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偷聽」

  憨子感覺這位大少爺好像誤解了自己的意思,為了避免產生不必要的誤會,於是他連忙解釋道:「哪能像您說的這樣呢,散客也能進,就是他們進的和咱們進的不是一個地方,最主要的是他們那裡的古董品相可不想像咱們這裡的這麼完整。」

  分開售賣不僅僅是為了方便在那些紅*兵來多管閒事的時候進行躲藏,也是為了儘量避開同行的打探,畢竟誰知道那些獨自一人進來的是哪方的人馬呢?

  憨子可是有所耳聞的,現在的黑市里,除了谷先生暫時還沒有動靜以外,別的那幾個黑市老大可是對呂先生這邊的古董生意虎視眈眈呢,要不是呂先生人多且能壓得住場子,他現在早就被大佬們趕出滬市的黑市了。

  而且憨子要不是看這位爺的打扮覺得他是個大客戶,也不能直接領著他來這邊,畢竟他領著新人進來可是擔著風險的,不過這邊交易完成後,得到的好處費相對也是最多的,這也算是風險與機遇並存吧。

  顧清朗點了點頭,隨後和憨子定下了明日前來的時間和地點後就不再說話且專心致志開始挑選起壽禮來,

  而憨子也是個會看眼色的精明人,看到這樣的情形,便瞬間閉嘴開始專心幫助這位爺挑選起壽禮來,他以前在京市家道未曾中落的時候,也是見過一些好東西的,只可惜造化弄人,一朝敗落後就淪落至此。

  不過對於挑選壽禮這方面他還是有一點點想法的,他挑選出來的那些,雖然顧清朗故意表現出不甚滿意的神色,但是這些東西其實都算是品相完整且精美的古董,所以顧清朗也就順勢挑了幾件準備買下了。

  而憨子看了他的表現後,便像打了雞血一樣更加興致勃勃的幫助顧清朗挑選壽禮了。

  等到二人不再竊竊私語之後,顧清朗在挑選古董之際,順便還豎起耳朵仔細偷聽室內其餘幾人的對話,以期望從他們的對話中得知一星半點的線索。

  ……

  「我記得我之前看上一對斗笠杯,我還讓你幫我留意著來著,怎麼我拿了錢來,東西卻不見了?」早知如此,他就把訂金留下了,只可惜自己對他們不信任,白白錯過了那對心儀的古玩。

  「程同志,呂先生這裡的東西搶手的很,您讓我留意,那我也儘量注意著呢,只不過那對杯子,我是真不知道去哪了。」

  這人磨磨蹭蹭一拖就是四五天的時間,這裡每天人來人往那麼多人,中間出了差錯不是很正常的嗎,再說了,自己也不是只有他一個顧客,忙起來誰還顧得上這些啊?

  不過話卻不能這麼說的這麼硬氣,掙錢嘛,會說軟話不是基本功嘛。

  於是他又繼續解釋道:「再說了,呂先生平日裡還喜歡挑一些古董送給他的朋友們,可能您看中的那對斗笠杯就是這麼不見了的。」

  畢竟這樣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而之前呂先生給出的解釋就是這樣,不過他猜測呂先生應該是把那些東西悄悄賣給一些不便露面的人了。

  顧清朗聞言在心中暗暗思索,如此說來,這個姓呂的可能會將自己手中的古董送給某些「朋友」,是後台嗎?

  不對,顧清朗仔細想了想後,默默否認,這人的穿著打扮並不算高檔,充其量也就是一個中等富裕人家,所以連他都能買得起的斗笠杯,並不是送禮的好選擇。

  難道是送禮時的「搭頭」?算了,顧清朗想到這個詞使時,便有些啼笑皆非,不過線索實在太少,所以根本沒有辦法下推斷。

  那人聞言泄氣的說道:「既然這樣,我就重新挑選一件吧,不過你等會記得幫我講講價啊。」

  趁著這兩年的古董價格低廉,他得抓住機會多買一些,留著給自己的兒孫們,畢竟亂世黃金,盛世古董,這可是自古以來都不曾改變過的規律。

  而且他可不會傻得像那些紅*兵一樣,糟蹋那麼多的好東西,這些東西只要運氣好能留住了,對於子孫後代來說,好處多多。

  再說了,這些東西可都被他藏到了一個隱秘的地方,連自己的妻子孩子都不知道,而且那個地方即使倒霉的被別人發現了,也牽扯不到他們家。

  不過雖然那對斗笠杯品質不錯,體積小巧,便於收藏,但是也不是非它不可,而他說這麼多,也僅僅只是為了讓這人等會能有個由頭幫自己和老闆多講講價錢罷了。

  而且要不是他的錢實在不夠,他就去買一些貴价珠寶了,畢竟那東西可要比古董還好隱藏呢,體積更小,只要在家裡挖個深一點的坑埋進去就可以了。

  「好嘞,程先生,我絕對給你拿一個最低成交價。」那人乾脆利落的保證道。這個程先生是個文化人,讓他開口和人殺價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所以程同志才能在來了這麼多次之後,還選擇讓自己陪同。

  ……

  顧清朗聽到這一對已經開始就價格談論起來了,便移開了自己的注意力,他對於偷聽別人討價還價這一套並沒有太大的興趣,於是他開始鎖定了最後一對和他們四人相似的兩人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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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除了他們三對兩兩組合之外,剩餘的二人都是都是獨自前來的,且都一致沒有出聲,只是默默的做自己的事情,如此一來,顧清朗也就無從偷聽他們的對話了。

  ……

  「您只要答應了呂老闆的請求,到時候您想要什麼呂老闆不得雙手奉上啊!」那名正在說話的看起來應該是像憨子一樣的掮客,他現在正在將聲音壓得極低對身旁正在挑選古董的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勸說」。

  不過和憨子不同的是,那人好像已經成了「呂先生」的手下了一樣,每句話都是從方方面面勸說那名年輕人答應「呂先生」的某些「要求」。

  只不過顧清朗不明白的是,他們為什麼不找一個靜室討論,而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語焉不詳的小聲議論。

  不過好在他們的聲音壓得極低,除了和自己一樣耳力驚人的人之外,別人應該也就只能零星的聽個聲音而已,至於談話的內容,應該是聽不清楚的。

  如果那人聽到了顧清朗的心聲,絕對要大喊冤枉啊,是他不想要將這人帶謝謝來自清水無痕的三份用愛發電到靜室進行全方面的「利誘」嗎?不是啊,他也想去,可是這人鐵了心的不和自己一起去靜室,且將自己的話當成了耳旁風一樣。

  可是這人不聽,自己卻不能不說,因為自己已經收了呂先生的大紅包的,要是事情辦不成,錢還回去都是小事,他擔心的是,自己哪天一覺睡醒,人已經被丟到滬市的江心裏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