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兩婦人拌嘴

  「即使天塌下來,只要賣了房就有活路;

  「即使地球滅亡,只要賣了房就有活路。

  「輝耀地產,錦繡彭城項目部,加油!」

  ……

  晨會尾聲,銷售經理岳帥帶領著團隊亢奮地高喊著口號。

  「陸正剛,只剩下兩天了,兩天要賣四套房,記得吧?」岳帥高聲提醒道。

  張寧陪笑道:「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兩天賣四套房嘛,現在是什麼行情!」

  岳帥雙手插兜,厲聲喝道:「張寧,你是不想吃飯了嗎?少管閒事,管好你自己吧。你這個月還一套房沒賣出去呢,是不是想捲鋪蓋滾蛋?」

  張寧被當頭棒喝,隨即噤若寒蟬。

  「散會!」

  陸正剛拍了拍張寧的後背,以示感謝和鼓勵。

  手機鈴聲響起,是姜雨佳的來電。

  「我是輝耀地產陸正剛,您好,姜雨佳小姐」

  「哦,我是姜雨佳。是這樣,我通過大學同學了解到了胡文雪有可能在城郊的農村租房子住。」

  「是這樣啊,那太好了。謝謝你!」

  「是我朋友的事,先生你……陸正剛先生你幹嘛跟我說謝謝呢。不過,我只知道地址而已。」

  「那我們一起去找她吧?」陸正剛提議道:「我待會兒上午十點在醫院門口等你,好不好?」

  「啊?我為什麼要陪你去?」姜雨佳驚道。

  「如果她的朋友一起去,說起話來會比較方便嘛,何況你是擔保人呀」,陸正剛解釋道。

  「可是……」

  「你今天會很忙嗎?」陸正剛追問道:「如果您今天走不開的話,我們可以約在明天或者在您休息的時候。」

  「這倒沒有……」姜雨佳囁嚅道:「門診到下午一點鐘就結束了。」

  「那我下午兩點鐘在醫院門口等你,可以嗎?不好意思,公司對這件事很重視。」

  「兩點鐘?」姜雨佳遲疑了一下,不情不願地說道:「那就這樣吧……」

  待掛斷了電話,姜雨佳愁眉苦臉地自言自語道:「我就是太善良了,為什麼都不會拒絕別人呢?」

  ……

  韓衛國家。

  韓衛民手裡拿著一頂被洗得雪白的廚師帽,走出臥室來,對著韓衛國夫婦招呼道:「二哥,二嫂,我去上班了哦。」

  韓衛國正坐在沙發上刷短視頻,頭也不抬,提醒道:「晚上早點回來。」

  劉碧渠正對著小圓鏡子往臉上敷著粉,隨口說道:「不用提醒他也會早點回來,今天是爸爸的忌日。」

  「那小子做事讓人信不過」,韓衛國念叨著。

  「以前我的皮膚很好的」,劉碧渠對著鏡子,感嘆著容顏的衰老。

  「你要出門嗎?」韓衛國漫不經心地問道。

  「去菜市場買菜。」

  「買菜塗那些東西幹什麼?」

  「我也沒好的化妝品塗」,劉碧渠低聲抱怨道,隨即興高采烈地說道:「你今天不用上班,陪我一起去買菜吧。」

  「我難道瘋了嗎?」韓衛國震驚地回復道:「我最看不慣,一個大男人提著女人的菜籃,跟在女人的屁股後面買菜了。」

  說完,他披上外套,自顧自地向門外走去。

  「你要去哪裡?」劉碧渠習慣性地跟在他的身後。

  「像今天這種日子,身心要保持清潔。我要先去理個髮,再去澡堂,泡個澡,搓個背再回來」,韓衛國愜意地說道。

  「就不要再修腳了,你的大拇腳趾都被修成甲溝炎了」,劉碧渠善意地提醒道。

  「甲溝炎並不是修腳造成的,而是因為我平時工作開車太過勞累。整天的踩離合、剎車、油門,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也不要再去打麻將了。今天儘量早點回來,幫我的忙做點什麼」,劉碧渠弱弱地懇請道。

  「你這個娘們兒,今天廢話怎麼這麼多。」

  劉碧渠怯懦地念叨著:「你還真是好命……」

  「嘶~」韓衛國身形一抖,作勢就要發怒。

  「路上小心,我就不送你到門口了」,劉碧渠見狀,趕緊小心翼翼地說道。

  韓衛國冷冷地看了劉碧渠一眼,大聲說道:「我掙的錢,明明都在你的手裡。化妝品沒有了,就去買,去買你所說的好的來塗。不要成天像個怨婦,在我的耳朵邊念叨那些沒用的混帳話。」

  劉碧渠還沒來得及欣喜,手機響了起來,她一邊接起電話,一邊微笑著目送韓衛國出了家門。

  「哦,是你啊,大忙人怎麼有空打來電話」,劉碧渠的語氣明顯不善。

  「我擔心二弟妹一個人準備貢品會很累,所以……」

  沒等姜春花把話說完,劉碧渠便搶先說道:「你又沒有要幫我的忙,幹嘛還要說這些漂亮話呢?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多此一舉。」

  「二弟妹,我讓你不高興了?因為沒有辦法幫你的忙,所以打來電話表達一下心意。」

  「只會嘴巴說說,算什麼心意」,劉碧渠繼續抱怨道。

  「你這樣說的話,我心裡真的很難過」,姜春花歉意地說道:「我給你挑了一套玉蘭油化妝品套裝,已經叫了跑腿兒小哥給你送過去。」

  劉碧渠聞言一驚,隨即滿臉堆笑著感謝道:「大嫂,你又何必這麼客氣呢,嘿嘿……」

  ……

  賀春芹從陸正剛給的存摺里,取出來3000塊錢,來到之前投宿的破舊的小旅館,趾高氣揚地結清了拖欠的房費,並贖回了抵押給旅館老闆娘的一枚翡翠戒指,這是她娘留給她的遺物。

  她把戒指戴在手指上,仔細地端詳,陰陽怪氣地念念有詞:

  「別人跟你說什麼,你該相信的嘛,老闆娘。

  「我國為什麼遲遲無法統一,你知道嗎?就是因為有太多人像老闆娘一樣,不願相信別人的關係。」

  她輕蔑地瞥著老闆娘,繼續說道:「以後你要拋棄不信任的心,追求對祖國統一有所幫助的人生。好嗎?」

  說完,瀟灑轉身離去,徒留老闆娘一人呆愣在原地。

  賀春芹愉快地哼著小調走到了院子門口,正背靠著大門猶豫著要不要將那枚翡翠戒指摘下來,不想卻被推門而出的劉碧渠直接撞翻在地。

  賀春芹掙扎著從地上爬起,拍了拍膝蓋和衣袖上的土,抱怨道:「你要出門之前,應該先說一聲嘛。」

  劉碧渠理直氣壯地說道:「開自家大門出來,還得先經過你的允許嗎?」

  賀春芹似笑非笑地說道:「你幹嘛這麼生氣?」

  「我不是生氣,我原本就是大嗓門。」

  「這種事不值得炫耀,大姐」,賀春芹表情狡黠地提醒道。

  「誰……誰是你大姐?」劉碧渠質問道,嗓門確實夠大。

  「你的年歲比我長,所以,你是大姐嘛」,賀春芹笑著說道:「如果你不喜歡我叫你大姐,那我就叫你『姐』好了。」

  「『大姐』也好,『姐』也好,但我只有三個弟弟,卻唯獨沒有妹妹」,劉碧渠嚴肅地說道。

  說完,提著菜籃子,朝巷子口走去。

  賀春芹咂吧著嘴,看著她的背影,幽怨地小聲念叨著:「她是吃了炸藥嗎?」

  卻不想劉碧渠立時站定了,緩緩轉過身來,驚愕地望著賀春芹,質問道:「你說什麼?」

  「哦,我什麼也沒說」,賀春芹滿臉堆笑著回復道。

  劉碧渠見狀,也不好發作,轉過身來,繼續走著。

  「耳朵可真靈~」,賀春芹再次嘀咕道。

  卻不想這次劉碧渠直接迅速地轉過身來,憤怒地瞪著她,嚇得她也來不及再想要不要摘掉戒指的事,直接一抹屁股開溜了……

  劉碧渠滿臉的不可置信,嘆道:「我的天啊!不知道是哪家的女兒,以後要伺候這種婆婆,可真的要氣死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