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合同，測試
白泉的話讓陳明略微思考了一下帝國的現狀，隨後他突然明白了，反問道：「維穩？」
「沒錯。」
白泉沒有否認地說道：「看來你也想到了你的這個技術被某些人拿到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是啊，我已經想到左徑拿著我的技術開著自爆小飛機到處亂竄炸著玩的場面了。」
白泉因為陳明的奇妙描述沉默了一秒，繼續說道：「超空間方面的技術在軍用領域繼續研究下去沒問題。」
「但如果要把軍用技術轉民用，就必然要面度這種負面的作用，對帝國的穩定反而沒有一絲一毫的好處。」
陳明對此評價道：「我覺得有點固步自封。」
「所以我剛剛說帝國目前的超空間技術水平是足夠的，並且帝國也只是對民用的超空間技術進行了限制，並不是徹底的封鎖，而軍用的一切照常。」
「我舉個例子吧，假如你上班距離伱平時休息的地方只有兩公里，然後帝國對你的交通工具做出了限制，讓你只能使用自行車或者一些普通的車輛。」
「然後接著又限制了軌道列車和航空航天載具在民用領域的研發和使用，不讓你在平時上班的時候乘坐這兩種交通工具，對你有影響嗎？」
這種問題的答案很明顯。
陳明回答地也很果斷：「沒有。」
「這就是我說的『足夠』。」
「以帝國規模來看，現在的民用超空間技術的水平已經足夠了。」
白泉突然有些感慨地說道：「如果是曾經的開拓時代，你這個技術帝國肯定會用盡一切辦法傳播到每一個星系，每一個擁有相關技術製造能力的場所，每一艘能安裝這個技術的飛船上，讓帝國的疆域更加龐大。」
「但現在，開拓時代已經結束，並隨著最近一段時間種種事件的發生，帝國內部的矛盾也在逐漸增多。」
「如果民用的低級艦船的超空間技術更加豐富，那對整個大環境來說獲得的好處遠比解決問題的困難來的更少。」
陳明這時候插了句嘴說道：「那確實。」
因為他這次回空間站的時候已經從好多地方感受到了邊境星域的變化，並且帝國境內的有些變化還是他親自經歷過的。
「一樣技術總是多面的，在負面效果無法被有效控制的情況下，我們寧可不放出去，只在軍隊內部使用。」
「但我們也只能保證在全面列裝的五年之內這個技術不會泄露。」
「等一下。」
陳明突然打斷了白泉說道：「你們軍隊內部的技術才只能保守五年？」
白泉語氣有些無奈地說道：「這也沒辦法，帝國那麼多個軍團那麼多個星域戰區和下屬的部門，加在一起能保證五年不泄露已經很不錯了。」
「但反過來想想，有五年就必然會泄露技術的壓力在，也確實促進了我們軍用技術革新的效率。」
陳明忍不住吐槽道：「這促進方式有點離譜了。」
「是離譜，所以我們必須在五年之內做出這個技術的反制措施，不能隨意地讓這個技術不受限制地使用，同時還得把新一代的技術給弄出來。」
「不然真的會要命。」
「總之按照我這邊的研究人員說法，新一代技術的事情暫且不提。」
「反制手段的話，他們是打算在每一個星系都放一個大型阻斷器，類似於我之前賣給你的那個阻斷躍遷信號的裝置。」
「然後讓每一艘使用超空間躍遷的飛船都必須先用超光速通信提前對目標星系通知，開放權限，否則有一律不放行。」
「這應該可以解決大部分問題，就是需要花時間。」
「說實話，你的技術還能變相地促進一堆其他的技術的發展，算上自身的效果真的很有繼續發展的前景的。」
「但目前我們確實不能公開這個技術，也確實得弄出反制措施來。」
陳明聽完白泉的講述之後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有些不解地反問道：「所以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麼？」
「額……」
白泉也沒想到陳明是這麼個反應，解釋道：「這不是怕你覺得受委屈嗎？給你詳細說明一下我們為什麼要和你合作，但又要進行限制，而且還得反制。」
「當然這件事其實也不是那麼絕對的，可能最近幾年在這些方面會有些鬆口。」
「不過這個消息我也只是聽說，沒辦法保證，所以先按嚴的規矩來辦事。」
見白泉這幅樣子，陳明也解釋道：「我其實無所謂的。」
他研究這個又不是要造福帝國老百姓，也不是為了什麼名聲。
他只是為了自我滿足和純粹的利益，僅此而已。
反正是十四軍團收購，然後放到整個帝國軍隊的層面去使用，又不是說不給錢了。
錢給了，那這個技術別人拿去幹嘛和他有什麼關係？限不限制又跟他有什麼關係？
哪天如果帝國再次開啟了開拓時代，真需要這個技術了，帝國肯定比他還急著放出來。
至於反制。
他的技術他再清楚不過了，隨便拿個阻斷脈衝發生器就直接反制了，根本不用花心思去研究。
無非就是超空間躍遷落點的星系那邊沒有辦法和躍遷引擎那樣提早發現躍遷的波動，確實需要提前有預警手段什麼的。
但這都很正常。
就算軍方不搞，陳明自己以後說不定都得想辦法弄一個。
不然萬一真給左徑拿到了這個技術，靠著超空間躍遷到處送自爆小飛機指不定哪天噁心到自己頭上來。
所以對於反制技術陳明也是完全無所謂的。
得到了陳明的回覆。
白泉清楚了陳明的態度，也就沒繼續多扯，把話題拉回到了正事上說道：「那麼我們談談詳細的事情吧。」
「這邊有幾套方案，分成和買斷各自都……」
陳明直接打斷道：「買斷不行。」
這對他來說太虧了。
陳明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就是靠著靈能多弄一些研究技術專利出來，拿去和人合作分成賺錢，賺細水長流的錢。
一次性的買斷看著多，但他開拓又不是一次性的事情，只有長久的收益才更加穩定。
除非他真的到了揭不開鍋馬上資金就要斷了情況，否則買斷是他絕對不能接受的。
「行。」
白泉這邊肯定是順著陳明的要求來的，不過他也試探性地問道：「那分成的話……給個友情價？」
「讓我想想。」
陳明根據他在反物質技術中的專利占比，和其他人還有辛達公司以及一些贊助商的反物質專利占比簡單算了一下。
算出了那些幫忙宣發，幫忙製造反物質相關技術設備的公司在裡頭出的力和賺到的錢。
然後得出了一個他完全可以接受的比例，最後打了個九八折算給了白泉。
畢竟是個長線的大生意，稍微多打點折的話陳明的損失還是比較大的。
更何況陳明後續還有其他的要和白泉合作進行的一個項目，現在陳明的讓步看起來不多，但後面白泉肯定會得到足夠的好處。
而白泉那邊考慮了一下也同意了。
「那到時候我們直接簽合同，完整的技術你在論文裡基本上都已經寫明白了，我們直接照著做就行。」
「不過實際開始批量生產和大規模測試的時間可能會比較慢，畢竟帝國現在還在強推反物質技術。」
陳明對此沒什麼可說的，隨便回應了一句：「我知道了。」
他清楚反物質技術和他自己的技術根本不在一個水平層面上，清楚這其中的差距，所以他並沒有任何的意見。
反正只要最後錢能到手，其他的事情他都無所謂。
白泉那邊很快就擬定了幾份合同發給了陳明，顯然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只需要改幾個數字就能拿出來用。
「還有我們打算給你在帝國的政府機構里掛個名。」
「掛名？」
掛名，那就必須找一個地方掛進去。
而白泉說的掛名，肯定是只能掛在十四軍團的名頭下。
看樣子是白泉發現前段時間直接邀請加入不成，換另一種間接的方式來徐徐圖之了。
不過其實從外界的視角來看，陳明現在的身份已經是確定了的。
靈能結社又不限制內部成員加入別的勢力，而別的絕大部分勢力也不介意下屬靈能者是靈能結社的人。
陳明在外界看來，就是靈能結社成員，並且也已經加入了十四軍團。
只有十四軍團自己才知道，陳明只是和十四軍團走的比較近，有一些合作罷了。
所以白泉才會一直嘗試著邀請陳明正式加入。
但陳明始終沒有做出這種可能會限制自己的決定。
白泉那邊聽到陳明的反問也是連忙解釋道：「因為有些帳目需要公開，但有些事情又不能說出去，所以最好就給你掛一個職，方便我們後續給你發錢和一些其他的福利什麼。」
陳明問道：「只是掛名？」
「只掛名，沒有任何的義務。」
「就是掛一個我們十四軍團下屬研究所的文職，研究所連實際的地方都沒有，義務什麼的就更不用說了。」
陳明再次問道：「掛不掛名，影不影響我和你們的合作？」
白泉果斷回答道：「沒有影響，帳目上少的錢到時候也有其他的解決辦法，就是比較麻煩一點。」
「這樣啊，那還是算了吧。」
比起限制自己，陳明覺得那還是麻煩一下白泉的比較好。
白泉得到了陳明的回答也沒繼續提起這件事，反正被拒絕也不是一兩次了。
他現在對於陳明的了解十分透徹，清楚什麼程度的邀請才不會引來陳明的厭惡。
將來只要他們繼續合作下去，總還會有邀請的機會。
次數多了，指不定哪一次陳明就答應了呢？
白泉很快就把剛剛的小失利拋在了腦後，準備起了幾份沒辦法提前準備的合同文件，準備拿給陳明去簽。
等待的時間裡，陳明還能聽到白泉那邊手指敲在電腦鍵盤和終端上的聲音。
有些無聊地陳明隨口對白泉問道：「話說你現在是在十四軍團本部對吧？」
「對。」
「你伽洛星域這邊管起來不麻煩嗎？」
「那不至於，我在那邊的據點裡有信得過的副手留下。」
「而且，經在歷過之前那在餘輝那邊的仗，還有戰區里搞事情的幾個人倒台之後，內部問題已經不再是問題了。」
「我離開一段時間不會有影響。」
「而且本部這邊也是支持我的，等到儀式進行完我就會第一時間回去。」
「我還需要去擴張我們十四軍團在伽洛星域的影響力。」
陳明突然回憶了一下問道：「我以前是不是聽你說過，你們十四軍團到伽洛星域，是因為正面戰場進度不理想，想要在其他方面加大投入，創造戰果？」
白泉整理合同的動作頓了一下，想了想對陳明說道：「一開始並不是。」
「一開始純粹是因為程星河這混帳小子在外面搞事情，我得過去把人找回來。」
「但過去了之後隨便一調查就發現這個邊緣星域當地的軍隊，軍紀散漫，腐敗不堪。」
「但偏偏又在外面接著一個餘輝分支的星域和一個機械族的分支星域的情況下守住了邊境，這一點很奇怪。」
「我就給當地軍隊上了點壓力，然後花了點時間調查了一下。」
「結果發現也不是所有人都在變壞，還是有幾支部隊的士兵沒有同流合污，他們才是在前線抵抗機械族和餘輝的主力。」
「然後恰好還有辛達公司提供的一份走私物資和人員都寫的明明白白的清單送了過來。」
「靠著這份東西，和後方緊急調來一份任命文書，我們就占下了這塊地方。」
「該送軍事法庭送軍事法庭，該收編的收編。」
「總之就是我們十四軍團全面接管這個星域的軍事管理，然後我們才有了在這個方向打開缺口的想法。」
「主要也有帝國最近一段時間的政策的似乎有些變化的緣故。」
陳明聽著白泉的說辭，突然間想起了一件曾經發生的事，他立刻說道：「等一下。」
「怎麼了？」
在白泉的疑惑中，陳明打開了此時正在伽洛星域被伽馬B開著滿星域晃悠的後勤貨船，騾子級的面板。
接著打開面板的倉庫確認了一下。
隨後，陳明對白泉說道：「我手上有一樣東西。」
陳明啟用了靈能作用在了騾子級上，將騾子級貨艙里的一樣東西送到了白泉那邊。
「這是什麼？狗……咳，軍籍牌？」
「對。」
這個陳明剛剛送過去的軍籍牌，是他當初和伽馬A開著屈光，跟著餘輝的艦隊去突襲伽洛-2星區軍方在瑞木星附近的那個哨所的時候。
俘虜到的一艘軍用飛船上，一個被卡在飛船逃生口的逃生艙里的軍人的屍體上找到的。
而伴隨著這個軍籍牌一起找到的，就是那份白泉剛剛提起的，由陳明發現交給辛達公司，而辛達公司又轉交出去的伽洛-2星區軍方走私腐敗的證據。
他雖然之前特意把倉庫里的東西往騾子上整理過，但他沒想到居然還真的保存到現在。
陳明給白泉解釋了一下他獲取軍籍牌的過程。
反正現在他的靈能已經公布，過去的事情也沒必要隱瞞。
而在解釋的最後，陳明又補充了一句：「這個軍人我不知道你們那邊最後是按照什麼樣的方式處理的，但我還是挺希望他最後能得到公正的對待。」
白泉也暫時放下了終端，低著頭看著手中的軍籍牌，摩挲了一下上面的名字說道：「放心，十四軍團內部對於所有陣亡士兵都有一套完善的保障制度，不會讓任何人心寒」
「我會去專門安排人調查，到時候調查的結果也會公布出來，你等著看新聞就好。」
白泉收起了軍籍牌，對陳明說道：「說起來，我記得你之前好像和我說過，我很快就會知道你個學飛船的突然要學那些生物方面的技術是為什麼，對吧？」
陳明點頭應道：「是快了。應該就在你的晉升儀式上，」
「看樣子這件事貌似會和我有關」
「沒錯，和你有很大的關係。」
「好事還是壞事？」
「你的大喜日子上怎麼可能是壞事？」
「那就好。」
「啊對了，你既然都提起之後的儀式，那有件事我得和你說一聲。」
「接下來我應該是一點時間都抽不出來了，給你教學的事情可能得稍微停幾天。」
陳明能理解白泉的忙碌。
而且白泉這前面一個多月每天都能抽空過來教學，已經是足夠重視他了的。
所以白泉現在說起教學要暫停幾天陳明並也不意外，也不是不能接受。
「正好我可以消化一下這段時間學的東西。」
白泉笑著說道：「我覺得你根本不需要消化，就你那學習效率學什麼都是一遍直接消化感覺了，尤其是最近幾天。」
陳明確實也感覺到了這兩天他的學習效率確實誇張。
因為他在前面寫論文的事後已經想通了一件事。
反正他已經破壞了一個機械族的殖民地，機械族來追殺他肯定是板上釘釘的。
追殺的規模也絕對會在四十艘巡洋艦往上。
既然來的是巡洋艦隊還是主力艦對陳明來說都沒區別了，那隻要臨時據點不被發現，他根本無所謂。
更何況宇宙里現在還有跑得過他的東西？
靈能帶來的多次躍遷能力讓陳明根本不帶怕的。
更何況，既然機械族都已經到了他的手上，不控制在那擺著或者拆成最基礎的材料不是血虧？
哪怕陳明只是幹掉了這些機械族個體的意識留下了軀體，那也是純虧的情況。
不如直接乾脆一點。
所以，在有了增強過後的機械族蜂巢思維網絡的反哺，學習效率瞬間又往上竄了不少。
以至於白泉才習慣陳明的學習效率沒多久就又受到了一次驚嚇。
陳明對白泉的說法沒有回應，只是笑了笑問道：「我這一個多月應該學了有半個學期的進度？」
白泉想了想昨天他教給陳明的那部分內容後說道：「少了，你現在進度已經接近期末了。」
「我知道你們靈能者的腦子好使，哪怕不是專門強化腦子的也好使，但真沒想到會這麼離譜。」
「可能是我有天分吧？」
「當然有，從以前你還沒有學習過指揮的時候能靠著海盜空間站那些破爛艦隊和靈能硬扛著一支軍方艦隊打成兩敗俱傷，就已經很有天分了。」
「不過在學過了專業知識後，還有沒有天分就不一定了。」
「我見過很多人，在專門系統性學習前都非常有靈性，但學完了就變得有些死板了，我可不希望你也變成這樣。」
陳明發問道：「我記得我才剛剛和機械族打過一架吧？你看不出來我還有沒有天分嗎？」
白泉的臉上突然浮現起了糾結的神色說道：「你發過來的錄像我看過了。」
「說實話沒什麼價值，打得過的，你直接上無人戰機碾壓。」
「打不過的，一艘船殿後，無人戰機掩護撤退。」
「做的確實沒問題，但多的也確實沒法說。」
「除非你不帶那艘星塵出去，那才有可能會碰上需要你使用靈能都勢均力敵的敵人。」
「必須經歷過這樣的一場戰鬥，或者是純粹的以弱敵強的戰鬥，才能看得出來你在經歷過系統性學習後，指揮上還有沒有天分。」
陳明知道白泉說得沒什麼問題，但他有自己的想法：「我倒是覺得寧可不要有這麼一天，能碾過去的敵人都碾過去，碾不過的就跑。」
「總有沒辦法跑的那一天。」
陳明清楚清楚白泉說的是殖民地，他既然要親自建設一個不在帝國境內的殖民地，那麼將來就必須要自己面對外來的敵人，這是他將來絕對逃不掉的。
「所以我才會在學指揮的技術，我只是希望正常情況可以直接依靠靈能碾過去，而必要的時刻我又擁有指揮的能力。」
白泉在這段時間和陳明接觸的過程中對陳明的想法就已經有了些了解，所以沒有和陳明在這方面爭執，只是說的：「那我這兩天抽空幫你安排一次測試吧，借用我們的那台模擬設備。」
「終於弄好了嗎？」
「是啊，伽洛星域的駐地已經在安裝了，過不了多久就能拿出來用，到時候你可別把我費了老大勁才要來的設備給順走了。」
「不至於不至於。」
白泉隨口的玩笑讓本來稍稍有些僵硬的對話氛圍緩和了下來。
而陳明則有些好奇地問道：「你到時候打算給我安排的對手是誰？」
「我還在考慮，得想辦法給你找一個在面對有靈能的你的情況下也能勢均力敵的對手。」
「哦？」
陳明注意到了白泉話里的問題，問道：「這台設備還能模擬靈能？」
白泉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不行。」
「只是設別的模擬環境可以進行調試，足夠做到一些近似於你靈能的效果。」
「等我從本部回去之後我們就正式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