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空水母
在瑞木星晨昏線偏暗處一些位置，在這片地區的黎明前。
陳明的飛船特意挑選了這個時間點突入了大氣層。
隨著陳明的視野中逐漸出現高溫產生的橙紅色火光。
飛船的舷窗表面逐漸升起了伸縮式的金屬板，將熱量隔絕在外。
飛船內的溫度略微有所上升，但總體來說還算穩定。
在這段時間裡，陳明能做的只有等待。
不過很快，船體突然輕微一震。
這是降落模塊的緩衝系統在起作用，這預示著飛船即將接近地表。
沒過多久，保護著舷窗的金屬板重新收攏，飛船降落前最危險的時間段過去了。
恆星的光線從瑞木星地平線的一端折射而來，將一幕從未見過的景象引入了陳明的眼中。
一片有著許多如同蝸牛貝殼紋路一般外形的綠色植物叢林。
陳明滿眼都是好奇，忍不住想要過去看看這些新奇的植物。
不過陳明馬上就克制住了，沒有忘記自己要做的正事。
尋找具體降落位置。
太空中只能看到大致地形，終端里的地圖也不可能精確地按米來刻畫。
所以最終的降落地點，得經過實地確認才行。
陳明的想法是找一條河流，優先保證自己水源的供應。
但是也不能直接在河流旁邊降落，以防洪水或者其他可能的危險生物。
除此之外陳明對降落地點的要求並不高。
所以他很快找到了適合的地方。
一處小山丘的頂部，小山丘旁邊有一定的弧度，但是頂上比較平坦，非常適合飛船停靠。
並且只要往旁邊另一座小山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不遠處的一條河流。
確認好位置之後，陳明準備降落。
就在飛船經過了一片樹林的時候，樹林裡突然飛起來了一群東西，撲向了飛船。
一群籃球大小，外觀像是藍色氣球一樣的生物。
陳明的飛船正在減速準備降落，沒來得及甩掉它們。
幾乎瞬間這些氣球生物就鋪滿了整個舷窗，徹底遮擋了陳明船長室的視野。
同時陳明還感覺到了飛船上有明顯的震動。
是這群奇怪的生物正在撞擊自己的飛船。
陳明立刻放棄了降落，馬上讓飛船加速，打算等甩開這群東西之後再做考慮。
但飛船在進入大氣層後尾部的主要引擎關閉，只有次要引擎還在運行，速度根本快不起來。
只能勉強擠開擋在前方的氣球生物，飛船和它們之間的距離仍舊拉不開。
而且飛船主要引擎根本就不是在大氣層內運行的，開起來的後果可能會比被這群氣球追殺還要糟糕。
這裡可是自己精心挑選的降落地點，陳明不想就這麼輕易地放棄。
只能先讓飛船往上飛了一段距離，在上空盤旋。
勉強和氣球群稍微拉開了一點距離。
看著跟在飛船屁股後面數量越來越多的氣球，陳明皺著眉頭拿出了終端，對它們拍了一張照。
隨後在星球介紹的那幾本電子書里進行了圖像檢索。
陳明本來都不抱什麼希望，但沒想到的是終端很快就檢索到了對應的生物。
一頁滿是密密麻麻小字的介紹頁面顯示在了終端上。
不過陳明現在的注意力全在操控飛船上，不能分神去看，於是按下了語音播放的按鈕。
「空水母，別名氣球水母，個性溫順，生活在平原、丘陵等地區……」
「溫順？這看著不像啊。」
陳明的腦子主動過掉了終端播報的沒有意義的內容，抓到了重點。
剛才它們的行為，和現在飛船外部攝像頭拍攝到的內容，明顯能看的出這群空水母有一副想要吃人的樣子，非常具有攻擊性。
難不成是自己踏入了它們的領地？
陳明腦子裡剛剛冒出這個念頭，語音也隨之播報到了這一段。
「……主要移動方式為隨風遊蕩，沒有領地意識……」
「？」
陳明控制著飛船閃過幾隻空水母，在這間隙瞟了一眼終端上的內容。
文字看不清楚，但陳明可以看清楚和文字配套的圖片。
可以清楚地辨認出來，圖片上的空水母和飛船後面跟著追殺自己的就是同一種物種，不存在說什麼有其他的亞種性格比較暴躁什麼的。
陳明又看了一眼飛船後面追著的一大群空水母，微微搖了搖頭。
那就沒辦法了。
陳明毫無心理負擔地接入到了兩門機關炮的攝像頭上。
機關炮調轉，對準後方直接開火。
大口徑子彈只要擦到一點，就能直接讓這些氣球一樣的空水母漏氣，失去了漂浮在空中的能力。
如果子彈正面擊中的話，甚至可以直接將空水母擊碎，爆開一團粉碎的淡藍色的凝膠和顏色稍微深一些的體液。
見機關炮對空水母很有效果，陳明便開始縮短自己盤旋繞圈的距離，將不太聰明的空水母們逐漸引導成了一團。
機關炮射出的每一槍能從這一整個空水母構成的巨大氣球束射穿，效率極高。
但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機關炮的子彈正在飛速消耗，然而飛船後面空水母的數量卻不見少。
甚至周圍的其他地方也出現了一些空水母順著風勢飛向了陳明的飛船。
既在補充空水母的數量，也在阻攔陳明飛行的方向。
陳明有好幾次都避讓不開一大團空水母，不得不撞了上去，把它們撞了個粉碎。
只留下那些凝膠狀的物質和它們的淡藍色體液。
眼見得子彈數量見底，而撞擊到飛船的空水母的數量在增加。
陳明甚至都在考慮自己該怎麼跑路了。
就在這些空水母的數量多到陳明徹底管不過來的時候。
有一隻空水母靠近到了飛船的左舷，貼近到了機關炮附近，槍口處不斷閃爍的電弧擦出的火光微微碰到了它。
下一刻，這隻空水母。
炸了。
與此同時，陳明放在腿上的終端恰好播到了這一段。
「……內部充滿了易燃氣體和流質，易爆炸……」
這隻被機關炮火光點燃的空水母的爆炸像是連鎖反應一樣。
直接將飛船裝甲上黏著著的其他空水母的體液和凝膠一起引爆。
飛船在劇烈晃動。
終端一下子摔在了地面上，語音播報戛然而止。
「草。」
陳明勉強在這劇烈的晃動中維持住了自己的身形，趕緊繫上了安全帶。
看了一眼地上不知道是壞了還是不小心碰到哪個按鈕停止工作的終端，外面數量越來越多的空水母，所剩不多的子彈。
還有完全跟不上空水母增長速度的機關炮射速。
陳明現在很清楚，光憑鐵礦號這兩門機關炮，自己是不可能在保證飛船安全的情況下清理掉這些空水母的。
萬一再被炸一次，飛船甚至有墜毀的可能。
陳明沒有多猶豫，穩住了飛船的姿態，讓船頭直接和地面垂直，再次上升，飛向了高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