的好。
本身一些頂尖的機械族單位都需要這種次生核心，陳明不可能跑到帝國哪個監獄跟人要死刑犯去轉化……
等等，好像也不是不行。
但總之多一條獲取的路子也不虧就是了。
而且陳明又有了一個神奇的想法。
他單獨取出了這枚人格次生核心，並把人格次生核心送到了蟲後那邊。
蟲後那邊已經在最後吞噬了一波蟲巢星球原本就有的資源後準備開始進行遷徙了。
但它還是有時間幫陳明做一些小事的。
比如，將這個機械的蟲格次生核心重新轉化為生物的狀態。
雖然次生核心的體積很小，但轉化的難度還是存在的，甚至比轉化躍遷引擎來的更大。
然而蟲後還是沒用多少時間就完成了這個轉化的過程。
通過吞噬仙靈樹種進化的蟲後在轉化能力上已經不同於往日。
而轉化的結果……是一個大腦。
內部依舊儲存著那隻蟲族單位的意識，這個蟲族單位的意識甚至沒有絲毫的變化。。
蟲後就這麼把原本存在於數據層面的意識又轉化了回來，並且還能將轉化回來的意識當做一個普通的蟲族個體意識，投入到其他的蟲族單位的軀體之中。
甚至在塞進其他單位的軀體後，這個蟲族單位依舊能重新和機械蜂巢網絡進行連結。
當然陳明還是立刻就終止了這種操作。
還是之前那些問題。
都得留到以後再說。
在把相關資料保存並封存之後。
陳明準備開始進行下一次的實驗。
就是將普通的蟲族單位轉化成機械。
進程很順利。
但結果並不理想。
效果太差。
被製造出來的機械化的蟲族單位並沒有多出什麼新的能力，只是單純地從生物的蟲族，變成了機械的蟲族。
並且由於徹底的機械化，哪怕這些蟲族單位在成為了機械生物後也就保持著和蟲族蜂巢思維網絡的聯繫，也無法再調用蟲後的靈能。
無法獲取器官組織強度上的提升。
雖然依舊可以使用部分陳明的靈能，但和生物狀態使用陳明靈能只需要消耗能量相比，徹底地機械化狀態下進行修復的話，還需要消耗額外的材料，完全沒意義。
甚至像是零號樣本這種處於半機械化狀態下的蟲子都可以用能量去直接對那些機械的器官組織進行維修。
這徹底地機械化，陳明看不出來有什麼重要的意義和價值。
有點意思，但不多。
陳明能想到的，最多就是在機械族急缺兵力的時候可以用一用，把蟲族單位快速轉化成機械單位。
可那是對於單獨的機械族來說的，機械族可以通過轉化其他的生物成為自己的戰鬥力。
陳明可不需要把蟲族轉化成機械族才能上戰場。
果然到頭來還是得轉化啟靈神經。
這才是這台設備最主要的功能。
而那條前段時間陳明就已經提取的黑霧啟靈神經一直都保持著完好，隨時都能參與進這項實驗之中。
只能說陳明這段時間在靈能研究所跟項目沒白跟。
他已經通過在項目中的學習可以做到長久地對啟靈神經進行保養，不再會因為啟靈神經脫離人體太久而出現死亡的情況。
一直到今天，黑霧啟靈神經也終於可以用上了。
陳明直接用靈能從飛船的培育室里取走了儲存在一個罐裝裝置里的黑霧啟靈神經，送入了轉化設備之中。
轉化設備當即收納了啟靈神經，並開始了運轉。
這一次的轉化過程相當之快。
僅僅一轉眼的功夫。
黑霧啟靈神經便徹底消失。
留下的，是一枚桌球大小的散發著靈能波動的漆黑的球狀物體。
這便是黑霧核心。
而黑霧啟靈神經在轉化過程中逸散出來的靈能源質之類的伴生物則被設施搜集了起來。
注入了陳明已經成功復刻出來的幾條機械啟靈神經之中。
黑霧核心的用途陳明暫時還沒想好，畢竟機械族弄出來的毀滅核心是用來安裝在脊峰炮炮首之內的。
他現在手頭上可沒有脊峰炮。
所以暫時就當做一個額外的靈能能力觸發器來用就行。
這東西有些類似於混亂本源，但不需要擔心觸發什麼情況導致出現心靈暴走實體。
至於黑霧機械啟靈神經。
陳明則在已經想好了用途。
它們會成為陳明之前就有過想法的，蟲族特殊個體也可以算作是禁衛軍的個體得能力的一部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