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懷鶴喝了口水接著說道:「那名西藥掮客回到無錫的消息被醫院方面知曉並找到了他,他為了保住自己的聲譽,無可奈何之下,用自己的存款還清了醫院的錢。」
顧清朗點點頭,這樣的事並不是說這名掮客有良心,而是如果聲譽受到損失,那麼他以後的工作將會步履維艱,因為他這一行當本來就是需要以信譽為擔保的。
「事情本該到此為止,這名掮客也繼續做起了他的生意,誰知沒過多久,他在路過一處車站時,突然發現了那名欺騙他的滬市藥商。
想起被騙的經歷,他怒不可遏,飛快跑到藥商背後,將那名藥商一把抓住,並且大聲質問他,誰知那名藥商竟然裝作不認識他的樣子,這樣就激起了那名掮客的怒火,兩人扭打在一起。
兩人打架的一幕正好被在車站值班的公安看到,隨即將兩人都帶回了公安局。就這樣藥商賣假藥的事情就暴露了,公安對其進行審訊的時候,得知他的藥是從另一名許姓商人那裡批發來的。
滬市公安局為了進一步了解細節,便讓無錫的公安人員將這名藥商押回滬市進行審問,誰知這名藥商在無意中說出這麼一句話『許老闆的本事大著呢,他做的盤尼西林包裝盒完全與真貨一模一樣,聽說他連鈔票都能造。』
就是這句話引起了無錫市審訊人員的注意,他們得知滬市公安局正在調查一起假鈔案,便立即將此信息報告給了調查假鈔案的偵查人員。
偵查人員覺得總算有了一點線索,就馬不停蹄的趕往無錫市,拿到了盤尼西林的包裝盒,經過專業人員的對比後,確定包裝盒的造假工藝與假鈔的造假工藝如出一轍。」
「那這個案子就有重要線索啦。」顧清朗興奮地說道。
柳懷鶴擺了擺手說道:「沒那麼簡單,經過一個月的調查,都沒有發現假鈔案和假藥案的最大嫌疑人許老闆他的下落,而且經過調查後發現他的身份也是假的,所以案件又一次陷入僵局。
不過比較巧的是,今年年初,滬市也發生了一起假藥案件,醫院與藥商的交易過程中,醫院堅稱院方買到了假藥,而與醫院交易的這名藥商則說藥品是被醫院掉包了,雙方爭執不下,最終將這件事鬧到了公安局。」
「太好了,終於有下落了。」顧清朗拍手叫好。
「那名藥商在報案前一晚,擔心自己收的藥有問題,就打電話詢問了許老闆,這個許老闆發現事情敗露,便立即離開了廠子,不知所蹤,所以等到偵查員去的時候,廠子已經人去樓空了。」
「後來呢?」顧清朗急切地問道。
「後來,滬市公安局偵查員為了引出許老闆的下落,便在領導的指示下將藥商放了出去,讓他積極聯繫許老闆下落,以求戴罪立功的機會,就在幾個月前,藥商向公安局報告,發現了徐老闆的下落。」
顧清朗疑惑問道:「怎麼發現的?」
「這件事就比較巧合,這名藥商在一次吃飯過程中偶然發現了一名小女孩,他覺得非常眼熟,仔細觀察後發現那名小女孩竟然是許老闆的養女。
原來這個許老闆曾在國黨政府任職,他的養女是他在國黨時的結拜兄弟的女兒,他的結拜兄弟因病去世,他就將兄弟的女兒收養並帶在身邊寸步不離,所以這名藥商在交易是曾見過對方的樣子,並且知道兩人的關係。
他覺得既然許老闆的養女就在這裡,那麼許老闆本人估計就在不遠處,所以他偷偷跟蹤小女孩,親眼看著她進入了一個住宅里。
隨後他就迅速報告給了公安局的偵查人員,偵查人員將這裡團團圍住,成功將許老闆抓獲。
後來經過審問後得知,許老闆原來在國黨就是專門負責製作假鈔和金銀券的,目的就是為了擾亂解放區的經濟。
後來受上級命令潛伏並與其他十名敵特一起負責製作假鈔來擾亂滬市經濟市場,只是他一是財迷心竅,同時做起了製作假藥的勾當,這才暴露在了公安局偵查人員的視線中。」
顧清朗聽後說道:「這個許老闆真是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他同時製作假藥,偵查人員還真不一定能抓住他。」
「是啊。」柳懷鶴點點頭說道,這件事確實是存在了一些僥倖,不過還好結果是好的,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兩人就治安問題閒聊一會後,話題一轉說起了滬市的資本家們,柳懷鶴出聲告誡道:「這段時間,滬市資本家們越來越囂張,而且經常舉辦奢靡的宴會,偷偷宣揚一些資本主義的理論,對外的影響非常不好,你注意一點,不要和他們有牽扯。」
「知道了,柳叔。」顧清朗應道,他才不會明知以後資本家的結果,還頭鐵的去和資本家有牽扯。
隨後柳懷鶴有些氣惱的說道:「某些資本家其實就是市場投機者,為了錢財不管不顧,擾亂滬市的資本市場,現在國家就是對這些資本家太過寬容了,是該出台一些政策好好約束一下資本市場。」
「確實如此。」顧清朗附和道。
某些資本家在戰爭時期左右逢源,三方下注,有些更是在建國後得了個民族資本家的稱號,但是實際情況……哼!
當然了,資本家是一個群體,群體內既然有壞的,那自然也有好的,但是就像地主這個群體一樣,批判來臨的時候,除了有一些政治嗅覺敏銳的個體當機立斷,捨棄家財,逃之大吉,剩下的都淪陷在政策改革之下。
「對了,前段時間你姑父和我說起過你妻子的學籍問題,這個你就不要擔心了,你柳嬸嬸的弟弟就在教育局工作,到時候讓他幫你妻子轉一下學籍就可以了。」柳懷鶴突然說道。
顧清朗驚喜地說道:「我代多多謝謝柳叔和柳嬸嬸。」
顧清朗還在想怎麼開口提這件事情呢,沒想到柳懷鶴竟然先提這件事情了。
兩人正在閒聊時柳方走進來提醒道:「先生,吃飯了。」
「走,我們去吃飯,嘗嘗你柳嬸嬸的手藝,都是家常手藝,你可不要嫌棄啊。」柳懷鶴笑著說道。
「能夠品嘗到柳嬸嬸的手藝是清朗的榮幸。」顧清朗打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