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安排
白泉擺在陳明面前的東西，陳明很熟悉。
正是他前不久才弄到過一個的煉獄核心。
陳明裝模作樣地看了煉獄核心幾眼，問道：「這是什麼？從機械族那裡弄來的？」
「煉獄核心，機械族的一種特殊機械族的核心，那台機械族的名字是煉獄魔王。」
雖然陳明之前就利用靈能就知道了煉獄魔王的名字，但現在聽到還是忍不住把之前就想說的一句話說了出來：「起這個名字的中二病犯了？」
「那不至於，是翻譯人員直接從遺蹟文檔里找到的名字。」
「說起這個，到時候一些你可能沒見過的機械族的稀有個體的數據和各種沒有對外公開的機械族相關文獻也都得給你。」
陳明點了點頭再次問道：「所以這東西拿過來需要我幹什麼？」
「需要你調查一下這個東西的效果，看看能不能使用。」
「？」
陳明困惑了一瞬間，說道：「我之前聽你說過那個叫低溫運算引擎的東西，也是那個文明遺物被帝國在各個星域運用。」
「那既然低溫運算引擎都能用了，這個煉獄核心沒辦法弄清楚嗎？」
白泉解釋道：「這兩個的情況不太一樣。」
「低溫運算引擎雖然大頭都是遺蹟里找來的，但我們沒有從來沒有找到過配套的說明書。」
「甚至它的使用方式都是我們攻占機械族的前線殖民地的時候，在那些還在運行中機械族軍事基地的低溫運算引擎上獲取的數據。」
「通過對這些運行中的低溫運算引擎進行分析和復刻，我們花了很長時間才慢慢掌握了低溫運算引擎的使用方式，後面才徹底完善了起來。」
「煉獄魔王就不一樣了。」
「它能在大範圍戰場上控制熵增，讓整個戰場環境都變成一個高溫煉獄。」
「這對於我們來說威脅性太大，絕對是第一時間就必須要打擊的目標，不可能在它運行中的時候活捉。」
「就算有殘餘到最後的煉獄魔王也往往會選擇在戰場局勢徹底不可控的時候自爆，我們在這種時候反而什麼都撈不到。」
「所以只能通過在戰鬥開始的時候就徹底擊毀魔王，來保證戰場上至少不會出現大問題。」
白泉這話似乎已經證明了他們曾經有過這樣的嘗試，但結果顯然是失敗的。
「可是擊毀的殘骸並不能獲取到煉獄魔王運行時候它的煉獄核心的情況。」
「目前也沒有發現有任何後備的煉獄魔王有被繳獲，在發生地面戰爭的時候沒有一台魔王是能夠存活到戰場結束並且保持運行的」
「所以我們沒辦法觀測獲取到足夠詳細的核心運行情況。」
白泉繼續補充道：「然後戰鬥中，魔王聚合的熵也會急劇干擾任何傳感設備的使用。」
「導致我們完全沒辦法直接在戰場上直接對其進行掃描。」
「所以，我們最多只能從煉獄魔王身上分析出這個核心的功能，就是煉獄魔王表現出來的對熵的控制。」
「核心實際的使用方式、內部能量流轉方式和熵控效果的構築方式很難確定。」
陳明這時候突然問了白泉一個問題：「你們怎麼確定煉獄魔王是在控制熵，而不是單純地製造高溫？」
「你見過一宜居星球上的整個戰場恆定在兩百攝氏度幾個小時沒變過的情況嗎？」
「這……」
陳明還真沒見過。
之前他獲取的那台魔王顯然是機械族的老古董了。
可能是被那隻相位巨獸一直在干擾的緣故，導致機械族對那個殖民地的投入很多地方都有些缺斤少兩的。
那台煉獄魔王連承載機械族意識的核心晶片都沒有，自然也就沒辦法做到狀態良好的魔王能夠做到的事情。
白泉既然回答了陳明的這個問題，那陳明沒什麼別的問題要問了。
最後說道：「你確定要把這東西交到我手上？」
白泉明白陳明的意思，陳明的靈能不只是對於飛船的控制，而是對於任何機械體的控制這一點已經確定了。
所以交給陳明的煉獄核心在被陳明接觸之後將會只屬於陳明。
不過白泉從一開始把煉獄核心拿出來答案其實就已經確定了。
「我們和機械族地面戰爭打過不少，這東西並不算太稀有。」
「如果能用一個或者幾個煉獄核心為成本換來我們徹底弄清楚煉獄核心的運作方式的話，我想應該是值得的。」
陳明點了點頭，接過了白泉手中的煉獄核心，靈能瞬間浸透了核心。
在白泉沒有看錯人的目光中，陳明手裡的煉獄核心赤紅色的紋路閃爍起了一些靈能波動的刺激而產生的微光。
陳明收回了靈能波動，煉獄核心的微光也再度沉寂。
而陳明開口說道：「所以……這東西應該也算是對我進行的初期測試。」
「選一個比較最簡單東西讓我來研究，看看我有沒有能力來研究其他的從機械族那裡拿到的更加貴重的東西？」
白泉直接回答道：「差不多。」
十四軍團手上確實還有很多還沒研究出實際效果的東西，基本上都是機械族那裡搶到的。
雖然他們研究不出成果，但交給陳明的話就不一定了。
只要陳明能把這個煉獄核心的基本效果研究的差不多，那麼白泉就能把更多的東西交給陳明來進行研究。
甚至一些已經弄清楚了原理的東西，比如低溫運算引擎也可以選擇交給陳明來重新研究一遍。
畢竟陳明的靈能在一些時候，至少在機械族相關的領域，比使用各種設備研究出來的成果要精確。
陳明沒多說，畢竟白泉選擇這麼做有很正常的理由，並且對他來說也是有好處的。
不過他還有些問題要問：「煉獄魔王這種機械族的價值怎麼樣？」
「還行，大範圍地熵控能力擺在那裡，算得上是頂級的頂級地面作戰單位了，配合耐高熱的機器人會在地面作戰中有很好的效果。」
「但是對我們來說意義不大，因為目前帝國面對的主要敵人，一個餘輝，一個機械族，都不怕高溫。」
「所以我的評價是還行，也就核心比較重要了。」
核心比較重要嗎……
陳明再次對白泉問道問道：「如果我這邊確實研究出了核心的使用方法，那你們有什麼使用的想法？按照伱的說法戰場肯定是用不上了。」
「對，所以我們目前還是以弄明白煉獄核心的運行原理為主要目的。」
「不過我倒是聽說過一個可能的用途，就是把煉獄核心和低溫運算引擎組合使用，達成在非火山星球安裝低溫運算引擎的效果。」
陳明思考了一下這個想法，問道：「煉獄核心的輸出功率夠嗎？」
「就目前看來應該是不夠的，但我們也可以選擇同時使用多個煉獄核心來配合一個低溫運算引擎，這兩者我們擁有的數量差距不在一個層面上。」
白泉的回答順利地解決了陳明的困惑。
而在陳明考慮了一會兒後，突然又說出了一個他一直都有的想法。
「那能不能開著主力艦去轟炸一顆沒有資源的荒蕪星球，通過破壞板塊和攻擊星球核心，在一些沒有火山星球的星系裡手動製造火山星球呢？」
白泉突然給陳明比了個大拇指說道：「好想法。」
「這個想法在這些年來只要是帝國軍隊都有在和研究部門的人提起。」
「但結果你應該也想得到，實現難度太高，而且太過於危險，一直都沒能實際進行。」
陳明只是隨口提一句，沒什麼可行性的話就算了，他也沒太糾結，說道：「我這邊沒問題了。」
「好，那幫你研究機械族的設備什麼的過幾天就會陸陸續續地送過來。」
「我這邊回頭給你份清單，還有需要的可以直接說，只要研究所安裝的下都行。」
白泉說著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對了，昨天在本部那邊會議上，你說過要幫人實際驗證一下機械族被你控制的情況，那些個人，我放他們過來了？」
「額……也行吧。」
陳明雖然之前說是這他隨便找的推脫藉口。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假體技術研究成功的時機太過湊巧，那些人還真可以叫過來，實際看一看他對機械族使用靈能的效果。
也算是，證明一下他在會議上提出的那些內容的真實性。
陳明的回答讓白泉有些意外的驚喜，畢竟這種事情他本來其實沒指望陳明答應。
那既然情況和他想的不同，他馬上就略過了這個陳明已經答應的事情，接著說道：「那你還需不需要一些助手什麼的？」
「助手嗎？也可以有。」
陳明雖然可以控制所有的設備，但分心太多控制太多設備還是有點累的。
有些事情能交給助手處理的話可以省他不少的事。
「嗯，那到時候本部過來的其中一部分人可以留下當你的助手。」
白泉理所當然地說著，但陳明立刻意識到了他這句話里的不對勁，連忙問道：「等一下，助手什麼的我是沒意見的，但他們願意？」
陳明還以為是白泉是要在十四軍團里挑一些剛剛畢業的大學生過來呢，怎麼一下子就挑那些專業的在這些方面可能比他知道的還多的研究員來了？
白泉解釋道：「你在昨天的會議上講的對於機械族的研究內容很清晰。」
「所以昨天已經有人連夜利用一個特殊靈能者的靈能徹底阻斷了一台被我們捕獲的機械族周圍靈能波動。」
「雖然看起來完全沒有任何的影響，也完全沒有任何其餘的靈能波動出現。」
「但被阻斷了的那台機械族確實出現了極其明顯的智力……不對，應該是運算能力的弱化。」
「這剛好驗證了你的說法。」
「而且你說的還有一些其他的關於機械族的內容也有很多從昨天開就在驗證了，已經有一些出了結果，可以說全部都沒問題。」
「所以，在機械族的研究方面，你現在就是權威。」
「有很多研究機械族的研究員都會願意來輔助你，當你這個靈能者的助手，這又不丟人。」
好吧。
看樣子不用他來證明他說的話是正確的了，已經有人幫他驗證過了。
那這些想來當他助手的研究員……
「我必須要親自選過，最好再給我一些新人。」
白泉立刻答應道：「沒問題，我到時候我把名單發給你，你自己挑。」
見陳明同意他的想法之後，白泉說道：「好了，那這裡以後就是你的研究所，要不要取個名字？」
我的研究所……
陳明搖了搖頭，說道：「就叫超凡研究所好了。」
白泉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笑了笑說道：「我有種你在碰瓷某個研究所的嫌疑，但可以。」
「那我這邊先說好，你這個研究所需要定期研究一些我們給你送過來的類似於煉獄核心的特殊物品。」
「而除了研究這些東西以外你想研究什麼都行，只要是機械族相關的。」
「在與機械族的研究相關的方面，你的所有的需求都能得到滿足。」
陳明有些不太確定地反問道：「研究什麼都行？」
「什麼都行，你就算研究機械族每天早飯吃幾度電都行，只要是和機械族有關的。」
「這些看起來沒用的內容積攢起來，將來總會有人在其中找到重要的關聯。」
陳明有些不解地問道：「這又是什麼說法？」
「那麼多年帝國碰到的對手可不止餘輝和機械族，但其他的那些對手現在絕大部分都已經死絕了，靠的就是我們不斷進行的對那些東西的研究。」
「總會有人能從繁雜的研究成果中找到關鍵點，然後統合起來，發現敵人的致命弱點，然後沒有然後了。」
陳明瞬間想到了一個符合白泉現在說的話的一個敵人。
索恩蟲族。
陳明之前找索恩蟲族的時候找到的論文數量極多，而且極其繁雜。
這些論文看似互相之間沒有關聯，也沒有意義。
但陳明好像確實有在那篇極其詳細地寫清楚了蟲族本身各種情況的論文末端，看到了一堆一堆引用的文章。
當一個敵人從早上吃什麼到晚上蓋什麼顏色的被子都被研究透的時候，解決這個敵人真的是手到擒來。
「那也行吧，我記住了。」
「好，那研究所這邊先這樣，你自己的事情我得再和你交代清楚。」
「什麼事情？」
白泉伸手拍在陳明肩上，同時另一隻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說道：「你到了我們十四軍團這裡，而且打算改變原本的學習日程表。」
「但我這邊沒有那麼多時間，半天時間已經是我能抽出的極限了。」
「我得讓其他人在剩下半天時間裡負責教導你的事情。」
陳明明白了，點頭道：「這樣啊，能理解。」
「你能理解那最好不過了。」
「上午還是正常的教學，我到時候會直接到你這裡來。」
「下午的話，我明天會把人員指派好的，早上我會讓教官和你見一面。。」
「沒問題。」
「好，那現在我再最後再問你一遍，你確定真的要留在這裡？你也看得出來你現在的情況。」
白泉話雖然沒說明白，但陳明已經理解了。
即使他在來到了十四軍團之後已經不能隨意地離開他現在所在的這個穹頂了。
他的靈能讓太多的人畏懼，誰回希望自己天天待著的地方突然被一個靈能者控制呢，還連帶所有的一切都被靈能者所操控。
所以白泉話里的意思很明確，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但陳明既然來了那肯定是不會隨意改變想法的，他堅定地說道：「確定。」
白泉盯著陳明看了一會兒說道：「希望你做出的決定是正確的。」
「好了，你這邊的事情就這些，都沒問題吧？有問題現在說，我幫你解決。」
陳明回想了一下說道：「你說設備和人手全部都很快會給我送來，研究對象等我完成了對煉獄核心的研究也會送過來，平時沒有研究任務的時候想幹啥都行。」
「然後學習方面的事情因為你沒那麼多時間準備幫我找教官，好像就這些？感覺少了點東西。」
白泉立刻問道：「少了什麼？」
「現在不是在和機械族打仗嗎？雖然你說還在早期階段，但這方面的事情你好像完全沒有提過。」
陳明過來十四軍團的理由有很大程度就是為了參加和機械族的戰爭，白泉現在不提起這件事可不行。
白泉馬上就說道：「這個啊，我知道，但你現在能聽得懂這些內容嗎？」
陳明倒是白泉教的內容在目前階段還絕大部分都是戰場艦隊指揮方面的知識，還真的沒有太過深入地涉及這種星域級別的戰爭。
真讓陳明去了解，他可能都看不太懂目前帝國和機械族的詳細局勢。
而白泉也繼續說道：「我這件事情其實已經想好了，之後我會和你那個新的教官說這件事，讓他在最近幾天在這方面給你強化訓練一下。」
「至少你要能聽得懂作戰方面的事情我才能讓你接觸這些事情，沒問題吧？」
「沒問題，就這樣好了，我也沒別的問題了。」
白泉點頭道：「那我走了。」
「明天見。」
當陳明和白泉走到研究所大門的時候，只見遠處的穹頂邊緣外，又有一艘穿梭艇降落在外。
而原來的那艘穿梭艇則停在了穹頂和外界的中專區域裡，雖然沒熄火，但上面的駕駛員已經換到了剛剛抵達的那艘穿梭艇上。
白泉對陳明最後點了點頭便邁出了腳步。
而當他站在中轉區域的門口的時候，他戴上了在進入穹頂之後就摘下的頭盔。
對著陳明揮了揮手說道：「這艘穿梭艇給你留下了，有什麼事情和我說一聲，然後再開船。」
陳明順手遠程控制著那艘之前開來的穿梭艇熄火，停在了一旁。
看著白泉登上了另一艘穿梭艇，消失在了這個火山星球那昏黑色夾雜著火光的天空中，隨後回到了身後的大型實驗室內。
實驗室里現在還是空蕩蕩的，陳明回頭的時候甚至都能聽到他腳步的回聲。
一種孤寂的感覺突然間籠罩了他。
陳明瞬間感覺到頭皮有些發麻，立刻將注意力放回到了本體身上。
在看到至高點外不遠處普通船塢里來來往往的人流的時候，陳明長舒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再次舒緩了下來。
果然，這種孤獨的感覺還是有點折磨的。
之前那半年多在太空中的旅途貌似給他留下了一點心理問題。
陳明感覺他得想辦法問白泉要點小動物養著。
反正外面的廣場那麼大，綠植覆蓋面積養點動物什麼的隨隨便便。
順帶守衛也可以和白泉要幾個，就當添加點人氣了。
在陳明重新冷靜下來之後，他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了煉獄核心上。
對煉獄核心的研究他目前已經有了些想法。
雖說他之前就有了一個煉獄核心，但那個核心被他安裝在煉獄魔王刪，進行著各種配合煉獄魔王才能進行的測試。
因為陳明的想法是拿煉獄魔王充當地面戰鬥力的，他手上除了蟲族也就剩下煉獄魔王能拿來打架了。
而蟲子現在又不好當著人的面直接拿出來。
於是機械族就成了他現在這個情況最好用的手段，那他肯定得利用安裝了煉獄核心的魔王來進行戰鬥方面的測試。
而直接利用煉獄核心本身來實現一些效果的實驗他確實沒做過。
那現在就不一樣了，陳明甚至能利用這個煉獄核心來進行一些破壞性的實驗。
反正穹頂已經在他的控制之下，沒人能知道穹頂下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做實驗的結果沒人能質疑。
他到時候會儘量編一個還算可以的過程出去的。
儘量做到能讓人使用煉獄核心，並復刻出陳明研究的流程。
畢竟另一個文明的遺物很多時候在本身的設計，似乎就是衝著讓普通人也能夠使用靈能而去的。
當然不是現在。
陳明收起了煉獄核心。
他腦子裡大致已經有的研究的規劃可不是一兩天就能完成的。
他完全不急，不如趁現在熟悉一下這個實驗穹頂的環境。
順便根據白泉發送過來的研究器械的清單，規劃一下實驗室內部的設備安裝的位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