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缺失的證據

  陳明雖然嘴上說著在研究研究同步加速器核心，不過實際上也只是接觸過一次。

  因為這東西作為另一個文明的遺物肯定是擁有靈能的裝置，而且陳明發現同步加速器核心這東西似乎也涉及到一些微觀的東西。

  模擬設備對於靈能和微觀的模擬並不太行，陳明才不會在這玩意上浪費時間。

  不過陳明確實有拿到過同步加速器核心，並且進行了一些簡單的實驗，記錄過數據的記錄。

  總體來說也沒什麼問題。

  所以陳明還是繼續在婁維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件事的時候繼續質問道：「我問你，這件事到底怎麼解決？」

  「這……」

  婁維也是真沒想到陳明會在模擬里花時間進行研究這些他基本上沒怎麼聽說過的東西。

  他作為荻佳的導師，一名艦隊的指揮，他對於模擬的了解更多的還是在戰鬥的方面。

  他又不是專業的研究員，根本看不懂那些陳明的研究報告，他只能看到陳明天天在研究所和程星海待在一起。

  再加上這只是一次模擬，在他想來陳明就算真的在搞什麼研究，研究的肯定也不會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天知道陳明在模擬里居然有閒心弄這么正式的玩意。

  以至於他現在面對陳明的質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陳明見狀更是明白婁維對研究方面的了解幾乎沒有。

  頓時整個人就直接撐在了會議桌上，向著婁維的方向前傾，一副要吃人的樣子說道：「我在模擬里可不只是在研究同步加速器核心，我還有其他的研究在做，其他的那些你又打算怎麼賠？」

  「我就這麼說吧，我現在有一個研究所，之前研究所里的所有事情都是我在負責，所有的研究任務都是我在推進，我研究的就是研究所在研究的東西。」

  「你現在這麼做相當於是直接拔掉了我的研究所的電源，甚至連備用電源都一起拔了，導致整個研究所的數據丟失，你拿什麼賠？」

  會議桌上坐在洪光紅的導師旁邊的一名大校稍微往洪光紅導師的位置旁邊靠了靠，小聲說道：「陳明現在在我們這都有研究所了？果然是白中將這是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不過這破壞研究所研究的事情的嚴重程度要怎麼算？」

  洪光紅導師同樣也小聲地說道：「陳明剛剛也說過了他那是個小規模研究所，主要還是看進行中的任務的重要程度。」

  「本來實際評判肯定不能他一張嘴這麼說的算的，但婁維這直接拔電源導致數據全部丟失，陳明又有充分的理由在模擬里進行這些研究的話，那就不好說了。」

  「懂了，看樣子婁維要吃苦頭了。」

  在會議室的人都在私底下交談的時候，婁維還是憋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陳明乾脆就表現地有些不耐煩的樣子，用力地敲了敲桌子衝著婁維說道：「說話，快點。」

  婁維的臉色變得有些漲紅，模擬設備對於人體的高模擬精度讓他身體上的變化清楚地反映在了模擬之中。

  讓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窘迫。

  陳明正準備繼續給婁維上點壓力，不過他視野的一角，突然出現了一個提示。

  程星海給他發送了一個私聊的請求。

  陳明當即選擇了同意。

  而程星海的聲音也隨即出現在了他的耳邊：「喂喂，聽得到嗎？」

  陳明沒說話，目光從婁維身上轉向了會議室的一旁。

  程星海和他一樣，都是在模擬被強制終止的時候退出到會議室的，而她現在就坐在會議室牆邊的空椅子上。

  雖然程星海的嘴巴沒動，但聲音確實傳到了他的耳邊。

  陳明瞬間理解了情況，心中默念道：「我聽得到。」

  「可以嘛，第一次用這個功能居然沒把心裡話說出來。」

  程星海說完，目光盯著陳明看了一小會兒，好像在思考著什麼。

  一直到陳明都忍不住要反問她突然私聊來幹什麼的時候，程星海才終於開口道：「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什麼事？」

  「我在你剛剛吵架的時候幫你去問了一下我一個叔叔，白叔的朋友，專門在負責模擬設備維護的部門工作。」

  「他說模擬設備在進行模擬的時候會有定時備份的記錄文件。」

  「雖然這種需要深度意識潛入的大規模模擬因為數據運算量太大的原因只有一個備份文件，而且因為是強行中止不是正常關閉，模擬最後幾天的數據可能會有一些紊亂，但修一修應該是勉強可以拿出來用的。」

  「我看你那些東西都研究了很久了，沒了肯定很難受，這對伱來說應該是個好消息吧？」

  陳明完全沒想到自己還能從程星海口中收穫到意外驚喜。

  雖然利用數據修復那些模擬中才有的提前利用更高的權限獲取到的數據不一定能到手。

  但至少他的那些研究數據能保存很多下來。

  「謝了。」

  「嗯。」

  程星海接受了陳明的謝意，接著又說道：「還有一件事，就是這個婁維其實不是在針對你，他是在針對白叔。」

  「婁維和白叔以前就認識，但他和白叔的關係不好，他就是抓到了這次機會，所以才要拿你當突破口小題大做。」

  陳明立刻就提取出了程星海話里的主杆說道：「簡單來講就是借刀殺人借到我頭上來是吧？」

  「對，就是這個意思。」

  「那你知不知道我這邊前幾天發生的事情？」

  「什麼事情？」

  程星海這樣的反應，看樣子是白泉沒有把陳明來到分部後發生的那些看似意外實際人為的事情說出去。

  那陳明就不太好確定婁維的行為是不是新的一個有人刻意布置的環節了，得回頭問一問白泉才能知道。

  「算了沒事，他的那個學生荻佳呢？」

  「他倒沒什麼，就是我上學的時候認識的普通同學，雖然導師有問題，但他應該沒什麼問題，至少現在沒有。」

  「哦，還有一件事，白叔在本部那邊一直都有在被打壓，基本上就是這個婁維的派系在做的事情。」

  「白叔看他不爽很久了，而且現在還害得我少打一個星期遊戲，這我更加不能忍了。」

  程星海這有點網癮少女的樣子讓陳明差點忍不住自己笑意。

  「所以正常情況這種事情要怎麼處理？我說的是他這種導致研究成果出意外的情況」

  「一般情況肯定是賠錢了事，事情嚴重一點的話降職處理。」

  「那作弊呢？」

  程星海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反而稍微有些不確定地對陳明問道：「你應該沒作弊吧？」

  「當然沒有。」

  「那就好。」

  程星海鬆了口氣，稍微想了想說道：「如果是我和你最早打的那一場的規模的話，有人作弊最多就是以後沒人和作弊的人打模擬對戰。」

  「現在的這場如果是最開始的時候，只是我拉著人打對戰的話問題也不大，但白叔說要把輸贏的結果和表現發到各自學校那邊，情況就不一樣了。」

  「所以這次對戰還是稍微有點正式的，作弊絕對要受到懲罰。」

  陳明再次問道：「所以這作弊的具體懲罰措施是什麼？」

  「作弊只能算是違紀，看看影響程度大不大再決定最後的懲罰。」

  「如果是你作弊的話最多也就有人罵你幾句，對你來說肯定沒什麼。」

  「但白叔好像替你擔保說你沒有作弊了，如果你作弊了，這就會是白叔履歷上的污點，可能會影響以後。」

  陳明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所以，婁維現在是在斷人前程對吧？」

  程星海對婁維顯然也相當不爽，語氣有種些許壓抑的怒氣一樣說道：「對。」

  「那我現在怎麼整他都不要緊對吧？」

  「對。」

  「那就好辦了。」

  陳明突然間想到了一個手段，沒有繼續和程星海聊。

  也不再繼續說自己在模擬中的研究成果的損失，轉而對一臉僵硬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婁維說道：「假設，我是說假設，我真的作弊了，那這也只是一次私人性質的對戰，你又能怎麼樣呢？」

  「反過來看你直接破壞我的研究成果的行為，不比作弊嚴重一萬倍？」

  婁維突然間仿佛找到了關鍵的證據，連忙抓住陳明話里的痛點說道：「在白泉說要把這次模擬的記錄發給各自學校的時候，這一次的模擬就已經不是私下的模擬了，而是一次由中將組織的模擬競賽。」

  「你在這種層次的對戰中作弊的後果，和我貌似也不相上下吧？白中將替你這個作弊者擔保，很難不讓人懷疑一下一些事情啊。」

  上鉤了。

  陳明的臉上立刻露出了些許難看的表情，說道：「一次程星海私底下拉我過來玩玩的模擬能被你說到這種份上？你也是個人才。」

  「私底下的對戰為什麼要發戰果評價到各自的學校？這話你信嗎？」

  陳明很快就恢復了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但桌上不斷握緊的拳頭似乎出賣了他的想法：「那你怎麼不拿這場對戰和那種正規的大賽去比啊？」

  婁維越說越有自信：「在我看來這就是正規的大賽。」

  「你看看參加的人，五位軍團內部模擬對戰競賽冠軍，三位帝國級別的模擬對戰競賽的冠軍，一位亞軍，還有你，你好歹也是個靈能者。」

  「這種規模的競賽哪怕白中將不牽頭組織也根本算不上私底下的模擬，這就是正式對戰。」

  陳明突然一拍桌子，指著婁維的臉說道：「你有本事把這場對戰申報上去，誰會說這是正式對戰？」

  陳明的話提醒了婁維，他立刻就聯繫人去做了這件事情。

  以他的權限和他背後的關係，他確實可以做到在很短的時間裡就把這件事審批下來，哪怕沒有多數人的同意。

  婁維憋著沒說話，一直到他安排的人以光速處理好了競賽審批的事情。

  他直接把一份審批通過的文件拍在了桌上，氣勢洶洶地說道：「怎麼不行？」

  「我已經給你報上去了，我倒要看看正規競賽里作弊的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哈哈……」

  會議室的角落裡突然傳來了輕微的笑聲。

  是程星海在笑，見會議室的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嚇得她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聽到程星海的笑聲，婁維也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勁了。

  陳明的話似乎是在給他下套。

  如果陳明真的沒有作弊，而他卻在一次正式的對戰中懷疑其中一名參與人員作弊，並且強行中止了這次正式對戰的話，那他必然要背負巨大的責任。

  而且，這次的對戰變成正式對戰還有一個問題，他不敢對任何人提起的一個問題。

  光是想想，就讓婁維的四肢有些僵硬和冰冷。

  他突然一拍桌子，強撐著說道：「現在說什麼都是虛的，靈能研究所的人馬上就到了，你自己去和他說你作弊的事情吧。」

  說完便閉上了嘴，一副不想和陳明多聊的樣子。

  陳明在程星海笑出來之後臉上不再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又敲了敲桌子說道：「喂，別裝死扯開話題啊，我研究所的損失你打算怎麼賠？」

  陳明的質問並沒有得到婁維的回覆，他就這麼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一副什麼都不想說的模樣。

  這麼搞陳明也確實沒辦法逼他。

  而已經許久沒有說話的白泉，此時突然接收到了一個學生的私聊請求。

  是程星海那一方的學生。

  在私聊通信接通之後，這位學生立刻就說道：「白中將，我是後勤保障專業的林森，我感覺有人在作弊，在我們這邊。」

  「就是在我們這邊從新叛軍做起的時候，有些後勤方面的布置我現在回頭看過去是有很多明顯的問題的，但這些問題不知道為什麼都沒有爆發。」

  「本來我還以為是運氣，但後面我們那時候急，所以不只是我，我們還活著的幾個人做事都出現了紕漏，我們互相也都印證過，可這些紕漏偏偏一個出問題的都沒有。」

  「我們回頭去查，發現好像是手下的NPC自己就幫我們把問題修正了。」

  「一兩個我們就當運氣好了，但所有的問題都沒爆發，這情況明顯不對勁，NPC不出錯就算好的了，怎麼可能還會幫我們把幾乎所有的錯都給修正呢？」

  「我們總指揮後面好像大概猜出來原因了，但沒和我們說，只暗示我們別提。」

  「我現在大概想明白了，可能是有人作弊了。」

  聽著林森的講述，白泉也逐漸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之前看到新叛軍成立的時候還覺得對手的幾個小傢伙做的不錯，絕境中能夠找到喘息的機會。

  所以在後面新叛軍發展的快的時候也就沒有多猜疑，就當是幾個小傢伙的能力不錯。

  但現在人都親自過來說這件事情了，那白泉也就開始朝著這個方向思考。

  現在看來，這新叛軍在發展的速度上甚至都已經快要追上陳明利用靈能發展的速度了，這是否有點過於誇張？

  但作弊這件事不是說說就能下定論的。

  婁維強制中止了這一次的模擬，導致模擬的數據損壞。

  不光是參與人員和模擬的世界數據，他這個裁判的數據都受到了影響。

  他現在沒辦法調出記錄文件來確認婁偉有沒有篡改數據。

  不過白泉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即便模擬的數據損壞了，但還是會有一個地方的數據不會受到影響。

  白泉突然咳嗽了一聲，說道：「婁維，你的管理員權限是哪來的？」

  「請你現在，立刻，馬上，把管理員日誌調出來，看看裡面有沒有你對模擬進程的數據進行篡改的記錄。」

  會議室里馬上就又稍微熱鬧了起來。

  「篡改？婁維也作弊了？」

  「什麼叫也？陳明這情況還沒定呢。」

  「口誤，那白中將這突然說起這件事，我感覺應該八九不離十了。」

  「噓，看著就行，別插手。」

  婁維在會議室里其他人的討論聲中睜開了眼睛。

  當白泉再一次問出這個他剛剛搪塞過去的問題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已經沒辦法脫身了，他肯定得背負上這個罪名。

  但他至少他要把白泉也拖下水。

  婁維沉默了一會兒，將管理員日誌對模擬中新叛軍的強度進行調整的記錄發送給了白泉。

  「我不否認我作弊，但這只是我的個人行為，與任何人無關。」

  「但陳明呢？他最前面的那些話，不是跟承認了作弊沒區別？」

  白泉看著管理員日誌的記錄忍不住氣笑了：「你作弊了，打不過陳明，然後覺得陳明是作弊？」

  「不對，應該是你開始的時候就覺得陳明在作弊，所以自己氣不過也去作弊了，結果發現還是打不贏，最後氣急敗壞直接利用作弊權限關閉了這次模擬，對吧？」

  婁維沒有回話，白泉再次質問道：「到底是誰給你提供的管理員權限？你又不是這次模擬對戰的相關人員，你憑什麼能拿到管理員權限？」

  「一場正規對戰中作弊的嚴重程度你個少將不清楚？瀆職的混帳，連你的學生都要被你帶上連帶責任，哪怕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婁維的臉色漆黑說道：「我的問題我自己背，沒有其他學生知道我作弊的這件事，我就是看不慣陳明作弊欺負我的學生。」

  白泉伸手指著婁維說道：「你現在說什麼都是虛的，具體有多少人知情這件事情會有人去調查清楚。」

  「你自己把一場私人性質的模擬對戰拔高到正式對戰的程度，那你就老老實實地受著吧。」

  「規矩就是規矩，我已經聯繫了專門的監察組對你進行審查，你的作弊已經定死，希望下次看到你你不是在牢里。」

  婁維目光划過了宋浦，又轉到了陳明的身上：「那陳明呢？我當然可以承擔責任，陳明作弊了肯定也必須承擔。」

  陳明隨意地對他擺了擺手，斜視著他說道：「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你的證據呢？你還是趁現在想想我這邊要怎麼賠償吧。」

  婁偉也不敢多說他完全不懂的研究方面的事情，只是像是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那樣說道：「等著吧，等人到。」

  會議室此時只剩下了圍觀的學生和各自的導師之間竊竊私語的聲音。

  白泉也沒繼續逼迫婁維，而是轉頭聯繫上了同樣也在深度意識潛入，但被他踢出了好幾次頻道的他的那個靈能者朋友。

  在私聊通信接通之後，白泉的耳邊立刻傳來了他朋友的聲音：「喲，現在想起我來了？」

  「別廢話，你一直在看著陳明的，他的精神力狀況怎麼樣？」

  「嗯……這麼說吧，陳明在使用靈能的時候精神力一直都有維持在一定的程度，而且每次恢復消耗程度的精神力的速率都是不變。」

  白泉不太明白，問道：「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陳明一直在把控著他在模擬中精神力的消耗永遠都沒有超過一個固定上限，這個固定的上限就是他實際有的精神力的量。」

  「不過這個精神力的量有點誇張，回復速率也誇張的要死，說他是現在的帝國第一天才不為過。」

  「我反正是想不出來他到底是怎麼在一年裡做到這個程度的。如果真的按照婁維的那份文件來看，一個正常的靈能者哪怕從靈能覺醒的那一刻就開始了極限的鍛鍊，也是做不到他這個程度的。」

  「陳明不是一般人，我相信陳明。」

  「那就信唄。」

  半個小時後。

  婁維突然對白泉說道：「我在靈能研究所認識的人已經到了，你給他開放權限。」

  白泉看著擁有管理員權限的婁維，想了想還是沒多說。

  只是在通過了新來的人加入的申請後說道：「弄好了。」

  在一個人影逐漸由虛轉實的過程中，陳明在私聊頻道里突然對程星海說道：「怎麼感覺誰都有權限用這個模擬設備。」

  程星海理所當然地說道：「靈能研究所的人肯定有權限啊，這可是十四軍團里最重要的部門，來的說不定還是個靈能者。」

  「那這個靈能研究所在十四軍團里的派系是屬於哪一方的？」

  「純粹的中立派，他們都是誰也不敢招惹得罪的人。」

  陳明微微點頭，沒有多說。

  很快，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研究員出現在了會議室里，對著在場的眾人微微點頭說道：「打擾了。」

  「沒想到我隨便寫寫的文件居然會導致這種事情，真的非常抱歉。」

  「不過事關作弊，意義重大，所以我還是得確認一下。」

  「陳明先生，關於婁維先生質疑你的精神力不可能達到現在這種程度的這件事，你有什麼解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