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顧清朗聽到林風拍了照片後，鬆了一口氣說道，好歹是有收穫的，顧清朗接著詢問道：「那咱們去楊庭恩和孫景雲那邊？」去詢問一下他們的進展，順便去取膠捲。
林風把相機里的膠捲取出來後，換上一卷新的膠捲後遞給了江翰，然後把吳秋的膠捲拿出來，和以前的膠捲都放到隨身攜帶的包里，抬頭對顧清朗說道：「那咱們出發吧。」
「還告訴陳學嗎？」顧清朗遲疑的說道，只是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去陳家裡面尋找陳學，他擔心有暴露的風險。
林風沉思片刻說道：「不用了。」這都這麼多天了，陳學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顧清朗和吳秋他們告辭後，就跟著林風往信箱所在的方向走。
林風邊走邊說：「其實陳學前兩天就和我單獨談過了，他堅決配合我們的行動，絕不會拖後腿。」國家和家族相比，作為一個經過愛國教育的預備役公安來說，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陳學也不容易，他親自點了雷，以後在家裡……」顧清朗嘆了一口氣後說道，最後的話在嘴裡繞了幾圈，還是沒吐出來。
陳學的父母如果能理解他還好，如果心生埋怨，那這件事情後續的影響就不僅是工作和前途了，還會波及到家庭。
顧清朗雖然敬佩他的深明大義，但是按照他自己的心性，如果這件事情發生的他的身上，他估計不會選擇這樣的方式把事件擴大，全部悄悄地弄死就行了。
林風聽懂了顧清朗的未盡之言，笑著說道：「陳學之前找我談論的時候就說過，他的父母如果現在在家，知道了這件事情，也會同意他這麼做的。」
之前，陳學就在宿舍談論過他的父母，他的父母做的都是測繪的工作，常年在外面出差，如果不是因為熱愛國家，那這樣辛苦的工作，很少有人甘願拿著微薄的薪水工作這麼多年。
「只要陳學和他父母能看開就行。」顧清朗點點頭說道，至於陳家那些被牽連的遠房親戚，那也只能自認倒霉了。
顧清朗好奇的問道：「你下午跟蹤那個人有什麼發現嗎？」
林風深思良久說道：「那個人相貌普通，大眾臉，混在人群里平平無奇，一眼掃過去都注意不到還有這個人，但是他不經意流露出的神色倒是有些像青皮混混。」
「哈？！」顧清朗驚奇的說道：「混混？」不能吧，之前經過嚴打，街道上的青皮混混早就少了很多了。
「嗯。」林風地拿了點頭確認道：「氣質很像，而且至少是實打實在道上混過幾年的頭頭。」要不然都沒那股子味兒。
「那你跟著他到了那些地方啊？」顧清朗好奇的問道，而且還去了那麼長時間。
林風右手握拳錘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掌心，說了一聲：「嘿，別提了。」隨後他又說道：「我跟著那個男人順著國民路旁邊的小路轉了個圈，到了文廟周圍，然後兜兜轉轉的從萬生路跑到了嵩山那邊的街區，結果因為我不熟悉那邊的路，跟著他在弄堂里轉了幾圈就跟丟了。」
那邊一片密集的住宅區，而且自己也沒有去過那邊，但是他剛進去就覺得要遭，結果還真就在那邊把人給跟丟了。
顧清朗聽到他的描述，遲疑的說道：「林風，你確定沒有被那人發現嗎？」他怎麼覺得這個人像是在帶著林風兜圈子呢。
林風沉思良久說道：「我當時因為跟的太緊，有暴露的危險，所以就拉開了距離，然後就跟丟了。」他抹了一把臉說道：「我有七成的把握沒有被那人發現，但是那人有可能憑直覺發現有人在跟蹤。」
老牌特務在一次次的行動中會訓練出一種獨特的感應技能，俗稱第六感，憑感覺就能斷定是否有危險。
顧清朗看到林風陰沉的面色，話題一轉問道：「你們調查了有關於陳利濤的工作方面的情報了嗎？」
陳利濤就是土生土長的滬市人，他的家庭情況陳學早就已經交代的一清二楚了，但是有關於工作方面的具體事情，還是需要自行調查的。
「嗯，魏大壯前幾天就去調查陳利濤公司內部的事情了。」林風說道，除了讓魏大壯去查，他前幾日還找藉口請自己朋友從多方面打聽了陳利濤的為人和他在公司里的事情。
顧清朗好奇的問道：「打聽到什麼了？這段時間陳利濤有什麼特殊的動作嗎？」
「魏大壯之前查到，陳利濤在今年下半年開始就在查閱以前的一些建築設計圖紙和檔案。」林風說道，滬市好多的建築圖紙都已經歸檔了，很少會有人去專門翻看這些資料。
顧清朗問道：「理由呢？」而且這些應該不是隨便一個職員就能調閱的吧？
「理由很簡單，就是想學習前輩的設計方案和理念。」潦草且敷衍的理由。
「哈？！就這麼簡單就給他看了？」顧清朗不可思議的說道，那管理檔案的人有些失職了吧。
林風頓了頓說道：「說起來簡單，但其實中間是有人給他運作開路的，而且陳利濤承諾只學習，不記錄，也不能把資料帶出公司。」
所以才能一再查閱這些建圖紙，但是魏大壯暫時還沒有查出中間出力的那人到底是誰？
顧清朗點了點頭說道：「那陳利濤查這些檔案資料的目的應該就是這些已經建成的建築吧。」
「我的猜測是這樣的，就是不知道他的具體是想對哪些建築動手腳。」畢竟陳利濤這幾個月的時間查閱的資料有點多。
顧清朗點了點頭，沉思片刻後說道：「那這件事情宜早不宜遲，還是儘早報告給公安吧。」這麼大的事情，自己的小身板可擔不起來，早點報告，早點把這個燙手山芋丟出去。
林風看到顧清朗鄒巴巴的臉，笑著說道：「陳利濤查那些資料都有好幾個月的時間了，就是發生了事情也不是咱們的責任。」
「嗯。」顧清朗點點頭應了一聲，只是在心中暗暗慶幸，還好馬上就要移交給公安了，要不然自己聽了這個消息後連覺都要睡不好了。
林風搖了搖頭說道：「要不然我這一段時間的壓力這麼大呢，零零散散的消息結合起來一分析，線索不少，但是所有的線索又都是模稜兩可的。」林風指了指自己的頭頂說道：「看看我頭頂這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