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重返安平

  顧清朗在滬市悠哉游哉好幾天後,老木匠終於派他徒弟把家具都送來了。一應家具齊全,做工精美,非常合他的心意。

  顧清朗把所有的家具都收進空間裡妥善放好。等收完家具後,空間內就處於一個接近飽和的狀態。顧清朗之後的幾天就沒敢再買大件的東西。

  顧清朗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當後,踏踏實實玩了好幾天,見識了老滬市的紙醉金迷,房租到期後就把小院子退了,帶著滿滿的家當心滿意足地回安平縣了。

  回家的路上平平安安,順風順水,毫無波折。到家的時間比去的時候快了整整三天,順利的顧清朗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安平縣,顧家,1949年4月14日,農曆三月十六。

  昨天一下了火車,顧清朗就馬不停蹄的趕到家,把行李一甩,睡了個昏天黑地。

  等到顧清朗睡了一覺醒來,感覺身體內有一股力量涌動,渾身輕盈。

  伸了個懶腰後一看手錶,都已經八點半了。年輕就是好,昨晚他到家時累的和死狗似的,睡了一覺,就休息過來了。

  顧清朗從空間裡找出一些從滬市買的牛軋糖,半斤一份用牛皮紙包紮好,分給左鄰右舍嘗嘗。

  幸好他家的鄰居沒有太極品的人物,小毛病嘛,誰都會有,更何況現在家家戶戶都過得這麼艱難,更是計較得很。不是有一句話叫,吃不窮,喝不窮,算計不到就會窮。不過只要沒算計到顧清朗頭上,他也不會在乎。

  顧清朗另撿了一些耐放的糕餅、五尺棉布和牛軋糖一起送到王奶奶家,去的時候,王爺爺一家大人都出去做工了,王伯娘去娘家了,小孩子出去玩了,只有王奶奶和小孫女在家。

  王奶奶正給她小孫女做鞋子呢,一看到顧清朗回來,高興地不得了。

  趕緊把顧清朗往屋裡讓,給他倒了一碗水,還放了點白糖:「快喝水,甜的很。」

  「奶奶,別忙活了,我不吃。」顧清朗一看王奶奶要去給他拿花生,他趕緊攔下了。

  「孩子,啥時候回來的?」王奶奶問道。

  「昨兒晚上剛回來,我到家都黑天了。」顧清朗回道。

  「清朗哥哥,滬市好玩麼?」王奶奶的小孫女王嬌嬌問道。

  王奶奶三兒兩女,女兒出嫁後,王家就分家了,王奶奶老兩口跟著王伯伯也就是王家老大住。王伯伯有四兒一女,老大王有材二十三了,最小的嬌嬌只有八歲,因為在王家比較受寵愛,所以性子嬌憨可愛。

  「滬市可大了,房子很高,馬路很寬,路上有很多車,晚上的時候到處都是燈。」顧清朗餵了嬌嬌一顆糖,撿著一些能說的說了幾句。

  「啊,真好,等我大了,我也要去。」嬌嬌滿懷嚮往的說道,嬌嬌可愛的模樣逗得顧清朗哈哈大笑。安平縣城只有小部分地區通了電,她家也沒有電燈,她只見過百貨商店裡有,可亮了。

  「清朗啊,你姑姑找到了嗎?」王奶奶問道。

  「我去了遇見那人的地方,沒找到像姑姑的人,經過我多方打聽,聽有人說那家人去探親了,我回來之前,還沒有回來。我在那待得時間太久了,我就先回來了。」

  顧清朗回來之前這套說辭就已經提前準備好了,問就是沒找到。

  「孩子,苦了你了。」王奶奶本以為顧清朗能找到他姑姑,也多了一個血親,否則,一個親人也沒有,怕他受人欺負。

  顧清朗可不這麼覺得,他覺得自己這樣挺好的,雖說家中只有一個人是有些勢單力孤,但是顧父經營了許多朋友,顧父走了之後也沒有說人走茶涼,那些叔叔們對顧清朗也比較照顧的。對於找姑姑這件事是顧父的遺願,他會儘量去找,但是並沒有多麼急迫的心情。

  其實也不怪王奶奶這樣想,這個時候,講究的就是人多力量大,為什麼都拼了命的生男娃,男的成長起來不出意外就是一個壯勞力,這個時代體力活太多了,就生理上來講,男人武力值天生比女人強一些。

  等到了現代社會就會好很多,體力勞動腦力勞動並存,女人的選擇增多,只要不是裹了小腦,男女平等的趨勢就會越來越強。

  顧清朗和王奶奶閒聊一會兒後就告辭回了家。

  回到家顧清朗拿了一份和王家一樣的禮去了陳家。

  到了陳家也受到了熱情的招待。陳叔的病已經大好了,好了之後就去碼頭做工了,家裡只有陳嬸和陳石的弟弟妹妹。

  「清朗,什麼時候回來的?」陳嬸問道。

  「昨天晚上剛回來。」顧清朗答道,基本每一家都是差不多的說辭,顧清朗就像一個複讀機一樣,下一句絕對是找到姑姑沒。

  「找到你姑姑了沒?」果然,陳嬸接著就問了一句。

  「沒呢,我去的時候那家人探親去了,一直沒回來。」

  「沒事,好好過日子,以後有機會再去吧。」陳嬸也替顧清朗感到遺憾,說是下次有機會去,可是安平縣到滬市那麼遠,哪能是隨隨便便就能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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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好的。」顧清朗狀似乖巧地答道。

  「清朗啊,我之前不是說要給你尋摸女孩子麼?」陳嬸怕提到顧家姑姑顧清朗傷心,就轉移話題道:「還真讓我找到一家,那家的大人實誠敦厚,姑娘也好,長得好看,就比你小兩歲。」

  陳嬸覺得可惜了,這家姑娘這麼好,自家卻連欠債都沒還清,自家石頭的婚事又得推遲好幾年。

  「這麼好的姑娘,哪裡的?」顧清朗好奇問道。

  陳嬸行動夠迅速的,他對於相親並不排斥,相就相唄,多見見才能找到合心的。要不然,這個時代自由戀愛,想屁呢。

  「他家在鼓樓前街東邊興安街那片。」興安街在縣城的東北方向,顧清朗家在縣城西南方向,街道名字叫百福街。

  「那離這邊有一些距離呢。」顧清朗說道。那邊距離臨安山比較近。

  「不遠,等什麼時候你有時間了,我領你去與那姑娘相看相看。」可能是中年婦女的天賦技能,一提到做媒,陳嬸就來精神了。

  顧清朗答應了陳嬸的話,和陳石的弟弟妹妹吹噓了一會滬市的繁華後就回家了。

  中午吃過飯休息一會後,下午又挨家去給顧父的朋友送滬市特產,聯絡感情,感情嘛越聯絡越深厚。

  等忙完之後,天都要黑了。顧清朗吃過晚飯後就洗漱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顧清朗看著簡陋的屋子,他覺得,蓋房子這件事該提上日程了。建造一棟民房需要兩到三個月,而安平縣城的交接時間大約是八九月份,時間上剛剛好。

  顧清朗說干就干,把家裡的貴重物品都收進空間裡,其餘的都打包收好。

  然後,他去租了一間房子,在楊柳街,距離顧家不遠,交了兩個月租金,又從車馬行雇了一輛車把家當運到租的房子裡去。

  等忙完所有的事情,兩天時間就已經悄然過去。

  顧清朗找了縣城的一家蓋房子的隊伍,整個隊伍工頭楊叔和他的徒弟一共十七人。這家工頭據說以前蓋過富商的公館,也不知真假,水平應該挺高,蓋過房子的人家都說好。

  顧清朗又去磚窯購買了上好的瓦片和青磚等建材,請人運到家裡。

  一切準備妥當好,就請了楊叔來家裡,商量蓋房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