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朗看這那群人要去的方向恰好是衛輕睿經常活動的幾個黑市,而他又對於這件很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又不能不管不顧,畢竟衛輕睿也算是他手下的「員工」了,如果他在黑市裡的生意遭受到了打擊,那麼受到損失的也有顧清朗本人啊。
「 艹 」 顧清朗看著那些人越來越近,連忙調轉車頭,騎著自行車抄小路朝著衛輕睿經常活動的那幾個地點飛馳而去。
等到騎到隱蔽的地方後,他還不忘記給自己換了一身谷青的裝扮,就這樣一耽擱,時間上就更緊迫了,但是不換裝卻又是萬萬不行的。
雖然對於衛輕睿而言,顧清朗的真實身份已經是一個兩人都心照不宣的秘密了,但是,黑市的事情是一點都不能沾到公安局顧隊長的身上。
等到顧清朗收拾好自己的裝扮,自覺沒有漏洞的時候,他就連忙騎上自行車繼續趕路,邊騎車還邊在心中感慨,他還以為自己今天只需要把這封信安全的送到吳老手中就可以了,沒想到走到半路上又攤上了這麼一趟子事。
不過還好是他今天半夜有事出來並且巧合的撞破了這場活動,可以讓衛輕睿在黑市的生意連同他和他的手下都能幸運的躲過今晚的這一劫。
他緊趕慢趕,終於在趕在了那群紅*兵到來之前找到了衛輕睿的那幾個手下,比較巧的是,其中一人正好就是他去年出發去京市前拜託他幫忙照看自己家人時的的幾人之一,而那人也是通過此事見到並認識谷青此人的。
於是當他在看到谷青一個急剎將自行車橫到了自己面前時,先是想要破口大罵,後看到他撤下圍巾後的樣貌後,又連忙轉變了態度,笑嘻嘻的說道:「是谷叔啊,您來黑市買東西?」
不過他在心中暗暗嘀咕,沒想到谷叔一個三十多歲的人了,竟然這麼不穩重,還和小年輕一樣把自行車騎得飛快,簡直就和飛機起飛一樣。
顧清朗沒有搭話,只是直截了當的問道:「清睿呢?他在嗎?」如果衛輕睿在這裡,他直接將來意告訴衛輕睿就可以了,這樣不僅節省了自己的時間,還能避免發生恐慌和慌亂。
「找老大啊?老大!老大!谷叔找你!」隨後那人便朝著旁邊一個好像是臨時拼湊起來的破敗的小木屋喊道。
沒過小會,衛輕睿就從小木屋裡面走了出來,出來後就連忙向著顧清朗停著的方向走去,邊走還邊說著:「谷叔,是您找我啊?您來找我有什麼事嗎?」這麼多年來,谷叔是很少到黑市裡面來找自己的,不過每次來都是有重要事情要通知自己。
顧清朗把自行車停在一旁後,拉過他的胳膊後走到一旁對著他低語了幾句,衛輕睿聽了後,猛然抬頭問道:「谷叔說的都是真的?」
「八九不離十了。」顧清朗小聲說道:「你們做好準備,我在這不方便就先走了。」他作為一個公安是萬萬不能沾染黑市的事情的。
衛輕睿連忙說道:「那谷叔您回去吧,我們現在就撤。」他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了,自有一套完整的撤離流程,谷叔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反而不如儘早離開。
顧清朗將消息送到衛輕睿這裡過後就騎上自行車離開了,衛輕睿在黑市混了也不是一兩年了,這樣的突擊檢查更是遭遇了好幾次了,所以顧清朗是相信他隨機應變的能力的。
至於是否需要通知黑市裡的其他普通人,那就更不用過度擔心了,進入到黑市裡的人都是時刻懸著一顆心的,衛輕睿他們一伙人撤離時的動靜不可能不驚動別人,等他們一撤,別人也就跟著撤了,至於最後能成什麼樣子,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畢竟今晚來過黑市的只有谷青,關顧清朗什麼事呢?
顧清朗騎著自行車往回沒走太長時間,就遇到了那群氣勢洶洶的紅*兵,他算了算時間,黑市裡的人只要機靈一些,應該都能逃得掉。
等到這邊的事情一了,顧清朗就去除自己的偽裝後專心致志朝著吳家飛馳而去。
等到顧清朗穿過小道,然後翻越了幾道矮圍牆後就來到了身處家屬院最里側的吳家門外。
家屬院最裡面這一排都是樣式差不多的三層小洋樓,是分給級別差不多的滬市政府官員的,要不是柳叔給他仔細描述過,他還真不一定能從這些差不多樣子的房子裡面找到吳家呢。
不過他在到了吳家外面後卻沒有冒冒失失的直接去敲門,而是先躲在一旁觀察了一段時間,果然,吳家外面也有人守著,他數了數,一共有四個呢,只不過可能是因為時間的原因,他們都一副模模糊糊、無精打采的樣子,即使在寒風中,他們在時不時的點著腦袋。
顧清朗繞過他們來到了吳家側面,趁著他們低頭打瞌睡的時候悄無聲息的摸到了吳家的圍牆外面。
家屬院中的這幾棟小洋樓的圍牆都是統一的一米七八左右的花牆,這樣的高度怎麼可能擋得住顧清朗這樣的高個子,就在他看著那幾人裹著軍大衣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以後,連忙翻過花牆,來到了小洋樓的側門處,卡在了那幾人的視覺死角,等到感覺沒問題後才輕輕的敲了敲門。
據柳叔所說,這個側門是距離吳老臥室最近的一個門,而且吳老因為早年間的經歷患有失眠症,睡覺極輕,只要聲音稍微大一點就會把他吵醒,所以顧清朗只要輕輕的敲敲門,就有百分之八九十的概率把吳老引出來。
「誰?」突然從門內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只是除了說話聲,還伴隨著一聲手槍上膛的聲音。
顧清朗右手背在身後,握住自己別在後腰的手槍,然後小心翼翼的靠近門縫旁邊的位置,壓低聲音後問道:「是吳老嗎?」
「我是,你是誰?誰讓你來的?」裡面那位老人的聲音也是異常謹慎,大有一副你不說清楚來歷,就別想活著出去的架勢。
顧清朗微微鬆了一口氣,繼續壓低聲音,說道:「晚輩是柳老派來的,柳老有封信要送給您,您能開一下門嗎?」
「柳懷鶴那個老東西?」裡面的聲音頓了頓後問道,不過他的聲音明顯不如剛才那樣緊繃了。
隨後那道側門就被打開了一道門縫,顧清朗轉頭看了一眼,還在打瞌睡的那幾人,就閃身進入到了門內。
「你說你是柳懷鶴派來的,他讓你來做什麼,有什麼證據?」
顧清朗進來後就看到開門的確實是吳老,頓時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連緊緊握著手槍的手也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