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維度感染
老闆在驚訝過後立刻又問道：「你怎麼確定你腦子裡的東西是船靈的？還有，你怎麼知道船靈這個東西的？」
老闆的疑問陳明也沒辦法回答，他只能按照自己的感覺有些模稜兩可地回答道：「我也不確定。」
「我就是在打算離那個大心臟遠點的時候就突然感知到了船靈，然後我腦子裡就自動冒出了這個詞。」
「我只知道船靈是和我共生的，並且是從我的靈能誕生的東西。」
老闆沉默著思考了一會兒，最後選擇相信陳明的說辭。
陳明在靈能方面的天才程度他已經見識過了。
所以哪怕陳明沒有經過系統化的學習，沒有見過船靈，也不知道船靈的存在。
在接觸船靈之後發現船靈是從靈能誕生的，以及與靈能者共存之類的特質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那我給伱大致說一說吧。」
「船靈可以算是靈能者的另一條命，並且是誰都無法搶走的存在。」
「就和你了解到的一樣，船靈與靈能者是共生的，所以它會本能去保護靈能者。」
「既然你的船靈既然不在船上，而是在你身上，說明你的船沒了對吧？」
「你的船靈應該已經做了一些事情。」
陳明腦子裡閃過了之前的畫面，回應道：「對，我的船是在之前十四軍團那次行動里沒的，它也確實有在保護我。」
老闆習慣性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不過船靈的價值不止於此，它在輔助艦船控制，增強艦船AI的效果方面都不錯。」
「並且它還能讓你的飛船體現出你的靈能的特質，這才是最為關鍵的地方。」
「增強AI？體現特質？」
「沒錯。」
「增強AI這個你應該挺好理解的。」
「巡洋以上飛船基本上都會配備至少德爾塔級的AI，也就速子科技的暴雨級算是個例外。」
「而船靈之所以被稱為船靈，除了源自於靈能者這一點外，還有就是因為船靈的靈性。」
「船靈是靈能生物，它擁有自己的意識。」
「雖然船靈的意識比較簡單，但也足以彌補德爾塔級AI核心缺失的人格。」
「意識簡單的船靈只要能配合靈能者，根據靈能者的意願來調配死板的AI核心的計算力，那效果也是非常不錯的。」
「而且船靈與靈能者是共生的，船靈永遠不會有背叛的風險。」
「當然了，這個效果對你而言並不重要。」
老闆清楚陳明靈能的效果，船靈再怎麼與靈能者本身配合也是不可能比得過靈能者親自單獨控制一艘戰艦來的舒服的。
所以老闆在這方面也就隨便說了說，便回答起了陳明另一個問題。
「至於體現特質這個東西詳細說就比較複雜了，我給你舉個例子吧。」
「假設有一個能夠控制火焰的靈能者，他如果擁有了船靈，並且船靈依附在了他的飛船上，那麼這艘飛船在很多方面就會表現出火焰的特質。」
「基本上與火相關的，比如引擎效率提高，武器自帶火焰，飛船護盾也會帶有類似的效果。」
「這只是我隨口編的還是靈能效果比較簡陋的火焰類型的靈能者。」
「如果是其他類型的，能力更加複雜的靈能者，特質所展現出來的效果也會有很大的不同。」
老闆說到這也忍不住想像了一下未來說道：「我現在也是很好奇你的船靈能讓你的船有什麼樣的效果。」
「記得新船到手讓船靈寄宿進去，那艘至高點配合你的船靈應該會很不錯。」
「不對。」
老闆突然意識到了問題，說道：「我剛剛不是在和你說克隆實驗的事情嗎？扯遠了。」
「我已經查到了克隆禁令那段時期的消息了，本來我對這些事情就有點印象，查到資料看看基本上就全想起來了。」
老闆往終端上發了幾份文檔給陳明看，同時對他說道：「第一次出問題的克隆實驗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怕你不懂我先跟你說個方便你理解的前提。」
「萬物有靈，克隆體沒有，因為克隆體是沒有意識的存在。」
「但克隆體和其他生物一樣存在於宇宙中，而只要是有生機的東西都有可能獲取到靈能，人類會成為靈能者，其他生物會成為靈能生物。」
「而克隆體就有可能成為靈能生物，而不是靈能者。」
陳明此時一邊處理著面前通道里的血肉組織，一邊抽空翻看老闆給的幾份似乎是保密程度不夠高可以隨便拿出來的文檔，同時還要聽著老闆的講述。
就算陳明現在一心三用，但在老闆講到這一段的時候，他也還是下意識地抬槓道：「那植物人呢？」
「植物人也有意識，只是意識非常微弱，無法支撐身體醒來。」
「複製人就完全不一樣了，他們跳過了正常生命發展的階段，意識是空缺的，除非說複製人只是克隆基因獲取胚胎，然後通過正常手段生育，那沒問題。」
「否則，就是一團死肉，沒有意識的東西。」
老闆說起複製人的時候語氣中帶著一些厭惡。
「總之一個沒有意識的存在如果擁有了罕見的靈能，相當於就是一塊掛在路邊肥肉，會吸引一些隱藏在某些角落裡的髒東西。」
「一些，你可以理解為與超空間類似的，但是我們人類無法踏足的空間裡的東西。」
「這些東西有點像飛船在超空間航行的時候偶爾能碰到的超空間虛靈。」
「這種我們目前還沒有辦法調查清楚具體形象的超空間虛靈最多就是偶爾會圍觀超空間的飛船，釋放干擾波動影響引擎的效率。」
「虛靈對人類來說不算危險，最多就是頭疼，飛船釋放一次阻斷脈衝就能把它們趕走。」
「但沒有意識的克隆體會吸引來的那個空間裡的東西，和生活在超空間的危險程度根本不在一個層面。」
老闆把大致情況介紹了一下，開始給陳明說明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根據記錄。」
「第一次出現問題的克隆研究所里被影響的克隆體身體部位是眼睛。」
「而被影響的這種效果，則稱為維度感染。」
陳明這時候插了句嘴問道：「感染？不是寄生嗎？我還以為是那個空間裡的東西跑出來。」
「不是寄生，它們目前肯定是不可能從它們那個空間出來的，只能順著靈能的痕跡對我們這裡施加影響。」
「其實普通的靈能生物和靈能者也會感知到它們，但任何正常的生物在感知到它們的時候都會本能地抗拒，只有克隆體才會無法做出反應。」
「被影響的克隆體的身體部位上會產生被那些東西影響而導致的扭曲的意識，成為一個的生命。」
「那時候也差不多出現了你發過來的照片上的情況。」
「眼睛產生了和你那邊應該是……心臟對吧，和心臟這樣的畸變，不過情況要更加嚴重。」
「這個畸變的擴散的能力是非常恐怖的，普通人完全沒有任何的抵抗能力，直接靠近就會被影響。」
「所有受到影響的人的眼睛都會變成一個個活的個體，單獨分離出來。」
陳明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問道：「我在靠近那個畸變心臟的時候胸口也會有些發悶，這是它在擴散？」
「是，不過你是靈能者，天然就對這種東西有抗性。」
「但如果是普通人，在感覺到胸悶的時候心臟早就已經畸變自己跑出來了。」
「以前就是這樣，那些活了的眼球在離開了身體之後四散開去，影響了非常廣的範圍。」
「不管是死是活，只要是個帶眼睛的東西都會被影響。」
「但你能想像本來一顆宜居星球變得滿是亂飛的眼珠子的情況嗎？或者整個星球全部成為眼睛的一部分？甚至還不止。」
「維度感染在繁華星域爆發開帶來的後果想想就知道了，多少人和物就在那時候消亡，造成的破壞前所未有。」
「我們那麼多年和餘輝打過來，在損失方面有相當高的承受能力。」
「但帝國還是把克隆實驗全面禁止了，你就知道負面影響有多恐怖。」
「一直到最後我們也只是勉強算是成功處理掉了維度感染，然後封鎖了消息，禁止了克隆研究。」
陳明滿是好奇地問道：「那最後是怎麼處理維度感染的？」
「有個靈能者把這些東西放逐了。」
「放逐？」
「你可以當做趕出了我們這個宇宙，把所有被感染的東西全部丟回了它們來的那個空間。」
「嗯，大概。」
老闆說這話的時候也有些不確定，看來對具體解決的方式和情況也不是太清楚。
不過光是說出來的部分就已經夠誇張了。
老闆的話里明顯是在說人類帝國至少有一個繁華星系被維度感染，而這一個充滿了畸變靈能生物的星系就被一個靈能者丟回去了。
這個靈能者有多強大陳明根本無法想像。
不過此刻，陳明的關注重點除了在老闆說的靈能者身上外，還在思考另一件事情。
陳明現在算是明白了他身邊的情況。
得虧餘輝這裡壓根沒人，最多就只有一批複製人。
所以這次克隆實驗最終造成的危害才被限制在了克隆研究所這一小塊地方。
那麼，人類應該也可以用這種方法才對。
找幾個資源貧瘠，遠離繁華星域的邊緣星域的星系，在上面建設克隆研究所。
有超光速通信技術遠程安排機器人和設備進行控制就行，出現了問題就直接封鎖星系，想辦法遠距離處理掉就是了。
行星處理不掉那體型小的衛星肯定是能處理的，在衛星上建設一些研究所肯定不難。
那為什麼帝國不這麼做呢？
陳明清楚帝國不這麼做一定有理由，於是他就直接把問題問了出來。
而老闆回答的也很快：「其實剛剛處理掉維度感染的時候還是沒有克隆禁令的，禁令頒布比這件事情晚了半年左右。」
「因為在處理掉了維度感染之後，帝國確實有類似你這樣的想法。」
「但，後續的所有克隆實驗，所有，全部都遭到了影響，所有克隆體都出現了畸變的情況。」
「雖然在處理掉維度感染後，後續的畸變都只是克隆體肉體上的畸變，並沒有靈能方面的影響，造成的危害也比較小。」
「但危害再小也是要看整體規模的，再小的問題如果整個帝國都有出現那就不是小問題了。」
「你猜猜是為什麼？」
陳明對這種他完全不了解的事情回答就一個：「不知道。」
老闆顯然也沒指望陳明能猜對，陳明話音還沒落下就說道：「我們認為是造成維度感染的那些東西已經通過維度感染大致定位了帝國在宇宙中的位置。」
「所以它們能持續地對整個帝國範圍的施加影響，所有無意識的克隆體都會遭重，好在有靈能的克隆體終究是小概率事件，整體也在能處理的範疇。」
「但是，除了對克隆體的影響外，它們施加的影響還大規模地作用在了帝國的新生兒上。」
「許多剛剛出生的嬰兒甚至是胚胎都出現了畸變的情況。」
「他們實在是太過脆弱，哪怕有完整的意識存在，長時間面對那種恐怖之物也難免遭受其影響。」
陳明頓時就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同時也突然明白了餘輝做的事情會對他們產生什麼樣的後果。
陳明剛想開口詢問這個後遺症是怎麼解決的，老闆就將他要問的給說了出來：「一直到這起事件爆發後的十五年，隨著時間流逝，我們兩個空間之間的位置發生了偏差。」
「另一個空間的它們失去了帝國的位置，這個情況才逐漸緩解。」
「就是這徹底斷絕人類將來的恐怖，才會導致禁令的存在。」
「餘輝現在這麼搞事，我們怕是又要新生兒出現大規模減少了。」
「這件事情回頭我托關係報上去，後續會發生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但我們對餘輝肯定會有大動作這一點是絕對不會變的，否則餘輝如果拿捏了這一點，我們的滅亡就在這幾代之內了。」
「你的能力有了餘輝才有了更堅實的基礎，所以你最好儘快有動作。」
陳明盡力把這些正常人這輩子都接觸不到的信息快速消化，同時有些忍不住問道：「記錄下來的文件寫的都這麼詳細的嗎？」
老闆隨口說道：「因為我現在除了和你說話還在和其他清楚這件事的人聊，認識的人多了總是有點好處的。」
「額……等等。」
老闆就突然想到了什麼，有些緊張地對陳明問道：「你確定餘輝克隆的是你？」
「對。」
「那有點麻煩了。」
「根據後續的調查記錄，雖然維度感染後果雖然是遍布整個帝國的。」
「但最開始出現的克隆體的基因提供者，也就是那個靈能者後續碰到了一些麻煩的事情。」
「那些東西可能會盯上你這個基因的提供者。」
「這也沒什麼辦法，你到了餘輝那邊基因肯定是保不住的，餘輝拿你的基因去作死你也攔不住。」
「但你既然知道了，那之後你從餘輝那裡離開的時候最好不要直接去外面的星域了，最好回來一趟，我帶你見個人。」
「誰？」
「當初把眼珠子丟到其他空間的人，我們靈能結社社長。」
「好。」
陳明對牽頭組織起這樣一個明顯有著舉足輕重地位勢力的老大很是好奇。
不過有些話他還是要說的：「不過我目前感覺都還好，沒什麼問題。」
「嗯，當初那個靈能者也是這麼想的。」
「額……那後來呢？他死了嗎？」
「那倒沒有，他現在還在和我聊呢，而且你回來的話也能見到。」
陳明有些意外又有些不確定地問道：「社長？」
「對。」
陳明腦子裡一下子閃過了許多想法。
但他還沒來得及說，就被他身邊的突發情況打斷了。
就在他剛剛和老闆聊著的時候，他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了克隆實驗室的門口。
而在這裡，有一個「東西」在等著他。
一個如同人體模型一樣的「人」。
它渾身上下沒有皮膚，並且仔細看就會發現它所有的肌肉組織全部都是由心肌組織強行捏成的。
哪怕是眼睛也只是把一團球形血肉強行塞了進去。
陳明再次感覺到了胸悶和那股明顯是扭曲的「親近」感。
但讓陳明真正感覺到危險的，還是在它身後的研究所內部。
陳明還是順手拍了張照片給老闆那邊發了過去，說道：「老闆我這邊碰到點事情，我等會兒在和你說。」
他要先專心致志先解決面前的問題。
陳明停下了腳步。
他能感覺到腦子裡船靈的激動、興奮和貪婪，還有旁邊小石的緊張。
不過小石曾經表現出來過靈能的潛質，而且它和陳明的妄語石低語石接觸的時間幾乎和陳明一樣，甚至還有大量的仙靈樹茶葉進補。
再說之前陳明都感覺到胸悶的時候小石屁事沒有睡得正香也能看得出來小石的特別之處。
所以小石本身其實已經可以算是靈能生物了，只是靈能的具體效果還不清楚。
不然陳明也不可能把它帶下來。
現在小石打個正常成年男性都不成問題，它的緊張更多的還是本能地緊張。
陳明側了下腦袋蹭了蹭小石，安撫了它一下。
並立刻保持著距離啟動了他在動力裝甲上改造了微型傳感器。
類似於飛船的傳感器，能夠簡單地掃描一些東西。
而在陳明面前的這個畸變血肉裡頭。
他看到了一個被血肉組織連接的阿爾法級核心，以及他丟失的那兩個靈質石。
畸變血肉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突然張開了嘴，用一個含糊不清的聲音說道：「你……」
不過陳明沒有去糾結為什麼G3的核心和他的靈質石會在這隻東西的身體裡，也完全沒給它廢話的機會。
在它說出第一個字的時候，陳明舉起的火焰噴射器已經迎面吐出一條火蛇。
赤紅的火焰瞬間纏繞在了畸變血肉身上，但效果卻不太明顯。
因為畸變血肉的身上，有一股靈能波動在纏繞。
畸變血肉雖然的話語被火焰噴射器壓了回去，但它本身卻在烈火中反而向前邁進了一步。
防護類型的靈能嗎？
陳明腦子裡閃過了這個念頭，突然皺起了眉頭，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他大腦里的船靈似乎感知到了什麼，主動離開大腦來到了心臟的位置，保護住了陳明免於遭受畸變血肉麵對面施加的壓力。
讓陳明沒必要分出大量的精神力保護自身。
在感受到胸悶稍微好了一些後，陳明鬆開了捂住胸口的手，在身後微微揮動。
而此時，似乎占得了優勢的畸變血肉張開了嘴：「沒……」
它的話剛出口了一個字，它就突然被一台在陳明身後飛撲而出的機器人撲倒在了地上。
機器人當然也是陳明當場手搓的。
本來陳明還想上面裝點炸藥跟畸變血肉爆了，不過想了想在這地底下爆了他也討不了好。
所以只是安裝了一些電鋸鋸片之類的東西。
四支安裝了鋸片的機械臂在被撲倒的畸變血肉身上揮舞。
一時間血肉橫飛，畸變血肉的兩條手臂瞬間被卸下。
但在下一刻，一道突如其來的電磁脈衝就掃過了研究所門前的通道。
這同樣也是畸變血肉的靈能。
不過陳明的機器人微微搖晃了一下，似乎這樣強度的電磁脈衝對它而言只是干擾，並沒有徹底癱瘓它。
而陳明穿著的動力裝甲也是一樣的。
這是因為陳明最近剛剛學了一些新的東西。
一些從白泉那裡拿到的，算是定金的，用於防備電磁脈衝的軍用技術。
軍方，不管是十四軍團還是各個星域星區的軍方，他們的飛船護盾都是非常差的。
所以很多戰鬥的時候他們都會選擇關閉護盾，用飛船的裝甲硬抗武器的傷害。
但裝甲對於電磁脈衝這種東西是無法抵擋的。
因此，十四軍團的在這方面的技術非常強力。
陳明從白泉那裡拿到的，也就是最頂級的抗電磁干擾技術。
以前陳明就是吃了沒文化和沒技術還有沒錢的虧，開的飛船用的設備都沒有這方面的技術。
現在就不同了。
有了技術，面對這種問題的時候總能找到辦法處理。
陳明並沒有因為身體上的影響和心理上的影響而失去冷靜，轉眼就再次將畸變血肉再次壓制。
機器人瞬間就將畸變血肉切成了棍。
但畸變血肉眼見形勢不對，身上居然閃爍起了肉眼可見的猛烈電弧。
高壓帶來的恐怖威力就不是陳明隨手捏的機器人擋得住的了。
一眨眼的功夫，機器人就冒著黑煙倒在了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