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蜂巢思維集群意識的反哺
陳明在看到蟲族的血液能夠影響機械族的時候。
就下意識地在想是不是蟲子進化出了能夠克制機械族的能力？
但這個想法馬上就被陳明覺得太誇張否認了。
哪怕說空間站上的蟲子從陳明離開空間站的那一刻就瞬移到了這裡，和機械族交戰，開始適應機械族的能力，進化克制它們的血液。
整個時間加起來也才過去了大半年而已。
大半年，進化出針對一個文明遺留的戰鬥兵器的能力。
應該不至於。
但這樣一來，這灰綠色血液之中問題好像就更大了。
就在陳明思考的時候。
城市邊緣的戰鬥還在繼續。
雖然蟲族的血液對於機械族擁有相當程度的克制效果，但此時戰場的局面仍然是機械族一邊倒的局面。
隨著來襲的蟲族之中的囊泡蟲大量倒下，前面衝鋒的蟲子失去了火力支援，逐漸被機械族壓制。
靠著比蟲子前進速度更快的擊殺速度，硬是將蟲族壓迫回了它們挖掘出來的地洞附近。
但這些蟲子們即便看不到任何的勝算，也還是繼續保持著它們的瘋狂，靠著仿佛無窮無盡的蟲群的數量還在拼命掙扎。
但就在蟲族們被機械族的火力逼退到了城市外一定距離的時候。
陳明突然從靠近城市中央的位置附近聽到了轟鳴的炮聲。
伴隨著轟鳴的炮聲，數十道赤紅的流光瞬間上升到了天空之中。
如果陳明沒記錯的話，他剛剛在高塔附近看到了一個大型的倉庫，這個的圖標在他看到的城市的地圖上，用的是一種尖銳的類似於武器的圖標。
這突然發射的赤紅流光，大概率就是那裡的武器，或者是特殊型號的機械族發射的。
這些流光在發射之後的幾秒內再次從天而降。
火光精準地命中了蟲群，命中了蟲群挖掘出來的通道，爆發出了數十團微型蘑菇雲。
將所有的與蟲子有關的事物全部都覆蓋在了這炮火之下。
火光和蘑菇雲還未來得及消散。
熾熱焦灼的氣息就已經在城市之外蔓延了開來。
殘餘的蟲子們從同伴已經徹底焦黑的屍體下爬出，用盡最後一份力氣撲向了機械族。
哪怕是死它們也至少要將血液噴灑到敵人身上。
然而它們的結局註定是失敗的。
蟲群在這純粹的火力覆蓋之下沒有絲毫掙扎的餘地，存活下來的蟲子數量僅僅只有一開始的半成不到。
再也不成氣候，也不可能威脅到機械族的城市。
隨著最後一隻蟲子倒在了機械族的槍下，這場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戰鬥終於結束。
而就在戰鬥結束的一瞬間。
剛剛還在活動的那些機械族瞬間倒下了不少，並再次像之前那樣進入了休眠。
但同時也有許多倒下的機械族身上的電信號徹底斷絕，徹底陷入了死亡之中。
一部分機械體的死亡並沒有造成任何的影響。
很快就有許多機械族從城內出來，到這裡來清理和打掃戰場。
不過說是打掃，這些機械族也只是將火焰熄滅，將死去的機械族的屍體回收罷了。
外面躺著的蟲子的屍體並沒有機械族去管。
而且說是回收，有很多過來回收機械族屍體的工作類型的機械族在半路上就倒下了，和這些待回收的機械族一樣，徹底死亡。
這場面讓一直觀察著這一切的陳明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遺憾和悲涼的感覺。
是對文明消亡的遺憾，還有對這種文明殘留下來的殘黨即將跟隨文明一起消亡的悲涼。
當然陳明也沒被情緒左右。
他只是看到這一幕有點感慨罷了。
他可沒忘記目前機械族幾乎遍布於整個宇宙，至少帝國開拓的路上可沒有少見它們的身影。
陳明現在只想要弄清楚一件事。
這些蟲子到底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
能搞清楚這件事，獲取到線索的地方目前也就只有這座機械族的城市。
但陳明已經控制了高塔，他可以確定高塔內部的資料庫里並沒有相關的記錄。
不過，這麼大一個城市可不是只有高塔這裡有中央資料庫。
城市裡還有很多獨立的小型資料庫分布在不同的地方。
城市不同區域的數據會先在這些小型資料庫里集中，通過分類和分析，將有價值的數據和信息集成到核心區域高塔的資料庫。
蟲族的信息肯定不會是沒有價值的信息。
但目前城市裡還是有一些地方脫離了高塔的控制。
所以他剛才才會需要讓他的機器人幫忙觀察戰場的局勢。
那些脫離高塔控制的地方，說不定就有相關記錄。
不是說陳明沒辦法維修把區域連上，只是因為一個城市比一艘巡洋艦難處理多了，他的精神力根本不夠。
他又不知道哪裡的區域會儲存有這部分信息，通過靈能把那些脫離的區域重新連接回高塔的做法效率實在是太低。
還不如確定了不同小型資料庫的位置，讓他的機器人去親自跑一趟。
陳明沒有浪費時間。
在機械族還在處理戰場的時候就讓他的機器人帶著核心開始往城市裡高塔影響不到的區域跑了。
整座城市在陳明找到的地圖上總共被分成了三十六個區域，其中有二十三個還在控制中。
還有十三個區域，今天之內應該足夠全部跑一趟了。
機械族和索恩蟲族的戰鬥所造成的影響在三個小時後徹底平息。
而陳明也在控制著機器人找了九個區域之後終於在第十個區域裡找到了些許的線索。
由於陳明是根據機器人的位置來安排行動路線的。
所以他一直到現在才來到了這個相對來說比較靠近城市中央的區域裡。
然後他發現這裡的控制中心的資料庫仍然還在運行著。
雖然這裡的資料庫也有損壞，但沒有損壞的地方恰好保存了過去半年的全部的錄像。
而恰好在五個月前的某個夜晚的錄像里。
陳明看到夜間昏暗的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道明亮的火光，有什麼東西在進入大氣層。
雖然因為周圍的昏暗和進入大氣層的東西身上因為摩擦而產生的火光導致陳明不清楚它的具體模樣，無法確認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但就在這個東西進入大氣層的那一刻。
陳明看到錄像中整個機械族的城市都活躍了起來，它們在整備戰鬥。
雖然一直到那東西落地為止都沒有實際爆發戰鬥。
但在看到了剛才蟲族來襲，機械族的反應之後。
陳明有充足的理由相信，從太空中進入星球大氣層內部的就是蟲族。
想要弄清楚蟲族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他就必須去調查蟲族的落點，還有調查清楚那個東西進入大氣層時候的軌跡。
有錄像什麼都好辦。
陳明先根據錄像確定了進入大氣層之後的飛行軌跡，簡單計算一下就能確認那東西在進入大氣層之前的軌跡。
然後利用至高點進行大功率掃描，把所有環星軌道上的所有小行星之類的星體的位置和軌跡全部確定下來。
最後再根據計算，把這些小行星的軌跡倒推五個月，精確到錄像記錄的那一天。
這樣一來，除了那個進入大氣層的東西的軌跡，當時處於的環星軌道上的星體環境陳明也都能精確得知。
最多就是在這五個月里新增或是消逝的星體沒辦法確定。
但這些就已經足夠了。
因為在那個東西降落的那一天，它後面的被陳明計算出來的軌跡，恰好與幾顆聚攏在一起的體型比較大的小行星重合了。
哪怕說陳明可能會有些許的計算誤差，他算出來的結果也無法徹底與這幾個小行星錯開位置。
這些蟲子一定是從那幾顆小行星上過來的。
在這一瞬間陳明突然有點懷疑他是不是想錯了。
首先他可以確定索恩蟲族確實是一種經常出沒在小行星中的蟲子。
那這是不是意味著這裡的蟲族也是從小行星里長出來，就和空間站那裡一樣？
而這些囊泡蟲也真的是它們自己進化出來的？
陳明腦子裡迅速閃過了幾個問題，不過這種事情還是得眼見為實。
陳明很快就確認了那幾顆被他懷疑的小行星今天的位置，並迅速鎖定了它們。
他立刻讓至高點靠近了過去，打算對小行星進行掃描。
但當他過去的時候，他發現似乎沒必要了。
因為那幾顆小行星上面有著非常明顯的缺口，足足缺了一面，露出了內部完全中空，布滿了各種噁心的增生物的情況。
這並不意味著陳明剛才的猜想是對的。
反而更加讓他確定了蟲子一定是外來的情況。
因為陳明讓至高點簡單掃描了一下。
可以確定小行星上的缺口不是由內而外破開，而是從外部用極其暴力的手段擊碎的。
是蟲子入侵了這個可能對它們有價值的小行星，並在一段時間後前往了下面的星球。
確認小行星上已經不存在任何生命的跡象後，陳明派出了一艘穿梭艇搭載著幾台機器人進入了那個直徑大概兩三百米的小行星之中。
只不過在一番尋找後，機器人完全沒找到有價值的東西，只能提取了一些增生物和一點點綠色凝膠狀物體的殘渣回到了飛船上。
它們的名字分別是【索恩蟲族凝固分泌物】和【索恩蟲族蟲膠】，並不清楚有什麼用處。
不過在這時候，陳明終於在不同的研究網站上找到了一份非常詳細的索恩蟲族的研究報告。
是幾個陳明聽說過名字的生物學方面的大佬一起在幾十年前寫的。
這篇論文將整個索恩蟲族的具體情況極其詳細的寫了下來，比陳明知道的詳細的多。
索恩蟲族其實本身並不是稀有的生物，反而很常見，常見到了有些泛濫地程度。
它是因為人為的原因才導致現在變得相當稀有的。
而導致這種情況出現的原因，則在於當初帝國發現索恩蟲族這個到處都有的物種的時候，正好是帝國對外開拓的時期。
這個時期帝國經常會碰到很多對人類有害的生物。
在開拓帶來的幾乎無窮無盡的收益和足以讓任何人任何勢力眼紅到令人髮指的利益面前，任何阻擋人類開拓腳步的生物都必須死。
然後索恩蟲族就基本上在帝國的開拓時期被滅絕了。
後面才有人發現情況好像有點不對，就特意留下了一些索恩蟲族用來研究。
目前帝國內應該也還有在培育的個體。
外面肯定也還有，指不定就在哪個小行星里蹲著。
索恩蟲族的擴散性和危害性還是很明顯的，並且現在還多了一個稀有的特性。
當初之前才會被星區軍方的人用來搞空間站。
不過從這份論文上來看，這些蟲子不成氣候。
大概。
陳明看完這篇論文總覺得還是有點不對勁。
因為根據論文上的記載，在過去的時候這些蟲子確實有表現出一定的進化能力。
但是，很快就在帝國刻意滅絕這種影響開拓的危險生物的行為下幾乎滅亡，根本進化不出來。
但論文上的這個很快的基礎單位可是年，因為開拓時代可是持續了幾百年，帝國一直都有在被蟲子影響。
而陳明碰到的那些蟲子，只花了兩天時間，就從最原始的普通蟲子，也就是那些闊步蟲進化出了酸液噴吐的能力。
又過了兩三個月時間就從空間站上就此消失，出現在了這裡，怎麼看都不像是進化能力並不強的樣子。
過去可能是因為整個帝國所有內部的矛盾都被開拓帶來的利益衝散了，帝國上下齊心協力處理開拓路上的麻煩，導致蟲子的進化能力再強都發揮不出來。
但現在的時間可不同，陳明真的很擔心這些蟲子背後隱藏的問題。
而且他的問題也還沒有解決。
這些蟲子到底是怎麼過來的？又怎麼因為他或者因為機械族又瘋了似得突襲城市？
總不至於說是因為它們和機械族一樣擁有的蜂巢思維，然後其中一個進化了其他的也能進化，導致這裡的蟲子和空間站上那邊一樣進化出了囊泡蟲？
不對，不可能。
陳明又一次否認了自己的想法。
除非它們身上有靈能的存在，否則這件事絕對不可能。
相隔數百光年，什麼蜂巢思維能隔開數百光年還能維持的住？
如果真有這麼變態的能力，蟲族在開拓時代就不可能被人類輕鬆殺到接近滅絕的程度。
那難不成……真的是空間站上的蟲族進化出了太空飛行能力甚至是超空間航道飛行的能力飛過來的？
陳明還是不能百分百確定，他現在還是缺少證據。
不過有一點是他可以肯定的，這些蟲子可能會是一個大威脅。
他得想辦法帶走一些蟲子的屍體送到帝國境內去，給老闆或者給白泉都可以。
他說出口的話，應該足夠讓他們重視一些。
以免出現曾經蟲災泛濫的局面。
現在的帝國可沒那麼齊心協力。
陳明再次派出了幾艘登陸艇，在機械族城市的附近降落，完全沒有收到阻撓地找到了帶走屍體的機會。
這裡的蟲子一共四種。
陳明之前就見過的【索恩蟲族·闊步蟲】和【索恩蟲族·囊泡蟲】。
體型最大的【索恩蟲族·巨蛛】，以及有著甲蟲外觀的【索恩蟲族·殼蟲】。
其實還有一種陳明見過，但這裡的屍體中並沒有的蟲子，【索恩蟲族·幼蟲】。
蟲族不可能沒有幼蟲，這也就是陳明擔心的原因了。
索恩蟲族很有可能還在這個星球的地下深處繁衍。
在將這些蟲子的屍體全部送到了捍衛者上，冷凍保存之後。
陳明還有些手賤地讓他的機器人去嘗試著接觸了一下機械族。
在剛剛戰鬥中陳明可是看到了不少明顯有著不錯單兵戰鬥力的機械族。
而且還有後面能夠發射那種特殊火炮的機械族，在地面作戰上明顯具有相當的優勢。
想辦法帶走一台拿去和他手上的藍圖對照著研究研究肯定不虧。
陳明的機器人偷偷搬運已經死亡的機械族的行為並沒有被其他的機械族發現。
他也確實成功地獲取到了幾台機械族的屍體。
除了陳明已經有的【機械族標準型機械體·靜螳】和【機械族小型機械體·工蜂】以外。
還有作為近戰單位，擁有高速作戰能力的【機械族標準型機械體·飛螳】，和體型龐大的正面作戰單位【機械族小型機械體·掘進蟲】。
雖然陳明也不知道這個幾米高的大塊頭為什麼是小型機械體，但無所謂了，名字並不影響它的能力。
除此之外陳明非常眼饞的，能夠發射火炮的【機械族中型機械體·熾蠶】在它們平時駐紮的區域那裡也有幾台徹底死亡，被陳明控制後順利地帶離了城市。
然後，陳明忍不住的手就又伸到了那些還活著的處於休眠之中的機械體身上。
緊接著他就驚訝地發現，這些休眠中的機械體貌似不會被外界的事物影響，哪怕他的機器人已經接觸到了機械族的外殼，也一樣。
這些休眠中的機械族，貌似只會被戰鬥所觸發。
當然陳明還是沒有作死地讓他的機器人直接暴露在城市的街道上，或是那些還在活動的機械族面前。
他現在只是想帶走幾台還活著的機械族，想要確定一下他之前控制的那一台機械族是不是個例。
陳明像是帶走其他的機械族屍體一樣輕鬆地帶走了幾台休眠中的機械族，將它們直接運送到了至高點上。
至高點內部有許多設備可以干擾機械的正常運行，陳明也不需要擔心機械體突然暴起什麼的。
在機械族被運送到至高點上的時候。
陳明派去確認錄像中蟲子降落位置的機器人還在路上。
所以他乾脆就直接來到了倉庫這裡，來到了這些休眠的機械族面前。
為了不損傷這些休眠中的機械體，陳明選擇直接親自控制了這幾台機械體，並時刻盯著它們的面板。
就和之前那台有些損壞地機械體一樣。
它們的面板上的意識那一欄，同樣也從【個體意識：子個體（休眠）】轉變成了【個體意識：子個體（異常）】。
這對陳明來說是好事，也是壞事。
好的在他以後不需要擔心他控制的機械族被機械族的「蜂后」影響。
而壞處在於，在失去了群體的意識輔助後，他控制的這些機械體在行為上「變傻」了一點。
等等。
陳明突然間感覺好像有點不對。
隨著他控制的機械族異常子個體數量的增多。
這些異常子個體之間，好像自己就構築起了一個蜂巢集群的思維網絡。
它們在為彼此分享它們的計算力。
而且緊接著陳明還發現了另一個特殊的地方。
就是當他控制這些作為異常子個體的機械族的時候，他的精神力好像並沒有被消耗。
陳明的靈能可以控制很多東西。
但他控制所有、任何、任意一個東西，都必須要持續性地消耗他的精神力。
哪怕是餘輝幫忙控制的飛船他也至少得分出一點點精神力才能做到對飛船進行控制。
雖然持續性地消耗非常少，但這一點消耗是必須的。
然而他現在控制的這幾台機械族，從正常的意識轉變為異常的機械族後。
除了一開始控制它們消耗的那麼一點精神力以外，並沒有任何後續的持續性的精神力消耗。
但陳明仍然可以正常地去為它們下達命令。
這好像不太不對勁。
陳明暫時先放下了對其他事情的注意，將精神力集中在了自己和幾台機械族身上，仔細觀察。
陳明才剛剛將意識集中起來。
下一刻，他的眼睛就突然瞪大了。
因為這些機械族不但沒有消耗陳明的精神力。
甚至，在反哺他。
這些機械族在轉變為異常子個體之後它們那薄弱的異常的個體意識，在反哺陳明控制他們的精神力的消耗。
「這難道是……蜂巢思維的影響？」
陳明明白了。
在他控制了這些機械族，是它們變為異常子個體後。
這些機械族就以他為核心意識，構築起了一個新的集群的蜂巢意識。
他就是「蜂后」。
陳明立刻開始檢查他自己的意識情況，除了精神力有了這些異常子個體的反哺之外沒有任何的變化。
但陳明還是有些這些機械族會不會反過來影響他的意識。
不過他馬上就意識到他並不需要擔心這一點。
他靈能的本能會幫他排除所有的危險。
如果真的有問題他肯定能提前了解，並直接斷開和機械族的連結，或者將那些孱弱的異常子個體的意識直接殺死。
但如果沒問題的話……
陳明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
機械族的意識能夠反哺他的精神力這樣的效果，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陳明通過高塔的監控將整個衰敗城市的樣貌盡收眼底，再次有些忍不住地咽了口口水。
這個城市他要了。
這個星球上的索恩蟲族必須被清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