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論一個比一個精彩。
【校花的風格很奇怪，不是穩重風，不是酷炫風，也不是歐美風，是我看了會發瘋。】
【我幻想過自己是哲學家、發明家、藝術家，最後發現還是想住到哥哥家。】
【復婚好嗎？孩子總哭。】
【帥哥皮膚這麼好，是什麼牌的微信號？】
【蘇培盛！這個好！這個俏！留牌子！賜香囊！把她扛進朕的養心殿！朕要跟她玩蒙眼睛抓人遊戲！（發出尖銳爆鳴聲）】
到最後發展為跟隔壁十二中校霸一樣成立援會，創建粉絲群。
但在粉絲專屬名稱的問題面起了爭執，最後決定投票。
顧錦年看著兩個粉絲名字，陷入沉思。
一個是年糕。
一個是牛糞。
前者取自最後一個字，給人一種軟萌又可愛的感覺。
後者寓意一朵校花插在牛糞上，光是看到這兩個字就能聞到一股似有似無的惡臭。
真是大挖掘機給小挖掘機開門。
絕到家了。
不愧為重點高中的學生，思維就是不一樣。
顧錦年默默給「年糕」投了一票。
要是別人一看到他就想起「牛糞」這兩個字……
那不用活了。
直接原地歸西。
為了讓住校生也能參與其中，發起人將投票截止日期設置為星期天晚上十點，並連發數條帖子給心儀的「牛糞」拉票。
顧錦年每天拿到手機的第一件事就是點開投票貼，眼睜睜看著「牛糞」從45%變成50%，然後是68%。
即將取得壓倒性勝利。
想死。
還想拉上所有選「牛糞」的人一起死。
——
周五晚上
總教官宣布軍訓結束。
高一每位同學臉上都洋溢「這苦日子終於到頭了」的笑容。
顧錦年跟隨走讀生的大部隊一起去辦公室拿手機，然後放學回家。
他心中仍存有一絲僥倖，希望住讀生拿到手機後能扭轉局面，救自己於水火之中。
宋映寒知道顧錦年在想什麼，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聽上去有點幸災樂禍：
「公主殿下，您現在可是一班的頂樑柱，三中的排面，必須時刻注意表情管理，來，跟我一起保持甜美微笑。」
顧錦年：「走開。」
宋映寒：「哎呀，不要這麼鬱悶嘛，牛糞多好聽，我喜歡這個名字，有種莫名的親切感，可能我上輩子就是一坨牛糞。」
顧錦年：「你這輩子也是。」
宋映寒贊同這個觀點，比了個耶。
事實上。
牛糞這個粉絲名稱是她最先提出來的。
當時只是在評論區發調戲文案時隨便開的小玩笑，沒想到會獲得許多同學的認同。
得虧披了馬甲，沒被別人認出來，不然校花一定會拉她這個罪魁禍首一起去天台感受什麼叫自由。
宋映寒拿到手機剛點開論壇就聽到顧錦年絕望又崩潰的聲音。
「我不要牛糞！」
79%。
多麼殘酷無情的數字，給顧錦年造成堪比原子彈級別的傷害。
宋映寒心虛地垂下眼睫，一手抓姜姝一手抓周驍，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等等。」顧錦年攔住姜姝，想要得到一點心裡安慰：「我記得你說那個誰也有後援會，他的粉絲叫什麼名字？」
姜姝欲言又止，架不住對方再三追問只能告訴他：
「玫瑰，小王子的玫瑰。」
顧錦年脆弱的小心臟遭受致命一擊，心如死灰地擺了擺手：
「你走吧，再見，七天之後我會來看你的。」
姜姝安慰他：「一個稱呼而已，不用放在心上，況且現在離截止日期還早，一切未成定局。」
顧錦年神色有一絲鬆動。
周驍：「可是我聽他們說，拿到手機就給『牛糞』投票。」
姜姝：「……」
顧錦年：「……」
宋映寒覺得自己再不出手，全世界最好看的校花就要當場表演什麼叫梨花帶雨。
她把顧錦年拉到一邊，循循善誘道：「學校那麼多人，只有你一個有後援會，說明什麼？」
顧錦年：「吃飽了撐的。」
宋映寒：「說明你僅用一個周的時間就征服全校大部分學生，哪怕娛樂圈頂流都沒有你的影響力大。」
顧錦年眼裡迸發出光芒，臉上的一陰霾一掃而空，重重點頭：「對！」
宋映寒：「所以不要在意一個稱呼，那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現在不僅成為校花榜第一還有專屬後援會，在我眼裡都可以光宗耀祖了。」
「再說了，隔壁的玫瑰一點都不好聽，毫無新意，還是牛糞有意思，讓人印象深刻。」
她知道顧錦年有點攀比心還有點虛榮心，特地把重點放在「第一」這兩個字上面。
哄他，比哄小貓小狗還簡單。
顧錦年聞言不再鬱悶，驕傲地揚起下巴：
「果然，金子不管在哪裡都會發光，像我這種出生在羅馬的人走到哪兒都是萬眾矚目的存在。」
宋映寒忍住想再打他一頓的衝動，又花十分鐘將對方從頭到腳猛誇了一遍。
表情那叫一個崇拜。
語氣那叫一個真誠。
動作那叫一個浮誇。
顧錦年被誇得有點飄飄然，臉頰泛起薄紅：
「如果你想要簽名的話，我可以給你。」
宋映寒：「……」
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
心裡最後一點愧疚感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換回平時沒什麼情緒波動的冷淡聲線：
「時間不早了，趕緊回家吧。」
顧錦年笑得賊拉不值錢，語氣都歡快不少：「好的，老大。」
宋映寒忍俊不禁。
這小子平時很少叫她的名字，非得哄高興了才肯喊老大。
「明天我們要去十二中那邊吃麻辣燙，要不要一起去？」
顧錦年沒吃過麻辣燙，想嘗嘗是什麼味道：「行啊，時間地點用微信發給我吧。」
宋映寒比了個OK的手勢：「姝姝，小小，我們回家了。」
四人一起走出校門。
三人向右，一人向左。
顧錦年不想太高調，專門讓司機把車停遠一些，自己走過去。
「小少爺。」司機傾身把賓利后座車門打開。
顧錦年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二哥，你怎麼在這兒？」