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顧清朗從這個偏僻的角落再次走出來的時候,就搖身一變成了黑市常客谷青。
顧清朗常去的這個小黑市是一個廢棄工廠改造的,黑市的老大將廢棄工廠、廢棄防空洞和一些民房打通連接起來組成了一個小規模的黑市,黑市入口是一間民房,除了這個正式的入口,還有好幾個備用出口,都是為了以防萬一的。
這個小黑市裡面來往的都是稍有家底的人,顧清朗也是輾轉多次才進入到這裡面,然後找機會和小黑市的陳老大陳旺搭上了關係。
「谷大哥,您來啦!」看守黑市入口的那個十來歲的孩子遠遠看著走過來的顧清朗就驚喜的喊道。
「呦,小喜子,今天怎麼是你啊,你哥哥呢?」顧清朗看見守在門口的人變了也問了一句,好在都不是生面孔,還用不著驚慌。
小喜子低著頭扣著手指有些緊張的說道:「谷大哥,我哥哥他前幾天被人揍了……」
他們跟隨的陳老大手頭上除了有這個高端點的小黑市,還有兩個大的黑市,前幾天他哥哥二喜去幫陳老大打探消息的時候,有內應走漏了風聲,被人打了個半死丟了回來。
滬市幾個黑市的實際掌權人實力都差不多,雖然常有摩擦,但是也不敢明目張胆的開干,就是擔心別的勢力會趁他們兩敗俱傷的時候吞併他們,所以也只敢默默地搞事情。
這次二喜去打探消息,被人認出來也不敢表明身份,就是擔心給陳老大惹來麻煩,那邊的人也是想趁他不敢表明身份的時候出口惡氣,畢竟都送上門了,不打白不打。
顧清朗隨口一問:「傷勢怎麼樣了?」畢竟二喜是陳老大的心腹,在口頭上表達一下關心,他也不會損失些什麼。
小喜子支支吾吾好大一會兒憋出來一句:「谷大哥,您有時間可以去一下我們老大的宅子嗎?他有事情找您。」
他之前都想過了,如果谷青不想去,他就跪下來求他,現在為了哥哥的命,他也顧不上什麼了。
顧清朗凝視他半晌,瞭然的說道:「二喜傷得很嚴重?」如果不是二喜傷得嚴重,小喜子不會是這個表情。
小喜子和他哥哥兩人並不是親兄弟,小喜子是二喜當小乞丐的時候在路邊撿的,當時二喜十二歲,小喜子只有一歲多點,兩人相依為命十多年,好不容易跟著陳老大過上了幾天好日子。
小喜子也就是個半大的少年,聽見顧清朗的話眼淚歘的一下就流了出來,小聲哀求道:「求求您了,谷大哥,您去找一下陳老大吧。」
二喜被打出來的傷口因為救治不及時感染了,這幾天高燒反覆,用了各種辦法都沒有辦法徹底退燒,只能這樣半死不活的堅持著,就等著陳老大買來青黴素,他哥哥的命就有救了。
別看現在青黴素的價格明面上是降下來了,但是有價無市啊,所以低價根本買不到,只能高價求購。
小喜子知道谷青手裡有一批青黴素,他在前幾個月的時候就高價賣出去過幾支,所以他這幾天沒日沒夜的守在這裡,就是為了等待谷青的到來。
原本他也想去查一下谷青的身份,但是陳老大制止了他,而且還不讓他自己向谷青買藥,就是擔心他頭腦發昏說出什麼讓谷青不高興的話來,不僅買不成藥,還惡了原本友好的交易關係。
所以陳老大只是讓他守在這裡,等谷青來的時候轉告他,讓他去陳老大常去的一棟宅子裡找他。
而陳老大的這棟宅子與黑市緊挨著,用一道側門相連,顧清朗交易大額物資的時候去過幾次。
顧清朗深深的看了一眼小喜子,然後進了黑市,臨走時留下一句:「知道了。」
小喜子感激地說道:「謝謝,謝謝谷大哥。」自己哥哥有救了。
顧清朗進入黑市後,把空間裡準備好的槍枝取出來別在後腰上,放在空間裡是因為防人之心不可無,而取出來是為了震懾。
他在裡面漫步溜達一會兒後,就來到了陳老大宅子的側門入口處,這裡也有人把守。
「谷先生來了,請進。」應該是陳旺提前交代過,所以顧清朗並沒有受到任何阻攔,隨後他跟隨門口的人找到了陳旺。
顧清朗朗笑一聲,說道:「陳大哥好興致。」原來陳旺正在花園中間燈火通明的賞景亭泡茶,不過顧清朗心中腹誹,這大冷天的,在這裡喝茶,這不是燒包嘛。
陳旺看到顧清朗走過來,也笑著說道:「谷老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這一手也就是裝模作樣而已。」
陳旺以前就是一個普通青皮而已,他籠絡了一幫兄弟白手起家,能走到這一步全憑一股子不要命的狠勁,現在年紀大了,也想學學人家的雅致,修身養性。
「那就讓我來請教一下陳大哥的手藝吧。」顧清朗笑著坐到陳旺對面的凳子上。
陳旺給顧清朗倒了一杯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顧清朗喝了一口,說道:「滋味醇濃,香氣馥郁持久。」顧清朗回味了一下說道:「還有一股子蘭花香,上好的安溪鐵觀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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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旺笑了笑說道:「好品味,就是安溪鐵觀音,我剛得來的,怎麼樣?」
顧清朗放下手中的杯子,搖了搖說道:「也就是陳大哥有這樣的閒情逸緻了。」自己可沒這個功夫,他還是喜歡大碗茶,解渴、提神。
兩人寒暄了一會兒,陳旺沉默片刻說道:「谷老弟,哥哥我是想拜託你一件事情。」
顧清朗心中暗道:終於來了,然後他便開口說道:「陳大哥有什麼事情儘管開口,小弟能做到的事情絕不推辭。」至於做不到的……
「老弟還是這樣的豪爽。」隨後他裝模作樣的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能來這裡,想必也是在入口見過小喜子了。」
顧清朗點點頭說道:「是二喜的事情?」老狐狸,讓小喜子在門口等著難道不是他的主意嘛。
「是啊,想必你也有所耳聞,二喜自十來歲就跟著我走南闖北,不止一次的救過我的命,這次我們也是遭了人家的算計,不僅折進去幾個兄弟,就連二喜也受傷嚴重。」
二喜被打之後,那些人故意往他的傷口處潑了污水,所以就算以二喜的身體素質也頂不住了。
顧清朗瞭然的說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估計就是為了藥的事情。
「老弟,我聽說你手中還有幾支青黴素,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二喜也是跟了自己這麼久的兄弟了,即使是裝也得裝出個樣子來,畢竟不能讓手下的兄弟寒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