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考量
一夜過去，飛船工作艙室的熔煉爐又和之前一樣被塞滿。
陳明通過面板清點收穫之後發現，今天這一晚上的收穫，大概滿足了改造裝甲需求材料的五分之一。
如果天天都能有這樣的效率的話，陳明甚至都有點想改變計劃。
直接去高密度區域花上一天時間採集。
不過陳明仔細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改造需求的主要材料是鋼，需要採集小行星中含量最高並且也最為普通常見的鐵礦石。
就算去了高密度區域，每一次採集獲得量並不會變多，甚至有可能因為其他礦物的存在變少。
最多就是節省一些飛船移動的時間，但這一點時間上的差距，不值得陳明耗費掉打理田地和狩獵的時間。
只要繼續按照原來的規划進行下去就行。
在臨時營地這邊的天色剛剛亮起的時候。
飛船再次降落到了營地里。
陳明在飛船降落後的第一時間就注意到營地外的那隻自己捆住的牛獸似乎已經在昨天夜裡死去。
只有一具全身上下腐爛程度極為嚴重的屍體還留在那裡。
死因，似乎並不是餓死或者傷勢過重而死，反倒像是連續好幾天意識和身體保持高強度活動導致的猝死。
這就是絕大部分陷入瘋狂的動物的結局。
牛獸屍體爛成這樣對陳明來說也沒什麼價值了。
於是在開始工作之前，陳明特意把牛獸周圍的植物清理了一下，一把火把屍體燒了個乾淨。
繼續開始每天重複又枯燥的工作。
積攢改裝裝甲材料的四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一轉眼就過去了。
這幾天裡陳明能明顯察覺到臨時營地周圍的很多變化。
似乎是自己上次的行為刺激到了機械族的緣故，心靈脈衝雖然沒有針對他，但是出現的次數是越發的頻繁。
因此周圍的動物數量正在飛速減少，狩獵幾乎已經成為了不可能的事情。
即使陳明僥倖碰上了還沒有被心靈脈衝影響的動物。
下一刻，機械族的心靈脈衝就有可能波及到它們身上，讓陳明長時間的搜索和幾個小時等待的努力全部變成無用功。
雖然有飛船的保護，在碰到瘋狂動物的時候陳明基本上不會有什麼危險。
但是高頻率的心靈脈衝本身其實就算是危險的一種。
最近幾天陳明被頻繁出現的心靈脈衝影響的整個人都有些不舒服。更別提小石了。
如果不是陳明每天晚上把飛船開到太空，讓小石和自己在夜裡可以安穩休息。
陳明都覺得小石可能早就瘋掉了。
好在昨天夜裡，飛船已經在空間站周圍採集到了足夠的材料。
在迫不及待完成了飛船裝甲的改裝後，陳明已經徹底等不及了。
立刻控制著飛船，向著機械族心靈脈衝裝置的方向飛去。
對飛船裝甲進行大規模改造造成的疲憊感在陳明前幾天的養精蓄銳下很快就被壓了下去。
並且陳明的心跳還在隨著飛船與瑞木星之間的距離縮短而逐漸加快。
就如同自己當初剛剛來到這裡一樣，對未知的恐懼和興奮夾雜在了一起。
之前是對瑞木星，這一次，是對機械族。
飛船抵達目標地點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陳明在有些壓抑不住自己情緒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今天貌似是第三批漿橙果收穫的日子。
為了緩解自己的情緒，陳明起身來到種植艙室。
務農機械組件已經將果實全部收穫，多餘的藤蔓全部塞進了營養液析出儀回收利用，新的種子也已經種下。
就和之前兩批作物一樣，只需要陳明把果實帶到冷藏室就足夠了。
陳明拿上裝有的漿橙果的幾個筐子準備離開。
但他的腳步在踏出種植艙室的門的時候突然頓住了。
因為就在這時候，陳明意識到了一件事。
自己因為擔心路上可能會出現食物危機，所以就打算準備好超額的食物再出發。
但準備食物這件事情其實完全沒有必要在瑞木星上進行。
他完全可以一直待在環星軌道上，就在水栽培倉里種植生長效率極高的漿橙果。
如果漿橙果的培育出現了問題，比如說品種退化，那陳明還可以第一時間降落到瑞木星上，尋找下一批替代的作物。
效率是低了一點，但是安全係數絕對是最高的。
也就是說，其實在陳明降落的第一天，在找到了漿橙果的種子之後。
如果陳明完全不追求效率的話，那麼安安穩穩地在太空里等待作物生長其實才是最為穩健的辦法。
陳明扭頭看了一眼水栽培倉。
在收回目光的時候，陳明的雙眼突然被一眼走廊另一頭船長室對出去的舷窗吸引了。
廢棄的採礦空間站就在外面飄著。
所以這話好像也不能這麼說。
空間站就算是被蟲子占據了，這三十年無人問津也絕對說明了空間站背後，甚至整個星系都存在著大問題。
待在空間站和瑞木星附近的時間越久，陳明之後出現意外的可能性就越大。
所以早點收集需要的食物早點離開也還是有好處的。
再者，陳明在星球上也不是只得到了食物。
小石這隻倉鼠，可是陳明在星球上除了食物以外最大的收穫。
並且，假如陳明之後能幹掉那些機械族的話，機械族本身也能夠成為陳明收穫的一部分。
那兩門機械體右臂上的足以一槍擊穿陳明飛船裝甲的大型電磁武器。
絕對可以在簡單的改裝之後裝載到飛船的承力點上。
這可比民用的22mm口徑機關炮要厲害得多。
要知道陳明在空間站和瑞木星這兩個放在宇宙尺度上完全可以說是微不可見的地方就遭遇到了不知道多少危險。
接下來這半光年的路途還會碰到多少麻煩陳明想都不敢想。
因此對陳明來說，強大的武器就是應對危險最好的手段。
所以他寧可冒著一定風險也要想辦法取得那兩台戰鬥機械族的武器。
以面對現在已知的危險為代價，換取將來應對未知危險的手段。
這樣的交換陳明很樂於去做。
船長室舷窗外的隔熱裝甲在陳明思考的過程中逐漸打開，但又馬上被陳明主動關上了。
因為陳明的目標地點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