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做戲」

  而顧清朗翻牆出了臥室後,在老地方換上了上次的那身裝扮,而且為了符合富家公子哥的人設,顧清朗還對自己的衣服、內搭和配飾都進行了相應的增減以及更換。

  隨後,顧清朗便從空間裡掏出一塊銀鏡,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穿著,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髮型後,步伐堅定的朝著與憨子約定好的地方走去。

  「哎呦,爺~你可算來了。」憨子在看到自己的財神爺慢悠悠的走過來時,瞳孔中都露出了金錢的符號。

  顧清朗再次聽到憨子那仿若詠嘆調般的帶著京市口音的獨特調調時,實在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後,默默說道:「我姓梁,你喊我梁同志就好。」

  「欸欸欸,梁同志,您好,您好。」憨子在聽到顧清朗的自我介紹後,連忙笑嘻嘻的問好道,雖然這個姓氏大概率為假,但是管他呢,即使是假的,也是他和「財神爺」關係進步的一種表現不是?

  顧清朗不想和憨子在外面扯皮,於是直截了當的問道:「我需要的壽禮準備好了嗎?」

  「好了,好了,您裡面請。」話音剛落,憨子便引領著顧清朗來到了一個裝飾精緻的房間內。

  顧清朗看到這個陌生的房間後心中一驚,還以為自己是在哪裡露了馬腳,不過他還是忍住了想要反擊的本能,裝作一副疑惑的樣子問道:「這裡是?」

  只見這間屋內靠牆居中擺放著一副嵌壽山石花鳥紋的四聯大漆屏風,屏風下首則放著兩排對坐的明清樣式的雕花官帽椅和小几,剩下的幾面空白的牆壁則掛著幾副裱好的古畫,看起來像是一間中式風格的待客室。

  「梁同志您先請落座。」憨子說完後,便連忙從旁邊拿過幾個精緻的禮盒,說道:「這裡是呂先生的待客室,這是呂先生為您備下的幾樣適合作為壽禮的古董,您請過目。」

  憨子說完將自己自己手中的禮盒打開後放到了小几上,而那幅古畫則被他小心翼翼的展開懸掛到旁邊一個專門用來懸掛古畫的架子上。

  顧清朗仔細看了看,只覺這幾樣古董作為壽禮實在是在熨帖不過了,不過正因為如此,顧清朗就更不好挑三揀四了,不過他在又看了幾遍後,突然腦海中划過了一個可能性,

  於是顧清朗便刻意露出滿意的神情,點了點頭說道:「憨子,你的眼光很好,這幾份古董不論是哪一份,我都喜歡,所以都包起來吧,我都要了。」

  果然,在聽到顧清朗選擇都要的時候。憨子先是眼眸中閃過一絲喜色,隨後便又露出一副為難的神色說道:「梁同志,這些古董都是呂先生的珍藏,昨天如果不是我磨了他許久,他也不會同意將這些古董拿出來,所以你要是挑選個一兩樣也就罷了,全要…這就…有點……」

  看到憨子明明高興的不得了,卻要做這樣的神態,於是顧清朗也配合得將這齣戲演了下去,於是他貌似生氣的用力拍了下小几,說道:「這裡應該是出售古董的地方吧,可是你們給顧客看的古董卻又不出售,你是不是覺得耍著我很好玩?嗯?」

  顧清朗常年練武,苦學不綴,僅僅只是做戲似的拍了一下小几,就令小几上的古董都齊刷刷的小幅度「蹦」了一下,當古董蹦起來之後,顧清朗和憨子的心也都跟著顫了一下,畢竟兩人立場雖然不同,但是卻都擔心古董會有所損傷。

  不過在看到古董落回到襯著的厚厚的棉布的禮盒裡面時,兩人的心都穩了下去,而顧清朗則繼續不動聲色的演戲。

  憨子可不知道顧清朗是在演戲,而且顧清朗僅僅只是將自己多年苦練的氣勢放出來一小半,憨子就有些招架不住,與此同時,憨子則在心中暗暗叫苦,不愧是大戶人家的少爺,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氣勢,這次難道真的要為了配合呂先生演戲而得罪自己的財神爺嗎?

  憨子雖然擔心,但是在把心裡的道道在肚子裡轉了幾圈後就拿定了主意,如此一來,只要操作得當,就能兩不得罪。

  於是憨子哭喪著一張臉,用可憐兮兮的語氣說道:「這位爺,雖然我就是一個牽線兒的,但是您要是實在想買,我就去求呂先生割愛,不過,您放心,我就是把臉皮丟到呂先生腳下給他墊台階,我也幫您把這些古董買下來。」

  顧清朗拿起手邊憨子給他倒的熱茶,輕輕抿了一下,冷哼一聲語焉不詳的說道:「這也就是…在黑市…」隨後顧清朗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故意用「我知道你們的小九九」的眼神看了一眼憨子說道:「去吧,去談吧。」

  「欸,您就瞧好吧。」憨子喊了一聲號子,就裝模作樣的快步走了出去,卻將那些「珍藏」的古董與顧清朗單獨留在了這間待客室內。

  顧清朗聽著耳畔那幾道從自己和憨子走進來就存在的若有似無的呼吸聲,知道自己現在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監視,於是他拿起放置在旁邊的茶杯,抿了一下,又繼續欣賞憨子掛在自己面前的那幅古畫。

  不過就在憨子離開一刻鐘還沒有回來後,顧清朗將臉一拉,不滿的冷哼一聲,小聲嘟囔道:「在黑市…投機倒把…而已,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不識抬舉的東西…要不是…停課…需要…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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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清朗知道有人監視,便故意做出一副看不起黑市商人的樣子,畢竟以他扮演的這類大少爺,看不起才是正常的。

  又過了一會後,他隔一幾分鐘就做出看手錶的動作,看到時間差不多了,顧清朗便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

  不過此時顧清朗的心中卻平靜的想道:到時間了,該呂先生出場了!

  果然,就在他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後不久,門外就傳來了憨子的急促的腳步聲,不過在憨子身側還伴隨著一道腳步聲,而且這道腳步聲步伐沉穩有力,一聽就知道來人必定是一名習武之人,不過那人的腳步聲卻停留在了門外不遠處,沒有直接走進來。

  顧清朗心想,如果自己沒有猜錯,來人應該就是那位「呂先生」了吧?

  於是,等到憨子進來後,顧清朗便用一副淡定的表情問道:「怎麼樣?成了嗎?」

  憨子露出一副尷尬的神色,給顧清朗深深鞠了一躬,說道:「對不起,梁同志,我有負您的所託,不過在我苦苦哀求許久後,呂先生終於鬆了口,只不過呂先生的要求我不敢直接答應,所以我就把呂先生請到這裡來了,他現在就在門外,您要不要見一見他?」

  憨子心中暗暗期盼,答應,答應,只要答應了,自己今晚的這場戲就算落幕了。

  就在憨子期盼的眼神中,顧清朗沉思片刻後說道:「來都來了,那就見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